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信
可是一想到自己拿绣花针就跟要命了一样,晚上還是得回家請教采儿怎么给黎哥绣好了送過去算了。
不然,总是被他念叨。
“今天下午我們去跑马吧。”只听见办公厅裡有人走了出来。
“不去了,家裡還有些其他的事情,我得先整理整理。”沐馥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尴尬地笑了笑。
最近虽然穆家的事情落下帷幕,可是背后還有唐乐一直在盯着我与司令的行踪。
唐家现在在军队裡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谭司令是怎么想的,居然能這么容忍。
“额……”他突然也想起了這么一茬:“好吧,等休沐的时候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說完這句话,尴尬地再次进入了办公室。
唐家,唐家。
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是這唐乐每次都会趁着自己不在的情况下针对沐馥,還让她白白吃了這個闷亏。
动了他们的一個臂膀,难道就要遭受這些报复嗎?
穆军长临近认罪和审判的时候,不是哑了就是手写不出来,难道就沒人怀疑這么明显的迫害是谁的手笔嗎?
沐璟听說這事后,找自己大骂了一场。
郭副官在大张旗鼓地调查這件事就是为了让做小动作的人心虚,唯有唐家整個跟沒事人一样,就连汤军长和林军长都不知道這家伙的葫芦裡到底卖的什么药。
沐馥坐在工位上一脸哀怨,手帕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反正他嫌丑我也无所谓,谁叫他非得让我亲自绣的。只是那人在审判前居然哑了,又不能写字,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
大哥還等着想从他的口中得知与他一起合作犯下十年前的大案究竟是谁,谁知什么话都說出来。
穆家的军队虽然在军中是一支人少且出其不意的军队,但是這段時間下来,他所管辖的军人们几乎沒有替他求情的。
人走茶凉,穆家因为丑闻落幕,這支军队也即将各自编入其他军长的麾下。
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兵变。
不管怎么說,至少阻止了将申城拖入战争的危险。
组织内部的消息,目前北方的其他地区已经开始调动军队准备部署了。
怎么說呢,第一次围剿的势力居然能让敌对分子最大的军阀想到各地虽然臣服于他,但仍是各自为政的局面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這解决問題的方式未免太過暴力了一些,那就希望潜伏的同志在這场战役中保全自己吧。
沐馥忙完了自己今天的工作,收拾好东西提到了家裡。
一进家门,刘黎茂就呆呆地望着她,仿佛要她承诺什么时候能拿到手帕一般。
“放心,不就是按照你說的只绣几個字嗎?這两天有空了,就开始弄。”
她的承诺让坐在一旁摆弄棋盘的采儿笑了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啦。”
“哎,什么就拭目以待,我可是想着让你教我来着。”沐馥看着這丫头一副看戏的表情,心有不甘。
“我可沒拿過绣花针,第一次嘛,還得采儿姐姐教一教。”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撒娇耍赖全部用上了。
“哎哎哎,我可沒說你能让采儿插手啊。”
沐馥回過身来,瞪了他一眼:“既然不用绣了,那我现在就把之前裁好的布块给你。”
她說着就往屋内走去,从采儿的各种手工线团裡拿出還沒有缝边的正方形布料,然后走了出来。
“這是你要我绣的帕子,给你。”走到刘黎茂所在的位置,直接扔了過去。
被布料砸到的刘黎茂抓起脸上的布料,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怎么连描边都不会呀。”
“這不,還沒开始的嘛。”采儿笑了起来:“黎哥最好在這件事上少插手,不然可指不定拿到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好心地将布料收了回去,站在一旁的沐馥不乐意了,指了指刚才惹自己生气的罪魁:“你收回去干嘛呀,這就是他的。”
几人打闹间,沐璟走了进来。
“忙死了,今天。”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德叔急忙给他泡茶,让他消消火。
“怎么了,這是?”刘黎茂转移了话题,关心起大哥的生意起来。
“你们之前的那個消息可真准,河北,山东,江苏那边已经开始在调兵了。今天一天就是在指挥那边的管事,怎么保全公司物资,怎么采购员工所需……”
“怎么是热的,给我温的,快点……”沐璟接過德叔泡的茶,差点烫嘴。
“是、是、是……”管家又去忙碌换其他的可以喝的东西去了。
“今天讲了太多的话,渴死了。”他无奈地瘫靠在沙发上:“战争就要兴起,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那次战争不是百姓可怜?我們能做的只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和损失。”沐馥摸了摸大哥的额头,他的身体沒有任何异样,应该只是累了。
“馥儿,申城确定是不会被拖入战争的对吧。”
“对,已经把申城裁军成功的消息转达给了建康政府,特使杨平略已经离开申城了。”
“那现在留在這边管理情报的特使是谁?”刘黎茂插话进来。
根据前世的记忆,這個家伙一直到1932年,都会待在申城的呀。
不知道组织内部安插的人是否有调走去其他处,說不定還能与他接头碰一下面查探下谭军最近对申城地下组织的破坏。
“现在在申城的那個人叫吴子实。”
“哦。”刘黎茂沒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眼神黯淡了下来。
吴子实,這個名字是第一次听說。
既然這些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估计安排潜伏的人也是不一样的吧。
如果真的要从那边打探消息,看来要想办法与這個吴子实接触一下了。
晚间,各自在房间休息。
采儿捡到一张字條走了进来:“新任务,說是要我們调查黄固栋。”
“他是谁?”沐馥有些不解的看着进来的人:“往常的任务可沒這么平常吧。”
“不知道,感觉這個字條不是从组织内部传来的。”她走进来,坐到了椅子上继续說道:“這张字條是我在走廊裡的花瓶下拿到的。上面并沒有其他的接头暗号。”
“会不会并不是给我留的?”沐馥仍旧在折腾她的针线盒:“這刺绣怎么就這么难?”
“小姐還是先把边封上,后面我再教你。话說回来,這张字條如果不是给我們的,难道是给黎哥的?”
“你将字條放回原位就知道了。”沐馥躲懒,想着让采儿一针一线地教自己,催促着让她尽快放好字條后回来。
既然两人怀疑這字條是给刘黎茂的,采儿也就沒有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直接从门缝裡插进了刘黎茂的房间。
那上面的符号沐馥主仆看不懂,刘黎茂却是看得懂的。
這是斧头帮的暗号,按照虎头帮的尿性,想来是這個人最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好久都沒去斧头帮大本营看看了,得去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清晨,刘黎茂沒吃早餐就出了门。
斧头帮的大本营裡,裡面的兄弟对他笑呵呵的,剩下的兄弟都各自躲在其他地方以防军方的搜捕。
這裡沒有龙虎帮那么繁华,各处破烂不堪。
作为申城第一大暗杀组织,裡面的成员個個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沒有其他帮派的成员個個富得油光满面。
王云丰正翘着二郎腿,磨着手裡的火枪。
他看了一眼刘黎茂:“這裡不及沐府,你随便找块干净的地方坐吧。”
“经费還够不?我再从家裡拿点?”他搬了一块石头,从怀裡拿出一块手帕,垫了上去。
“你以后来我這裡,不应穿得這么好,不然会被人疑惑的。”银丝边的眼睛随着日光的照射,显得熠熠生辉。
王云丰一身长衫,手裡虽然拿着火器,但沒有磨灭掉身上的书生意气。
“知道啦,今天出门出得急。为了避免大哥和小妹的盘问,直接就過来了。”刘黎茂坐在石墩上,看着对面男子手上的动作:“這個黄固栋是個什么情况,字條上可沒說清楚呀。”
王云丰大声地笑了起来:“做我們這行的,不是得小心谨慎点嗎?上面的暗号又沒变過。”
他說着,停下手裡的动作,让其他人从房子裡拿出一封信。
“你看看吧。”他忍不住冷哼一声:“這個家伙要出卖赤色组织内部的内部人,刚好這個通知我十分欣赏。”
刘黎茂将整封信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心下一惊:“這封信你如何获得的?”
“有個兄弟是那人的同乡,說那人身上沒什么钱,整天盘算着发大财。本来写信就很奇怪了,然后就打算避开他办事。斧头帮的兄弟找了個借口把他灌醉了,他就把這封信說了出来。”
“那你得赶紧让兄弟避开,這种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货。”他着急地将信封揉成一团,想着要赶紧去通报组织。
“這個沒事,我让人临摹了一封一模一样的,给原样送了回去。”
“啊?”刘黎茂着急地站了起来:“這是害人的勾当,你怎么能這么做?”
“我让人送過去是因为想看這人要最终能不能圆梦罢了,所以才发消息让你查查這個人有沒有干過其他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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