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贱招夺画(下) 作者:莱格利斯 第二十九章贱招夺画下 把《采薇图》、《江山小景图》還有《万壑松风图》小心翼翼的卷起来后,秦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李唐见状不解道:“贤侄何故皱眉,莫非這三幅画還不能令济王殿下满意嗎?” “肯定不能啊!”秦浪轻轻叹了一声,道:“這三幅画虽然都是难得的佳品,可却都是伯父你一人所作,小侄感觉還差那么一点儿意思。” “贤侄是說還得找点儿名家的作品?” 這老头儿,太他妈上道了;秦浪猛地一点头,道:“济王殿下身份尊贵,這次在咱们這儿又受了這么大一委屈,现在既然提出拿字画了事儿,咱们怎么着也得弄点儿大家名作给他呀!” “秦大人所言甚是。”一直沒怎么說话的齐元這时开口了;他略一沉思,朝秦浪拱手道:“下官家中尚有一副东坡先生的《归去来兮辞》,相信济王殿下必定喜歡。” 我靠!你大爷的,你家裡居然還有苏东坡的《归去来兮辞》!秦浪顿觉心花怒放,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麻痹的,捡到宝了,发大财了。 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秦浪故作镇静道:“东坡先生的字帖自然是佳作,我想殿下应该会喜歡的。” “那就好。”齐元闻言大喜,赶紧转身出门去叫李府仆役回县衙后堂取字帖去了,那兴奋劲儿就跟中了六合彩似的;看得秦浪自己都不由得暗暗苦笑,哥们儿把你卖了你丫的還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帮哥们儿数钱,真他妈书呆子一個。 然而又一個天大的惊喜接踵而至,只见李唐快步走到了一個书柜前面,拉开柜门在裡面悉悉索索的找了半天,最后神色凝重的拿了一幅长卷出来,长叹一声道:“可算是找着了。” 秦浪指着他手裡的长卷迟疑道:“伯父,這是……” 李唐一边轻抚着那长卷一边依依不舍地道:“此乃唐代大画家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是老朽早年偶得,珍藏半辈子了,现在为了全家避祸,也只好忍痛送与济王殿下以作赔罪;给,拿着吧。” 画圣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這画的原作在现代据說早已遗失,沒想到居然会出现在李唐手裡,乖乖,哥们儿這不是在做梦吧!秦浪偷偷的把手伸到后面在自己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這才敢确定自己是活在现实裡。 這下哥们儿的子子孙孙都是有钱人啦!若是這些字画能有幸保存到现代,随便拿出一副也够吃几辈子啊!秦浪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整個人都有点儿飘了。 不多时,苏东坡的《归去来兮辞》就被李府的仆役送了過来,抱着這五幅稀世字画,秦浪激动得手都有点儿抖了;哥们儿這哪是抱的字画呀!分明就是怀裡抱着一個银行嘛;不虚此行,真是不虚此行啊!哈哈哈哈哈…… 拿着這几幅字画,秦浪带着李唐、齐元還有李宜之三人共乘一辆马车赶往了县衙;早已得到秦浪示意的赵栩一听外面有动静,立马躺在床上哼哼了起来,就跟只剩下半條命似的;当李唐三人看到這位如此模样时,顿觉菊花一紧,后背都给吓湿了。 隔着牢舍的木围栏,秦浪喊道:“殿下,你怎么了?” 赵栩有气无力地道:“我被齐县令和李府的衙役打着脑袋了,头晕得厉害。” 李唐三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個個就跟大冬天沒穿衣服站在野外似的抖個不停;李唐和李宜之這辈子见過的官儿最大就数秦浪了,因此一看到赵栩,早就吓得說不出话来;倒是齐元混迹官场多年,咚咚咚的就俯首在地给赵栩磕了几個响头,哆哆嗦嗦地道:“殿下赎罪,下官实在不知是殿下当面,得罪之处,還求殿下海涵呐!” “秦浪,你怎么把本王的身份說出去了!”赵栩嗖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一张肥肥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浪。 “咳咳……”秦浪心虚的咳嗽了两声,道:“那啥,下官也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殿下放心,這屋裡的人都是口风极严之人,保证不会把殿下的身份說出去的。” 赵栩冷哼一声,道:“谁敢把本王的身份說出去,本王诛他九族。” “不敢、不敢……绝对不会的。”一屋子人赶紧摇头摆手。 倒是齐元此时回過味来,刚刚赵栩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這么精神了?当下他朝赵栩拱手一施礼,道:“殿下,你沒事儿了吧?” 秦浪闻言赶紧给赵栩递了一個眼色,赵栩会意,当即一把捂住额头坐回到床上,表情痛苦地道:“都是秦浪這厮给本王气的,哎哟,不行了,脑袋又疼了。” 死胖子挺会演戏的嘛,秦浪松了一口气,连忙催促道:“快快快,赶紧把殿下抬出来,找個大夫過来看看。” “对对对。”李唐三人急忙附和,众人冲进牢舍,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重得跟河马似的赵栩抬到了后堂;可是刚一进去大家又傻眼了,裡面太干净了,秦浪今早临走时实行了彻底的三光政策,什么都沒留下;几名衙役抬着笨重的赵栩累得跟狗似的,可又不敢把這位就這么放在地上;最后還是一名机灵的衙役跑出去找来了一张凉席铺在地上,這才总算是让赵栩躺下了。 不多时,一個白发老头儿在一名衙役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正准备拱手致意,齐元就赶忙說道:“不必多礼,速速为济……赵公子诊治。” 說完這话,齐元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刚才一不小心差点儿說漏嘴了,太危险了。 老头儿蹲下来翻了翻赵栩的眼皮,又把手搭在赵栩的手腕上闭目诊脉,片刻過后,齐元凑上去问道:“大夫,如何?” 老头儿闭目答道:“這位小哥肉太厚了,老朽尚未摸到脉,大人勿急。” 扑哧,秦浪闻言一时沒忍住笑出了声来,把躺在地上装头疼的赵栩恨得牙痒痒;居然敢嘲笑本王,总有一天本王要杀了你丫的這個贱人,哼,等着吧。 折腾了好一会儿,老头儿才起身說道:“這位小哥面色红润,脉象也是四平八稳,依老朽推断应该并无大碍。” 這句话顿时让众人大松了一口气,不過赵栩的安危干系重大,齐元闻言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既然沒有大碍,为什么赵公子会一直喊着头疼呢?” 头疼這种病别說是宋朝了,就是在现代也沒有哪個医生能准确的诊断出来,老头儿悻悻的笑了笑,道:“只要脉象平稳,有些头疼倒不打紧,這样吧,老朽给這位小哥开一剂养神的方子,早晚各服一次,相信不日便可痊愈。” “如此甚好。”齐元大喜過望,连忙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那老头儿以作诊资,然后便叫衙役陪着老头儿回医馆抓药去了。 秦浪此时說道“這地儿床都沒有,虽然现在是盛夏,可总让济王殿下打地铺也不是個事儿呀!” 你個小兔崽子還好意思說這地儿床都沒有,真是厚颜无耻至极;齐元闻言酸溜溜的白了秦浪一眼,不過嘴上倒是沒說什么。 而李唐则道:“還是去老朽府上住吧,上房都已经备好了。” “也好,咱们走吧。”秦浪点了点头,招呼着众人找来一张竹凉板,抬着赵栩回李府去了。 既然知道了赵栩的真实身份,那可就要认真对待了;原来准备用来给秦浪住的那间最好的上房自然也归了赵栩,对此秦浪倒是无所谓,反正今儿自個儿是赚大发了,至于住哪儿他根本沒心思关心。 把赵栩放在雕花梨木大床上躺好后,秦浪对李唐等人說道:“折腾半天了,大家都挺累的,赶紧去休息吧,我在這儿陪殿下就行。” 李唐想了想,点头道:“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贤侄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府中众人。” “有劳伯父了。”秦浪很有礼貌的朝李唐拱了拱手,李唐带着李家众人便离开了。 房门刚一关上,赵栩嗖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抹着额头的汗珠道:“热死我了,赶紧给我倒杯水去。” “行,哥们儿伺候你。”秦浪现在心情大好,闻言立马给赵栩倒了一杯水過来;赵栩接過杯子咕哝咕哝的猛灌了两口,這才一抹嘴唇,心满愿足地道:“真舒坦啊!” “還要不要再来一杯?” “难得你伺候我一回,那就再来一杯。”赵栩嬉笑着把杯子递给了秦浪;秦浪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刚坐在床边把杯子递到赵栩手裡,就见他指着放在书桌上的那几幅字画道:“咦?秦兄,這是什么?刚才就看你跟宝贝似的一直抱在怀裡。” “沒什么,几幅不值钱的字画而已,我前次帮了李府這么大一忙,李员外拿来谢谢我的。”秦浪随口就编了一瞎话。 “這样啊!”赵栩点了点头,忽然嘴巴一翘,朝秦浪不满道:“现在你给我說說,为何丢下我一個人跑了?” “我靠,這事儿你還记着呢。” “必须记着,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来,我记你一辈子。” 别說,這小子還挺记仇的;秦浪一拍大腿,道:“嗨!我当时不也是吓坏了,寻思着伤着了人,也沒多想,撒丫子就跑了,這個也算是人之常情嘛。” “那你干嘛临走时還把火折子塞给我?”赵栩继续追问。 秦浪义正言辞的說道:“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俗话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难,借了东西自然应当物归原主才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我都沒忘了把火折子還你,這充分体现了哥们儿崇高的道德品质,這方面值得你认真学习。” “切!就你都算道德崇高,那我大宋岂不是遍地圣人了。”赵栩对秦浪的话嗤之以鼻,瘪嘴道:“我不管,今儿我吃這牢狱之苦都是你害的,你得满足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沒問題,說。”秦浪回答得干脆。 赵栩一听乐了,朝秦浪挤眼道:“今儿晚上你陪我睡。” 靠!你個死胖子想跟老子搞基咋的!睡哥们儿還他妈睡上瘾了;秦浪嗖的一下站起身来,脑袋一個劲儿的晃着:“除了這事儿,其余的都好商量。” “你赖皮。”赵栩嘟起了嘴巴,气呼呼的低下头去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秦浪见状不觉心头一软,這家伙還是個沒长大的孩子啊!算了,看在今儿你帮哥们儿大捞了一笔的份上,哥们儿就再忍一晚上。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先說好了,就今儿這一晚上。” “你同意了!哈哈,太好了!”赵栩高兴得一拍手掌,兴奋地道:“保证就只睡你這一晚上,我绝不赖皮。” 秦浪听得菊花一紧,赶紧纠正道:“兄弟,是跟我睡,不是睡我。” 哦!赵栩傻傻的点了点头,实在搞不清楚這二者之间到底有何区别,心裡嘀咕道:這不都一样嘛,秦兄就是麻烦事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