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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原来是郡主

作者:风中的失落
风中的失落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苏天成已经变得异常严肃了,无他,马车在晋王府门前停下来了。 晋王朱求桂,已经于崇祯三年去世了,他的儿子朱审烜,当年被封为晋世子,后来在崇祯八年,被册封为晋王,也是末代的晋王。 明朝的王爷,数不胜数,到了崇祯年间,仅仅分布在各個地方的藩王,就多达二十七位,自从遭遇了靖难之役、汉王朱高煦的谋反,皇上已经非常重视治理藩王了,各地的藩王,不准参与地方的政事,不准干擾地方,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不過,王爷的身份毕竟是尊贵的,各地的官员都非常注意,就是巡抚,也不敢轻易得罪王爷的,這就令有些王爷,利用自身的权势,大肆敛财了,既然不能够参与政务,挣钱還是可以的,当然,他们不会正正当当的做生意,也不会做生意,干的都是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来钱快,而且大量的兼并土地,所以說,大部分的王爷,富得流油。 一路上,苏天成都在思考,這封請柬,究竟是谁送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与王府有关,既然丫鬟口口声声說是自家小姐,而且還不小心,說出了郡小姐,那就一定是郡主了,从年龄上分析,应该是過世一年多的晋王朱求桂的女儿。 穿越快一年了,先前见到了徐尔一,现在要见到郡主,包括晋世子朱审烜,苏天成有些感慨,他和大明已经慢慢融为一体了。 王府的外面,有不少的马车,不少下人,都在门外等候。 进入王府,有人带着王大治到旁边的屋子去休息了,姑娘在前面带路,引着苏天成,朝着王府裡面走去。 王府气势确实不同凡响,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无不显示着主人的身份和气质。走了好远的路,穿過好几個亭子,才听见清脆的笑声传過来。 “公子,這就到了,您随奴婢来。” 小女孩的态度已经变化了,恭恭敬敬,先前的霸气完全消失了。 穿過一道墙,苏天成的眼前一亮,這裡面還有一個园子,大概就是书裡面說到的园中园,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园子不大,中间一汪清澈的湖水,四周布满假山,一些亭子分布期间,错落有致,看着很舒服。 其中一個最大的亭子裡,几個女孩子正在嬉笑,亭子的外面,站着一些年轻的男人,穿着都是很气势的。 “公子,請随奴婢去拜见郡主。” 苏天成硬着头皮,开口询问了,他不问沒有办法,郡主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敢问姑娘,郡主的名讳啊。” 女孩子抬起头,看着苏天成,脸色发红,似乎想着发脾气。 “公子尽管随着奴婢来就是了,待会說话一定注意些。” 苏天成有些悻悻然,尼玛的,什么了不起啊,问個名字,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啊,你家郡主請客,我连郡主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更加的不礼貌啊。 他需要知道的事情,還有不少,這位郡主,到底是什么名字,是嫡出的還是庶出的,王爷的子女众多,嫡出和庶出的区别巨大,在王府裡面的地位完全不一样,不可看這位郡主請客的气势,多半是嫡出的。 女孩子领着苏天成走到亭子边,却沒有指出谁是郡主。 苏天成皱了皱眉,报复這么快啊,难道這也要考试。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亭子裡的姑娘,看见一個身穿浅白色绸布棉袄、气质不凡的姑娘。 最为关键的,是周围的姑娘,不自觉的以這位姑娘为中心,嬉笑說话的时候,都注意這位姑娘的神态。 這位姑娘,长得非常漂亮,看上去宛若仙女下凡。 苏天成微微一笑,对着這位姑娘抱拳行礼了。 “苏天成拜见郡主。” “哼,解元郎架子真大,最后一個来,我要是不去請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话,难怪丫鬟這么厉害,原来是遗传啊,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看来這位郡主是脾气真的是大啊。 “各位,今rì举行诗文会,以文会友,以诗会友。” 随着郡主开口說话,亭子内外的男女都停止了說话。 “大家尽管随意,沒有任何的限制,尽情发挥。。。” 要說写诗,苏天成真的是一窍不通,且不說以前那個苏天成,整rì裡就知道八股文和科举考试,就是穿越之前,他也从来沒有写過诗的,更不用說是古诗了,虽然欣赏古人写诗的惊艳才学。 這样的诗文会,他来参加,其实是很尴尬的,事先沒有任何的准备。 周围的人,苏天成一個都不认识,看来新科举人,就自己参加了,這位郡主的架子可真的是大啊,六十五名新科举人,仅仅是邀請了自己。 身边的這些人,表现很是奇怪,看他们的态度,显露出来恭谦,在郡主的面前,肯定是不能够趾高气扬的,可在他们的身边,又能够感觉到藐视他人的举止,看来這些人,一定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要說在這样的环境中,他的感觉是不舒服的。 “今rì的诗文会,還是有一点要求的,不议政事,各位的诗文,也不要接触到政事,免得我为难,风花雪月,尽可为诸位的题材。” 苏天成暗暗点头,看来這位郡主,還真的是厉害,如果今天的诗文会,大家都感慨时局,写出来一些议论朝政的诗词文章,被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啊,藩王是绝对不能够参政的,這岂不是自找麻烦嗎。 当然了,身边這些人,估计也不可能议论什么时政的。 已经有很多的丫鬟,在亭子裡面和外面,摆放了一些水果、凉菜和酒壶。 男女授受不亲,王公贵戚是非常注意的,所以說,男人都是在亭子外面,姑娘都是在亭子裡面,就是郡主,也是站在亭子裡面說话的。 诗文会刚刚开始,一個年轻人就自告奋勇的作诗了,嘴裡說着抛砖引玉的话语。 在這裡,沒有人特别的注意苏天成,大家的态度也很是淡漠。 苏天成虽然奇怪,也不以为意,道不同不相为谋,這裡不是结交关系的地方。 年轻人很快写完了,大声念出来了。 “玉树迎风舞,枝枝射汉宫。余衯犹染翠,飞袖想凌红。海阔龙吟水,山高凤下空。瑶天罗绮阁,独上骋阆风。” 就算是不太懂古诗的苏天成听了,也感觉這首诗,還是不错的,他有些吃惊,看了看年轻人,但年轻人的举止有些漂浮,完全不像是很有才气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鼓掌了,也有喝彩的,只不過郡主沒有特别的反应。 這個时候,他明白了,這诗文会,肯定是提前通知了,這些年轻人,早就做好准备,這些诗句,不一定是他们自己写出来的,很有可能是請人代写之后,拿到這裡来显耀的。 很快,第二首诗词也出来了。 “绮阁见仙子,心心不忍忘。东墙听莺语,一句一断肠。有意蟠芳草,多情傍绿杨。何当垂青盼,解我重忧伤。” 几乎沒有停歇,第三首诗词也出来了。 “游chūn在昔rì,chūn去情已忘。解笑花无语,看花枉断肠。自飞风外燕,自舞隔江杨。芳节凭劲草,谁怜游子伤。” 苏天成差点沒有忍住,听了第一首诗,他還感觉到這些年轻人,可能是有些才气的,可第二首和第三首,已经严重打击了他,這三首诗歌,不论是语气還是题材,看似出自一对恋人之手,似乎是一唱一和的形式,也就是說,這些纨绔的公子,可能是請某一对恋人做出来的诗词,拿到這裡来显摆了。 真真是纨绔子弟啊。 苏天成都觉得脸红了,這是郡主举行的诗文会啊,你们难道不能够多找几個人,哪怕是风格不同的人,做出来几首诗词嗎,這样面子上也好看一些啊,难道你们以为,所有人都是笨蛋嗎,包括郡主。最为要命的是,第三首诗词,明显就是女人写出来的啊,你们几個堂堂的大男人,难道不懂嗎。 果然,郡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郡主身边的几個姑娘,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来,一個個都是强忍住,脸上已经是红扑扑的。 眼见如此的场景,苏天成决定了,冷眼旁观,自己沒有必要出风头,实话实說,也沒有资格出风头的,他感觉遗憾的是,早沒有做什么准备,要不然也找到人,做几首诗词,拿到這裡来敷衍一下。 但有一個問題,他還是想到了,郡主的身份尊贵,這些年轻人,不学无术,拿着這样的诗词来显摆,难道不怕穿帮嗎。 稍稍明白之后,苏天成更多的是气愤了。 退一万步說,明朝的這些所谓官宦子弟中间,已经存在這样的风气,卖弄风sāo,不学无术,不知羞耻,但自己是乡试解元啊,至少是有着真正的本事的,你们在我這個解元郎的面前,吟诵這样的诗词,将我当什么了,和你们一样,是不学无术的脓包嗎。 這一刻,苏天成真恨不得掉头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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