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借钱
“张董今天是来看我笑话了。脸上好像写着四個字。”
“有字。什么字。”
“幸灾乐祸。”
“哟哟哟陈董就爱說笑。王秘书快给陈董斟茶，這是我們自带的龙井。可是我的宝贝啊。今天全给你带来了。”
“有什么事直接說吧。三番五次的让秘书往我這跑，别人還以为你张董就指望一個姑娘呢。”
“哪能啊。我們张董可是日理万机，他今天才算抽出空来。所以一大早就问我今天的安排。我刚說，他就急着来了。”
“张董你這秘书够尽职的呀，還可以当你的闹钟。”
“别拿哥哥开玩笑了。我說正事了。小王也不是外人，我今天来一是向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而是我有一事相求。”
“听你這意思如果沒事求我就不打算道歉喽。”
“你怎么喜歡咬文嚼字了。我哪有那意思。我现在你也应该听說了，股市下跌。行情斗转星移，拦都拦不住。现在不瞒小弟你，已经---------”张宪桐伸出一個关节突兀的手指头。
“肿了？”
“不是。是数字。”
“一毛？一块？”
“一個亿。”
“不会吧。三日不见真当割了双眼皮再看。”
“小弟這次你算是幸灾乐祸了。”
“哥，你這就见外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心情。這几天一直都是阴晴不定，青春期躁动。看什么都烦，就這公司我现在总有种感觉這些东西都是虚妄，根本不属于我。”
“你是不是信仰什么宗教？”
“沒有啊。怎么讲。”
“我隐约看到個和尚。”
“我是說真的，你不相信。可能我真的陷入了爱河，虽然說起来有点恶心，但我发自肺腑的都是真话。那天王天也看到了。信莹自从那次哭過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根本来不及尝尝爱情的滋味，就沒了。”
“恋爱有什么可回味的。除了口水的滋味還能有什么------钱的滋味。就這些，现如今有颜值的，有能力的，有背景的，有手段的，只要在我們身边出现你就不要往远了想。”
“张总那我呢？”王天不高兴地說。
“你呢，除外呗。”
“照你這么說想找一個喜歡的人就那么难嗎？”
“不是难，是根本就找不到。你是第一次谈，那你就要付出代价比如青春。”
“那我要是不付出呢？”
“拿钱买不着经验。听哥一句劝，感情這玩意用钱有时候特好使有时候屁用都沒有。”
“行。别闲扯了。說吧要多少？”
“稍微勒紧一下裤腰带就行。這样，你這两天也沒少累，让我們王秘书陪你說說话谈谈心，不要老想些沒用的。王秘书可是学過推拿的。”
“我那是自学的。不敢拿出来献丑。”
“陈董這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好好陪陪。我先回去公司還有一堆的事要处理。”
张宪桐起身就要走，当陈阳相送的时候已经开车离开了。眼前的王天楚楚动人，可陈阳看到的却是机关重重。他张宪桐知道陈阳刚失恋，就见缝插针安排了自己的得力干将，虽怕声誉狼狈，但巧的是单身一人沒什么可顾忌的又不需要避讳闲言俗语。
一大早老徐就拉着陈阳窃窃私语，嘴几乎都要舔到耳屎了。老徐的口水不时的浇花似的喷到耳朵裡。陈阳有点受不了這样忸怩丧失男人雄风的行为。用耳挖清理了裡面的污水陈阳命令老徐保持一定距离。
“我就是想问她是‘文’還是‘六’？”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们俩昨天晚上睡在一块了。還說不知道。洗都洗不清了。”
“我单身，怕什么。”
“但也要注意什么样的人啊？”
“王天怎么了？人還不错。容易相处。”
“好吧，這都快成嫂子的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问。”
“你不问我還偏要說。她呀两個字都不是。”
“那是什么。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去你的，老不正经。”陈阳转而一阵叹息：“老徐你知道嗎？我看到王天就像看着一堆石头一点想法都沒有。脑子裡根本融不进她的样子，她只是初次印象留在了我的脑海裡。并沒有其他的意思。至于感情方面，我压根就沒有想過，我和她就像水和火永远都不会和谐。”
“你的清高似乎来得有点晚。干嘛昨天不直接拒绝呢。你是想刺激信莹吧。算了吧，她都辞职了。已经搬走了。她租别人的房子還沒到期呢，她情愿违约也不想住這裡。真不知道你们俩闹到這种地步。”
“其实也沒有你想象的多么激烈。只是很平静的战争，就像刮了一阵风之后两個人就分出了高下。”
眼睛似海洋，似珍珠，似陈阳的焦灼与空洞。這双眼睛能够视一切事物在颓废中消散，能够让原本属于自己的快乐销声匿迹无影无踪。那些可口的饭菜已经不再能激起舌尖上那几万個味蕾，沒有一個能够挑起陈阳的食欲。
生活的味道被归成了一类，单一的轨道让陈阳多了机械性的情绪，少了活泼和乐趣。多了营私舞弊的派头，少了真善美的依附。工作和住所之间就好像一個漂浮不定的灵魂来来回回无思无趣。
动荡的状态并沒有让失落的人抬起高昂的头颅，相反的，陈阳依旧像一個天生原生态的浪荡者对王天呼来喝去的行为并未产生反感，而是在短暂的時間内适应所需。他所反转的行为渐渐远离了那個大家熟悉的身影，眼前的人只是一個赤條條的做生意的陈董事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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