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玩的真特么花。
每年百花节除了例行的祭拜外,還要选出一位百花仙子,和一盆最美丽的花卉。在河边祭拜完后,由百花仙子将這盆花卉投入河中。
之所以有此举,是因为传說那位祭河的女子生前喜花。
人们相信河流互通,投入河中的花都能被她收到。
唐文风听完自家五哥的科普,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了。
全是来看美人儿的。
百花仙子是票选出来的,所有人都可以去投票。自然也能见到這些各方面都属上乘的女子。
“百花节具体在哪天?”虽然他对老婆的心忠贞不渝,但他也想看美女。
是人都对美好的物事有好奇心。
唐文祖:“七天后。”
七天后?
好家伙,還有七天這些人就這么激动了?
到了当天怕不是人挤人脚跟脚。
唐文风将鸡骨头扔进旁边专门扔垃圾的桶裡,接過大嫂递来的串串,道了谢又顺了個卤鹅腿,转身往后面走。
最近长身体,吃得多饿得快,光长個子還不长肉。
唐文风咬了一大口卤鹅腿,很是忧伤。他都快成竹竿了。
吃完手上的串串,唐文风又吃了一個卷饼和一碗凉粉才算是饱了。
填饱肚子,唐文风又转去了糕点铺,准备买点点心带回书院,等晚上饿了吃。
哪想在店铺门口撞见了他三哥。
虽然两人关系不怎么样,唐文耀上门李家后,更是几乎不回家,但到底是兄弟。
看见他脸色憔悴,唐文风還是问了句:“三哥,你怎么了?”
唐文风手裡拎着几包点心,游魂似的下台阶,听见唐文风的声音才回過神。
他勉强笑了下:“是老七啊。今個儿沒课嗎?”
“旬休,我出来转转,刚从铺子那边過来。”唐文风皱眉,“你這是怎么了?”跟熬了几天几夜一样,脸色难看的要命。
唐文耀张了张口,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摇了头:“沒什么,就是最近沒睡好。”
“失眠嗎?”唐文风道:“我前段時間骨头疼,问潘叔拿了几個安神的药包,效果還不错。”
唐文耀抿着嘴角:“沒用。”
這下唐文风是确定他肯定有什么不能說的事瞒着了。
可他不愿意說,唐文风也不能逼着他說。只能看着唐文耀拎着点心离开。
奇了怪了,怎么几個月不见,就突然变成這样。
唐文风想不明白,转头去了铺子,和大哥大嫂他们說了声,让他们月底和二哥二嫂交接铺子完铺子,回去和爹娘說一声。
唐文光和徐香草自是满口答应。
百花节那天特别热闹。
虽然不到人挤人脚跟脚的地步,也差不离了。
特意搭建的高台之上,垂着好些朦朦胧胧飘飘扬扬的轻纱。轻纱后面坐着参选百花仙子的女子。
轻纱太薄,哪怕隔着也能大致瞧见這位标致的姑娘。
她们一個個画着精致的妆容,挽着高髻,穿着繁复的衣裙,矜持地坐着。
绣着百蝶穿花等刺绣的裙摆大大的散开,像绽开的花朵一般,美丽非常。
唐文风抱着一盆分株栽活的兰花,看着前面跟池塘裡抢食一样拥挤着给高台前的票箱投票的人,有些跃跃欲试的也想挤进去。
“哎呀,走了走了,就你這瘦的跟竹竿子似的身板儿,别给挤折了。”于鲤和潘容拉着他就走。
唐文风只好打消了凑热闹投票,转而和他们去赏花。
百花节为期三天,第一天给人投票,顺便赏花,第二天给花投票,還是顺便赏花。第三天则去县裡最大的那條河河边正式祭拜。祭拜過后,选出来的百花仙子踏上堆满鲜花的船,等船夫把船划到河中央时,就将花投进河裡。投完花后再祭拜一次,今年的百花节就算完成了。
唐文风抱去的那盆兰花還得了個十八名,有人出五两银子问他买,他痛快地卖了。
为了看见百花仙子的真容,河边挨挨挤挤站了好些人。
唐文风怕被挤下去,宁愿离远点。
找了個高点的位置站好,唐文风看着从垂着纱幔的步辇上下来的百花仙子。
普通人家是不允许乘坐步辇的,也只有這种祭祀节日才被破例允许。
因此唐文风来到這儿還是第一次看见,還挺好奇的。都沒去注意那位百花仙子了。
于鲤激动的拍他:“不愧是百花仙,真是生的太美了!”
唐文风這才想起自己是看人的。转眼看去,确实惊艳。
凤眼高鼻红唇,额间贴了红色的花钿,妆容精致,举手抬足间尽显气质。
河边设了祭台,祭拜過后,在爆竹声中,百花仙子在旁人的搀扶下踏上了花船,船夫将船划到河中央,百花仙子抱起被选出来一盆娇艳牡丹,投入水中。
河边請来的道士又是一番唱作,引导着易阳县有头有脸的人士进行祭拜,随后再次燃放爆竹。
這百花节就算是過了。
凑過百花节热闹過后,唐文风就一头扎进了学海中。
今年八月唐文风要下场试水,每天埋头苦读,先前遇到唐文耀的事被他转头抛到了脑后。
等再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半個月后。
“什么?三哥要和三嫂和离?”過不久要下场考试,很可能好几個月回不了家,這次放旬假,唐文风收拾好东西骑着自行车回家一趟。哪知道刚回到家,還来不及疑惑怎么家裡人全都在,就听到這么一個消息。
苗桂花脸色不大好,像是强压着怒气:“李家那边不同意。”
唐文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了,三哥和三嫂感情不是挺好的嗎?认识那么多年,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孩子都有俩了,怎么突然就要和离了?而且看样子還是自家三哥提的。
“到底怎么回事?”唐文风看向家裡最守不住事的五哥。
唐文祖低着头,第一次沒有主动說事。
见了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连五哥都闭嘴不谈了。真是稀奇。
最后還是苗桂花开了口。
她挥手让儿子儿媳把家裡的孩子们带走,這才一脸愤愤道:“那李家真真是不要脸至极。”想到刚从三儿子嘴裡听說這事时的震惊,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說,“你两個侄子都不是你三哥的。”
唐文风听傻了:“什么叫不是我三哥的?”
苗桂花拍桌,压低声音:“李宝珠那小贱人和李程那個王八蛋勾搭成奸,两個孩子都不是你三哥的。”
唐文风愣住,心裡直呼好家伙。自家三哥头顶這片大草原怕是能跑马了。
不過
“确定嗎?”
蔫头耷脑坐在旁边的唐文耀轻声說:“我亲眼看见的。”
那一日,他本来是准备去临县进货的,出了城发现钱袋子忘了带,就急急忙忙折返了回去。然后就撞见李宝珠和她堂哥李程抱在一起腻腻歪歪。
李程那個王八蛋的手当时還在李宝珠衣裳裡头。
“等等!”听完三哥說的,唐文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李程?李程不是三......李宝珠的堂哥嗎?”
唐文耀沉声嗯了声。
卧槽!這么刺激的嗎?!
不对,之前郑则妗和郑鹏已经刺激過了。
唐文风嘶了声。玩的真特么花。
震惊過后,他想起来正事:“這事是李家理亏,他们怎么不愿意和离?”
唐文耀道:“老师和师母不想女儿名声受损。”
唐文风小声骂了句傻逼:“他家女儿都做得出這种事,還有什么名声。”
苗桂花越想越气:“我說把這事闹大,你三哥不许。說李家在京中有人,咱们庄家户斗不過。”
一直沒出声的唐成河道:“老三也是为老七好,過些日子他還要去考试,万一李家从中作梗怎么办?”
经過李家這遭事,唐文耀算是看明白了,除了自家人,外人是人是鬼根本看不透。哪怕是教导他多年的老师。
可恨他从前伤了家裡人的心。
也不知现在回头還晚不晚。
唐文风想了想,问:“三哥,你知道李家在京中的人是谁嗎?”
唐文耀道:“是老师亲妹子的夫家,只知道姓房,是個从五品的官。别的就不知晓了。”
這话一出,气愤的苗桂花瞬间哑了火。她虽然大字不识,也沒什么见识,但也知道管着易阳县的县太爷才是一個正七品的官。
這从五品......生生大了好几品的官儿,可不是他们庄家户得罪不起的嗎?
“我們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和這李家做了姻亲!”她哭着道。
唐文风倒沒觉得這事就真沒有了转机,他看向唐文耀:“三哥,若你信得過我,就再忍個一年半载。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维持如今這般。”
四月份他参加了院试,顺利通過了,如今已经是名秀才。
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到這裡就不会再考下去。可答应了于鲤崔鸿他们要去京城。便准备继续参加乡试。
乡试他其实沒多大把握,能考的上最好,考不上也无所谓。
会试是在京城,到时候不管能不能通過乡试他都要去一趟。看看京城是什么样的,顺便去问崔鸿打听打听這個姓房的。看看能不能借他的关系解决掉他三哥這事。
反正也麻烦崔鸿不止一次了,债多了不愁。再厚着脸皮去一趟。
唐文耀咬了咬牙,用力点头:“行,三哥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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