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听了檀润青的分析之后,张凌天觉得有些道理。
如果能找到密碼本的话,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即使不是自己找到的,处座一高兴也许就不处罚自己了。
张凌天急切地问,“那你觉得這密碼本会以什么样非常规的方式存在?”
“应该是密写的方式,可是這间屋子裡连张可供写字的纸都沒有,你觉得她会写在什么地方?”
张凌天似乎突然反应過来,“你的意思是,密碼本被密写在這件旗袍上?”
“沒错。”檀润青赞许地点点头。
“你应该知道有一种叫明矾的东西,溶于水后变成蓝色可以写字,干了之后又变成无色。”
张凌天闻言,抬手狠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哎呀,我怎么把這茬给忘了。”
“我明白了小檀,你的意思是柳如丝用明矾水把密碼本写在這件旗袍上,干了就什么都看不到,需要用的时候把它弄湿就行了?”
“是啊。”這家伙终于开窍了,檀润青露出一副儒子可教的表情,“快去端一盆水来试试吧。”
虽然觉得檀润青一個才当了几天的小组长指使自己這個科长做事有些過份,但是张凌天還是接水去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這個案子破了,否则处座震怒真正遭殃的還是自己。
张科长很快就端了一盆水来,檀润青将那件花布旗袍扔进去。
正面倒沒有发现什么异常,张凌天把旗袍翻過来一看,当即惊呼出声。
“小檀你快看,這背面真的有字欸。”
檀润青蹲下,果然看到旗袍背面密密麻麻显示出一行行数字和对应的文字来,绝对是密碼无疑。
看着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张凌天即高兴,又愤怒。
“柳如丝這女人太狡猾了,竟然用這种方式隐藏密碼本。”
“小檀,還是你脑子转得快啊,一般人真的很难想到会有人用這种奇葩方式隐藏密碼,现在可以开始审讯江与平了。”
檀润青抿嘴一笑,“不急,還沒完呢,你先去准备一下。”
“我得去趟电讯室一趟,一会儿再過去。”
张凌天沒多想,自己先准备去了。
檀润青来到电讯室找正在值班的副科长,让他把最近三個月抄录但是沒有破译的电文拿出来给自己看看。
处座突然抓捕电讯科长,柳如丝服毒自杀的事已经在处裡传开了。
电讯室裡所有人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牵连。
特别是看到檀润青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担心会被当成同党抓去审讯。
毕竟柳如丝如果真是内奸,那么這裡面所有人可能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過她的帮凶。
万一這檀组长如果要搞株连,他们一個也别想逃。
副科长拿出那些电文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担心下一個抓捕的就是自己。
檀润青就坐在柳如丝的办公室裡一张张翻看那些电文,用旗袍上的密碼本试着破译,沒想到真有几份让他译出来了。
原本他還担心柳如丝会把上线发给她的电文销毁呢,看来這個日本女人对于自己密碼本的安全很有自信。
当然,她如果把這几份电报销毁的话,万一哪位电讯员记得有這么一個一直沒有破解的信号,而且不止一次抄录,但是档案却消失了,柳如丝很可能会暴露,所以她才决定保存。
等檀润青来到审讯室的时候,发现桌上有酒有菜。
张凌天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桌旁,“檀组长你总算到了,来来来,酒菜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快开始吧。”
檀润青一愣,“咦,我沒說要酒菜啊。”
张凌天笑嘻嘻道,“你上回不是說一边喝酒一边审讯才有灵感嗎?”
“今天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撬开他的嘴搞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不然兄弟我這关不好過啊。”
檀润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天自己之所以那么說,是因为被强行劫持到這来不爽故意为难他们一下,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当真了。
不過既然酒菜已经端到面前了,不吃白不吃。
张凌天把酒打开,又指了指桌上的几样小菜。
“酒先醒一会儿更好入口,要不你先尝尝下酒菜味道如何,不合口味的话我再让人去外面买点好的。”
今天只要這小子能弄到值钱的情报帮自己度過這一关,买再好的下酒菜都是值得的。
檀润青接過筷子,夹了一块卤猪头肉放进嘴裡,细细嚼了嚼才点点头。
“不错,卤得够味儿。”
“那天你给我打了红烧肉,我把邱正义审成红烧肉。”
“今天给我拿猪头肉当下酒菜,是不是想看我把江科长变成卤猪头啊?”
江与平被绑在一把沾满血迹的铁椅上。
刚才被抓的时候他一直叫冤,但是刘子奇說他只负责抓人,有什么冤屈去跟审讯的人诉。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想着一会儿怎么对付审讯呢,突然飘来一阵肉香和酒香让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
虽然之前已经听說檀润青审讯时喜歡一边品酒一边折磨犯人。
但是江与平不太相信,总觉得這是戴春峰故意传出来吓唬人的。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真看到审讯室桌上摆着几碟菜,還有一瓶红酒和两個高脚杯。
关键檀润青竟然說要把自己审成卤猪头,這小子還是不是人啊。
江与平突然想起那天审讯邱正义的时候,大头找自己要過一口大锅,說檀润青要拿犯人涮火锅。
听說后来沒等到涮火锅邱正义就死了,现在看来姓邱的算是逃過一劫。
不知道這小子今天要怎么把自己审成猪头肉,不会真要把自己放到锅裡煮吧?
想到自己要被放在滚烫的锅裡煮熟,江与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他很想辩解几句,给自己提震一下信心的同时,也可以帮自己从這恐怖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不過最终他還是沒有出声。
因为他深深知道,越是這种时候自己越不能主动开口的,否则心理上就先输了。
只有等对方先开口问自己再开始反击,這样才不会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濒临崩溃。
偏偏檀润青一直在那评价酒菜,就是不开始审问。
看来传闻并不虚假,這小子根本沒把這间充斥着血腥味的屋子当审讯室,而是当成酒吧或餐厅了。
此时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檀润青给张凌天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然后端起杯子轻轻晃了晃,再放到鼻端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凌天兄,這红酒是真不错啊,不愧是从法国原装进口的,我喜歡。”
“今天下酒菜也比上次的好多了,這烧鸡是我最喜歡的一道,味道浓郁,香酥软烂。”
“小时候看见我們家厨师做過,其实很简单,在鸡身上涂好调料之后,干锅烧红,撒入白糖,用篦子将整鸡架在锅中,盖上锅盖,熏制5分钟就可以了。”
檀润青轻轻抿了一口酒,才又道。
“你說审讯的时候要是也用這一招,犯人是不是很快就会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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