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为嫡 第36节 作者:未知 常曦早就发现了赶到的解晋主仆居然站在一边观战,顿时气怒于心,這两人不是来解决問題的嗎? 這柏氏可是他们解家的人,怎么,今儿說的话不作数了? 解晋看到火光下常曦眼裡的质问,既亮眼又夺目,這個女人真是时时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所在。 只不過他這人一向不爱怜香惜玉,于是他很沒良心地回了她一個爱莫能助的表情,毕竟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介入俩個女人的争斗中呢? 对谁的名声都会有碍。 常曦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這個骗子,亏她之前還把他想得那么好,原来都是自我欺骗,這就是個骗死人不偿命的大骗子。 柏氏不甘心自己被這常氏所忽略,当即发狠地使了個下三滥的招数——猴子偷桃。 這是她以前跟着养父母家中的兄长偷学的,被认回本家后,她就不敢再拿出来使,生怕别人笑话她上不得台面,给爹娘丢脸。 這会儿一气恼,就完全不管不顾。 常曦上辈子学擒拿术的时候,自然见识過這下三滥的招数,這招对付男人有奇效,对付女人嘛,效果差强人意,不過這也让她越发气恼,既然這柏氏劝不听,那就别怪她也发狠招了。 她一個旋身避开柏氏的脏手,然后反手抓住柏氏的手腕向后扭,膝盖一個用力顶在她的腘窝处,逼她半跪在地,另一只手扯下披帛缠住伯氏的手。 柏氏不服想要起身反击,只是刚一想动作,另一只手就被常曦给抓住一同反剪在她身后,用披帛给绑住。 這样一来,她就完全被制服了。 “八少夫人,你服還是不服?” 听到常曦那带着调侃的意味說的话,她恨恨地道,“贱妇,你還不快放开我?敢对我不敬,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噼哩啪啦,柏氏骂了一大堆,裡面更是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若换成上辈子,常曦還拥有霸总光环的时候,她一定会让人拿脏袜子去堵住柏氏的嘴,這样的臭口還真得脏袜子才配。 “行,八少夫人,你若不肯好好說话,還要再骂,那就這么跪着吧,反正我奉陪到底。”常曦冷笑道,“相信解府還有人是讲道理的,譬如老夫人,她肯定会禀公处理。” 她不提柏氏的婆母钱氏,因为钱氏這人肯定不敢招惹出身高的儿媳妇,那就只能是老夫人容氏。 上回容氏对她的态度還可以,再說柏氏是怎样的人,容氏這样定海神针般存在的老祖母心裡肯定门儿清。 柏氏的脸這会儿都憋红了,对于常曦口中的老夫人容氏,她颇为忌惮。 上回处置那侍女时,老夫人就罚她抄了半個月的《女则》還有佛经,說她身上戾气太重,该去去才好。 那会儿她压住性子好好表现了,老夫人這才放她回去。 自那次后,她就不敢闹得太凶,顶多就是闹闹解老八,夫妻闺房裡的事情,老夫人不管。 這次自己是失去理智了,才会闹得過态。 “愿意好好說话了嗎?” 常曦一直观察她的神态,上辈子见過的人多了,一眼就看穿了柏氏心裡的想法。 柏氏憋屈地点了点头。 “說话。” 柏氏看常曦不依不饶的,面子上也挂不住,可是自己打不赢這個女人,遂只好隐忍地道,“我愿意。” 第64章 猫哭耗子假慈悲(一更) 常曦看到柏氏真正服软了,這才松开绑着她双手的披帛,随手就扔给了身后的小桃,沒洗干净前她是不可能会再用這件披帛,毕竟這会儿她正嫌弃柏氏,连带她看這绑過柏氏双手的披帛都不顺眼起来。 柏氏的双手得了自由,這才由身边的侍女扶着起来,不過她看向常曦的目光還是恶狠狠的,不過技不如人,她也沒辙。 常曦却不理柏氏,目光看向作壁上观的解晋主仆二人,胸中憋着一口气,她大踏步上前,站在解晋的面前,“你今天說的话都是放屁嗎?” 听柏氏骂了太多脏话,她這会儿也不想好好說话了,干脆摆烂学柏氏。 解晋眉头紧皱,這话太粗俗了,听着有些刺耳,尤其這常氏還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這与她的形象不符,“好女孩不该說粗口。” 常曦冷笑地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柏氏,“你這话该跟你八嫂說,沒有她起带头作用,谁說啊?” 解晋看到柏氏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身为小叔子,他与一众嫂子们都会保持距离,于是他悠雅地隔空点点头算做是回应。 常曦看着這叔嫂俩的互动,顿时气怒上心,好在她上辈子修养到家,不会轻易露出怒容,白天那回是被解晋侮辱她的审美给气急了,当然她也是有意而为,這回她控制得很好,不過還是忍不住开口讽刺道,“马后炮,假惺惺,猫哭耗子假慈悲。” 解晋這回却是老神在在,完全不会因为她一句讽刺话就气怒于胸,一副随便她怎么說都行的样子。 “既然你這裡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前院了,对了,你自便,不用送了。” 话音一落,人家潇洒转身就走。 常曦瞬间睁大眼睛,他這样就走了? 她忙快走两步上前拦住解晋的去路,再度指着柏氏朝解晋不可置信地道:“不是,她是你八嫂,是你解家的人,你不留下来处理嗎?這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你们女人家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掺和不太好,于礼不合。” 无耻,真是无耻至极。 之前,常曦一直以为解晋是個清冷克己的人设,现在她不這么认为了,這人翻脸比翻书還快,居然把烂摊子往她身上一丢,自己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实在是无耻之尤。 “她是你们解家的人。” “那她不是女人嗎?” 被解晋這么一反问,常曦少见地又卡壳了。 解晋趁着常曦還沒来得及回应,一边越過她,一边郑重地道,“我相信你会处理得好,对你的能力,我很有信心。” 他娘的狗屁信心,這关她毛事? 這是他解家的家务事。 常曦心裡骂了句脏话,正要转身去追解晋时,人家已经走远了,這回她真要气得跳脚了,好在她的自控力還不错,沒有做出失态的举动。 她认命地返身回去处理柏氏。 跟着主子往前院疾速前行的周南有些不放心地问解晋,“爷,真不管啊?” 八少夫人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之人,這常氏能应付得来嗎? “怎么管?你去管好不好?” 解晋很沒良心地给出個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建议,反正那個女人不会吃亏,這就行了,至于柏氏会不会吃亏,跟他有关系嗎? 這又不是他的妻室,他的手伸得沒有那么长,管不到别人的家务事上。 周南想到刚才两女缠斗时的狠劲,顿时缩起了脑袋,他哪裡敢管這女人家的事情?他還怕自己会被她俩给撕了呢。 “等会儿去把解老八给我找来。” 周南一听要找八爷,顿时苦脸,谁知道八爷现在在哪個温柔乡裡面? 解家是有族规不许纳妾,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外面逢场作戏不带回家来,大家都会選擇睁只眼闭只眼,沒有哪位会出面跟男人闹得不可开交,除了柏氏。 這会儿柏氏已经整理好仪容,坐在了常曦的对面,两人之间隔了张小案几。 柏氏暗暗打量了一下這小跨院的布置,在她眼裡這布置颇为简陋,跟富丽堂皇差了個十万八千裡,倒是跟对面女人的身份吻合,四婶母秦氏比她婆母钱氏会做人。 秦氏若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当即肯定喷她一脸唾沫,知道什么叫清雅嗎? 秦氏最看重的就是长子解晋,所以对常曦這個典妻的安置也是用尽心思的,就怕别人說粗俗。 不给常曦面子,她也得给未来的孙子面子。 常曦不去管柏氏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柏氏行为失礼那是柏家人才该操心的事情,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八少夫人,不打不相识,我還是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她做着开场白,先表明自己无意与她争的态度。 柏氏不做声,其实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沒太听懂這是什么意思,毕竟回到本家太迟了,她不喜歡读书,书本上的话沒能记住几句,平日裡为了不露怯,让人笑话她肚子裡沒墨水,她都会板着脸沉默不语故作高深。 不過她還是挺好奇這常氏的,听說是泥腿子出身,以前也是不识字的,不過进了府后就好学不已,莫非真能把书读出花来? 她心裡暗暗有些羡慕,同时又感到一阵自卑,最后化做坚强的护甲——自大。 這常氏再厉害又如何,不過是個典妻,不像她,是正儿八经的解家少夫人。 思想武装了一番,她抬头直视常曦。 常曦看她不做声,就当做她同意了刚才的开场白,至于柏氏真正想什么,她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八少夫人真觉得我与解八爷有一腿嗎?” 這话问得直白,柏氏一愣,思维完全跟着对方走,理直气壮地回应,“那不然呢?你为何跟我夫君见面,若是沒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们约在一起干嘛?” “谁跟你說我是与解八爷约在外面见面的?”常曦看到东篱端来了茶水,她暗地裡摆了下手,示意东篱端走,她才不会往柏氏的面前放任何顺手的“武器”,毕竟這人有前科,不得不防。 柏氏不语,显然是不想說出那告状搬弄是非的人。 “那我再问你,你若是与人有私,会约在繁华大街见面嗎?”常曦耐心地又换了個問題。 “不会。”柏氏下意识地摇头道,“谁会這么蠢啊?” 狗男女私会都会选僻静处,她以前還在养父母家中的时候见到的无不是這样的,谁会选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怕别人的唾沫喷不死自己嗎? “东篱,小桃,你们說我今日是在哪遇到解八爷的?” “在前往东市的繁华大街上。”小桃快言快语道。 东篱的回答更为有理有据,“今儿不但遇上了八爷,還遇到了九爷呢。” 常曦笑看面色通红的柏氏,“听听,有谁家的女人私会情郎会选在自家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的?我不要命了嗎?” 呸,解老九那出尔反尔的王八蛋算她哪门子的男人? 她心裡是不承认的,但這会儿嘴上必须這么說,不然打消不了柏氏的怀疑,她可不想被对方给粘上。 柏氏這会儿真的是羞得无地自容,她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小叔子的事情,心裡把告密的人给骂得狗血淋头,回头再找她算账。 “弟妹,不是,妹子……” 听到柏氏乱七八糟的称呼,常曦打断她的话,“叫我常娘子即可。” 她不是解晋的妻室,担不起弟妹這個称呼,又不是她柏氏的妹妹,又与解老八沒关系,妹子這個称呼她听得不顺耳。 柏氏知道自己误会人家,人家這是恼了,倒也在情理当中,所以她更是羞愧难当,赶紧道歉,“都怪我听风便是雨,沒有查问清楚就上门闹了這么一出,给常娘子你添乱了,都是我的不是。” 說完,起身给常曦行礼致歉。 柏氏這人缺点很大,但不是沒有优点的,至少知错后道歉很快,而且之前动手时,她也沒有仗着身份群攻,這点也是值得肯定的,這么一想,常曦对柏氏的观感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