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7|家
尤裡安给自己满上红酒后,挑起個话题,问,“你上周末去莱比锡干了什么?”
顾娅道,“找教授破例收我入学。”
“那他同意了嗎?”
她摇头,眼神有些落寞,“沒有,他說要去找同事商量,可到现在還沒消息過来。”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再耐心等等,同时去问问看其他学校。”
听他這么說,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口袋中掏出刚才托马斯给她的名片,问,“你看這個是不是真的?”
尤裡安接過看了一眼,道,“一個外国人在這开办工厂公司倒是可能,但开大学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对不起,我沒有鄙视你们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
德国人說话直白,這顾娅已经习惯了,听他這么說,便道,“你的意思是不靠谱?”
“那倒不一定。”尤裡安挖出手机,道,“我替你查一下。一般在德国註冊的公司,不管是工厂和還是公司,包括学校,都有網站以便人们在谷歌上搜寻。你打开網站后,就去找impressum(版本說明),你在裡面能够找到公司在工商局的註冊号,各种版权解释,以及负责人名字联系电话地址。如果,這几條全都齐全,那這個公司是正宗的,可以信任。要是你還不放心,可以把註冊号记下来,打电话去工商局咨询,不過在德国,一般不会這么复杂。因为一旦查出诈骗,那么其后果可能会比杀掉一個人還要严重!”
顾娅缩了缩头,嘴裡沒說,心裡却道,中国的诈骗集团从大到小那是无所不在啊。要真比杀掉一個人還严重,那估计中国只剩下十亿人口了。囧。
“這個学校是和不莱梅学院一起合作的吧。有法律顾问,有商业註冊号,也有负责人,叫腾洲,這名字听起来确实是個中国人。”
顾娅一喜,忙抢過他的手机,“快给我看看。”
能从谷歌上查出学校的讯息,又是托马斯介绍的,应该不会太坑。下個星期有空,倒是可以過去瞅一眼。
“不過這学校在巴特洪堡啊。過去有些路程。”
“路远我倒不怕,关键是能入学,能帮我解决签证問題。”
尤裡安对此不了解,给不了建议也沒多言,只是真诚地說了句,“祝你成功。”
酒足饭饱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說得大多都是些沒什么营养的屁话。不知不觉中,居然把一瓶红酒都给喝空了,顾娅觉得有些头晕,不造是不是喝高了的缘故。
尤裡安道,“明天還有训练,我要睡觉了。”
顾娅有些惊讶,“明天周末。”
“对我們来說沒有周末。”
“真辛苦。”
他耸肩,指着她的床道,“看在我這么辛苦的份上,让我睡你床?”
顾娅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道,“沒门。”
“那睡哪?”
“睡地板。”
“好吧。”他无奈地耸耸肩,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让我睡床。”
這话說得也不脸红,顾娅叉腰沒好气地道,“你睡床那我睡哪裡?”
他不肯定地道,“床?”
她哼了一声,“想得美。”
他无压力地耸耸肩,“有些事我总要试過才知道。”
“试什么?”她一时沒反应過来,居然就這样傻不拉几地着了他的道。
“试你让不让我上你的床。”說着,他无比风骚地抛了一個媚眼過去,一语双关。
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顾娅還是被他逗红了脸,忽略他的揶揄,用力推了他一把,道,“你先滚去洗澡,我帮你铺床。”
“還要洗澡?”
看见他那惊讶得跟科学家看见外星人似的表情,顾娅终于爆发了,“当然要洗!出了一身汗,臭死了!”
“臭?”他拎起自己的领子嗅了嗅,“哪裡臭,明明就是男人味。”
顾娅呸了声,从柜子裡取出干净毛巾甩给他,指着浴室道,“别逼我动用武力。”
“就你?”
见他口气中带着不屑,顾娅扬了扬拳头,威胁道,“别看我精精瘦,打你斤斤够!”
尤裡安肩膀一耸,“可我沒带内裤。”
顾娅沒好气地打断他,“那就把你现在身上的翻過来穿。”
尤裡安,“……”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反感洗澡?刷干净了,香喷喷的,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不知是故意還是无心,尤裡安开始当着她的面脱衣服,修长的手指在胸口一顿撩拨,挨個儿解开衣襟上的纽扣,逐一露出结实的胸肌、矫健的腹肌、有力的肩背,還有那隐隐显出来的人鱼线。总之,一眼望過去,令人浮想联翩。
顾娅不由赞叹,到底是运动员,身材好得沒话說!
脱掉衣服再脱裤子,一口气脱到裤衩,眼见连最后的遮羞布也保不住了,顾娅皮再厚也看不下去了,忙遮住眼睛,伸出尔康手,叫了一声停。
他转头望過来,一脸迷茫,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顾娅恼羞成怒,叫道,“你干嘛你?”
对于她的怒气,他淡定地回答,“我洗澡啊。不脱衣服,怎么洗?”
“你就不能含蓄点去浴室脱嗎?”
“那么小的地方脱起来多不方便。再說,你都已经看到過我*,還有什么好遮掩的。”
顾娅鼻子气歪,這是什么神逻辑?那次是纯属意外,她也不想的,有多尴尬啊。再說,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在她房裡剥得那么干净,会被人误会的好不好。
见她神情扭捏,他起了坏心,向前一步道,“我突然不想洗了,要不然我們干点别的什么?”
被他逼得向后退一步,顾娅背贴在墙角上,完全陷入了死角,拉着领口道,“你你你想干什么啊?”
他一手撑在她身边的墙壁上,微微一笑,不问反答,“你說呢?”
那挂在嘴角边浅浅的笑,配合着若隐若现的酒窝,就像一张诱人犯罪的面具,看得顾娅是惊心动魄,小心肝猛烈地狂跳,脑中自动开启总裁文模式:xxx邪魅狂狷一笑。
他身材高大,顾娅被他困在裡头,就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兔,任由宰割……等一下,搞错了吧。比他大四岁的人是她,就算拿不出霸气侧漏的御姐范儿,也不能任人宰割地這么挫啊。
强吻什么的,攻受什么的,壁咚什么的……统统放着我来!
顾娅一弯腰,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拽着他的衣襟,把他往墙上推搡。還沒等他反应過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就直接吻上去,火光一现,瞬间就反客为主了。
尤裡安本来只是想逗她一逗,沒想到還真歪打正着了,所以当她嘴唇凑上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怔。
两人都被酒精灌了脑,這一吻,顿时就*,停都停不下来。
小子不错啊,接吻技术圆熟。和他相比她是不是衰了一点,比他大四岁,经验值却约等于零。要不然,乘现在多揩油,回头好向基友炫耀炫耀。顺便再去天涯发一個帖子,就叫我和小鲜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顾娅正天马行空着,這时,好巧不巧,手机响了。不但响了,好像是和她有苦大仇似的,响個不停。
于是,尤裡安放开她,似笑非笑地道,“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
她的脸顿时红得像個猴屁似的,矮油,小屁孩,要不要這么拽?
尤裡安抛了個香吻,坏笑着闪进厕所,顾娅接起手机,沒好气地道,“喂,干嘛?”
严欢的声音传来“怎么啦,吃炸药了?”
“是啊,刚吞了一吨下去。有屁快放,少惹我。”
严欢道,“得得得,你姑奶奶心情不好,我明天再找你。”
說完,就嘟的一声挂了,沒半句多余屁话,就剩下顾娅一個人在原地愣怔。這,一個個的都和她有仇?
浴室隐隐传来流水声,那厮估计是在洗澡,顾娅回想起刚才那個吻,心脏扑腾直跳。她忍不住摸了摸嘴唇上的温度,那裡還留着他的温度,不由一阵子心虚。
啊,怎么就吻上了?
顾娅傻站了一会儿,大概也就只有几分钟的時間,尤裡安已经洗完出来了,严重怀疑他擦肥皂了沒。他的腰间围了一块她的毛巾,算是遮住了关键部位,见她傻站着,便打趣,
“怎么样?猫還活着嗎?”
“猫?”她听不懂,皱起眉头,“哪来的猫?”
尤裡安道,“薛定谔的猫,沒听過?”
“听過。把猫关在箱子裡,過几天箱子打开,猫死活概率各50%。但請问,這两者间的关系是……”
尤裡安双手抱胸,淡定地道,“接吻后,对我讨厌,說明我俩沒戏。接吻后,不对我讨厌,說明我俩還有希望。”
我倒。
想追我就直說,用不用扯上物理学家?這家伙的思想太跳跃,顾娅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顾娅家的沙发其实挺大,但尤裡安偏要睡地板,說是要守着她的床。顾娅被他搅得是心烦意乱,双手一摊,十分无奈。睡睡睡,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向家裡那只二哈靠拢。
顾娅将他的被窝铺在自己的床边,拍拍他的脑袋,道,“你先睡。麻麻去洗澡。乖。”
“……”
洗完澡出来,尤裡安已经到梦裡跳大神去了,倒是顾娅,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半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就是难以入眠。
她转過身体,悄悄地望向地上的男孩,尤裡安其实算是长着一张挺经典的德国人脸型,深眼窝高鼻梁,棱角分明,不笑的时候,看上去一本正经地拒人千裡。好在他的性格开朗活泼,平时爱笑爱恶作剧,一直就给人种很阳光的感觉。
阳光,多好啊,正好可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他睡得很沉,卷翘的棕色睫毛就像两把扇子,在脸上留下两道阴影。顾娅伸手摸了下他的金发,柔柔的,软软的,细细的,手感很不错。银白的月光柔和了他脸上的线條,本来就颜值爆棚,现在更有一种宁静的美,如同一個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俊美而不真实。
顾娅看呆了,忍不住在心裡感叹,帅锅啊,你咋那么帅呢?就是不知道十年后,你是不是還這样帅到沒朋友?還是会走上越长越残,金发变地中海,六块腹肌变啤酒肚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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