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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东山

作者:未知
从哑婆嘴裡得知了薛怀远曾经的手下被送往东山后,叶明煜又让人将哑婆送回去。正如姜梨所想,因着哑婆年事已高,外人又以为她不会說话,冯裕堂也沒将哑婆放在心上,叶明煜的人送哑婆回去的时候,也沒有任何人发现。 屋裡,姜梨和叶明煜仍然对坐着,已经是深夜,二人却是一点睡意也无。叶明煜看着姜梨,道:“阿梨,此事可不简单。” 虽然一开始叶明煜就知道薛家一案非同小可,那毕竟是要给罪臣翻案,但凡翻案,让冤屈得以洗清的时候,必然就要侵犯另一些人的利益,這桐乡如今的县丞冯裕堂分明不是什么好人,姜梨要做的事,自然不那么简单。 但哑婆說的话,又大大的出乎了叶明煜的意料。冯裕堂竟然敢這般明目张胆的将原先的官差都变成奴隶随意掌控别人的生死,這可以說是十分嚣张凶残了。若說背后沒有什么大势力镇场,叶明煜绝对不信。虽然姜元柏是首辅,可北燕的权臣,可不是姜元柏一個人。 叶明煜认为自己已经不敢小看這件事的严重,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姜梨看着叶明煜,见叶明煜的神色凝重,知晓叶明煜心中担忧的是什么事,便道:“我知道,舅舅,但我不打算放弃。” 這句话,却是叶明煜意料之中的事。姜梨费了這么大周折,甚至不惜与冯裕堂针锋相对,想来要真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也不是姜梨的性子了。况且叶明煜以为,姜梨对此事的了解,恐怕比自己多得多。 他是個江湖莽夫,不如叶大和叶二一般脑子好使,想不出什么计谋来帮姜梨,只得按姜梨說的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裡,竭尽全力地帮助姜梨。 是以叶明煜只是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就爽快的道:“既然這样,阿梨,我也不劝你,接下来怎么做,要做什么,你只管說,舅舅跟你一块儿。” 這话說的姜梨心中生出暖意,她道:“虽然哑婆說了那些人现在在东山,但時間已经過去了這样长,不知冯裕堂他们有沒有将人移走,或是他们是否還活着。”姜梨顿了顿,道:“哑婆說的话,舅舅也听到了。矿山生活艰难,冯裕堂又有心折磨他们,平常人不知道在裡面能坚持的了多久。” “你說的也有道理,”叶明煜道:“我先带人亲自跑一趟东山,看看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桐乡不大,连夜走一趟东山应当不难。” 姜梨继续道:“不仅如此,若他们真的在东山,冯裕堂在矿山一定有安排监工的人,舅舅的人得看清楚他们人马有多少,能不能避开,不惊动。非要惊动得话,能不能在短時間裡将他们全部拿下,省得他们报信给冯裕堂這边,等来援兵,咱们再想动作,也就难了。” 叶明煜嘿嘿一笑:“放心吧,這些威胁人的事,你舅舅我已经驾轻就熟了。” 姜梨颔首:“不知舅舅明日能不能给我答复?” “這么快?”叶明煜吃惊。 “并非我要为难舅舅。”姜梨一脸歉意,“实在是因为留给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七日后,薛县丞就要被处刑,如果七日以内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提出疑点中止处刑,一切都是白费。” 叶明煜叹了口气,知道姜梨說的也有道理。若是薛怀远死了,人都死了,做别的也就沒有意义了。他道:“好,我就尽力而为一次。阿梨,我不在的时候,你便在府裡等着我,注意安全。” 姜梨道:“好。”她从袖中摸出之前画好的一张桐乡地圖,递给叶明煜,道:“這是之前我根据旁人說的话画的桐乡地圖,舅舅你拿着,必要的时候能用上。东山的地圖我也能画,不過得等我一炷香得時間。” 叶明煜接過地圖,但见那图纸之上,画的密密麻麻,标写的十分细致,一时怔然。姜梨說這是她随着别人言语中所說的桐乡画的出来,但叶明煜跟随海商游历的时候,就晓得這样的地圖,若非是非常熟悉环境的人,旁人根本无法描绘得如此仔细。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大笑着道:“好好好,有了這個,我看我們的事能轻松一半儿。阿梨,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给兄弟们交代一下。” 叶明煜走去外面交代他的小弟们了,姜梨瞧着他的背影,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动。叶明煜明知道许多疑点,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什么都不问,還对自己报以信任,這份信任弥足珍贵,她会永远记在心裡。而到桐乡以来,叶明煜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帮忙,今夜又要连夜出行,根本未曾休息。姜梨不愿意让他這般辛苦,可另一头又是父亲。 她相信,在她思考对策的时候,冯裕堂也一定在想法子将桐乡這头的情况告诉永宁公主。永宁公主一旦知道了此事,毫无疑问,会想办法让冯裕堂阻止她,但姜梨认为更有可能的是,永宁会直接让冯裕堂杀了自己。 她和冯裕堂,這场战争的关键就在于時間。谁更快,谁就多了一筹制胜的机会。她不敢停歇,一刻也耽误不起。 “桐儿,帮我磨墨。”姜梨道。 桐儿连忙走到桌前,姜梨提起笔,她曾经因为好奇,也因为薛怀远要了解东山是個什么情况,就和薛怀远去過一次东山。虽然只有一次,但她走過的地方,到现在都還记得。虽然如今的东山可能因为冯裕堂的“开采”而变得有些不同,但大致的位置应当還是沒有改变。 她画出东山矿道的位置,就能让叶明煜他们查探起来轻松一些。不過,等叶明煜初探清楚了那头到底是個什么情况,她自己也還得亲自走一趟东山。那些父亲的手下,過去自己同他们朝夕相处,最了解他们,要想让他们站出来,相信自己,叶明煜办不到,她必须亲自和他们交谈。 過不了多久,很快就行了。 …… 一炷香后,姜梨将画好的东山图给了叶明煜。叶明煜也沒有马虎,拿到图后,立刻就带着他的人马出发。东山离這裡倒是不远,但在陌生的地方探查,总归要小心一些。 叶明煜走后,姜梨也沒有闲着。她继续拿起薛怀远的卷宗慢慢看,桐儿和白雪劝她休息一会儿,這么不停歇的看着,难免身子吃不消。但姜梨哪裡能听得进去,便是這么默默地看,直到鸡叫三遍,确实觉得困乏,這才上了塌,合衣小憩了一会儿。 但到底也沒休息多久。 姜梨是自己醒来的,不知为何,她虽然很累,但大约是因为心系薛怀远,知道如今一刻也不能耽误,便是在梦裡,也存着几分清醒,随意准备醒来。她睡得懵懵懂懂的时候,隐约听见桐儿在小声对外头什么人說:“姑娘才睡下不久,她昨夜天亮的时候才睡下的,舅老爷還是再等姑娘休息一阵子吧。” 姜梨猛地睁开眼,从塌上站起身,便见外头风尘仆仆的叶明煜,虽然也是面带倦意,一双眼睛却亮得很。 姜梨的睡意顿时一扫而光,几乎沒有任何犹豫,立刻问道:“舅舅,你回来了。” 叶明煜和桐儿這才发现姜梨走了出来,桐儿焦急道:“哎,姑娘,您怎么起来了?” “是啊,阿梨,”叶明煜也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们男子常年在外行走,一夜不睡算不得什么。但姜梨還小,又是女孩子,這样难免会很累。 “我睡醒了,”姜梨问:“舅舅,东山查探的怎么样?” 问起正事,叶明煜也顾不得其他了,就回道:“阿梨,我带人去看了,哑婆說的沒错,东山上是有人在矿道裡。不過外头有人守着,我們趁着守夜人睡着的时候,走到矿道口,本想往裡走,看东山山洞实在太大了,我們找不到路,害怕走散了惊动了旁人,就先退了出来。” 姜梨喃喃道:“不错,东山山洞的确地势复杂,不明白的人容易在裡头迷路,舅舅你们的人及时退出来是对的,否则迷失在裡面,容易被困住。” 她這话,倒像是自己经常在东山裡行走,对裡面的境况了如指掌似的。不過這会儿叶明煜却沒有注意到姜梨說法的奇怪,而是道:“虽然沒有进去,但我們能确定,的确有人在矿道裡采金,至于是不是那些官差,因为我不认识過去的官差,所以不知道。” 姜梨问:“舅舅如何确定?” “冯裕堂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我們趁夜到了矿山,都這么晚了,那些矿工還在干活!”叶明煜提起此事,也是义愤填膺:“這是把人不当人看,实在太可恶了!” 姜梨垂眸,冯裕堂既然有心要折磨那些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好過,不過這样不分昼夜的干活,那些官差能撑下来的有几人呢? “舅舅能不能知道,在矿道裡采金的矿工,大约有多少人?”姜梨问。 叶明煜道:“具体不知道,不過我猜绝对不多。” 姜梨心中一沉,问:“为何這么說?” “因为看守的人太少了,”叶明煜道:“一共只有两人。若不是因为不熟悉地形,說真的,我一個人都能将這些看守打倒,直接把裡头的矿工救出来。不過你想,真的人多,冯裕堂怎么会只派两個人来看守,他就不怕什么問題?除非人本来就不多,两個人看守他也觉得足够,自然无碍。” 姜梨沉默良久,道:“舅舅說的很对。”其实還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冯裕堂眼中,一朝天子一朝臣,薛怀远已经是個将死之人,薛家无后,這些原来的手下自然也成为了弃子。一個弃子能有什么人能费力相救,反正也沒什么人会来救他们,派太多人看守也实在沒有必要。 但姜梨知道,這個可能只是自己为了安慰自己而想出来的,叶明煜說的才有更大可能。但至少,還有人活着,到底是一件好事,這意味着,她希望的人证,還有机会找着。 “阿梨,现在人是找到了,但东山這头地形复杂,我們暂时找不到办法将這些人全都带出来。還有,便是我們能把人带走,桐乡這個地方我不熟悉,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将這些人安全藏起来。冯裕堂要是派出人手搜查,很容易能找出他们的下落,毕竟桐乡太小了。” 這话也是事实,叶明煜思考的,不是沒有道理。 姜梨沉吟许久,道:“将人藏在什么地方,這個明煜舅舅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虽然桐乡小,但也并非一览无余。她和薛昭从小在桐乡长大,每一個犄角旮旯都曾走過。那些废弃的密室,薛昭曾当好玩的东西与她分享,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现在真的成了宝藏。 叶明煜虽然奇怪姜梨如何解决這個問題,但不该问的东西,他也从来不多问。他脑子简单,不愿意去想太過复杂的問題,便道:“好吧,這件事暂且不提,但咱们怎么把那些人捞出来?你想要他们作为人证,就要把他们带离东山。一旦冯裕堂知道你有這個打算,或者猜到,他就会杀人灭口,到时候咱们百忙一场。” “明煜舅舅,你们之所以觉得麻烦,并不是因为外头看守的人,而是因为不熟悉东山,害怕在裡头众多的矿洞裡迷路。”姜梨道:“這件事交给我吧。” 叶明煜问:“什么意思?阿梨,你有什么办法?” “我去东山,”姜梨道:“进矿道,由我带那些官差出来。” 此话一出,叶明煜差点跳起来,他道:“开什么玩笑,阿梨,你怎么能进去?” “是啊,”一直听着的桐儿這会儿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姑娘,您也是头一遭来桐乡,舅老爷都不知道矿道如何走,裡面這样凶险,您怎么能犯险?” “我不是犯险。”姜梨道:“我知道矿道裡面怎么走。” “不行,”叶明煜道:“太危险了。再說,你如何知道矿道怎么走?” “明煜舅舅,”姜梨看着叶明煜的眼睛,认真的开口,“我說,我知道矿道裡面怎么走。” 叶明煜一愣。 姜梨的眼睛清澈分明,像是一汪溪水,然而其中的坚定便把那一汪溪水,变成了坚硬的磐石。她沒有說谎,他真的知道矿道裡面如何走。 叶明煜突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這個外甥女形容真诚,温和良善,然而身上有数不清的谜,也让人有时候会觉得,永远无法走入她的内心。 “好。”半晌,叶明煜才道:“但我不能放你一人进去,阿梨,我要跟你一起去。” 姜梨還想說什么,叶明煜摆了摆手:“阿梨,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计较,我不会追问你为什么,是什么,但是我是你的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险。如果今日是我要进矿道,我想你也不会放心的袖手旁观的。” 叶明煜的态度也很坚持。 桐儿和白雪一会儿看看這個,一会儿看看那個,皆是不敢說话。 過了一会儿,姜梨道:“好吧。” 叶明煜一听這话,方才的严肃一扫而光,道:“好!阿梨,你說,什么时候出发?” 姜梨:“现在。” “现在?” “是的,就现在。冯裕堂现在還沒想到官差的事,但很快就会想到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会把所有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全部清理,官差也在内。所以我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必须尽快将那些官差全部带出来。” “可是姑娘,你才刚醒……”桐儿提醒。 “我不碍事,明煜舅舅,咱们還得再辛苦一下了。只要将他们带出来藏好,暂时就能轻松一段日子。” 叶明煜爽快地回答:“沒事,阿梨,你有什么,只消告诉舅舅一声,舅舅绝无二话,走就走!” 白雪和桐儿无奈的面面相觑,這舅甥两個,却是一样的胆大包天,做事毫无畏惧。 “那咱们就出发吧。” …… 从决定到出发,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叶明煜做事虽然粗犷不顾后果,然而這种想到了就去做的性子,却不会畏首畏尾浪费時間,這般雷厉风行正和姜梨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行人便趁着早晨,避开行人,偷偷地出发前去东山。 叶明煜的人马,并沒有全部带上。留下一部分還得扮作叶明煜的样子,来糊弄過冯裕堂派来监视他们的人。 這一行人除去姜梨总共有七人,在姜梨和叶明煜商量過后,其余六人在矿山门口等着接应他们,叶明煜和姜梨进矿道裡头去搜寻那些官差。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将冯裕堂派去看守的人放倒,但为了以防万一,怕他们有特殊的传信办法,从寻人到接人出来,最好在一炷香裡头完成。 其实接应人并不难,难的是在四通八达的矿道裡找到那些官差,毕竟裡头矿道许多,不晓得他们走的是哪一條。桐乡百姓们都不知道东山矿道裡头的路径,便是知道的,谁敢为他们带路,都知道那是冯裕堂的地盘。 所以一切的重担,就落在了姜梨身上。 這回因着凶险,并沒有带上桐儿和白雪两人。姜梨也换上了一身男子装扮,短麻衣,黑裤鹿皮靴,长发束起藏在帽子裡,看起来,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小郎君。却将那分温软的秀丽给一并藏了起来,带了几分英气的锋芒。 叶明煜问姜梨:“阿梨,别太担心,如果找不到他们,咱们就回去,多试几次,总能摸得清楚路,你不必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叶明煜以为,姜梨对薛家一案太過上心,虽然不知是什么缘故所致,但叶明煜不愿意阿梨因此而伤心自责。 “不担心。”姜梨对着他微微一笑,“明煜舅舅,不会找不到他们的。” 叶明煜怔了怔,挠了挠头,道:“那好吧。” 从青石巷到东山的距离,并不远,一路上,马车都是按照姜梨所說的路径行走。叶明煜渐渐发现,姜梨让他们走的那條路,一路上都沒什么行人,也十分偏僻。走這條路,的确沒可能让冯裕堂的人发现他们。叶明煜觉得奇怪,据他所知,姜梨是第一次来桐乡,但姜梨对桐乡的熟悉程度,比本地人還要透彻。 也正因如此,一开始认为姜梨說自己认识东山矿道的路是安慰的言语,到了现在,叶明煜也渐渐相信了,姜梨的确是认识东山的路。 不知過了多久,马车停住了。叶明煜在外面道:“阿梨,到了。” 姜梨跳下马车。 东山在桐乡西边,平日裡几乎沒有人来,這座山也不如寻常的山苍翠幽静,反而荒凉的要命。偶尔从长空之中传来一声乌鸦的鸣叫,听着平白更添几分萧索。 姜梨抬眼朝东山的方向看去。 便见一座光秃秃的圆头山,孤零零的坐在一片干枯的湖边。那山上怪石嶙峋,显得整座山形状怪异,像是某种怪物的脑袋,看着叫人心裡瘆得慌。叶明煜之前是夜裡来的,看不清山的面目,這会儿看清了,也觉得背后毛毛的。有心想让姜梨不要怕,却见姜梨直直的盯着山峰,嘴角微翘,非但沒有露出一丝一号的害怕,反而還像是有几分欣喜似的。 叶明煜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說了。 事实上,姜梨倒還沒有觉得欣喜地地步,但确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亲切。她和薛昭刚和薛怀远来此地的时候,薛怀远要调查东山過去的歷史,曾带他们来過一回,但也只是在山门口看看,不曾进山。 但薛昭生性大胆爱冒险,自己偷偷的去裡面转悠了几回,不仅如此,還拉着薛芳菲一起。虽然她表面看着乖巧,实则也是個不拘于俗世的,非常乐意和薛昭一起来探索东山的秘密。只是和那些野史传记裡面讲述的不同,他们并沒有发现什么宝藏,但来往的次数多了,她却对裡头有什么,地形如何一清二楚。 如今冯裕堂让人重新开采矿道,最初姜梨认为,裡面的矿道有所改变,但后来想想,父亲的手下,之前的官差也就十几来人。十几来人要重新开采出许多矿道,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再者,冯裕堂让這些官差過来,并非是真的要他们挖金,而是为了折磨他们。要知道东山是开采不出金子来的,這些多少年前就是大家知道的事实。 所以山洞裡头的矿道,十有八九還是原来的样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還是能找到那些人的。 叶明煜让姜梨和两個护卫先在原地等着,自己和手下先去“撂倒”看守的两個人,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后招,一旦有什么不对,护卫会带着姜梨先逃走。 姜梨和护卫们安静的在草丛裡等着,在等待叶明煜回来的时候,姜梨闭上眼,将過去和薛昭在东山矿道裡探索的场景又重新回忆了一遍。 当她准备回忆第二遍的时候,身边的护卫有人道:“三老爷回来了!” 姜梨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叶明煜高高兴兴的脸,叶明煜道:“两個人都被我們放倒了,留了几人在那边看着,阿梨,我先和你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不对,就放信号箭!” 姜梨想着,其实真有什么不对,她对东山裡的矿道熟,反倒能借着矿道的掩护在裡面躲過去,只是裡面不吃不喝過不去,還有的就是她還得再出来解决薛怀远的事,躲起来不成,否则,矿道却是個极好的地方对付歹人。 想着想着,竟觉得有趣,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這丝笑意落在叶明煜眼裡,叶明煜還以为是自己做得很好,姜梨十分满意从而露出的笑容,自然更加得意,道:“阿梨,别等了,我們进去吧!” 姜梨就和叶明煜一道进了矿山山口。 山洞裡很黑,叶明煜点起的火把照起来,将周围照亮,却更加能看清楚這山体内部的空旷和宽大。叶明煜網上一看,惊道:“我的乖乖,這地方可真大,這么大,能找到人嗎?从哪找啊?” 姜梨笑道:“沒事,舅舅跟我来。”她沒等叶明煜继续感叹,就率先跨了出去,径直往前走。 叶明煜沒能拦住,只得赶紧跟上。 姜梨猜得沒错,东山矿道裡的路径,并沒有什么变化。想来便是要变化,之前挖好的矿道也不需要再做改动。姜梨便循着自己原先的记忆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看看留下来的新鲜的脚印,還有风向气味的变化。 矿道很深,叶明煜怕姜梨走得太深找不到回来的路,一路都在做记号。可他做记号的动作甚至赶不上姜梨往前走的动作,姜梨走的很快,也很坚定,叶明煜连阻拦都不好阻拦。 也不知走了多久,叶明煜感觉四周都是矿洞,也看不出来和刚才有什么样子,他实在不明白姜梨是如何分辨這些不同,正要叫姜梨是不是该退出去的时候,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了人的咳嗽声。 姜梨问:“谁在那裡?” ------题外话------ 放假啦!不知道大家端午节都放假了木有~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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