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逆天的医术 作者:未知 丁二嫂终于想了起来,這冯家小哥,貌似不是一般人物。 且不說此人的怪异,只說他拿出的那巧克力,如此罕见的美味,她简直闻所未闻。 還有就是,這人的背上,居然背着一支灵猬的长刺,那可是出产自灵兽的宝物。 整個小湖村裡,沒谁拥有灵兽身上的部件,更别說带着走来走去了。 想一想郎大妹发现的亚灵青笋就能知道,那還不能称作灵物,只是“亚灵”,就被人差点连杀人带夺宝,由此可知,灵物该是多么吸引人。 郎震为什么說,灵猬的刺要到府城去卖?因为双溪镇消化不了這样的宝物,倒是很可能招来别人的觊觎,只有在府城裡,才能比较安全地、卖出相对公道的价格。 丁二嫂听出了冯君的话外音,心說我還真是傻,不知道来试着求一求他。 “法子呢,我倒是有一些,”冯君淡淡地发话,他未虑胜先虑败,提前打個预防针,“不過你也知道,治病這种事儿……谁也不能打包票。” “我知道我知道,”丁二嫂连连点头,“您愿意出手,我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你去吧,”冯君一摆手,“把孩子抱過来,包裹得紧一点,别受了风。” 直到這时,丁二嫂才从泥水裡站起身来,她看一看手中的银钗,试探着发问,“要不您去家裡看吧,外面有点冷,他万一着凉怎么办?”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然后一摆手,“你们村规矩大,我不敢进去,带出来吧。” 丁二嫂的嘴巴嗫嚅两下,似乎還想說什么,最终還是一转身离开了。 郎小弟见状,也转身跑掉了。 不多时,郎大妹和郎震的婆娘来了,她们带来了三卷草帘子,麻利地挂起来,挡住了窝棚的三面,只留下背风的一面敞着。 她们忙碌的时候,丁二嫂已经抱着小豆子走了過来,小家伙被包得严严实实的。 丁家老二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着伞,跟窝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得出来,他们是担心时疫传染了别人,别說,這山村虽然贫穷落后,但是大家做事都相当守规矩。 帘子刚刚挂好,丁二嫂就将孩子抱了进来,放到了干草上。 此刻,村子裡也有其他人听說,异乡人要为小豆子看病,有几個人站在远处张头张脑。 冯君探手一摸孩子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這尼玛都要有四十度了吧? 他二话不說,扒掉了孩子身上的衣物,拿出一個塑料瓶来,那裡面是酒精。 他拧开酒精瓶的盖子,然后又拿出一纸卷的棉棒,递给了丁二嫂,“用這個,在他身上擦抹,我不喊停,你就别停。” 孩子烧成這样,啥也不用說,先物理降温吧,但是這样降温,還不能用自然风力,得通過酒精蒸发,带走身上的热量。 事实上,为了防止孩子中了风邪,這個时候,反而要挡风才对。 這個道理别說是冯君,就连小湖村裡的人也知道,否则郎家母女也不会带着草帘子来。 丁二嫂抽出棉棒,看到白生生的棉球,微微怔了一下:這雪白的物事,是什么东西? 当然,她也仅仅愣了那么一愣,就蘸上酒精,为自家孩子擦抹了起来。 其实這個时候,沒有太大的消毒需求,随便用一块破布擦抹也行,不過冯君下意识地觉得,用棉棒比较保险,也就不在意這些了。 正经是此刻该注射,還是口服抗生素,這是個問題。 思索一下,他還是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郎大妹,“拿碗热水来。” “热水来啦,”就在此刻,远处又跑来几人,有男有女,還有人抱着草帘子。 這是丁家的族人赶到了。 丁家老大比老二要大七八岁,一脸的沧桑,看上去要奔五张了。 他冒着雨走過来,鼻子抽动一下,看一眼丁二嫂手裡的酒精瓶子,“這是……酒?” 丁二嫂哪裡顾得上理他?只顾着给儿子擦拭了,她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擦拭,小家伙的体温,在迅速地降低。 小豆子烧得有点迷糊,但是并未失去知觉,感觉身上凉爽了一点,他终于有力气开口了,“娘,好受点了。” 贾村长站在不远处,见状冷笑着摇头:不過是回光返照罢了。 旁边正好有個婆娘,见到他這副表情,就低声发问,“贾村正,這异乡人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贾村长冷着脸发话,声音也不算低,“烧得這么厉害,還要见风,真是嫌小豆子死得不够快!” 丁二嫂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回身继续擦拭儿子的身体,她不是不信贾村长說的话,而是贾村长已经說沒救了,她身为娘亲,当然不会放弃任何的可能。 倒是丁老二狠狠地瞪了贾村长一眼,麻痹的,你少添乱。 這一眼被贾兴旺看到,他不干了,“丁老二你啥意思?你孩子要被治死了,我們還不能說一說?” 丁老二正烦着呢,闻言大怒,“麻痹的,你连句二叔都不会叫?小畜生你找死是吧?” 贾家虽然有村长,但是丁家三兄弟都是青壮年,還是好猎手和农夫,是村裡捕猎队的主力,并不是很怕贾家。 贾兴旺有点怵他,就在此刻,远处走過来一條大汉,大声地发话,“丁老二你咋說话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此人正是贾村长的侄儿,战斗力能跟郎大妹抗衡的贾兴全。 “来,你动手试试,”丁老二眼睛发红,“老子正烦着呢,别来找死。” 贾兴全却是不怕他,他大声地嘲笑着,“你家小豆子本来未必会夭折,你却来找這狗屁不通的异乡人,你儿子的命,是被你葬送的!” “嗯?”冯君被吵得不耐烦了,他抬起头看一眼大汉,抬手就要去抓身旁的折叠弩。 你们难道不知道,医生治疗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嗎? 就在這时,郎大妹冷冷地出声了,“兴全哥,你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贾兴全不怕丁老二,但是他对郎大妹非常头疼,他不使出全力的话,打不過她——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打得過。 但他若是敢全力以赴,郎震绝对不会饶過他——要知道,贾兴全不但是男人,岁数也比郎大妹大,這么欺负女人,谁家的家长都不会答应。 贾兴全闻言,顿时闭上了嘴巴。 见到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碗裡的热水也变温了,冯君冲着小豆子微微一笑,“张嘴,吃药了。” 小豆子的嘴巴动一动,缓慢地张开,看他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很让人怀疑,他能不能有力气,把药吞咽下去。 冯君见状,手裡亮出一块黑色的物事,笑着发话,“你要是把药咽下去,我就给你半块巧克力……想不想吃?” 小豆子见到巧克力,精神顿时就是一振,他缓缓地点头,“想。” 于是冯君摸出两粒胶囊来,“张开嘴,不要咬,直接咽下去,记住了嗎?” 阿莫西林胶囊相当漂亮,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白色。 其他人只觉得漂亮,贾村长见到這胶囊,脸色却是微微一变,暗道一声“怪不得”。 小豆子已经相当虚弱了,但是在巧克力的诱惑下,他還是吞咽下了两颗胶囊,然后喜眉笑眼地吃起巧克力。 事实上,這一次他還想分给他的父母,不過丁二夫妇拒绝了,两人找個借口,說你有病在身,万一传染给我們,那就不好了。 严格来說,冯君的這一次治疗,存在着诸多的問題,但终究是青霉素在這個空间第一次亮相,而且山裡的孩子都是放养出来的,身体底子相当棒。 丁二嫂一刻不停,为孩子擦拭了差不多一個小时的酒精,眼瞅着最后一点酒精都用完了,孩子的精神越来越好,她正說该不该再要一点這种神药,就听到有人說,“娘亲,我饿。” 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干草上躺着的小豆子。 “饿了?”丁老二听到這话,精神大振,转头就往村裡跑,“老子给你弄饭去。” 小豆子近三天,几乎沒有吃什么东西,最开始是沒有食欲,后来是连体力都不支了。 此刻他居然想吃饭了,丁老二夫妇就算再愚笨,也猜到儿子是有好转了。 倒是贾兴旺低声嘀咕一句,“切,回光返照而已,也不知道高兴什么。” 丁老二根本沒心情搭理他,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冯君在后面大喊一声,“稀粥,不能吃干的。” 丁老二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知道啦。” 不多时,小豆子就端着肉粥,美美地喝了起来,除了脸色有点发白,根本不像是刚才還差点挂掉的样子,不得不說,這放养出来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皮实。 到了這时候,谁還能看不出来,這孩子已经大好了? 不過冯君還是拿了两颗阿莫西林,递给了丁二嫂,“子夜服用一颗,明早起来服用一颗,如果接下来沒有問題,那就是大好了。” 丁二嫂迟疑一下,才待道谢,丁老二却是已经将药抢在手裡,递還给冯君,“冯哥儿,這样的神药,我們哪裡能拿走?到时候带着小豆子来服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