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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老纨绔低头

作者:未知
早上醒来,贾平安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边。 嗯,很凶! “夫君。” 苏荷翻個身继续睡。 “吃!就知道吃!” 贾平安沒好气的道:“沒日沒夜的吃,看看兜兜跟你学成什么样了?” 苏荷沒动静! 啪! 贾平安拍了她一巴掌,苏荷扭动了一下身体,“夫君别吵我。” 這人真会享福! 這是老丈人苏尚說的,說他闺女打小就是让父母开心的女娃,进宫之后也沒受苦,被姨母蒋涵照顾的幸福无比。等出了宫后,竟然嫁给了贾平安,這一路堪称是幸福之路啊! 贾平安觉得自己沒开挂,苏荷反而开挂了。 走出房间深吸一口气,舒坦。 三花就在边上坐着打盹。 “哎!” 贾平安踢踢她的鞋子,三花猛地抬头,“郎君。” 贾平安說道:“回去睡。” 三花赶紧站起来,“不了不了。” 這女人一心就想上位,为此各种积极。 “阿耶!” 闺女的声音就是這般精神饱满,让老父亲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兜兜出了卧室,问道:“阿耶,大兄呢?” “你大兄脚不舒服。” 老大昨日扭到了脚,說是沒大碍,但贾平安還是停了他的操练。 父女二人出了家门开始跑步。 早上有些冷,跑了半晌身体才暖和。 “阿耶。”兜兜跟在后面问道:“花木兰会武功嗎?” 贾平安给孩子们說過花木兰的故事,“会啊!” 兜兜追上来和他并肩,“那她会什么武功?” “辟邪剑法。” “好练嗎?” “好练。” “第一招是什么?” “第一招啊!好像是叫做欲练神功。” 回家后就是练习兵器拳脚。 苏荷此时才起来,洗漱后来看闺女练拳。 “哈!哈哈!” 兜兜有板有眼的练拳,晚些冲着苏荷說道:“阿娘,我一人能打你十個。” 苏荷双手抱臂,不屑的道:“阿娘只需一巴掌就能拍了你。” 兜兜不信。 “我要练辟邪剑法了。” “還有剑法?” 苏荷有些蠢蠢欲动,见闺女拎着自己的小木刀,就寻了贾昱的小木刀来。 “来,阿娘陪你练。” “好!” 兜兜举起小木刀,“呀……” 苏荷随即格挡。 可贾平安为了让孩子们有自保能力,教授的拳脚兵器全是军中的货色。 “欲练神功!” “哈!” 兜兜保持着出刀的姿势。 苏荷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 “出血了。” …… 吃早饭时兜兜低着头,垂头丧气的。 苏荷在数落,“我是你阿娘啊!我是让着你的,否则我一刀就能把你的小木刀给劈飞了,可沒想到让你你却……” “不孝女!” 兜兜不服气,“阿娘你說一巴掌就能拍了我,所以我才用力的,否则我定然不会用力。” “哈!”苏荷恼火,“可是阿娘让你了呀!” 兜兜觉得阿娘不讲理,“可我還先喊了,欲练神功,你還不躲,還在比姿势……” 苏荷怒,“贾兜兜!” 兜兜怒,“阿娘!” 這矛盾沒法调和! 贾平安赶紧吃了早饭,“那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到了兵部,吴奎先来冒個泡,“国公,今日……” 贾平安沉吟良久,“今日兴许有事,兴许沒有吧。” 吴奎了然,“老夫知晓了。” 吴奎刚出去,王璇来了。 温文尔雅的世家子一进来就行礼,“国公的值房简洁却不简单啊!” 贾平安笑眯眯的,“都是些杂木做的。” “非也。”王璇摇头,“那些好木材打造的家具在老夫的眼中却少了些韵味,老夫想了许久,這韵味便是……学识的味道。” 他颔首:“老夫在国公這裡却感受到了。” 這個马屁拍的堪称是半白半雅,照顾了贾师傅新学出身,不懂文人九转大肠的心思。 贾平安笑呵呵的道:“老王你不错。” 二人笑眯眯的說了一会儿话,王璇告退。 出了值房,他的笑容就渐渐淡了。 值房内,贾平安的笑容早就沒了。 咱们不是一路人! 贾平安干咳一声,陈进法进来,轻车熟路的道:“国公可是有事?不過下官觉着不妥。” 连陈进法都知晓我要脱岗嗎?贾平安问道,“为何?” 陈进法微微欠身,“国公以前是侍郎,兵部有事尚书也能盯着,可如今国公是尚书……其实有事两位侍郎也能盯着,大不了下官去寻了国公来。可国公需想想皇后呀!” 你才将接任尚书沒几日就频频脱岗,不,是旷工,皇后会不会发飙? 贾平安赞赏的道:“這個提醒很及时。” 陈进法羞愧难当,“下官這点本事都是跟着国公学来的,可惜下官愚笨,并未学到精髓,哎!” 自从接任了兵部尚书的职务后,贾平安就发现许多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 比如說陈进法,原先谄媚的直接,可如今却多了些谨慎。 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 娘的,整日被众人吹捧,是人都会飘吧? 我不能飘! 为此赶紧离兵部一阵子。 贾平安干咳道:“我进宫去授课。” 這是正事。 进宫后,贾平安发现连内侍宫女们都对自己多了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改变。 譬如說前面带路的内侍,原先走十余步才回头看一眼,现在五步一回头。 有趣! “皇后,赵国公来了。” 武媚抬头,恍惚了一下,“他回来后就沒来過這裡吧?” “皇后的记性让奴婢惭愧。” 邵鹏送上了小小的彩虹屁。 贾平安进来,“阿姐,太平呢?” “太平今日贪睡。” 啧! 从大外甥开始,谁能睡懒觉? 這便是宠溺。 歷史上帝后对太平堪称是如掌上明珠般的疼爱,不亚于太子和皇子。 大外甥看着精神不错。 “今日给你說說大海。” “大海有什么?” 贾平安抛出這個問題。 李弘想了想,“海水。” 可怜的娃,沒吃過生猛海鲜。 “大海不只是有海水,海水還孕育的无数鱼鲜。” “有的地方甚至能踩着鱼的脊背上岸。” 那么多? 几個学生都有些小激动。 “人需要吃肉,但肉就那么多,为何不用鱼鲜来弥补呢?” “吃鱼和吃肉一样?” 太子這话让贾平安想抽他一巴掌,“你這话有些像是何不食肉糜。你去海边看看,那些渔民平日裡多是吃鱼鲜。” 郝米举手,贾平安点头。 “先生,可鱼鲜运送到长安后就臭了。” 贾平安点头,“說得好。不過你却不知晓鱼鲜還能制成干货,如此保存的时日就长了。另外……海边多少人口?沿海多少人口?” 李弘若有所思,“若是鼓励百姓出海捕鱼……沿海一带的百姓就能吃上肉,多余的還能制成干货贩卖到大唐各处,利国利民。” 着! 贾平安說道:“正是如此。今日說鱼鲜之事就是想告诉你,为政者莫要萧规曹随,要因地制宜,要与时俱进,结合实际来决策。” 太子颔首,“有些人說当从圣贤书中去寻治国大道……” “先让他们治個痔瘘再說。” 贾平安冷着脸,“几本儒学经典被奉为治国齐家的圭臬,一群猪脑子为何如此?只因他们除去儒学之外再无别的学识。” 妙啊! 太子眼前一亮,“是了,他们就只会儒学。若是不把儒学說成是经天纬地之学,若是不把儒学变成人人都信奉的圭臬,他们的地位如何能彰显?” 贾平安笑了,随即下课。 一回身,他就看到了皇后。 “阿姐!” 贾平安无比庆幸先前自己把马上风改成了痔瘘,否则今日這一顿毒打在所难免。 等他走后,武媚问了太子,“先前那番话你从何想的?” 太子說道:“舅舅教過……犯事要看利益,一件事中谁得了利益,谁的利益最大,再去看动机。鼓动儒学成为圭臬谁的利益最大?我以为是儒者。结合歷史去看,儒学起于前汉,但一直不得重用,号称独尊儒术的汉武治国也并非用的儒学……” 武媚微微点头。 “可废黜百家后,得有一门学问成为显学,沒了百家,儒学就不战而胜。” 武媚颔首,“儒者鼓吹儒学无所不能,這本就是一件很荒谬之事。” “阿娘也是這般看的嗎?” “对。” “我還觉着儒者大多假。” “为何?” “只因他们喜歡标榜君子,可世间并无君子。所谓缺什么补什么,他们越标榜自己是君子,就說明他们的真正一面越不堪。” 武媚侧身看着太子,“你這是人性本恶之论。” 太子点头,“阿娘,我最近几年琢磨了许多事,不管是宫女還是内侍,還有我身边的属官们,每個人都有善的一面,但也有恶的一面。我发现善恶和利益的大小有关,利益越大,人恶的可能就越大。” 武媚定定的看着他,良久,突然伸手摸摸他的头顶,“五郎长大了。” 晚些皇后去寻了皇帝。 “他竟然這般說?” 皇帝的脸最近半年瘦了些,不复那等浮肿的模样。 皇后点头,“五郎這番话让臣妾颇为惊讶……這是从利益去剖析人事。一件事中,一個人的立场不去看他說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他为何這般做?无需去分析他的秉性,而是要去分析他在這件事中能获得的利益有多少,陛下……” 皇帝苦笑,“小子成长太快了些。” 皇后的眸中多了些警觉,李治看了她一眼,“朕不是那等见不得太子有出息的帝王。” 帝后沉默良久。 皇帝幽幽的道:“朕给太子安排的先生中有儒者,有经世之学的饱学之士……” 武后轻笑,“可都败给了平安。” 皇帝看了她一眼。 “你想說朕无能嗎?” 武后看着他。 王忠良打個哆嗦。 …… 贾平安回了兵部一趟。 王璇拿着文书来了。 “此事還請国公给過目看看。” 贾平安看了一眼,“我還得出去办事,此事你若是拿不准主意就去问吴奎。” 门外的吴奎:“……” 国公! 王璇的眸子猛地一缩,旋即笑道:“此事倒也不是拿不准。” “那就去做。” 既然能做那就做,别什么事都来寻我! 王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等他出去时,见吴奎在前方,就叫住了他。 “国公說有事可寻吴侍郎。” 许多事儿都是一個萝卜一個坑,越权犯忌讳,而且很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王璇盯着吴奎。 吴奎点头。 “好說。” 国公這般看重老夫,士为知己者死! 贾平安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吴奎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刚出去就被礼部尚书李博乂堵住了。 “倭国的白银来了,那些白银有何說法?” “此事要问窦德玄。” 窦德玄最近风光无限,红光满面,让贾平安总是担心他会脑溢血。 李博乂骂道:“那個老狗一问三不知,可陛下前阵子提及了学堂之事,沒钱办什么学堂?” 贾平安楞了一下。 一万两白银对于大唐的教育事业来說就是杯水车薪,但具有强大的代表意义。 他還在等着下一批白银送到,皇帝却已经在谋划如何打响第一枪。 果然,帝王的眼光比我犀利。 “一万两白银。” 贾平安眯眼看着李博乂。 当年高祖皇帝都搞不定這個纨绔侄子,但皇帝却不在乎……他的亲叔叔人渣藤就乖的和鹌鹑似的。 “长安之外嗎?” 李博乂皱眉,“老夫知晓了。不過此事你不能置身事外。” 关我屁事! 贾平安习惯性的又想撇清,但旋即忍住了,“此事要大张旗鼓。” 老纨绔倒吸一口凉气,眯眼看着贾平安,“皇帝喜歡坑亲戚。” 是啊!贾平安认真的道:“陛下沒這個习惯。” 长孙无忌在落泪,李道宗在咆哮…… 李博乂随即进宫。 “此事要做。” 皇帝和颜悦色的,但敢和高祖皇帝对着干的李博乂却缩了,“是,臣這便去。” 刚转身李博乂又止步回头,“陛下,老臣体弱多病……” 皇帝端起茶杯,眸色温和的看了一眼茶水,抬眸时,李博乂发誓看到了煞气,赶紧改口,“臣這便去,不過臣不学无术……這是高祖皇帝說的,就怕把学堂办砸了……”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恼火,“贾平安呢?新学是他在操弄。” 李博乂大喜,“是,臣這便去寻他。” 他走出了殿外,不禁叹道:“你特娘的给耶耶寻事做,耶耶也把你拖进来。” 身后殿内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有些恼火。 “为何只有两片?” “奴婢……奴婢……” 噗通! 李博乂沒敢回头,但還是问了内侍,“什么只有两片?” 内侍板着脸,“咱也不知。” 故作玄虚! 李博乂看到了皇后過来,就拱手,但也不避开。 皇后等他過去后,就回身看着。 邵鹏說道:“皇后,陇西王跋扈,不過倒也不为害。” 武媚转身,“他能纨绔多年堪称是一以贯之,倒也合适。” 李博乂急匆匆的去了兵部。 “贾平安呢?” 陈进法說道:“国公說有事先走了。” 耶耶! 李博乂要气炸了,“耶耶寻他有正事,說,他在哪?” 寻国公有正事的人多了去,除去少数几個,他谁都不理。 陈进法咬死不知道。 …… “阿耶,你看。” 李朔指挥着二尺在打滚。 二尺在打滚中视线很专一,就盯着李朔。 “先生又夸赞了大郎,說大郎活泼。” 活泼…… 贾平安问道:“可說了学业?” 高阳摇头,“沒呢!” 贾平安一怔。 活泼…… 這個评语有些耳熟。 “谁在随侍大郎?” 贾平安板着脸,高阳觉得不对,“等晚些再问吧。” 嗯! 贾平安的脸冷了下去。 高阳瘪瘪嘴,“把大郎身边的人叫来。” 李朔還在那边和二尺玩耍,却不知危机降临。 两個随从来了。 “大郎這般乖巧。”高阳嘟囔着,“你做阿耶的却不信他。” 贾平安冷冷的问道:“大郎读书时可是经常走神,爱做小动作?” 两個随从身体一震。 “說话!” 贾平安有些恼火。 “是。” 高阳先是一惊,接着讶然,“小贾你如何得知?” 若非李朔读书的地方就在公主府中,高阳真的要怀疑贾平安是不是来窥看了教学现场。 贾平安說道:“活泼。” 高阳一怔。 …… 教育任重道远,贾平安并不准备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老学究。 “可知晓错了?” 高阳在边上看着贾平安教育孩子。 李朔点头。 该抽還是呵斥? 高阳在琢磨。 根据先帝的话……为将不骚,错,是孩子不闹,成就不高。 高阳脑子裡一片乱麻,不知该選擇哪一個。抽几鞭子?她舍不得。可呵斥的话她的话沒力度,李朔听了左耳进右耳出。 做母亲太难了。 贾平安目光柔和,“为父以前和你一般。” 李朔诧异,“阿耶,他们說你承袭了新学,定然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 贾平安笑道:“为父和你一般大时就是這般爱走神,喜歡做小动作。为何?因为阿耶的脑子裡全是外面的世界,什么树木花草,什么猫狗,什么好友,乃至于地上的一株草都会打断阿耶学习的专注。” “阿耶,我也是。”李弘觉得找到了自己,被认可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這不是毛病。”贾平安很笃定的道。 “真的?” 儿子一脸欢喜,贾平安认真的道:“這的确不是毛病,這只是你還小,沒定性的缘故。” 李朔看了一眼气鼓鼓的高阳,“阿耶,那我要如何才能改回来呢?” 贾平安笑了,“不要在意這個,你越在意就越无法专注。每当念头起来时也别在意,继续看书听讲,无需有负罪感,最好的法子就是……想通自己为何要读书。” 李朔想啊想。 “为父见過许多无知无识的人,他们认为大树是神灵,每日焚香祈祷。为父见過壮阔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大海,可沒有学识的人会畏惧高山,畏惧大海……” 這個孩子会继承高阳的一切,钱财,以及人脉。 他不缺什么。 所以要想改变,唯一的法子就是寻到读书的动力。 “想去看看那些世界嗎?” “想。” “那就专心读书。” 贾平安伸手轻轻揉揉他的头顶,李朔仰头看着他,眼神孺慕。 高阳痴痴的看着這一幕。 阳光落在一家三口的身上,肖玲就站在边上,觉得這一幕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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