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衷肠如水
說到這裡,小丫头眼圈一红,竟然泪花花开始在眼眶子裡转悠了。按照大明朝的规矩,十八岁還沒出嫁的女孩儿,简直是剩女了,但清儿长相本自秀气小巧,此刻在严鸿面前這么一诉說,满面都是纯真无邪。严鸿虽则已是采花撷叶的高手,此刻却也不禁感动。看清儿這快要掉泪的模样,要紧道:“清儿。你别乱想這许多。我說過。当初既然把你们一家从教坊司救出来。就要救人到底。你给我做妾,我很是高兴的。所以不立刻纳你,实在是因为公务繁忙,加上要给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故而不愿意草率从事。你放心好了,這次我江南的差事办完了,就把你带回北京去,禀告我爷爷、爹爹。让你也风风光光穿着红嫁衣過门。”
莫清儿忽地道:“不要。男君,這次听說您下江南,皇上给了您很重要的事儿,要等办完,不知道又到什么年岁去了。男君您在扬州也待不了多久,清儿不想再和您分开!我进不进严府都沒关系,穿不穿嫁衣也沒关系,甚至,有沒有妾室的名分也沒关系。清儿敬爱男君,只想快些……快些做了男君的房中人。”
严鸿听得背上汗毛一炸。怎么,這外表清纯的小萝莉。听起来是想今晚马上圆房的节奏?他眉头一皱时,却偷眼瞥见一边刘氏夫人满脸诧异,差点一句“不知羞耻”喷出口。再看看雪艳娘,却是面有得色。严鸿心中道,好你個雪艳娘,不愧是青楼花魁,居然把個娇滴滴的莫清儿调教成這般豪放做派,刘氏不被你气死算她命大啊。想到此,不禁又多瞪了雪艳娘一眼。
清儿虽然被雪艳娘鼓励,但方才說這些话,实在是惊世骇俗,透支了她所有的勇气。說完這一番话,脸早已红的像熟透了的桃子,把头低下去。即使如此,依然浑身颤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缝钻下去,又恨不得捂着脸逃进屋去,脚下却一步也挪动不得。她孤立无援,待想要拉住母亲的手,又怕自己說了這么一堆有悖礼教的话,母亲不知如何发怒,于是转而拉住雪艳娘的手,一言不发,只是可怜巴巴地偷眼撇着姨娘。
雪艳娘微微一笑,对严鸿道:“严小相公,咱们莫门乃是武将人家,素来不讲那么多规矩。再說,现在我家老爷過世也快三载了。按照朝廷裡丁忧的规矩,說是三年,其实二十七個月就够,此刻也是满了。依我說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夜趁着有酒有花,您……您把清儿收了房吧。”
严鸿看看刘氏,刘氏虽然一脸尴尬,却也沒有出言反对。那莫兴祖赶紧把一块鹅肉吞下喉咙,拍手道:“好啊好啊,姐夫,我姐姐等了你三年了,今晚上就喝你们的喜酒!”
严鸿深深吸了一口气。說起来,在他已经定了名分和收用的姬妾中,莫清儿算是唯一一個他并不曾真正想占有的,一直以来,他最初是本着照顾陆炳面子的心情来应对她,后来也不過是为了好人做到底,把這個小丫头当做扶持对象来关怀下罢了。然而莫清儿既然对自己情深至此,严大少又不是什么坚持一夫一妻的典范,自然也愿意分点恩泽给她了。
莫清儿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自己,本来以纳妾来說,倒也确实不必走那么多规矩。但严大少在风流场上,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岂能打蛇随棍上,草草敷衍了她?
当即,严鸿摆手道:“刘夫人,邱姨娘,這如何能行?清儿好歹是武官家的小姐,我要纳她为妾,马虎不得。今夜的话,都休要提起。不如這样吧,回头查一查黄历,就近选個黄道吉日,咱们就在扬州,把喜事办了。我爷爷、爹爹那边,我自去禀明,咱们照样让清儿穿大红嫁衣,坐花轿過门。我還要大摆酒席,把扬州本地的這些文武官员,還有豪商士绅,都請了来,让清儿热热闹闹的做我的爱妾!”
莫清儿听得這话,幸福得快要晕了過去,叫声“娘”,又叫声“姨娘”,一只手拉着一個,脸上洋溢着不敢相信的欢喜,就那么傻傻地坐着。雪艳娘心中暗自赞叹,這小阎王果真是风流国中第一流的人物,做得出這样有魄力的事,清儿随了他,想必是不会吃亏的。只是念及這一层,却不禁又有些哀怨起来。她方才开始神游万裡,猛然发现刘氏和莫清儿、莫兴祖一家三口都在瞅着自己,似乎等自己拿主意。雪艳娘赶紧笑道:“严小相公果真豪爽。我倒是看過黄历,若要良辰吉日,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七月初二便是吉日,利于婚嫁。只是,這几天要筹办婚礼,稍嫌過紧,而严小相公的钦差公务甚忙,若說要在扬州等到七月初二,怕是耽误太多。”
严鸿大喇喇一挥手道:“沒关系沒关系。這次我奉万岁爷的圣旨,开海通商大事,无须太過焦急。這几天我正好在扬州与当地富商豪绅谈论开海之事。等到婚事办妥了,差不多也就该继续南下了。等上几天,不碍事的。那就這么定了。”
当下,严鸿陪着莫家几口人又用了些酒饭。他本已在知府衙门吃過饭,此刻不過是聊尽人事。待到吃得差不多,刘氏道:“严小相公,现在已是深夜,再回您钦差行辕,怕不那么便当,不如就在咱们這裡留宿了吧。我让清儿伺候您。她反正已是小相公您的房内人,過几天就要办酒,這样也不为越礼。”
严鸿摆手道:“严大少纳妾,素来是按娶妻的规矩。刘夫人,清儿再有几天便要完全成我的人啦,你们娘儿俩還是抓紧先亲近亲近吧。我住宿您這裡倒是不妨,给我安排一间厢房就好。反正這会儿就算回行辕去,张居正先生怕也是睡了。手边又沒什么急事,明早再回去也不晚。我带来的那些伙计们,也烦劳你们安排下住所吧。烦劳把锦衣卫周俦周总旗叫进来。”
刘氏忙不迭称是,赶紧出门去叫周俦。那周俦进来,严鸿吩咐他回去禀告张居正和冯保,就說自己今夜宿在故人处了。送走周俦,刘氏把严鸿引到内宅的一间厢房,裡面窗明几净,收拾得甚是整齐,大床上红花薄背,房中還微微熏了香,看得出布置是用了一番心思。严鸿坐在椅子上,打量周围,觉得颇为舒坦,心中暗自好笑,大约這刘氏原本计划着,就让自己在這屋裡收了清儿。啧啧……
正想着,忽听得有人轻轻敲门。严鸿从這敲门声便知道谁来了,一下子蹦起来,开了房门,果见雪艳娘站在外面,一双媚眼似笑非笑。严鸿冷哼一声,右手伸出,握住那雪白的皓腕,稍一用力,便将雪艳娘一把拉了进来,左手顺势关门落闩,然后环腰一抱,两個人一起坐在椅子上。
严鸿自穿越后,已然御女数十,若论起风情善解,媚骨柔肠,還要数王翠翘、雪艳娘二人。若說王翠翘是去年才因为对徐海绝望,而与自己共赴巫山,那么雪艳娘却是在三年之前,便因情味相投,与自己春风一度。王翠翘精明能干,又曾在海上辅助徐海征战杀伐,严鸿对她,除了是伴侣的相互体贴,又多少几分军政相佐的味道,相对来說,雪艳娘和严鸿之间的彼此情感,却是单纯的多。也因此,离别之后,严鸿尽管身边不乏美女,偶尔却也忍不住念及雪艳娘那非同一般的滋味。今天官船到码头,忙不迭的应酬,严鸿已是尽日未沾女色,难免有些憋屈。到现在佳人温玉在怀,那一双手早已忍不住的不老实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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