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一向都是周總否別人的策劃案,就算借誰十個膽子可能都沒人敢否周總的策劃案,可偏偏就有兩個人這麼幹了。
其中一個是周靈,她不需要誰借她膽子,在方婷的生日要怎麼過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比她更有發言權。另外一個勇士是蘇澈,蘇澈借了別人不止十個膽,他蘇家八輩祖宗的膽都被他給借來了。可是,是周總逼他讓他說實話的,周總的原話是,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說你內心的想法就行,蘇澈如實的把自己內心的想法給說出來了,至於會產生什麼後果,他暫時還沒有想到。
最後周安參考各方意見,總算把最終版本給定了下來,他在自己辦公室裏對着黑色的沙發演練了不下數十遍,但越臨近越沒底。
方婷生日的前一天,周安的焦躁快要到達一個極點,他自認還算了解她,所以潛意識裏覺得這個方法不可行,但是所有人都說,求婚就該這麼求,把朋友親人都聚在一起,舉行一個盛大的派對,在派對的最高潮的時候,單膝跪地,獻上鴿子蛋,連方枚秋和周之國都說這次的方案好,這一次她肯定會答應。
既然所有人都這麼說了,已經求婚失敗了那麼多次的周安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發言權,所以就想幹脆試一次,如果還不行,大不了就是在他的敗績上再添一筆,反正已經這麼多筆了,再多一筆也沒有什麼,下次再換一種方法接着求就是了。
方婷看着他,坐下又起來不下十次,空調溫度也來回調了不下十次。本來去倒水的人,結果又端着空杯回來了,還把空杯往自己嘴裏送,她伸腳碰碰他的腿,“空氣好喝嗎?”
周安低頭看看杯子,知道自己被人嘲笑了。他慢慢的放下杯子,猛的拉住她的腿,不給她逃跑的機會,欺身壓了上去,捏着她腰間的軟肉,要她爲剛纔的嘲笑認錯求饒。
方婷被人癢的上氣不接下氣,但就是不服軟,有骨氣的堅持到底,氣喘吁吁的被人抱在懷裏,還不忘挑釁,“周安,你在緊張什麼?”
緊張?周安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緊張,他周安的字典裏就沒有緊張這兩個字。他遮住她好像看透一切眼睛,直接堵住了那張還要說什麼的嘴,奪走她的呼吸,吻走她的心神,看她還怎麼跟他伶牙俐齒。
到最後她心神在不在周安不知道,周安只知道他的心神要被這個女人給勾的半分不剩了,要不怎麼說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呢,她只是輕輕地吮了下他的舌尖,他就直接想把人拆骨入腹。
方婷抵在他的肩膀上笑到不行,顯然對自己學習的實踐結果很滿意,周安張嘴咬住她的鎖骨,對自己這急色的模樣也有些氣急敗壞,“你現在就是個妖精。”
妖精方婷輕輕的在他耳邊呵一口氣,“那你明天還要跟這個妖精求婚嗎?”
被妖精那一口氣呵的要變身爲狼的周總,下一秒清明回來了大半,“你知道了?”
方婷笑他,“只有傻子纔會不知道。”
這一陣,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一副神神祕祕的表情,想方設法的隱藏,卻又破綻百出,就差明晃晃的拿着喇叭喊,你生日那天會有驚喜哦。
方枚秋和周之國操心她生日那天穿的衣服,說要喜慶一點兒纔好,最好是紅色。周靈操心她的妝容,千叮嚀萬囑咐要她那天的妝一定要防水,不然哭起來拍出來的照片就不好看了。蘇澈更是操心的多,把她那天打算幾點起牀,幾點喫飯,幾點出門,幾點回家,自以爲不明顯的來回打探了三遍。
就連跟她一直不對付的黃一珊都給她發了信息,不就是過個生日求個婚嗎,至於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嗎,就怕誰不知道周安歸了你了。是誰在嚷嚷她不知道,但是有一句話她說的沒錯,周安確實是歸了她。
一向精明的周總有些呆,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爲了不露餡,我都在控制自己跟你說話的頻率。
方婷坐在他的腿上,捏捏他的耳垂,“你打算怎麼求,先演示一遍,我看看。”
對方婷一向有求必應的周安,憑着自己只剩一半的清明,抵住了她的糖衣炮彈,驚喜怎麼可以提前透露。
方婷輕啄他的脣,“你要先讓我看看你怎麼求,我才知道我明天該做什麼反應,你請了那麼多人,還要錄視頻,萬一我反應做的不好,多丟人。”
周安嘴脣微抿,並不上當,在挖坑給人下套這方面,還沒有人能挖的過他。
方婷的手順着他微敞的衣領摸到他的胸膛,脣吻在的下巴,吐氣如蘭,“你今天提前在我面前演示了,我有不滿意的地方,你還有時間改,那樣我明天答應的機率沒準會大一些,打仗要有所準備才能打贏,不是嗎?”
美男計用了八百遍都沒什麼效果的周安,被第一次用美人計的方婷給策反了。
周安把方婷放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單腿跪地,拉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
他還沒有開口,方婷已經熱了眼眶。
“方婷,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這樣一個夏天,你穿着牛仔褲白T恤,還有一雙土黃色的帆布鞋,扎着一個高高的馬尾,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熱的,出了一腦門的汗,手裏提着兩個包裹,好像誰會搶你的一樣,就是不放手。我當時想,這個小呆瓜以後就是我們周家的人了。”
方婷也想到了自己當時的樣子,破涕爲笑,自己當時確實很呆,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房子,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人,有些呆也不奇怪。
周安吻了吻她的脣角,繼續往下說,“我媽說,你是妹妹,要像對周謐一樣保護你。可你表現的好像並不需要別人保護一樣,騎自行車騎的跟要飛上天一樣,我跟都跟不上,跟黃一珊那樣難纏的人打架愣是沒有輸過,一道題自己吭哧吭哧列十張草稿紙也沒得一個答案,就是不知道問問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學校小賣鋪的後院裏看到你哭,聽到你跟那隻傻貓說的那些話,我才知道你不是不需要別人保護,你只是不想讓別人擔心,你怕成爲別人的負擔,我那個時候特別想抱抱你。”
“其實我有好多個時候想要抱抱你,你切完生日蛋糕偷偷跑到廚房抹眼淚的時候想抱你,你在叔叔阿姨的墓前紅着眼眶說話的時候想抱你,除夕的凌晨,你在陽臺上孤零零的看着天空的時候想抱你。你跟我說,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其實不是的,我常常想,是不是我當初勇敢一點兒,在你需要安慰的時候,哪怕只有一次,伸手給你一個擁抱,我們之間就不會用這麼多的錯過。”
“這樣的我本不值得原諒,可上天垂憐,你願意回頭,重新給我機會,讓我可以牽着你的手切蛋糕,牽着你的手去和叔叔阿姨上墓,牽着你的手度過除夕新年,把以前的錯過和遺憾都加倍的彌補給你。但我想和你做的不僅僅只有這些,我想你早晨睜眼第一個看到的是我,晚上入睡前最後一個說晚安的是我,難過時擁你入懷的是我,高興時第一個分享的是我,生病時牀前照顧你的是我,生氣時讓你可以發泄的人是我。等我們老了,當你柺杖的是我,給你帶假牙的是我,孩子惹你不高興了,幫你出氣的是我。我想和你度過餘生的每一個清晨日落,想拉着你的手在神明前許下百年之約,想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方婷摟住他的脖子,已經泣不成聲,“可我不想讓你給我帶假牙,好醜。”
“那你給我帶?我不怕醜。”周安吻去她的淚水。
“不要,我嫌你醜。”方婷眼淚跟着鼻涕一塊兒流。
周安抽出兩張紙幫她擦鼻涕,“那我們好好護理牙齒,爭取老了不帶假牙,好不好?”
“好。”方婷鼻子埋在紙巾裏,悶聲悶氣。
“那嫁給我,好不好?”周安親親她紅紅的鼻尖。
“好。”鼻涕已經擦乾淨,眼淚卻還沒有止住的方婷這一聲好應的很清晰。
周安聽到後有點不敢相信,他認真看她的眼睛,“真的?”
方婷頂着紅眼睛紅鼻尖,手一圈一圈繞他襯衫上的扣子,“你希望是假的?”
周安也不單膝跪地了,直接雙膝跪坐在沙發上,把人往人前拉,被那聲好砸的還在暈頭轉向的周總問出了一個傻到極點的問題,“你爲什麼會同意?”
方婷不幹了,掙扎着遠離他,看他的眼神有點危險,語氣也淡了下來,“你不想我同意?”
周安把人圈在懷裏,“不是,我當然希望你同意,我只是還沒做好準備,”這句話的意思也不對,那個好字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他現在嘴笨心笨,根本無法表達自己所想,“不是,我當然做好結婚的準備了,我只是沒做好今天求婚你就同意的準備。”
周安眼神裏透着點可憐兮兮,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親親她的脣珠,“你能同意,我很高興,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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