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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暗伏杀机

作者:生猛大章鱼
听得严鸿召唤,不多时,王霆、陶智、邵安三位副千户及云初起、叶正飞二人进来。王霆等人是严鸿的起家人马,地位自不必說,黄河双侠這两個自从上次跟随严鸿在宣大作战归来,如今已是正牌百户的职衔,在严鸿率领的锦衣卫队伍裡,也算是仅次于刘连、王霆、陶智、邵安四個副千户的高官,更别說他们与严鸿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善于用兵、火器,在严鸿阵营裡俨然是相当于后世参谋主任的位置。

  几個人进来后,严鸿道:“各位老兄,今天是我小登科的日子,您几位也知道,南京那边在闹兵变。可是我這位翠翘姐手下人還探知了一個消息,說這扬州城中啊,另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现在也在从外面往扬州聚集,只怕不是白莲余党,就是倭寇残部,是要趁机作乱。现在扬州虽然张祭酒不在,卫所兵也调走了,可我严鸿手下還有三百北京锦衣卫呢。便是那几千灶勇,還有盐帮的人,也尽可以调用。几位老兄帮我调度安排下,若是无人来便罢,但有人来闹,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三位副千户和黄河双侠听严鸿這般說,倒也不敢小看。副钦差娶姨太太這当然不是国家大事,但如果真的被人趁這個机会闹起来,无疑是在兵变之上,再给东南战局加上一道刀口。大家对面看了一眼,王霆先慨然道:“长官,您是钦差副使,而且以我看来,要论天家对您的信任。只怕還在钦差正使张祭酒之上。今儿是您小登科的喜事。若有那一般杀千刀的恶贼赶来闹事。不但是企图搅乱江南,也是给天家過不去,自当迎头痛剿。以下官看,即刻便调集盐帮的人封锁各处码头、道路,以卫所兵守住各城门,咱锦衣卫在城中大索,拿住可疑之人,先全部拷问一番。不叫一人漏網,免得搅乱了您的喜事。”

  云初起却道:“钦差,王长官所說虽然有理,但现在并无证据表明,王掌柜手下看到的就一定是来做什么鼠窃狗盗之事的。按理說来,這外来的汉子,未必真是冲着您来的。便是真要来,凭借咱们這裡几百锦衣卫,都是装备精良,和他们正面冲突也毫无問題。鄙人只是担心。现在咱们在明处,那些匪党在暗处。再說您虽然去年裡把扬州的灶勇、盐帮都收服了。毕竟這些人鱼龙混杂,裡面有什么路子谁也难担保。若是您大张旗鼓地把灶勇、盐帮的人给布置来,一旦消息泄露,他们必然另生事端,那就后患无穷了。因此鄙人以为,最好是外松内紧,将灶勇、盐帮只在外围部署警戒。而在婚宴之上,都以锦衣卫暗中埋伏。若是城中并无人存心作乱,那么一切皆好。若是真有什么鼠辈敢来,再杀他個落花流水。”

  严鸿点头道:“云老兄說的有理。”

  叶正飞道:“钦差,若是真有贼子敢来袭击,一旦事败,多半会走水路逃走。而這扬州城中,最有威力的武器,其实是钦差您停在码头上的這几艘夷船……”

  严鸿听他這么說,精神一振。自己那几艘大船停在扬州码头,给胡宗宪的水师做個研究制造的参考,倒一时忘了它们本身即是强大的战力。他笑道:“叶老兄這么說我倒想起了。只是這船停在這裡多时,不知道上面的火炮火枪,還中用否?”

  叶正飞忙道:“我這两天在那裡看過,略有些生锈的,但大多数用着沒問題,火药什么的也都有存着的。”說到這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严鸿心中暗笑,這叶正飞就是個火器狂人,既来了扬州,当然不肯放過這几艘坚船利炮。他点头道:“如此,那咱们就在夷船上也埋伏些人吧。只是,上次佛朗机人教授的是闽勇,咱们的锦衣卫却不怎么会操這船的。叶老兄你虽然精通火器,也不能一個人把這几艘船开起来啊。”

  王翠翘盈盈一笑道:“鸿弟,你這几艘船既然交给姐姐我管着,岂能成天憋在码头上发霉?不瞒你說,我盐行中可靠的水手伙计,倒是有些能操這船的,每月裡我也叫他们把船开出去巡游几圈呢。”

  严鸿拍掌道:“如此甚好。几位老兄,那咱们就谋划一下,怎么做了網来,叫那不知何处来的大胆狗才,尝到咱们的厉害!”

  陶智道:“既然是外松内紧,一方面咱们要让巡检司、卫所兵等武装做好准备,一旦需要时候就调他们助战。但变乱之初,很可能是要形成锦衣卫以少对多局面的。锦衣卫虽则武艺高强,但却也得好好安排,才能力保不失。”

  邵安道:“以我看来,咱们能直接调动的人少,但是比火器一定是占优,就想方设法用好火铳,叫那大胆的狗才尝尝滋味。只是火枪不能连发,而城中房舍交战,双方距离很近,一发之后,多半便要肉搏。若能想個法子,叫火枪手多射几发,那再来多少贼子,也无足为惧了。”

  严鸿笑道:“老兄這般說,我倒有個点子,咱们参详参详。”

  七月初二白天,扬州全城市井百姓,沉浸在双重的刺激中。一半是今晚即将举行的钦差副使严鸿纳莫家小姐为妾的喜事,另一半则是远在南京的兵变消息。听說,兵变的有七八万人,南京城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本地的卫所兵都被调遣過去了。如今,本城的三营灶勇,還有盐帮的一些武装汉子都被调度起来,守在城外的要道上,到底這局势有多么严重呢?

  因为這两件事,沒人注意,在扬州城的一些码头、酒肆和部分商人的宅园裡,多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人。這些人多数是十七八岁到三四十岁的中青年汉子,多数人身配刀剑。体型壮士。看来都有一定身手。扬州本地的人如果凑近看。认得出其中的一些面孔,是本地人,或者江南其他郡县的人,其中,以苏州人最多。

  這些,便是江南人称的“恶少”。他们的家境一般不太差,不少還是江南富商世家的子弟,甚或是官宦子侄。当然。也有不少是家境中落的破落户。他们不肯走十年寒窗一朝金榜的读书人传统道路,也不肯劳作生产,经商致富,而是游手好闲,拉帮结伙,靠着家族本身的势力,以及团伙形成的力量,在江南各地横行霸道。其中温柔和善的,或许只是吃喝嫖赌,再有的便是坑蒙拐骗。欺压良民。当然,他们社会路子广。有时也会收取好处,帮人解决一些問題,但对大多数百姓而言,這些恶少還是属于敬而远之,畏而远之的存在。

  前些年倭寇闹得凶的时候,官府也把這些恶少组织起来。反正他们大多数孔武有力,還喜歡练個一招半式的,战斗力怕是比卫所兵還要强悍几分。倭寇迫近时,组织他们上城头拿着刀剑吆喝呼号,倒也能壮下守军和老百姓的胆子。至于他们到底杀了几個倭寇,顺道又祸害了多少百姓,那就說不清楚了。

  如今,這些人就這么不动声色地分散在扬州城各处,有的喝酒,有的饮茶,有的四处闲逛,還有的蒙头大睡。這倒也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有热闹可看,不怕麻烦嘛。

  在刘家茶园裡,几個這样的“恶少”正坐在一個角落裡,不动声色地交谈着。他们一边說,一边端起茶杯往嘴裡灌,或者抓起桌上的瓜子、点心塞,但很明显,心思不在吃喝上。

  “三哥,那严钦差把灶勇都调出营了,四门都安排了一些,還有一部分在城中的要道口巡哨。盐帮的人也被派到码头上看守,看样子,南京兵变后他也有了些准备。”一個肥胖的少年人道。

  被称作三哥的,是一個皮肤黝黑,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脸上五官倒是颇为端正,有一股儒雅之气,和這几個恶少比起来,颇有鹤立鸡群之感:“那武库呢?”

  “武库加了一百卫所兵看守。放心,能打的全被张居正给调走了,這些都经不住咱兄弟打。”

  那三哥又道:“巡检司的人怎么样?”

  另一個二十来岁的白脸瘦子道:“扬州這巡检司,自从那宁威被收进浙军,调到镇江去之后,余下的都是些酒囊饭袋,更见不得阵仗的。要說這扬州城裡能打的人,也就是钦差自己的几百锦衣卫了。不過咱们有心算无心,到时候杀他個稀裡哗啦,不在话下。”

  那胖少年倒又问:“還有那张永富,他听說已经被严鸿整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服服帖帖了。咱们来了,许多寄住他家,不怕他去找严鸿告状吧?”

  白脸瘦子笑道:“不碍事的。张永富去年为了染指钦差的小妾,被严鸿拿刀割得肥肉耗尽,他对严鸿也是恨之入骨。再說,咱们答应好,只是借他的地方住,到时候闹一闹让严鸿不痛快,不会连累他。他又不知道咱们的打算,這会儿要翻脸,反而是自找麻烦了。”

  那黑脸三哥点一点头,用手指头在桌上指画着:“那就好。到时候咱们大队人马兵分三路。我亲自带一路直扑张园,把正在大吃大喝的严鸿和扬州地方官员一網打尽。罗进兴,你带一路人马去夺取武库,尤其多抢火铳和弹药。徐醉你带人就在街头上冲锋,扫荡拦截敢出来的官兵,顺带把衙门也给烧了。卫所兵和盐帮、灶勇裡都有咱们的人,到时候内应起来,這些人裡面好些是可以给咱们助威的。這一战,若能杀死狗官严鸿,自然是最好的。不然,就尽量把扬州闹個底朝天。张玄,你带些弟兄就守在码头上,城裡一闹起来你就放火烧船。万一我們這边吃了亏,退到码头来,也靠你把船控制着,让咱们有路可退。对了,狗官严鸿的那几艘夷船,一定给他烧了。”

  众恶少齐声答应:“三哥放心,這严鸿狗官勾结倭寇,在江南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我等激愤已久。這一次,定要叫他知道厉害。”

  三哥笑着点一点头,转看窗外的扬州街市,心中暗道:“严鸿,严小相公,你害的我李家好苦,不但偌大家业,功名官爵尽皆灰飞烟灭,還累我家数十口人命丧黄泉。你倒好,当着钦差,收着开海的黑钱,還要娶美人。啧啧,好生享福自在。如今啊,我李佳湖要把這一切都来了了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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