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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江南好,西北争

作者:祝家大郎
正文 古北口的攻城战再一次打响,高丽奴隶被女真人分成每五千人一個梯队,循环往复攻打城墙。 城头上的箭雨倾泻不止,胡也上了城头,不断拉开弓弦攒射。 郑智只是上来看了一眼,随即便下城而去,此时的战局,郑智看起来并不十分上心,高丽人对于女真来,便是消耗品。高丽人的性命,对应的就是郑智守城军备的消耗。 古北关口南方十几裡外,到处都是车架,无数的士卒四处砍伐树木,收集大石块,便都是为了守备城墙。 古北关口之下,倾泻下去的石块,已然堆积成了一個坡一般。使得城下的高丽人连长梯都搭不稳,還要费力去清理一些地面的石块。 城头之下,瓮城之内,還有许多匠人在忙碌,一柄一柄的弓弩从城上而来,工匠们不断给這些弓弩安装新的弓弦。便是這些弓弩不断攒射,弓弦也不断被崩断,需要及时的修复。 也有许多弓弩的弩臂在高强度的攒射中,直接断裂,也就沒有了修复的余地。 大同西北,草原之上,甘汉与肃汉两部,奔出了几百個十岁出头的少年,带着清水与干粮,不断往东飞奔,寻找着从古北之外西去的女真人。 归化关口,呼延灼更是亲自打马出关,在关外之地四处飞奔,寻找這女真大队人马的踪迹。 临安府杭州城,刘延庆结束了一的操练,与儿子刘光世一道往城内而去。 刘光世头前在城外军营校场之中,整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此时进城了,反倒多出了一些精气神,脸上多了一些神采。 如今這父子二人,在這杭州城裡倒是多收人敬重,便也活得极为舒服,似乎這整個大宋朝都在指望這父子二人力挽狂澜。就如那歷史之中所有人都在指望岳飞能击败金人一样,那個时候的岳飞,应该也是人人敬重的。只是岳飞击败了金人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父亲,今晚孩儿有事外出,便不陪父亲用餐了。”刘光世开口道。 刘延庆闻言,侧脸看了一眼,问道:“我晚上都沒事,却是你晚上有事了,看来你在這杭州城裡倒是结识了不少人啊。” 刘光世闻言一笑,答道:“這還不是托了父亲您的福,您如今是枢密院使,旁人轻易见不得您,便也只有来寻孩儿了。今夜做东的是杭州城裡一户粮商的公子,請喝几杯酒水而已,想来也是想参与军中粮草供应之事,孩儿先去试探一番,再来给父亲禀报定夺。” 刘延庆闻言点了点头道:“哈哈。。。今夜可只有几杯酒水?怕還有這些江南娘吧。” 刘光世听得父亲调笑,也不作伪,直白答道:“父亲,要這江南娘,与西北的娘当真不一样,便是话都软糯温柔,這一趟江南,来得值。” 刘延庆闻言,也不生气,男儿世上走一遭,這些东西本也是应该。何况還是在军阵效死的汉子,在這些事情上便更放得开一些,及时行乐也算是不白活。 “你看這江南之地,似比那汴梁更多了几番风味,真是個好地方啊。”刘延庆一边左右打量着,便也感叹了一句。 刘光世笑道:“父亲,以后不若就让官家封我刘家在江南做官吧,那西北就不回去了。以后我們刘家就世代留在江南了。” 便是刘光世话语一出,刘延庆面上的笑意立马不见了,叹道:“這也要等到打败郑智再。一想到要与郑智对战,我便忧心忡忡,不得安宁。” 刘延庆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如今這杭州城外,虽然有了四万多军汉正在操练,钱粮也不缺,军备也在打造。却是一想到要上阵与郑智厮杀,刘延庆便是觉得胸前压得喘不過气来。 這江南是好,大宋八千裡,江南数第一。刘光世可以美酒佳人,却是刘延庆哪裡有得這番心思。 却听刘光世开口笑道:“父亲,想那么多作甚,听闻那郑智在燕云与女真人打起来了,女真人是什么人?便是那丛林裡的豺狼虎豹,诺大的辽国,百万带甲,灭就灭了。他郑智不识好歹,却是要跟女真人交恶,還打起来了。当真是不自量力,郑智不過占据河北两路,难道還能比得過辽国不成?当真是自寻死路,不足为道,待得那郑智死无葬身之地,我們便可轻松北上,到时候父亲便是這大宋之柱国。也弄個王爷当当,就要這杭州城即可。” 刘光世的话语,带着轻松,表情也多是惬意。想来也是把這些事情想透了,只觉得富贵唾手可得一般。 刘延庆听得话语,面色也轻松不少,只是担心道:“這郑智不比旁人啊,你那西夏近百年强横,大军几十万,却也被郑智灭了国。郑智与女真在草原之上就打過一仗,不分胜负。而今与女真再战,胜负难料。虽然女真强悍,但是郑智并非就沒有一点胜算。郑智若是败了,便還好,若郑智是胜了,你我父子便真要拿命与之一搏了。” 刘延庆到“拿命与之一搏”的时候,面色有黯淡不少,搏命之语好,搏命之事似乎太难。 不想刘光世闻言,一脸不在意模样,笑道:“父亲杞人忧矣,即便郑智侥幸走了大运,赢得女真几阵,只怕麾下精锐士卒也是损失惨重,麾下大概就剩一些乌合之众。那时候的郑智,便也不是现在的郑智了。我們只要练好大军,再上阵与之战,胜之不难。” 刘延庆看了看刘光世,并不反驳,只是道:“希望如此吧。希望到时候郑智麾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如此便真如你的,为父也当封一個王爷。” 父子二人边打马,边闲聊,便也到了衙门门口。這处府邸,本是杭州转运衙门,如今成了枢密院衙门。 两人打马而下,左右亲兵接過缰绳,带着马匹下去喂养。 却是路边一個少年似乎等候了许久,大喊一声:“刘枢密,人有信一封。” 刘延庆听得大喊,转头看去,便见一個乞丐一般模样的少年,站在路边高举着一封书信不断摇晃。 刘延庆眉头一皱,示意亲兵上前接過信件。那少年递過信件,便往街角飞奔而去,街角還有人等候他,便也還有赏钱。 刘延庆倒是不在意跑走的少年,接過亲兵手中的信件,拆开来看,看得片刻,面色阴沉,便把信件又递给了刘光世。 刘光世粗略一读,便是破口大骂:“种师中這個直娘贼,安敢如此欺我刘家。我刘家也替他种家卖過命,回头却是這般对我們。难怪那种师道不得好死!便是這反贼种师中,也将不得好死。” 刘延庆听得自己儿子如此大骂,连忙左右看了看,见得左右军汉皆是一脸愕然,急忙伸手去拦,口中道:“不得胡言。” 刘光世哪裡管得這些,又道:“父亲,那种师中竟然拿我母亲的性命做威胁,這世上岂有這般不顾道义,无信无德之辈。他种家好歹也是西北大族,倒也不怕人笑话。” “唉。。。种师中如此做,想来也非种师中本意,便是那燕王郑智的意思。当初若是知道会是现在這般局势,便该把家一起带出永兴,如今却是被郑智拿在手中威胁,当如何是好啊。”刘延庆心中立马纠结起来,若是一些妾室族人,倒也无妨,自己儿子带在了身边,整個家族最重要的就在身边了。却是還有自己的发妻,還是自己儿子的母亲,郑智這一招,实在太狠。 “他郑智若是敢动我母亲半根毫毛。我便杀光他全家老来偿命。”刘光世语气狠厉,面色愤怒。 却是刘光世這愤怒一语,俨然就表达了一個不受威胁的态度。潜意识裡就是這母亲的性命似乎不在意了。便是要为母亲报仇的心思。 刘延庆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看得自己儿子一脸愤怒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便派人往东京回一封信,看看除了我們父子二人去东京,還有沒有其他可以交换的條件。” 刘光世闻言更怒,骂道:“父亲,那郑智打的什么主意,您還不知道嗎?便是一心想要我們去东京。這东京是万万不能去的,去了岂能還有命在?便回信与他,便我們在江南已经拉起了十万大军,不日即将北上,叫他最好把我母亲送到江南来,否则让他种家也死得一個不剩!” 年轻人的逻辑思维便是年轻人的模样,刘延庆闻言却是摇头道:“他种师中岂能受我們威胁,還有一個鲁达,更是個浑汉。如你這般的信件到了东京,你母亲当真就一命呜呼了。” “他敢!”刘延庆虎目一瞪,便不信這個邪了,杠上了這口气。 刘延庆闻言,并不答這意气之语,沉思片刻,只道:“为父先去拜见官家。” 完刘延庆又招手唤来马匹,打马便入宫去寻赵桓。這皇宫,便也就是杭州府衙。杭州府衙倒是当了两次皇宫。圣公方腊皇帝便也在這府衙裡登基。 想来刘延庆也明白,如今這世道,杀不杀一個妇人,当真就看鲁达与种师中仁慈与否,却是這刘家一族,男丁只怕也有几十号,這些人杀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刘光世倒是不在意這些,却是刘延庆心中多少還是在意的。 秦凤路,秦州城门之外。 刘正彦当真也到得這裡竖起了招兵大旗,月饷两贯,月粮三斗。在城门右边,也是刀枪剑戟,弓弩石锁,摆开了阵势。 刘正彦更是亲自到得现场,自己還卖力吆喝起来。 却是城门另外一边,大旗与告示刚刚更换了,折可求招兵的條件也成了两贯钱,三斗粮。 看得刘正彦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打马,便往城内去寻折可求。 秦州经略衙门之内,刘正彦见得折可求,稍一寒暄,刘正彦开口便问:“折相公,看来你還有不少存粮啊,昔日西北缺粮,种相公与我等四处筹措军粮而不可得,不想折相公竟然還私藏了粮食,若是种相公還在世,怕是有你一番吃罪的。” 便是刘正彦怎么都不信折可求竟然還有粮食,大军出西北之时,各家什么情况,皆是一目了然的。那之前正是党项入侵,這秦州岂能在种师道眼皮子下面還敢私藏粮食。 沒有粮食,折可求多余的粮食,這折可求便敢许诺月粮三斗,這西北還从未发生過這般欺骗士卒的事情。刘正彦此来,便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折可求闻言一笑,只道:“刘相公,某自然是沒有余粮,能把军汉们养活了便是万幸。” 刘正彦等的就是這句话,开口问道:“折相公沒有余粮,岂能以粮招兵?這不是欺骗士卒嗎?到时候军心不稳,哗变了,折相公可吃罪得起?” 折可求依然是笑,答道:“這不是刘相公允诺的嗎?刘相公如今是這熙河兰湟与秦凤的经略使,刘相公亲口允诺待得赋税上来了,就给士卒们涨粮饷。此番已是夏日,收赋税之日便也不远了,拖了三四個月再一次性补发,想来儿郎们倒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折可求這便是在给刘正彦下套了,逼着刘正彦往坑裡跳。這粮发到时候发了,便是刘正彦自己为难自己。這粮要是不发,折可求也会把黑锅给刘正彦去背,让刘正彦去得罪秦州士卒,谁叫刘正彦是主管呢?谁叫刘正彦把话出来。 刘正彦此时倒是明白過来,明白自己是掉坑裡了,這涨粮饷的事情,可不是单单秦州,是整個西北。自己不過是下不来台敷衍一句,折可求却是帮助自己把這件事情坐实了。 “折相公,你這是何意啊?我不過得一句,各方都還未正式商议,经略府连文书都沒有下,你岂能替我私自作主?”刘正彦已然有些愤怒,开口质问。 “刘相公的哪裡话,您是這熙河兰湟与秦凤的主官,某岂敢私自替您作主。某也是看到刘相公的招兵待遇,才如此更改的,西北粮饷之事,从来也沒有一個厚此薄彼的,如果真是厚此薄彼,那士卒们当真就要哗变了。何况刘相公也亲口過這事,一方封疆大吏,自然一言九鼎,某岂能不遵从。”折可求面对這個年轻的刘正彦,当真是游刃有余。 刘正彦也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简单,一心想要抢夺秦州兵员,却是被折可求逼到了角落。钱的事情暂时倒是好,却是這粮的事情,当真是個大麻烦。之后這折可求必然還要在粮食收购的事情上从中作梗,便更是麻烦。 “你。。。折可求。。。你算计我?”刘正彦怒不可遏,话语直白,便是要撕破脸。 “不敢不敢,某就是不明白,刘相公为何這次回西北,非要与某過不去?招個兵也要与某在秦州争夺,渭州延安平夏,熙河兰湟,刘相公哪裡不能招兵,为何非要在這秦州?”折可求便是要敲打一下刘正彦,便也把话得直白一些。便也是让刘正彦不要做得太過分,大家如昔日一样和平相处就是,何必非要互相为难。 “哼哼,折可求,你欺我年轻,经事太少,倒也无妨!要我与你過不去,当真是笑话,在淮西的时候,你要死要活,一出好戏码,把我等皆耍得团团转。而今如此欺我,便是想着這西北就你资格最老,势力最大。你想要占地为王,便也不问问我等的意见,也不问问燕王殿下的意见。我岂能让你得逞,休想!”刘正彦气愤之下,话语一股脑往外。更是抬手对着折可求指点了几番。 完刘正彦转头就走。却是也听得折可求眉头大皱,话语到這裡,事情都被刘正彦摊在了明面。 要是刘正彦只自己不服,或者自己有意见。倒是還好,却是刘正彦出了郑智有意见,那事情就不一样了。那便不是折可求轻松耍弄這個刘正彦這点简单轻松的事了。 刘正彦回头去,便是写书信往燕云去找郑智。粮食短缺必然是事实,便也要郑智出個主意,還要郑智在对付折可求的事情上出出主意。 却是刘正彦气愤之下,话语爽快了一番。折可求却是在那大厅之中踱步不止,踱来踱去,一個多时辰都沒有停。 事情的严重性也超乎了折可求的预料,折可求头前還真沒有想過郑智此时会出手对付自己,便也是两人从来沒有红過脸,更沒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甚至两人关系還算得上挺好的。要有冲突,也是折可求单方面不愿意到郑智麾下效力而已。 此时以刘正彦话语意思,便是刘正彦与他折可求過不去,似乎就是郑智授意的一般。 对付一個意气风发的上官刘正彦,对于折可求来压根就不算事。如今却是郑智要打压折可求,由不得折可求不慎重,也由不得折可求再轻松应对。 郑智给折可求带来的压力,便表现在折可求那一個多时辰的踱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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