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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隔墙有耳

作者:未知
“云娘,你...你终于来了。”看着眼前那蒙着面妙的女子,一向见惯大场面的曹虎,說话竟不利索起来,這模样,哪像一個不可一世的捕头,分明就像一個初次约会毛头小伙子,面红心跳,手足无措。 虽說李云娘是带着头巾,蒙着面妙,把自己俏丽的容貌深藏在面纱下面,可是那熟悉的脚步還有那双曾经无数次对视的眼睛,曹虎還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曹捕头,你,你也太孟浪了,小女子现在已是有夫之妇,你還约我到這种地方,這不是陷我于不义嗎?”李云娘看到曹虎,虽說心裡有些欢喜,不過话语上,一点也不客气。 现在是年初六,拜年的人很多,像陈贵作为江油县丞,人情往来更多,曹虎那是上无双亲,膝下无儿,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是作为陈家的三夫人的李云娘,這個时候离家跑到城外的观月寺,還真不容易脱身,虽說两人曾经一度接受谈婚论嫁,但此时李云娘心中的怨念可不小。 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她在信中暗示自己来這裡相见,可是一见面,却說成是自己的错,换作别人這样对自己說话,曹虎說不定马上赏他几十大板子,心情好就戴枷示众,心情不好就扔县牢裡喂蚊子,让他知道曹老虎不是好惹的,可是這话出话云娘之口,曹虎那可是一点脾气也沒有,心想云娘還是像以前那样好胜好强,不仅沒有脾气,心中還有一种欣喜的感觉。 “是,是,云娘,是我欠缺考虑,不应這個日子约你出来。”男人嘛,对心爱的女人,就要受得了挨打吞得下委屈,曹虎以为云娘要面子,马上认了,给她一個台阶下。 别說這一点点委屈,只要云娘开口,再大牺牲也是值得的。 李云娘有些气怒,本想斥责二句,可是一看到曹虎那一脸开心的样子,硬生生忍住,看看四周,沒看到外人,就是寺裡唯一的老僧,在自己进寺之前就拿着锄头到一旁的菜地上劳作,好像视而不见的样子,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有些羞涩地說:“曹捕头,你找我....” 话音刚落,曹虎马上打断道:“云娘,這裡沒有外人,虽說我們有缘无份,好歹也算一场相识,你非要這般见外嗎?” “不是,云娘我.....” “還是像以前那样叫吧。”曹虎霸气地說。 曹虎一边說,一边温情万千的盯着云娘,那种炙热的眼神,让云娘感到有些欣喜的同时,内心却是一片慌乱,但凡是有過男友关系的人,绝大部分在分手后,仍希望对方仍留恋或思念自己的,云娘也不例外,看到曹虎那多情的目光,时光好像一個子倒回到两人還是恋人关系的时候,這种被人视作如珠如宝的感觉让她暗地裡着迷,可是理性告诉她,自己已嫁作人妇,三从四德不能违背,在得与失之间有进与退的边缘,让她好生为难。 “虎哥” 李云娘還是叫了出来,一来這裡沒有外人,二来二人曾经那段感情最是刻骨铭心最是纯真,当中沒夹杂私念或利益交换,并无半分虚假。 “好,好”曹虎高兴地說“這一声叫唤,我可以等得好久了。” 曹虎虽說念過书,可是资质有限,连童生也沒考上,要不然也不会跑去做不入流的捕快,归根结底還是一個粗人,也许是做捕头吆喝人多了,嗓门也大,李云娘“应邀”前来,本来就觉得是一件亏心事,要不也不会孤身一人前来,還盖头巾蒙面纱,心裡慌裡慌张,听到曹虎肆无忌惮地笑,吓了一笑,连忙說道:“虎哥,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還害臊呢,這样正好,曹虎连忙停住笑,压低声音說:“云娘,這裡的主持方丈我认识,這裡說话不便,我們到后院的净房谈吧,這样保证沒人听到。” “不好,那样...那样传出去,水洗都不清了。”李云娘连忙拒绝。 “可是在這裡让人发现,传出去你以为就能清白?” “這...”李云娘看看菜地裡忙乎的老和尚,心裡有些怕他什么时候弄完菜地回来,心裡在犹豫着,当她无意中看到几個妇人结伴从山脚往往上爬,看样子是来上香的时候,神情更加慌乱了,曹虎做捕头多年,阅人无数,哪裡看不出李云娘的心思呢,在一旁开腔道:“云娘,你還信不過我的为人嗎?你放心,只是說几句话,绝无非份之想。” 不好和不行,虽說只是一字之差,可是意义却是大有不同,李云娘只是說不好,并不是說不行,曹虎马上一听就区分出来了,闻言连忙出言劝道。 “好,好吧。”李云娘对曹虎的人品也信得過,其实曹虎有几次机会一亲芳泽,可是他都放弃了,說留到洞房花烛夜,细想一下,如果曹虎当时果断一些,自己也不用嫁入陈家了,再說现在有人来了,李云娘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好像觉得每個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周围都有陈贵的耳目一样,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還是同意了。 曹虎一看云娘同意,心裡大喜,心想云娘心裡還是有我的,她不是贪图富贵的人,闻言马上在前面引路,把内心忐忑不安的李云娘带到了观月庙后面的净房。 “虎...虎哥,你找有什么事,你說吧。”李云娘一进房,就站在门的后面,一脸警惕的看着曹虎,那样子,好像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马上就跳出去一样。 “云娘,這么久不见,你就是准备蒙着面纱见我嗎?”曹虎突然有些伤感地說。 李云娘犹豫了一下,還是解开面妙,轻轻在放在桌上,柔声地說:“不是,那是路上寒冷,用作御寒之用。” “来,先喝点茶,我們再好好叙叙旧。”曹虎一边說,一边拿起二個杯子,给李云娘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俏脸,那是一张曾经纯真的笑脸,那是一张只属于自己的俏脸,可惜,桃花依旧,人面已非,曹虎心中感慨万千,有很多话想說,可是真是看到本人了,反而不知說些什么,只好用喝茶暧场。 這個老家伙還挺机灵,曹虎心裡暗暗点头,一看人到了,早早拿锄头避开,免得云娘害羞,這净房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裡面還沏好了茶水,甚至摆上了几碟果品点心,不错,自己這五两银子沒拍白花。 “谢谢虎哥。”走了這么远的路,李云娘的确有些喝了,看到曹虎一口喝下那杯茶后,也不疑有他,也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喝完,李云娘轻皱着眉头說:“這茶味道有点怪。” “嗯,是有点”曹虎马上附和道:“那老和尚說了,是糙茶,他這一间观月寺,香火稀落,信众少,能维持下去就不错了,這茶水肯定不如我們平日喝的那般精细,云娘,你就将就吧。” “嗯” 一杯茶下肚,曹虎感到胃有点暧暧的感觉,好像有股气往身上冲一般,李云娘那张俏丽的脸在跟中显得更加清丽妩媚,忍不住說道:“云娘,你真美。” 李云娘突然感觉到有些燥热的感觉,不過仍是警惕地說:“虎哥,现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都這個时候了,還装?這女子,难怪是弱者,都這個时候還顾及脸面,不過,曹虎可不计较這些,闻言一脸关切地說:“云娘,听說你在陈家過得并不好,那個畜生陈贵,有了你還不满足,连纳三房妾待,那正室陈张氏,也是本县大户,那陈贵未发迹之前,多有资助,所以地位高人一等,为人又尖酸刻簿,你,你過得可好?” “虎哥,我,過得挺好的,不用你掂记。”云娘话不由心地說。 “你還骗我?”曹虎突然站起来大声說:“去年中秋,那陈张氏连扇你三巴,你不记得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 屋裡一对旧情侣在叙旧,說得声泪俱下,可是他们沒想到,在净房的另一边,有两個人正贴着墙根,正在听他们两人的悄悄话呢。 传說中的隔墙有耳。 “算了”陆皓山压低声音說:“這些肉麻的话,不听也罢,金柱,都准备了吧?” “山哥,你放心,一早就办妥了,那茶中放了药,這是特地配制的,果品糕点也涂了,就是再贞烈的女子,吃了那药也抵不住,再有强壮的男人,也得缴械投降,嘿嘿,我刘金柱最喜歡就是做這种事的,绝对沒問題。” 這局是陆皓山布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闻言点点头說:“好了,你听吧,差不多时候你再叫我。” 别人对這听墙根百听不厌,可是后世阅了无数岛国大片的陆皓山来說,无聊之极,再說侧着身子偷听也费劲,干脆休息一下,让刘金柱看风好了。 “好的,山哥。” 沒多久,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有女子的惊叫声和布帛的撕裂声,再過一会,满耳都是男女欢畅的苛合之声,大约過了半刻钟,刘金柱轻轻拍拍陆皓山說:“山哥,是时候捉奸了。” 陆皓山虽說躺在床上,可是隔壁的声音太大,就是什么体位也猜得出来,不用刘金柱提示都知道,闻言一下子挺起来,一脸狡黠地說:“错了,是和曹捕头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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