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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一個人在生闷气

作者:男神請我吃鸡腿
早上八点,斯见微刚睡過去沒一会儿,就听见楼下的开门声。

  他一下子又精神了,起床用冷水冲了把脸,下楼第一件事就是让阮流苏给他煮咖啡。

  “我要矿泉水四六冲煮的。”

  斯见微毫不客气地說了一個最难煮的方法。

  “嗯。”阮流苏应了声。

  這個方法以前空闲时,斯见微煮给阮流苏演示過,她沒尝出来有多好喝,就是消磨時間還很费事。

  阮流苏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斯见微一定又会找她麻烦挑刺。

  她拿了咖啡豆研磨成粗粒,烧好水分批次对滤杯注水。

  冲煮够時間后,又加了冰块和斯见微经常喝的糖浆用量。

  “你咖啡放這么多冰,是嫌今天天气不够冷嗎?”

  阮流苏看着窗外艳阳高照,将斯见微手上的杯子拿了過来直接倒掉,重新做。

  第二次少爷又嫌弃:“這么热你要烫死我?”

  第三次:

  “阮流苏,让你加糖,不是让你开厂,這么甜,让人怎么下嘴?”

  阮流苏实在沒忍住,亮亮的大眼睛抬眸,瞪了斯见微一眼。

  斯见微烦闷一整晚的心立刻就好了那么一点:

  “算了,不喝了,给我做早餐吧。”

  阮流苏沒有任何反驳,目光都沒有移到他身上,也不会主动问斯见微想吃什么。

  她从冰箱裡拿了鸡蛋和面包,将蛋煎好,斯见微才幽幽地說:

  “我今天不想吃鸡蛋,我想吃小龙虾。”

  阮流苏听到小龙虾,沉默了几秒,终于对斯见微的找茬有了回应:

  “早上時間很紧,能不能...”

  “不能。”

  阮流苏只好打电话和同学把上午的课题会推迟到下午。

  去中超买完小龙虾,处理完,已经快到十二点。

  不用斯见微开口,阮流苏自己在餐厅坐下,默默地把壳也剥完了。

  這回斯见微沒有再挑剔,将她做的小龙虾和面吃了干净。

  等保洁阿姨過来,阮流苏掐着時間点去学校。

  临到课题会快结束的时候,斯见微又提出新的要求:

  “晚餐要吃鱼。”

  一连好几天,斯见微都提的要求都是麻烦又费时的。

  阮流苏就這么沉默着受着,除了必要的回应,从不和他多說一句话。

  以前斯见微发脾气,她一定会跟他吵两句,不搭理他的要求,然后等他气消一点,再去戳戳他的肩膀,或者捧着他的脸亲一亲,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现在她完全拿他当空气,只履行一开始他们說好的合同條款。

  斯见微逐渐发现,是他一個人在生闷气。

  真好笑。

  很少能有人把他惹到生闷气的程度,他从小地位高,身边人都让着他,哪怕遇到秦书淮几個,也都是家教脾气顶好的,从不跟他计较。

  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君子,只能做個处处计较,暗耍阴谋诡计的刻薄小人。

  只有阮流苏,這么惹了他,不听他的话,還跟他对着干。

  這口气就在他心口绕着,吐不出来,散不出去,憋得他好难受。

  周五晚饭的时候,阮流苏沒怎么吃饭,脸色也突然不太好,她背对着斯见微从医药箱裡找了片止疼药吞下,以为他沒看到。

  斯见微眯了眯眼,幽幽地看着她问:

  “例假提前了?”

  他有时候就觉得阮流苏這人挺有意思的,自己笨,還以为别人跟她一样笨。

  吃药都要故意躲起来不让他看到。

  阮流苏還是不理他,斯见微這回沒再视若无睹,堵住她的路,拿温度枪在她额头上扫了两下,果然是低烧:

  “自己一到這個时候抵抗力就低不知道?”

  他微蹙着眉问:

  “今晚還要去你那小酒吧当服务员?”

  阮流苏怕他又要耍横耽误她上班,思忖该怎么說。

  她看到斯见微从壁柜裡取了把车钥匙:

  “我送你過去。”

  阮流苏站在原地,看着他沒动。

  她不想斯见微過去,以他的性格,去了就不会走。

  她也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哪怕一個公共空间裡都不想。

  阮流苏的嗓子下午就有点儿哑了,现在像呛水一样难受。

  她例假来的时候稍微一受凉,就容易低烧,现在后脑勺也像针扎一样裂开的疼。

  阮流苏摇了摇头,不想說话,又咳了几声,喝了点温水才好。

  “你生病了還要坚持你的工作我拦不住。”斯见微去找二人两年前签的那份合同:

  “但我记得合同上好像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我身为你的雇主,我想我得提前跟阿姨知会一声——”

  “别。”阮流苏声音已经变了。

  斯见微眉头挑挑,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自己跟過来。”

  酒吧离得不是太远,斯见微并沒有像阮流苏料想的那样,要跟着她一起进去。

  阮流苏松了口气,心底又有点酸涩。

  她永远吃不准斯见微在想什么。

  以为他不在乎的时候,他又总是像小孩子那样生气,以博得她的关心。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更精彩!但当阮流苏以为斯见微很在乎的时候,他又偏偏拿得起放得下,轻飘飘得一個“行”“好”“沒意思”,潇洒又决绝。

  阮流苏下车后,找酒吧前台要了個口罩,只在甜品区站了一小会儿,她额头就开始发烫。

  她拿出准备好的退烧药,吃了两粒下去,直到钟慈唱完歌,看她额头上在发虚汗,让她去旁边休息,她来替班。

  斯见微开车绕着酒吧的那條街绕了一圈儿,找了個合适的地方停车。

  刚开车门,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地。

  伦敦又下雨了。

  斯见微一向不喜歡這样潮湿阴沉的天气。

  想到阮流苏刚刚因为低烧微微泛红的脸,他心裡烦躁得很,给秦书淮打了個电话:“在干嘛?”

  “沒事干。”

  “過来听歌?”

  “好。”

  秦书淮到斯见微定位的地点时,才看到一向清爽干净,注重形象的少爷顶着一头湿发,站在酒吧门口,黑色大衣被潮湿的小雨浸成另外一种颜色。

  看起来真得有够落寞。

  屋檐短,遮挡不住什么雨水。

  秦书淮从车裡丢了把伞给斯见微,目光也上下打量了他一個来回,问:

  “你干嘛呢?”

  斯见微咬着沒点燃的烟,将伞丢了回去,漫不经心地倚在墙上回他:

  “听歌呢。”

  “扯淡吧,這儿能听见個屁啊,装逼玩深沉還是真伤心了啊?”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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