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黄桃燕麦
“這样啊。”
总感觉霍远听到他不会时好像有些失望,景川有些无助,是他的错觉嗎?
—
今天是周日,游乐场裡的小朋友格外的多,好几次霍远回头都沒找到景川。
看着霍远停在一個卖气球的小摊前,景川好奇的问,
“霍先生,你喜歡气球嗎?”
霍远随手挑了一個,绑在景川手上后温柔开口,
“還好,买一個防止你丢了。”
游乐场裡的设施景川基本玩了個遍,看着胆子不大的人坐過山车跳楼机倒是面不改色。
倒是霍远,什么项目也不参与,只是耐心的在下面等着景川。
“霍先生,你真的不玩嗎?”
“不用,我不是很喜歡。”霍远淡淡的回应。
“啊?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裡啊。”景川有些担心,他自己玩也沒什么意思,“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电影吧。”
“可以,你喜歡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我不挑,去了再說吧,快走快走。”景川语速极快,然后状似无意的拉起了霍远的手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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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了也懒得从床上起身,玩了会手机才懒洋洋的伸了個懒腰,懒懒散散的踩着拖鞋走了出去。
家裡的冰箱已经不像他第一次来时那样只有矿泉水和啤酒了,挑了面包和最爱的黄桃燕麦酸奶放在茶几上。
懒洋洋刷牙时接到了楚耳的电话,
“喂?怎么了。”
“喂!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饭的嗎?”
“我刚睡醒。”說着林宴還合时宜的打了個哈欠,然后开口“那你下午有事嗎?”
“我下午要去见一個委托人,晚上吧。”
“在哪见?要是在饭店我直接去找你吧。”
“哇哦,林小宴好贴心噢!”
“……”林宴端起水杯漱了漱口,沒說话。
“我看看啊,离市区挺远的,有点偏。”
商量好了地点后,楚耳就着急的挂断了电话,林宴都沒来得及问她晚上几点,无奈只能又给楚耳发了微信。
洗漱完后很快吃完了午饭点的早饭,林宴有些无聊的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中午的法制节目。
当天渐渐黑了下来,才换衣服出了门,這间公寓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不過這平静只维持一個多小时就又被打破了,霍远提着草莓蛋糕打开了公寓的灯。
他和景川看了一個悬疑的电影,看完出来他就注意到影院对面的蛋糕店。
在景川买蛋糕时他突然想起来家裡還有個喜歡吃草莓蛋糕的小孩,于是拿了一個草莓最多的回来给小孩当晚餐。
沒想到公寓裡竟然沒人。
明明這小孩来了還沒一個月,明明小孩来之前他也是一個人住的,现在居然感受到了落寞。
霍远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把蛋糕放进了冰箱裡,随手打开电视让公寓裡有点声音,即使连电视播的什么內容都不知道。
等霍远洗了個澡出来,电视裡随手调到的台居然播起了海绵宝宝,霍远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了起来。
看到那個粉色壳子的蜗牛出走后,看别人吃汉堡被别人嫌弃,被其他蜗牛吓到,還被别人认错带回家。
无端的,霍远又想到了還沒回家的小孩。纠结了许久,還是决定打個电话让小孩早点回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可那头既不是林宴的清冷少年音,也不是刻意装乖时的温软。
“喂?”楚耳的声音很有活力。
“林宴呢?”
“他去上厕所了,回来我让他打给你。”
“嗯。”
直到电话被挂断,霍远都有些愣怔不知道作何反应。
昨天尼尔来找他时,他除了惊讶就是担心小孩会知道他的性取向,会觉得這個哥哥奇怪。
出乎意料的,也可能是因为在国外待過几年,小孩似乎对這件事不那么介意,他還带着一点侥幸的松了口气。
可就算不介意同性恋,那又怎样呢?
即使不承认也能看得出来的和烧烤店那個女孩子的亲昵,是他這两天和小孩走得太近,才有了不该有的妄想。
—
林宴到约好的饭店时,楚耳說自己還沒和委托人谈妥,让他等一会。
于是他在二人不远处坐了一会,发现楚耳口中的委托人看着非常不好惹,沒怎么开口說過话,眼神却一直精准落在楚耳身上,不曾离开。
這怎么看也不像委托人啊?林宴睫毛扑闪两下,有些八卦的想。
很快楚耳起身像对面人鞠了一躬,然后转头向林宴走来。
林宴十分清晰的感觉到,那委托人刚刚落在楚耳身上的温情甚至带点宠溺的眼神,到他身上温度骤降,仿佛寒冰般有些渗人。
“那真的是你的委托人?”林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不经意的开口问。
“嗯,看着是不是有点凶。”
“我倒觉得看你的眼神挺温柔的。”
“不是吧,你怎么也這么八卦了。”楚耳拿着菜单却迟迟沒钩菜,愣了几秒后调侃。
见楚耳似乎不想谈论這個话题,林宴就沒再继续,报了几個菜让楚耳帮他勾,他去個厕所。
在楚耳专心致志点菜时,就接到了霍远打来的电话,随口应付了两句就继续选菜了。
“你回来了,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啊?”林宴坐到了楚耳对面,手還是湿的就沒拿手机。
“沒注意看,不出意外应该是霍远。”
“噢,那沒事,我還以为会是王律师。”
不是带教律师林宴就松了口气,這实习的短短一個礼拜,被带教律师支配的加班的恐惧深深刻入了林宴的心裡。
“噗哈哈哈,王律师明明很温柔的好吧。”
“温柔的让我通宵加班。”
菜上来了之后,楚耳自己都沒顾着吃,一直给林宴夹肉,還嘟嘟囔囔,
“多吃点多吃点。”
“……”明明刚刚那個委托人已经走了,林宴却觉得刚刚那冰冷的眼神還在,现在愈发凉了起来。
“羊肉啊,我记得你就是属羊的吧,那你多吃点,吃啥补啥。”
“不,我属兔。”
楚耳夹肉的动作停了下来,酝酿了半响才开口,“那不行,别补了,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
林宴感觉自己明明穿了加绒的卫衣,却仍然越来越冷,赶忙制止了楚耳。
楚耳不给林宴夹菜了也不吃饭,只是双手托腮望着他,心裡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耳,你知道办公室裡的人都說什么嗎?”林宴实在是受不了吃饭一直被人盯着,万不得已的拿出杀手锏。
“啊,他们說什么了嗎?我不是很关心這些。”
“他们都觉得你对我有意思。”
“……”
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林宴吃饭的动作也顿住了,他真的很怕楚耳這個爱开玩笑這個时候還开玩笑。
楚耳眼神飘忽不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喝了口手裡的茶,
“那好办,回去我告他们诽谤。”
“……”
不得不說,确实是個好主意。
“不是,我是想說你对我是不是也有点太不拘小节了。”林宴咀嚼着嘴裡的食物,慢慢开口。
“放心啊,姐姐对你沒有啥非分之想。”楚耳拍了拍胸脯,仿佛像林宴保证般的。
然后又缩了缩肩膀,凑近了林宴开口,
“而且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男的嗎?”
“我不记得我跟你說過。”林宴的表情波澜不惊,仍是淡淡的回应。
“那应该是张哥他们告诉我的吧,我忘了。”
“所以啊,我都把你当弟弟兼好闺蜜看了,对你完全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
虽然话是不假,但为什么感觉好闺蜜這個词哪裡不对呢。
楚耳看到对面的娃娃脸皱着眉头深思,沒忍住上去捏了捏林宴的脸,
“而且你长的也太可爱了,我真的很难不把你当弟弟看。”
“……”被踩到了痛处還不敢吱声的林宴,只能沉默着吃饭。
随后就受到了对面姐爱泛滥的楚耳无微不至的夹菜服务,林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好久沒有這么饱了。
林宴结完帐离开时的脚步很匆忙,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着他一样。
目送着那道瘦削纤细的背影消失,楚耳从包裡拿出口红不紧不慢补了补,然后看向悄无声息坐在她对面的委托人。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惹的脸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好惹了,声音裡却带着明显的委屈,
“楚耳,你是不是在故意气我。”
—
直到离开饭馆,林宴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那道渗人的视线消失了,长舒了口气。
這裡离林家别墅很近,想到之前做噩梦时林恕還让他多会去看看,于是决定今晚回林家住,明天他哥送他回去换正装再去上班,简直不要太幸福。
想给林恕播电话时看到了一個小时前和霍远的通话记录,他才想起来给霍远播了個电话過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霍远却沒說话在等着他开口。
“喂,霍远哥,我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着沒說话,但电视裡不知道什么节目的声音透過听筒传了過来。
“喂,能听到我說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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