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阴差阳错 作者:沐轶 萧家鼎眯着眼睛想了想,道:“我倒是想你跟我一起住,可我现在一個人住在衙门的值班室裡,不方便啊,我又沒钱买房子。” “我买!”痴梅立即說,“咱们住一起?” 萧家鼎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條缝,瞧着她。 痴梅粉拳又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咋了?不乐意?” “是。”萧家鼎点点头,“我本事不大,却還不至于吃软饭。” 痴梅立即察觉了萧家鼎的不悦,马上把光溜溜的娇躯一扭,扑进他怀裡,娇滴滴道:“对不起嘛,我說错了,萧郎,你别怪奴家,好不……?” 萧家鼎笑了:“沒事,這样吧,你找到地方住下之后告诉我,我会经常抽空去看你的。” “嗯!我一办好就告诉你。”痴梅离开了他的怀抱,依依不舍道:“萧郎,你赶紧去雅娘姐姐那裡把,她该着急了。” 萧家鼎已经穿好了衣服,迈步要出去,又被痴梅叫住了:“等等!我点灯看看!”她点亮了一盏灯笼,举起来,仔细打量萧家鼎周身,把粘附在他身上的自己的几根长发捻了下来,又掏出手绢擦掉他脸上的胭脂口红。就像一個偷情的情妇,为心上人去除痕迹,免得回家露馅。 待到她觉得已经沒有什么痕迹了之后,這才轻声道:“去吧!” 萧家鼎附身要吻她,她却挡住了,娇嗔道:“别!刚刚弄好的,等下一次,奴家让你亲個够。好不?” 萧家鼎点点头,還是在她丰满的""上摸了一把,這才迈步出门。 走下楼的时候,他知道痴梅在身后望着他,却沒有回头,一直走到了后院,离开了痴梅的视线,這才站住了。 他沒有直奔雅娘的院子,而是在后院一株槐树下站住了,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有些迷糊,他要借着着带着凉意的夜风,好好想想這件事。 他坚信,世界上绝对沒有无缘无故的爱。他不相信痴梅仅仅是因为爱才跟他上床。两人认识才一天時間,便是一见钟情那也太快了。更可况她還是一個阅人无数的**歌姬,而不是不谙世事的怀春豆蔻少女,她见過的有才华的翩翩公子還少嗎?不可能這么沒有抵抗力。 而且,她還反复强调她不会嫁给自己,目的又仅仅是为了给那個书生守寡,她甚至都還沒有嫁给那個书生,有必要为他守寡嗎?就算是真的像她說的,一颗心装下了這個书生,就再也装不下别人,那她跟一個仅仅见過一面的男子就上床,這种身体上的背叛,难道是她的那被爱充满的心能接受的嗎? 她先是說她已经得到了慰藉,跟自己上了床,赎身之后便要离开益州,找個地方平静地独自生活,可是在自己随口挽留她之后,她立即便答应了,甚至提出她买房子跟自己一起住。這是为什么? 萧家鼎一是想不明白,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這件事的背景沒有那么简单,她跟痴梅的故事也不会就這么结束。 如果痴梅跟自己上床除了爱還有什么目的,這個目的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她之所以沒有马上說,便是不想让自己把這個目的跟她与自己上床联系在一起。 难道,她想放长线钓大鱼? 按理說,一個**歌姬,不会太在意衙门县令身边的一個执衣,她们可以巴结的高官很多很多,要用身子换取利益,比自己更合适的人有的是。 這样看来,她背后,很可能有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会是谁呢? 萧家鼎目前掌握益州资料太少了,他想不出来。便索性不想了,如果自己猜想不错,這個人痴梅迟早会让自己知道的。 后院雅娘的院子门口的丫鬟已经认识了他,也得到了雅娘的招呼,见到他来了,赶紧的福礼,其中一個领着他进去,一直送到正堂。 正堂廊下站着雅娘的贴身小丫鬟巧凡,便是上次搀扶醉酒的萧家鼎的那位,见他进来,抿嘴而笑,福礼道:“萧爷!” “嗯,你们小姐呢?” “在裡面等着萧爷呢,萧爷快請进吧。”說罢,抬素手撩起了精致的大红毡毯门帘。 萧家鼎迈步进去,见到雅娘正在端坐窗边,独自抚琴,那琴声悠扬,听得出来,她此刻心情很好,萧家鼎本来有些悬吊吊的心便放了下来,叫了一声:“雅娘!” 雅娘正陶醉在琴声中,听到声音,微微有些吃惊,抬头一看是他,惊喜地站了起来,道:“你来了?” “嗯!”萧家鼎走到她了面前,望着她。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抱住她亲一下,但是多少又担心她感觉到什么不对。 沒等他作出决定,雅娘已经替他决定了,她抬起皓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瞧着他。 萧家鼎便揽住了她的腰肢,吻住了她的红唇。紧紧的拥吻,很快便让他有了反应,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威武,金枪不倒,還是先前痴梅那加料女儿红的药劲沒有過,他一柱擎天已经顶在了雅娘的小腹上。 雅娘虽然沒有经历男女之事,但是身处**,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由的羞红了脸,微微后撤,想避开,却被萧家鼎紧紧抱住亲吻,不由得意乱情迷,呼吸也急促起来。 便在雅娘动情之际,萧家鼎已经放开了她,柔声道:“小宝贝,我找你有事情呢。” “哦?——以后你有事找我,不用到這裡来,太花钱了,你送一封拜帖来,我就知道了,我会尽快去见你。” “你能出去嗎?” “我又不是囚徒,为什么不能出去?”雅娘莞尔微笑,“不過只能是白天。” “好,等我找到了住处,就告诉你。——对了,今天主簿告诉我說,有人推薦我当了县令身边的执衣,你知道是谁推薦的嗎?” 雅娘大喜:“真的?谁推薦的啊?” 萧家鼎有些奇怪,道:“你不知道?我還以为是你托人帮我說的呢。” “我是想托人提携你,可是我還沒有遇到他们,沒有来得及說啊。到底是谁保荐你的?” “是府衙的唐司马。” “啊?”雅娘抿嘴轻笑,“嘻嘻,這就对了。” “怎么对了?他又不认识我,又不是你向他說的,那他为什么保荐我?” “因为他欣赏你啊。” 萧家鼎更是奇怪:“欣赏我?我都沒有见過他,我只是从你這裡拿了他的一幅画而已。他怎么欣赏我?” “你见過他的啊,就在這裡。” “啊?昨晚上那個……,那個什么唐大郎,就是唐临唐司马?” “嗯!不是他還能是谁?” “哎哟!我怎么這么笨啊!這都沒有想到!”萧家鼎一拍脑门,“昨天我见他架子那么大,就应该猜想到了啊!要不是高官,怎么這么架子大呢?這是官威啊,我還以为是什么书生臭脾气呢。真是的。” 雅娘抿嘴笑道:“是啊,他从来对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便是面对刺史,他也是這样,更不是說你一個书生了,不過,昨天你写的那首诗,写到了他的心坎裡,他非常的喜歡,所以对你印象非常的好。兴许他就這么向县令推薦了你吧。” “不是你要求的?” “不是,他昨天先走的啊。你留在后面,咱们一直在一起啊……” 說起昨天的事情,雅娘忍不住又羞红了脸。 萧家鼎的心思却不在這上面了,他瞧着粉墙上那唐临誊抄写下的那首诗,道:“他怎么会对那首诗這么有兴趣呢?肯定是触动到了他的心思。” “那是当然了!”雅娘也望着那首诗,“他从堂堂正三品刑部尚书,一下子被贬官成了从五品的司马,当然是很难過的,觉得自己孤孤单单的一個人在這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京城。” 雅娘這么一提醒,萧家鼎顿时想起来了,自己抄袭的苏轼的那首词,寂寞沙洲冷的那首,正是苏轼被贬黄州的时候作的,他用月夜孤鸿不仅表达了被贬的孤寂,還表达出苏轼那种高洁自许,不愿随波逐流的孤傲心境。這位唐临的遭遇跟苏轼非常的相似,两人又都是那种孤傲的性格,自然非常容易引起他的共鸣。 這也真是阴差阳错,自己原本是不满他的架子大,见他凄苦的样子,便故意吟诵一首同样凄苦的诗词,想让他更难受一点的,沒想到恰巧选到了苏轼的這首同样是被贬之后所作的词,刚好触动了他心中最深处的情感,立即换得了他的极大好感,所以后面他也就沒有了架子,谈话才融洽起来。他昨晚還问了自己刑律方面的事情,难道,昨晚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今天要推薦自己当县令了执衣作为对自己那首词的回报?這倒是合情合理的。 萧家鼎道:“唐司马今天会来嗎?” “不会来的,他其实很少来這裡,来之前都要先送拜帖,从来不会冒然前来。今人沒有他的拜帖,所以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