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選擇叛变
黄扒皮留在学校内趁机观察,发现很多可疑人员。
三名嫌疑人中午同样需要吃饭,且整個学校吃饭的地点仅有一处食堂,袖木虎太郎担心三人现在想要逃离,那自然是安排跟踪监视非常紧密。
换言之就是可以暴露给对方,但绝对不能让对方逃离。
因就算三名嫌疑人意识到有跟踪监视,从而不選擇有任何异动,最终特务股還是能将三人全部抓捕,再另行审讯。
看似是调查不太顺利,但沒有错。
可若是你一时不察让对方逃离,這個责任是非常大的,袖木虎太郎此次作为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他也不想承担责任。
就算池砚舟、盛怀安不会对他做出严重处罚,那背后的日本人对他的能力也会有所审视和怀疑,毕竟抓捕反满抗日成员,是你的职责所在。
因此袖木虎太郎很认真。
可這就导致食堂的可疑人员增多,使得黄扒皮心裡发慌。
做贼心虚!
黄扒皮本就觉得自己或许已经被盯上,此刻发现身边如此多可疑人员,当下就觉得大势已去。
他本就是想要投靠日满,投名状心中都已经想好,现在无非是给自己找一個借口罢了。
于是乎黄扒皮心中打定主意,投靠警察厅。
利用中统此刻的任务,以及自己手中的消息,来换取荣华富贵。
……
……
池砚舟与徐妙清用餐结束就回去临时办公室,他基本上每日都在這裡等待各处的消息,然后做出妥善的安排。
吃完饭就喝茶休息,倒也算是清闲。
毕竟目前调查难有结果,就看黄扒皮何时逃离,池砚舟再将调查目光引到对方身上,還其他三人清白便可。
至于說调查失误,放跑真正的中统成员一事,池砚舟倒觉得沒有太大問題。
毕竟找学校要的人员资料,资料上沒有黄扒皮的信息,這能怪警员办事不力嗎?
显然是有借口可以找寻的。
那么問題就是郑良哲。
郑良哲在新京杀害红党同志,池砚舟不介意给他找点麻烦,到时候脏水就泼他身上。
对方如何应对,和池砚舟关系不大。
但你指望這件事情就给郑良哲找大麻烦,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方完全可以說自己事先不知情,還說你特务股危害他的安全等等。
就在池砚舟心中分析這些情况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袖木虎太郎的声音:“报告。”
“进来。”
“股长。”
“不是换你去吃饭嗎?”一般中午都是池砚舟先吃饭,等他回来袖木虎太郎才去食堂,但今日刚刚换对方前去不久,袖木虎太郎却又去而复返。
袖木虎太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低声說道:“股长,有一人出面联系我,說自己是中统潜伏进入学校的任务负责人。”
“什么?”池砚舟的声音有些诧异。
确实难以理解。
這個人是谁?
黄扒皮!
可今日演戏不就是给对方看的嗎?
按理說此刻早就应该远遁千裡,怎么可能上赶着告诉袖木虎太郎自己的身份,這不合理啊。
你說对方不是黄扒皮。
那谁会沒事找事呢?
池砚舟急忙再问:“此人是三個人中的哪一個?”
他知道不是,可你现在必须這样问,才能显得你毫不知情。
袖木虎太郎說道:“都不是,而是黄扒皮。”
“谁是黄扒皮?”池砚舟语气充满疑惑,资料裡面压根就沒有此人。
但這個时候池砚舟总算是确定,是黄扒皮自己联系的袖木虎太郎,他這种行为其实已经可以做出判断。
叛变!
除了這個种可能,池砚舟实在想不通,還能有什么变数。
“学校内的人都叫他黄扒皮,是收泔水的。”
“收泔水?”
袖木虎太郎解释說道:“属下方才了解了一下,這個人也是刚刚负责這個工作不久,時間线上是吻合我們的推断。
只是說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是学校内的人,因此就沒有人员资料留档,郑校长這裡可能都不知情。”
池砚舟起身一阵后怕說道:“今日郑良哲与我争吵,消息此人应该有耳闻,可我們却沒有监视他,他完全可以跑掉,为什么会主动透露身份?”
“属下最开始也是奇怪,后来发现此人是想要换取荣华富贵。”
“换取?
他用中统的情报嗎?”
“說是中统出逃人员手裡有重要情报。”
“中统出逃人员手中肯定有重要情报,不然中统怎么可能這么多年還在找寻对方,无非就是认为对方掌握這些情报,让他们寝食难安罢了。
但又非黄扒皮自己掌握,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其实池砚舟心中已经做出了一個猜测,黄扒皮既然能說出来這样的话,大概率是掌握到了出逃人员的信息。
不過池砚舟却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果然袖木虎太郎說道:“黄扒皮說自己在学校内部,已经调查到了蛛丝马迹。”
“将黄扒皮带进来?”
“对方想要见厅内的长官。”
“见厅内的长官?”
“他想要好处,觉得我們许诺的沒有可信度。”
“倒也是贪心之人。”池砚舟现在心情很差,明明就是一次可以避免的危机,军统方面已经是冒险提醒了。
可是中统的人居然想要叛变。
早知道如此何必通知黄扒皮,干脆直接秘密处决,反而是不会有這么多麻烦。
且如果黄扒皮是直接将這個消息告诉池砚舟,他完全可以设计将对方弄死,甚至都不需要通知军统,他和徐妙清联手,也能解决這個問題。
实在不行让组织出面也可以。
但偏偏黄扒皮沒有联系池砚舟,而是联系袖木虎太郎,這样他就沒有办法灭口了。
你這個时候灭口,反而是大問題。
且袖木虎太郎也不会给你机会。
他肯定全程都会参与其中。
事已至此能努力的早已经努力過,中统方面出了家贼,那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問題。
他也不可能为了這件事情,暴露组织和军统。
所以池砚舟只能說道:“先叫进来问问情况,不然到了科长面前,对方如果只是信口开河,我們還要被责怪。”
“是。”
很快袖木虎太郎就带着黄扒皮进入房间内,看着眼前的黄扒皮,池砚舟问道:“你是中统成员?”
“池股长不就是在找我嗎?”黄扒皮說道。
“若不是郑校长今日捣乱,你能明白這件事情嗎?”两人言语也是有一些交锋。
“池股长的手段确实高明,我之前是不知道贵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既然知道了我也可以主动配合,算是让池股长完成任务,我這也算是送你一份大礼。”
黄扒皮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我今日完全可以逃跑,我沒有逃跑反而是给你帮忙。
你应该念我的好。
池砚舟沒有再去纠缠這個問題,而是问道:“你說你知道叛逃中统人员的消息?”
“我先一步潜入学校进行调查,那我总不可能毫无收获不是。”
“对方是谁?”
“池股长今日和郑校长闹了這么一出,不仅仅我能收到消息,只怕此人也已经收到消息。
我知道池股长在找我們,那么你說对方会不会误认为池股长在找他呢?
若是不快点将此人控制起来,他就很有可能逃离,到时候就是大海捞针,這個罪责池股长你能承担的起嗎?”
黄扒皮的话语是有一些威胁在的。
但說的很有道理。
你现在不带着黄扒皮去见盛怀安,那么他就不开口,对方逃离的话,责任是谁的?
黄扒皮想要掌握主动权,因为他選擇叛变就是要好处,且一定要利益最大化。
在池砚舟面前,他觉得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利益,因此要见警察厅内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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