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屋藏娇
陈朝哈欠连天,强忍困意。
若不是算到方休、李昭阳诗会结束后要来找他,陈朝這個時間点肯定早就睡着了,說不定春梦都做几轮了。
回屋睡觉的途中,陈朝遇见侯吉,吩咐道:
“侯吉啊,明日方休若是醒来,执意要见我,就让他在院子裡等一会儿,带他去前院喝点儿茶……啊~不行不行,我要困死了。”
陈朝揉着快睁不开的眼睛,恨不得现在倒地就睡。
侯吉小心翼翼地扶着陈朝,很快来到房间门口。
临进房间前,侯吉神秘兮兮地小声說道:
“相爷,今晚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放心,夫人是绝对不会知道呢。”
說完,侯吉推开门:“請,相爷請慢用。”
陈朝心裡咯噔一下,啥意思……夫人绝不会知道?還請慢用?
侯吉到底在說什么玩意?
可是陈朝实在困的不行,也懒得再想侯吉话中的言外之意,抬腿便迈入房间,准备睡觉。
……
……
房间裡,很黑。
只有远处几根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亮,陈朝进屋以后,便随手关上房门,往床榻深处走去,边走边脱外袍。
可是,還沒等他走出两步,屋内便响起一阵悠扬婉约的琴声。
陈朝下意识停下手中解衣裳的动作,疑惑地偏头望去,只见薄纱帘幕后,映着昏黄烛光,隐隐约约能瞧见一個婀娜身影。青丝如瀑布,小脸如玉盘,雪白的鹅颈,柔柔弱弱,一双芊芊玉手正在抚琴。
這一幕,让陈朝差点破口大骂出声。
這一刻,陈朝也终于知道临进门前,侯吉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這位好下属,偷偷往房间裡给陈朝塞了一個女人。
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要好好奖赏一下侯吉。
有這样的下属,简直是多子多福。
可陈朝现在只想骂娘,老子虽然喜歡美人,可也不是见一個上一個的货色,那和种马有什么区别?
還沒等陈朝开口,把這個女人赶出去,她先开口說话:
“公子,长夜漫漫,不妨先听奴家演奏一曲助助兴。”
也不等陈朝同意,女子开始抚琴。
琴声悠扬,悦耳动听。
沒有办法,陈朝撩袖坐在圆凳上,强忍困意,一边听着琴曲一边与睡魔大战八百個回合。這姑娘的琴曲不似大纪常见的琴曲那般激昂,倒是有点异国风味,似吴国小调,软软糯糯,如一條缓缓流淌的小溪似的,平缓不急,让人沉醉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只不過听着听着,陈朝又从琴音中听出另一种感情,有些幽怨又有些国破家亡的愤慨,尤其是琴音快结束之时,這种感情就愈发强烈,连弹琴的手法都变快许多。
一曲作罢,陈朝反而不那么瞌睡了,双眼明亮。
今夜,有正事要办。
反正夫人不会知道這件事。
偶尔来這么一回,就当是给平淡生活中,增加点儿调味剂了。
陈朝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十分随意道:
“姑娘的琴音确实不错,堪称世上一绝,不過听姑娘琴音,姑娘不是大纪人吧,吴国人?”
“公子高见,奴家确实不是大纪人,正是吴国人!”帘幕后的女子站起身子,双手交叠贴在腰间,福福身子:
“奴家,红袖招红豆花魁,见過公子!”
闻言,陈朝翘起唇角轻笑一声,心中有数。
原来是跟随方休两人一起来的红豆花魁。
听說這姑娘在京城的追随者,爱慕者不在少数,又是红袖招的头牌,琴箫一绝,卖艺不卖身。
怎么這么晚了,要到這裡弹琴?
陈朝看了红豆花魁一眼,琢磨不透這個花魁的心思,于是打岔道:“原来是红豆花魁,久仰久仰。”
“公子认得我?”红豆花魁情不自禁地上前半步,有些惊喜地问道。
看到花魁反应這么大,陈朝一时奇怪,但還是選擇把天继续聊下去,“当然认识,红豆花魁名声在外,我岂有不认得之理。”
“不如花魁出来一见,长夜漫漫,我們喝点酒,聊聊天如何?”
陈朝起身,从柜子裡取来一壶南山纯酿,邀請红豆花魁从帘子后走出,一起畅谈人生,畅谈理想。
至于会不会畅谈到床上,那就另說了。
红豆花魁轻咬粉嫩的嘴唇,眉毛微微蹙起来,似乎在做艰难抉择。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還要当面喝酒,对她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她卖艺不卖身的。
酒喝多,醉了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了想,红豆花魁有些迟疑,陈朝已经把一壶南山纯酿取出来,主动上前,伸出手,“怎么?姑娘敢深夜入我房中弹琴奏曲,沒胆量出来与我小酌一杯酒水嗎?”
哗啦。
帘子晃动,红豆花魁走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
红豆花魁匆忙低头,避开陈朝火热的目光,坐在桌子一角,咬着粉嫩的嘴唇。
陈朝瞧见红豆花魁的真面目,内心火热。
好端正的一個水乡姑娘啊!
眉目如画,如柳枝拂過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陈朝心裡痒痒的。
二人坐下,陈朝斟满两杯酒,“姑娘,請。”
红豆花魁硬着头皮端起一杯酒,和陈朝对碰一下然后稍微抿了一小口。
“咳咳。”
舌尖的辣味让她忍不住挥动小手,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這酒实在是太辣了。
陈朝瞧见红豆花魁的囧样,却笑了笑,“适应一下就好了,這酒味道就是這样,有些辣。”
“這是诗会上的南山纯酿?”红豆花魁抬头,看向陈朝问道。
陈朝点点头。
“南山诗会是公子开的?”
“正是!”
“那两首诗也是公子写的?公子就是南山无名氏?”
《饮酒》陶渊明他老人家写的,《将进酒》是诗仙李太白写的,虽然陈朝不想做欺世盗名之辈,但這個时候,這個問題的回答将关乎晚上会不会很性福。
于是,为了性福,陈朝腆着一张老脸,答道:
“当然是我写的!”
听到這個回答,红豆花魁嫣然一笑,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又免不了一阵咳嗽。
陈朝很奇怪,這個花魁至于嗎?
诗又不是写给她的,她這么激动干啥?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陈朝不知道的是,自古以来,因为诗词,名传百世的名妓不在少数。
陈朝会写诗,若是能为她写一首,红豆之名流传百世也未尝可知。
這是一份机遇,是摆在红豆花魁面前的机会。
她要抓住。
而想让陈朝为她写诗,红豆花魁也必须有所付出才行,這份付出就在今夜。
一杯酒,足以让红豆花魁脸蛋酡红,红豆花魁咬着娇艳丰满的嘴唇,目光投去浓浓的情意:
“公子,也請一同畅饮。”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