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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袁大头

作者:未知
“尚书,钱币好了。” 黄晚亲自送来了刚铸好的银币。 银币装在了木匣子裡,打开后,阎立本先嗅嗅,“嗯,烟火气。” 作为工部尚书,他最喜的便是烟火气。 银币就是铜钱模样,上面有字:龙朔银币。 “美!” 阎立本陶醉的看着银币,摩挲着,“让窦德玄来。” 黄晚笑道:“不好吧?” 都是尚书,让别人来有些不礼貌,该让户部侍郎来。 阎立本冷笑道:“那條老狗前几日還和老夫争执,今日是他求到工部,老夫不让他低头心中难安。” 黄晚出去,“张蒙你去一趟户部,就說咱们尚书有請窦尚书。” 张蒙应了,急匆匆的去了户部。 “老狗!” 窦德玄须发贲张。 “咳咳。” 有官员在干咳,窦德玄骂道:“肺痨了?” 官员干笑道:“尚书,咱们的银币啊!” 是哈! 阎狗多半是在得意吧。 窦德玄起身,器宇轩昂的道:“且待老夫去打爆他的狗头。” 到了工部时,黄晚在大门外等候。 “窦公,劳烦了。” 窦德玄冷哼一声,“阎立本這是垂垂老矣,连路都走不得了嗎?” 黄晚苦笑。 到了值房外,窦德玄喝道:“阎立本,可死了嗎?” 裡面传来了阎立本中气十足的声音,“你坟头草一人高了老夫依旧活的滋润。” 贱人! 窦德玄进去,目光一转,就盯住了木匣子。 他打开木匣子,把银币拿出来。 “如何?”阎立本淡淡问道。 “美……也就是普通。” 窦德玄回到户部就在狂笑。 “令人去把赵国公請来。” 贾平安一来就听到窦德玄在笑。 “美不美?” 窦德玄拿着银币问道。 贾平安看了一眼。 孔方兄啊! 這特娘的谁设计的? 关键是上面的字。 四個呆板的字:龙朔银币。 装饰呢? “谁想出来的?”贾平安抬头问道。 窦德玄得意的道:“老夫說动了阎立本,他亲自出手弄的银币,美轮美奂,小贾,可心满意足了?” 贾平安說道:“差!” 他必须要给差评! 窦德玄纳闷,“這個银币如何差了?” “缺乏美感。” 贾平安很笃定。 窦德玄一拍案几,“阎立本的画千金难求,营造之术冠绝大唐……” “不行!” 贾平安很坚定。 窦德玄瞪着他。 “去,告诉阎立本。” 有人去了。 贾平安不解,“窦公为何不自己去?” 窦德玄莫测高深,“老夫算准了……” 官员回来时灰头土脸的,“阎尚书骂了下官许久。” 他看了贾平安一眼,“阎尚书說要与赵国公一较高下,谁输了請平康坊最贵的女妓。” 窦德玄见贾平安神色古怪,就问道:“可是害怕了?” 贾平安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窦德玄觉得這场争斗会很精彩,已经脑补了不少画面。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担心阎尚书不能用了吧……” “噗!” …… “啥?” 阎立本要炸了。 窦德玄幸灾乐祸的道:“小贾說你的东西怕是不能用了。” 炸了! 阎立本一拍案几,“老夫就等着看他的银币,若是败了,就休怪老夫无情。” 窦德玄笑眯眯的道:“平康坊刚来了一個名妓,說是浑身酥软,妙人也!不過說是要缘分,否则宰相去了也不得见。” “那便是老夫一展雄风的好去处。”阎立本冷笑道。 窦德玄突然說道:“你别频频低头看着下身啊!” …… “听闻贾平安和阎立本打赌铸造银币。” 皇帝端着只有三片茶叶的茶水喝的很是惬意,“說是谁输了就請对方去平康坊……” 他看了皇后一眼。 你阿弟和人打赌去嫖妓。 武媚皱眉,“好好的打什么赌?” “陛下,赵国公求见。” 贾平安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 皇帝怎么笑的有些惬意呢? “听闻你与阎立本打赌?” 皇后问道。 “是阎尚书和我打赌。” 次序一错,含义就错了。 武媚看了皇帝一眼:看看,我就說平安不是那等浪荡子。 贾平安随口道:“不過沒我他也见不到那個女妓。” 杀气骤然临身。 贾平安大悔,赶紧說了来意,“臣想借陛下的头像一用。” 李治眸色冷厉,武媚双手握拳…… 帝后同时听岔了。 贾平安赶紧解释,“是头像,画像。” 皇帝的杀机這才消散,“要朕的头像何用?” 贾平安笑道:“陛下只管静待就是了。” 李治微微皱眉。 帝王的画像不好外泄! “陛下放心,此事可令人监管,若是不妥,臣愿领罪。” 随即来了個宫廷画师。 第一版。 贾平安鼻孔冒烟,“這和陛下压根就是两個人!” 你画的特娘的像是国画裡的路人甲,谁能认识? 画师辩驳道:“咱们都是這般画的。” 写意派是吧? 李治接過看了一眼,赞道:“有些朕的神韵了。” 贾平安想翻白眼……那上面的人写意的一塌糊涂,還什么神韵? 武媚凑過来看了一眼,“不错。” “要写实。” 贾平安提出了要求,画师摇头,“咱们都是如此作画。” 宁死不屈了。 “出来說话。” 二人出了大殿。 贾平安淡淡的道:“一千钱。” 画师平静的道:“下官只会如此画。” 贾平安冷笑,“一幅画让你挣一万钱!” 画师神色挣扎,“下官……” 贾平安說道:“宫中不少画师……” 少了你张屠夫,耶耶還吃带毛猪? 画师坚毅的道:“下官觉着可以试试,不,下官定然能把陛下画的英武不凡。” 贾平安双手抱胸,“那還等什么?” 画师再度进来。 這一次他的精神堪称是高度集中。 一幅画下来,皇帝都坐的不耐烦了。 贾平安接過一看,“赞!” 這個头像和李治非常像,关键是画师還进行了再加工,让皇帝看着英武了许多。 首先脸颊被削了些去,其次眼睛也大了些…… 后世的手机美颜也达不到這等效果吧。 這一万钱花得值了! 帝后看了画像也颇为赞赏。 龙颜大悦啊! 凤颜大悦! “赏两千钱!” 加起来一万两千钱了,赚大发了。 画师暗爽谢恩。 第二日贾平安就令人送来钱。 画师赞道:“赵国公果然是信人。” 他清点了一番,抬头不敢相信的道:“八千,不是說好的一万嗎?” 王老二說道:“郎君說了,八千加两千正好。” 画师大怒,“那两千是陛下的赏赐。” 王老二說道:“郎君让你想想他的话。” 画师陷入了沉思,昨日之事一一回想起来。 ——一幅画让你挣一万钱! 一幅画挣一万钱! 陛下给了两千,我给八千,這不正好一万? …… “钱再多也不能胡乱花用。” “哦!” “乱花钱会让你变丑。” 老父亲谆谆教诲。 兜兜仰起头,“阿耶。” “啥?” 兜兜說道:“难怪阿娘变丑了。” 正坐在床榻边上看书的苏荷抬头,“贾兜兜!” “阿娘!”兜兜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你的鼻子都红了,丑。” 苏荷看了贾平安一眼,悲愤的道:“這是你阿耶撞的!” 老司机也出现了新問題,不,是一对配合默契的选手在运动时出现了不默契,结果贾平安就把苏荷的鼻子撞伤了。 母女之间的斗嘴会持续很久,贾平安去了前院。 “见過先生。” 王勃正在做实验。 “這是什么实验?” 火堆上架着一個水壶,水壶是特制的,只有一個小口子。 王勃說道:“书裡有一节叫做蒸汽的力量,我觉着不可能。” 那個小口子已经被木塞子堵住了。 贾平安语重心长的道:“要相信新学。” 王勃执拗的道:“不试试我心不安。” “莫要对着壶嘴。” 贾平安丢下一句话,随即就去寻表兄。 “一個木塞子而已。” 王勃蹲在水壶前,此刻水已经开了,水壶轻轻震动。 “有趣!” 王勃觉得這样的试验真的有趣。 這裡是墙角,边上就是厨房。 曹二刚做了卤大肠,切了一截肠头来品尝,一边吃一边出来,见状就问道:“這是弄什么?” “你不懂。” 王勃站在侧面,說道:“先生总觉着我太過得意会倒霉,可我早已不是那個少年了……我站在侧面,那木塞子就算是炸了也伤不到我。” 水壶裡面的水在剧烈沸腾,水壶也跟着剧烈摇晃。 呯! 木塞子喷了出来,随后就是水蒸气和长龙般的水柱。 木塞子撞到了墙壁,接着反弹回来。 呯! 王勃捂着额头,摇摇晃晃的道:“我沒事,我……” 噗通! “王郎君晕了!” 曹二小跑着過来,拉开王勃的手,见额头上肿起一個小包,就纳闷的道:“什么东西弄的?” 鸿雁正好在厨房传达二夫人的指示精神,见状就吓到了,“快人工呼吸啊!” 是哦! 贾师傅怕死,所以家裡人都学会了人工呼吸和那個什么吃噎着了的急救法。 曹二下意识的道:“你来!” 鸿雁羞红了脸,“呸!除非是……” 除非是郎君。 曹二一想不对,“男女不好亲嘴,那我……” 他嘟着嘴往下。 鸿雁說道:“要先打开他的嘴,不对,要先摸摸他可有呼吸。” 王勃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嘴正在下来…… “你要作甚?” …… 值房裡,贾平安看到了模子。 老工匠搓着手,有些紧张。 “不错,弄出来看看。” 贾平安期待着。 铸造银币需要精湛的手艺,阎立本觉着自己无敌了。 “赵国公那边已经弄了模子。” 阎立本心痒难耐,“想法子看看。” 一個小吏出发了。 铸造就在长安城中的一個作坊裡。 小吏一路過去,发现门外有人守着。 還是個老人。 老人看着老迈不堪,眼神木然,仿佛一只老虎从身前走過都不会在意。 好机会! 小吏贴着墙根往大门缓缓挪动。 阎尚书看重此事,若是能成功,少不得嘉奖。 老人依旧坐在门外,神色木然的看着地面。 小吏悄然摸到了他的身后,心中暗喜。 他刚举步往裡去。 “去哪?” 苍老的声音传来。 小吏止步,只觉得脊背发寒。 “你……” 他猛地回身,老人就在他的身后,右手宛如鹰爪,就在他的转身后,恰好捏住了他的咽喉。那双老眼骤然发亮,先前的木然恍若幻觉。 “你!” 那只手只是微微发力,但小吏却生出了自己必死无疑的感觉,“我是工部的人。” 老人喝问,“为何来此?” 小吏:“……” 老人加力,小吏心慌,“是尚书让我来看看模子。” “孙仲,闹什么呢?” 裡面出来一個管事,不耐烦的道:“也就是郎君可怜你,竟然還令你在此看守两日,换個年轻的不好?咦!這是谁?” “說是工部的小吏,奉命而来。” 孙仲松开手,依旧坐在那裡。 小吏被驗證了身份,引得众人一阵狂笑。 随即他就被释放了。 出来的时候他看了老人一样。 老人依旧坐在那裡,眼神木然。 他走近了些。 地面上数十只蚂蚁正在争夺一個小虫子,它们纠缠在一起,看似弱小,可却打的格外的惨烈。 “你……” 小吏摸摸咽喉,最后什么话都沒敢說。 …… 模子很重要,为此贾平安把孙仲从茶坊裡弄了過来。 晚些贾平安来了。 孙仲依旧是那個模样,起身拱手,“见過郎君。” “如何?” 贾平安随口问道,接着便往裡去。 孙仲說道:“工部有人想偷看模子。” 贾平安止步,“谁派来的?” “說是阎尚书。” 老阎不地道啊! 不就是女妓嗎? 我也沒這個兴趣。 高温溶液倒进模子裡,冷却后取出。 工匠把银币丢进水裡,随后拿出来把毛刺弄一下,“回头熟练些就能去掉毛刺。” 這得有個過程。 工匠把银币举起来,惊叹道:“美!” 贾平安接過看了看。 圆形的银币正面是李治的侧面像……帝王的正面像不能放出来,這是宰相们的要求。 贾平安怀着恶意想着:他们担心百姓见到皇帝的模样会惊讶吧? 咦! 皇帝也是人? 当這個声音传遍天下时,帝王的威严就会大打折扣。 头像的上面是一排弧形排列的字:龙朔三年造。 他翻過银币,背面左右两侧是两束麦穗,中间从上到下写着:一元。 “美!” 贾平安赞道,工匠觉得赵国公的才华太牛逼了,“這银币做出来精美无比,赵国公想来是绞尽脑汁,废寝忘食吧。” “沒。” 工匠不信。 可贾平安真的沒有。 想到银币时,他的脑海裡自然而然就浮现了這個方案。 他想到了小时候,家裡藏着几枚银币。 老爹拿出一枚,侧着吹,再让他听回响。 “有回响的才是袁大头!” 卧槽! 贾平安再看看银币,整個人都不好了。 …… “尚书,赵国公說弄好了,准备进宫請陛下决断。” 阎立本冷笑,“把老夫的银币拿来。” 他拿了自己定制的银币,仔细看了看,“不错!” 龙朔银币! 這個构造也是采用了铜钱的布局手法,不,几乎就是一致。 但铜钱美不美? 当钱币有价值时,哪怕它是黄土造的,在人类的眼中就是世间最美。 二人在宫门外相遇。 “小贾,给老夫看看。” 阎立本露出了老父亲的慈祥微笑。 贾平安笑眯眯的道:“一幅画。” 阎立本,“滚!” 老夫都被這小子偏好几幅画了。 說起画阎立本的心中都是泪,恨不能把贾师傅给生吞活剥了。 内侍来了。 二人默默行走在宫中。 阎立本突然說道:“那個女妓叫做原木。” “什么原?” “原来的原。” “木呢?不会是目吧?” “木头的木。” 阎立本有些憧憬,“說是体绵如酥,一碰就软,堪称是男人的恩物。” 贾平安问道:“她的真名可是多姑娘?” “什么多姑娘?” 阎立本板着脸,“大多女妓不肯用真名,便是不想羞辱祖宗。多姑娘,哪有姓多的?” 有啊! 贾府厨子的媳妇。 多浑虫的娘子。 “那原木矜持,說若是无缘,便是宰相也不见。” 阎立本一脸憧憬,看样子不是贪花,而是好奇。 “那就去啊!” 贾平安不觉得這是問題。 阎立本叹道:“老夫去過一次,那原木不见。小贾你說說,可是因为老夫又老又丑嗎?” 這是自谦的话。 贾平安认真看着他,良久說道:“是。” 噗! 前面的内侍笑喷了。 阎立本想和贾平安拼了,贾平安却說道:“你给的钱不够多。” 阎立本冷笑,“那等名妓岂是用钱能打动的?” 棒槌! 贾平安问道:“那些见到她的嫖客可曾给钱了?” 阎立本点头。 贾平安再问道:“那些人给的钱可是很多?比给别的名妓都多。” 阎立本再点头,觉得不大对。 贾平安說道:“這只是欲擒故纵之计。” 后世那些玩够了想去寻個老实人的,都喜歡這么玩。一脸高冷,越高冷男人就越急切……本来彩礼十万,再来個若即若离,彩礼就能翻番,婚后家庭地位就更别提了。 阎立本楞了一下,笑道:“原木那等高洁的品行竟被你這般腹诽……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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