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无力回天
黄扒皮现在确实有些嚣张。
但你不得不說,对方有嚣张的资本。
池砚舟脸色不变說道:“我从现在开始就下令,将学校的人员全部封锁,任何人都不能离开,黄先生觉得怎么样?”
“池股长是有魄力,但你這无疑影响学校的正常教育,還会影响舆论,池股长能封锁几日?”
“那就看黄先生在特务股的审讯室内,能撑得住几日?”
“我既然敢說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黄扒皮心裡其实也有些慌,毕竟他沒有想到池砚舟会如此說。
但气势不能弱。
黄扒皮這個人是不行,但能力還可以。
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能活下来,且也心狠手辣。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袖木虎太郎则能明白池砚舟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能审讯得到情报,那么功劳就是他的。
可让黄扒皮前去见盛怀安,那么许诺的好处就是黄扒皮的。
至于池砚舟?
沒有责罚就不错了。
因为你在调查工作中,将真正的目标人物排除在外,一直调查的都是清白的人。
且你還和郑良哲闹出动静来,甚至会让黄扒皮直接跑掉,你說你沒有問題嗎?
所以此刻算是功劳之争,在袖木虎太郎看来。
实则完全不是。
池砚舟想要提前得到情报,甚至是看黄扒皮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从而看自己還有沒有可能,去力挽狂澜。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机会,起码池砚舟在学校内,第一時間就能找到徐妙清。
尝试一下算是最后的努力。
毕竟你只要将黄扒皮带回特务股,不管是去见盛怀安,還是去审讯,其实都已经丧失了最后一搏的机会。
可是呢?
黄扒皮此人现在非常冷静,他看的很明白,那就是自己一定可以见到盛怀安。
为什么黄扒皮不直接找池砚舟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找袖木虎太郎,再让对方告诉池砚舟呢?
实则就是为了让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使得池砚舟沒有办法乱来,逼迫自己将情报告知。
且袖木虎太郎是日本人,当着日本人的面,池砚舟也不敢为了功劳,不顾一切。
同时黄扒皮也很清楚特务科,为了情报一切都可以商议,那么盛怀安不会让池砚舟审讯他,一定会商谈让其开口。
這是最快的。
不然学校内的人跑了怎么办?
是可以封锁学校,但是你完全沒有必要闹的這么大,能简单解决的問題,何必自己复杂化。
且先一步告诉袖木虎太郎還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池砚舟必须汇报盛怀安,想要隐瞒都沒有办法。
不得不說黄扒皮在這种事情上面,真的算计的非常到位。
池砚舟其实有很多办法,去解决這一次的危机,只要他先找的是自己。
可偏黄扒皮压根就沒有打算找股长,目标一直都是盛怀安這個科长,因此在最开始的選擇中,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拖延到這一刻池砚舟知道无力回天,他不可能真的下令封锁学校,且就算是你真的下令封锁学校,你也要和盛怀安汇报一下。
为什么你要封锁学校,理由呢?
那么只要你汇报,盛怀安又怎么可能不做询问呢?
袖木虎太郎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池砚舟不可能给盛怀安汇报假消息。
所以他突然笑着說道:“黄先生果然有胆识,开個玩笑,既然如此就一起去一趟特务科吧。”
“多谢池股长。”黄扒皮同样面露微笑說道。
他很庆幸自己的计划成功,池砚舟确实有想要抢夺功劳的意思,好在他提前防备了一手。
袖木虎太郎在场,池砚舟只能做最正确的選擇,其余的心思要全部收起来。
日本人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袖木虎太郎這种,经历過沉浮的人。
所以此刻池砚舟做出尝试无果之后,便果断選擇了放弃,他不可能再因为這件事情,暴露更多的东西出来。
那是添乱。
所以他们三人叫上几名警员,一同离开学校前去警察厅。
用的就是郑良哲的车。
說是保护郑良哲,所以他每日出门前来学校,下班回家,都是警员负责开车。
现在自然是可以直接使用。
原本今日都有争吵不欢而散,现在使用也就无非去和对方言语,先用再說。
一路顺利抵达警察厅,池砚舟带着黄扒皮、袖木虎太郎两人前去盛怀安办公室。
但两人并沒有第一時間进去,而是池砚舟先独自进入其中,向盛怀安汇报這件事情。
让对方有所了解,不然岂不是被黄扒皮打一個措手不及。
“科长,今日学校内有一人主动……”
池砚舟一五一十将情况汇报,盛怀安听完后就明白過来,当即问道:“也就是說你们在调查的时候,忽视掉了這個人?”
“郑校长提供的名单内是沒有此人。”
“可你们就沒有核实過名单嗎?”
“属下知错。”
池砚舟现在只能认错,說什么都是找借口。
严格意义上讲,确实是工作失误,毕竟黄扒皮這個人最早是沒有进入警员视野的。
你可以找理由,說对方不是学校内的人,所以沒有注意到。
但盛怀安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借口。
你只要沒有完成任务,那么就是你的問題。
這一次黄扒皮是有机会逃离的,特务股的任务可以宣布失败,但阴差阳错对方主动现身,才算是让事情沒有变得很糟糕。
可盛怀安觉得该批评還是要批评,不然日后還会出现這样的情况,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任务之中就要考虑到這一点。
池砚舟认错态度還算可以,盛怀安也是急于考虑黄扒皮的問題,就沒有再去過多的批评。
但效果已经有了。
盛怀安随意一句批评,分量都是很重的。
“对方想要见我,用他手中的情报,换取好处?”
“是的科长,他主动现身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好处。”
“他既然敢来警察厅,肯定不会空穴来风,不然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属下也是出于這点考虑,才急忙带人来见,免得学校内再生变故。”
“你觉得可以答应他嗎?”
“答应当然是可以答应,但要不要兑现還是我們說了算。”
“错,只要答应就一定要兑现。”盛怀安說道。
盛怀安继续說道:“黄扒皮答应提供情报,得到荣华富贵,我們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反满抗日分子前来提供情报。
他们的处境越来越糟糕,有這等心思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我們现在需要的是树立典型。”
“科长高明。”
“這等手段算不得高明,黄扒皮是一個机会,哪怕他提供的消息,最终沒有取得太大的收获,也可以给他很多好处,再让报社宣传一下。”
“属下明白。”
盛怀安這裡上位不久,显然也是想要有一番作为。
你自己调查反满抗日分子,前期工作很难,抓捕更加不容易,审讯還有可能不开口。
若是他们都能主动投诚,将有价值的情报提供,那么你想要立功,就变得轻而易举。
所以盛怀安现在需要树立一個典型。
显然黄扒皮就很合适。
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人,不利用一下肯定可惜,而且也是各取所需,黄扒皮想要的就是荣华富贵。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那属下让对方进来吧?”池砚舟问道。
“一会如果他的要求很過分,你可以出面說话。”
“明白。”
一個唱红脸一個唱白脸,池砚舟显然是唱红脸的人,其作用也是让黄扒皮不要太過分。
盛怀安是需要树立典型,但你想要警察厅厅长的位置,盛怀安能给你嗎?
所以要适可而止,池砚舟的存在,就是让黄扒皮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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