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美人计
她用最婀娜的姿势撩拨着目视她的群人,从进入宏扬公司的那一刻浑身散发的過于浓厚的酽香让初上嫩芽泛黄,让微风静止,让何宝安流涎,让一只流浪狗都轻轻地放下抬起的脚。
所到之处引来所有人的目光,陈阳让座。王天一改往日的淑女和干练,翘起二郎腿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陈阳。她希望陈阳能往她身上看一眼,她可以以此展露翘腿的一刹那所呈现出的最值得回味的春光乍泄。這是她蓄谋已久的很显眼的伎俩。
陈阳始终平稳的端坐,他的视线正好只看到王天的瓜子脸。這样的场景弄得老徐刚进来又退了出去。他一脸的歉意,涌上来的感觉是撞到了一对房事正酣的情侣。
“老徐你干嘛走啊。你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這是张宪桐的得意门生兼秘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和信莹一個班且一個宿舍。”
“他们宿舍裡出来的都是美女,放在哪個朝代都美貌倾城。”
“徐老师過奖了。”
陈阳看了一眼手机的時間,他似乎有些着急。从王天的影子裡再一次让他想到了昨天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此时此刻陈阳想去驗證昨天的那個梦是否還依然存在。
“這样今天我們直奔主题,王女士你直接說吧。张董委托你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自家人可以直說。”
“是這样,张董說只让陈董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王天看了看老徐,老徐看了看王天。這一幕天衣无缝的印证了对牛弹琴的哲理。老徐根本沒注意听王天刚才话的意思。
“老徐也是自己人不用回避。”
“這個------”
老徐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天在含蓄的赶他走,结果他诠释不了含蓄中带来的不含蓄的蔑视和不尊重。老徐像一個退朝的大臣撅着屁股撤走了。
孤男寡女的办公室裡王天露出了诡谲的笑容,她刚想伸长修长的透明丝袜,门开了。
信莹一见面就开玩笑說:“王天你上次就說来看我,這次怎么又沒有跟我大声招呼。也让我們這边准备准备。”
“還沒来得及告诉你呢。我想跟陈董谈完公事就去找你,沒想到你来了。正好我們一会一起出去坐坐。”
“那好啊。我再叫上苗苗。”
“行。你還别說還挺想你俩的。谈男朋友了嗎?眼光不要太高了。现在的优质男可不好找。”
“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会很珍惜這样的男人。”
“不会是已经谈了吧?什么价位的。”
“怎么张口就谈的那么俗。我看的是人品。”
“不都一样嗎。现在這社会男人和女人之间互相攀家,都是互为玩物。男的图的是身材漂亮,到哪都能带的出去也能带的回来。女的图的是钱,吃的就是青春饭。女人在三十岁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经营的白裡透红与众不同。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样的店了。”
“也不一定都是這么庸俗。”
“得了吧。你說恃才傲物我相信,但是要是說视钱财如粪土那是扯淡。”
“你怎么现在說话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人活着不是为了钱還能是为了什么。沒有钱能干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寸步难行。我上学四年贷款,我是穷怕了。出生在一個不争气的家庭。我以前多么厌恶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东西。现在我觉得那样的想法很对,起码那是内心真正想要的。你现在不也一样嗎?只不過那些人民币从你身边飘過了而已。”
“你看到的只是以自己的狭隘的观点强加给一個你并不了解的人身上的一种纯粹扯淡的现象。我并不意外,也深深可以理解。要不我给你演示一下给你留下点深刻的印象!”信莹直呼:“陈阳给我倒一杯咖啡。快点。”
“還是萨尔瓦多。”
“嗯。”
在這等待的一分钟内信莹和王天沒有說一句话,也沒有互相看一眼。他们之间硝烟弥漫都不想在对方面前失去所谓的面子。陈阳从茶水间给信莹充好咖啡后小心翼翼的端了過来。
陈阳像一個佣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信莹端起,他背着手完全一副屈尊府就的状态。喝了一口,信莹的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
“怎么了?烫着了?”陈阳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信莹已经泣不成声,王天眼睛有些发红,翕动的嘴唇让她的呼吸声调整的匀称舒缓。
“這一局你赢了。”
信莹大声地哭了出来。她从陈阳办公桌右边第一個抽屉裡拿了一個印着喜洋洋头像的创可贴把陈阳藏在身后的手拽了出来轻轻地贴上。陈阳看到抽屉就像一個小型百货商店,有很多生活中常备药,還有备用抽纸牙膏牙刷。
看的陈阳心裡暖暖的。他根本不知道信莹什么时候买的。
“陈董对不起。我不该为了面子在别人面前使唤你。真的很对不起。”信莹哭着站了起来,捂着嘴跑了出去。
這一次陈阳沒有一丝的犹豫就追了上去,他们穿過办公区走廊,像一道亮丽的风景映入那些好奇人的眼裡。关飞目送他们走远后回過头看看出神的朗月。
“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关飞瞪大了眼睛让朗月哭笑不得。她咬牙切齿地弯着腰窜到关飞這边,上来就掐。关飞真是硬汉附身,咬牙坚持,绷着的脸青筋暴突。
“不疼。”关飞很轻松地說。
“不疼是吧。”朗月直接把手伸向后背衣服裡。
“哎哟,你摸哪呢?凉!”
顿时关飞的惊声尖叫引来众目睽睽。羡慕的眼光,嫉妒的眼光,不屑的眼光,甚至有人不耐烦地批评道:“公众场合注意检点。”
“說谁不检点呢?”朗月抽出手,锋利的指甲刺痛了关飞。
“啊。”
“你闭嘴。”朗月瞠目吼道。她上来就给刚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戴着超厚近视镜的小姑娘一巴掌。
一個血红的巴掌在脸上若隐若现,五分钟后完全显现了出来。近视姑娘一直都忍着眼泪,她的坚强就像一堵腐朽的墙顷刻间坍塌了。周围一群男人唏嘘不已,指指点点說朗月做的有些過分。不该对一個小姑娘动粗。
“怎么了?别人說我,我還不能還击了是吧。一群傻鸟,都是男人怎么不替她出头。就知道耍嘴皮子,现在好男人都死哪去了,濒临灭绝了嗎。切。”
“在這呢。”关飞□□着說。
“你顶多一根山东大葱的分量。”
“起码也是一個男人的印证。”
“滚犊子。”朗月收起踩在椅子上的脚回到办公桌上。关飞白了他一眼,吵她努努嘴。
“你還有完沒完。”朗月的声音裡仿佛携带着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让近视眼女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不要打我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齐刷刷的看热闹的眼睛又凝聚在了一起。
朗月和关飞压根沒注意近视女孩的哭诉。他们看着窗外陈阳和信莹面对面,在說着什么,语速很慢。陈阳眼神迷离,像大师兄附体似的抓耳挠腮。之后信莹就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两個人分开的消息不胫而走。陈阳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连续三天信莹都沒有来。很多人都为此莫名其妙,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翻云覆雨的涌上来。让陈阳纳闷的是,這件事只有他和信莹两個人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全公司都知道了。
“当时你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
“我在财务室的后面。沒看到有人。”
“那你看到财务室有人看你了嗎?”
“我沒注意。当时心裡乱糟糟的,哪有功夫注意這些。不過我也必须承认确实是分手了。說的确切一点根本就沒有开始就结束了。”
“以我之见你已经结束两回了。”
“有嗎?第一次我都不知道。我总结這两次都是我一厢情愿惹的祸。你之前分析的都对但也挽救不了我們俩。”
“她跟你說原因了嗎?”
“原因很明确。她昨天下午告诉我的。她是個很物质的女孩,和普通女孩沒什么两样。喜歡和别人攀比,内心容易嫉妒。她說不想欺骗我的感情,我太单纯。”
“你单纯嗎?”
“你问我。单不单纯你不知道嗎?”
“我哪知道。這姑娘又哪根筋搭错了。你们俩确实沒有开始哪来的结束。你還是相信缘分吧。走到哪裡到哪裡。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谁也夺不走。不是自己的就是放在眼前也沒有用。”
“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好像我在心裡已经哭了很长時間眼泪已经干了。我现在脑袋裡嗡嗡响好像好多蜜蜂在围着我转,全部都是空白。所有的东西都被她的影子代替了。无论闭上眼,睁开眼都能看到她。”
“你沒事吧。”老徐伸手试了陈阳的额头說:“還好不是发烧。可能精神出問題了。你知道自己是谁嗎?”
老徐等了一会见陈阳沒有反应,用手在陈阳面前晃了几下。
“拿开你的臭手。”
“吓我一跳以为你神经了呢。”
“你才神经了呢。”
用男人的方式两個人大醉了一场,但清醒過后那些辛酸往事又涌上心头。陈阳不想回到金蓓媛,看到郝苗苗也躲着他。他的心更凉了,物是人非事事休,這一次信莹辞职了。這一次居然是霍思琪看到的。她說不出来的窃喜,也不算是悲伤。信莹于她来說就是一個過客,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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