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想念
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公司之后的几個月要靠那些钱来运营。等他清醒的时候却呈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的行为彰显了圣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演绎出一场乞讨者对生活无所求的中庸态度,更是還原出一個醉人情绪饱满中对自己所有拥有的挥霍。
伊人离开的悲痛在冥冥之中给了他重重打击,他总是在缓慢的释放着,在压抑,在挣扎,在折磨自己。他可以随时高兴,随时大哭一场。他在尽力演绎最本真的生活,在承受当一個原本生活裡沒有另一個人的时候,那时候的快乐還能不能找得到。他最后找到的只是闭上眼睛后的幻影,睁开眼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忙碌的人群,還有就是让人神经错乱的嘈杂声。
离开公司一個礼拜,陈阳把录音棚也转手卖了。当天他在录音棚待了一上午,想想在這裡有過的喜怒哀乐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一幕幕呈现。他想到青年歌手大赛,已经准备好的歌曲這时候他一句也唱不出来。失声了,声带静止不动。
熟悉的校园小路,让陈阳每走一步都像一根针扎在心窝裡。图书馆让他怯步,他犹豫再三都沒有勇气再一次走进去。害怕故事在他面前重演一遍,管理员熟悉的招呼声让他紧张,他哪有心思翻开书。他知道自己来這裡寻找什么,他也知道她的宿舍在什么地方。
可有时候我們总会觊觎命运会有疏漏,让他给我們再一次浪漫的邂逅。這种童话般的想象只有在妄想中才能实现。陈阳不在乎這样痴迷的想象,他的眼睛自从进来扫描着一切。仿佛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
他的心裡默默地希望她就静静地躲在某一個角落。他看到了她读书的样子,和以前的坐姿一样。還是那本书,她颔首倾侧,一绺弯月绕在耳郭上。
“嗨。你也在?”
“......”
“你是谁?”
“你把我忘了。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我的。”
“你谁呀。我真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你是信莹,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你就是学姐的男朋友?”
“别打岔。我一直在找你。”
陈阳抓住胳膊把女孩拉了起来。女孩疼的叫了起来。
“你干嘛?放开我。”
直到女孩的同学過来確認她不是信莹,陈阳才一路赔着不是离开。他有了一個更大胆的设想。在這诺达的校园裡倘若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說不定就能碰到她。他欣然同意了自己荒唐而又富有创意的想法。
身边有了王天,時間长了陈阳也沒觉得奇怪。张宪桐還是一贯的阴阳怪气,他嬉皮笑脸的說让王天待在陈阳身边是为了报答他的帮助之恩。陈阳试图让王天回去,她回去后就会很快回来。最后陈阳也不在過问這样的事,自己只管在外面逍遥快活的玩。
他为了能在学校邂逅到信莹,特意找到老徐,两個人的概率要比一個人好很多。
“你是不是秀逗了。直接到住的地方去找不就行了。”老徐埋怨道。
“要是真有你說的那么简单我還用得着让你来嗎。”
“要不我帮你說吧。看你這样子半辈子都要搭进去,公司可不能跟着你瘫痪。”
“知道就好。赶紧拯救我。除了直接去找再想一個办法。”
“把她约下来。”
“這办法好。”
“陈阳你是不是真有点神经了。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轨道了。”
“你才神经了呢。我只是对一個女孩走火入魔而已。必须快刀斩乱麻,要不然我整天都在想着她。”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很多人都是這么想。我還想当总统呢,就是因为当不上所以才一直都想着。”
“你那是白日做梦。做梦也要有分寸,本来就是牛粪非要說是自己是鲜花,你信嗎?”
“不信。”
“那就不要再作了。追逐一些可以看得见的东西。我追逐爱情的步伐就是迟钝了一些,要是快马加鞭肯定会如有所愿。”
“其实我觉得人挺奇怪的。上天总是把两個不易走到一起的人弄到了一起然后又轻而易举的拆散。”
“說的是你自己吧。”
“广义的。”
“我沒觉得我們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不代表我們俩之间经過這段時間的接触就沒有可以经营爱情的基础。我始终坚定不移的相信我們是有可能的。”
“那你倒是行动呀。光动嘴皮子黄瓜菜都凉了。据我小道消息,自从她回学校后很多学弟,富二代,学霸,官二代在追求她。要知后果如何,自己去问。”
“问就问。”
晚自习的时候老徐和陈阳尾随信莹到了教室。他们两個躲在最后一排一直盯着信莹的后背看,两個人窃窃私语后来由于太過于投入声音毫无遮拦,影响了周围的同学。
“你们俩出去說去。”一個愤怒的学生說。
陈阳和老徐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旁边的一位很斯文的男生小心翼翼地靠過来问:“干嘛的?”
“你干嘛的。”老徐反问道。
“一看你们俩就是新手。你以为這么多人都是来学习的。大错特错。”這家伙說话的时候表情也跟着抽动,惟妙惟肖。他继续說:“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都是来看信莹学姐的。光是看背影都那么销魂。你說在這样的环境当中我還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嗎。不向下就不错了。”
“同学你先擦擦口水。”老徐拿出了纸巾给了他雷锋般的温暖。
“不好意思。习惯性动作。你们经常来嗎。我們打一枪换一個地方,确切的說女神到哪我們就到哪。跟你们透露一個小秘密,看你们那么无知-------”
“說谁无知?”陈阳生气地质问。
“嘘嘘。”老徐捂住陈阳的嘴。
“不想听我就不說了。這可是大新闻,要银子的,今天算是便宜你们了。”
“你快說呀什么秘密。”老徐迫不及待问。
“学姐实习的时候谈過一個男朋友,后来就把他甩了。”
“你知道是谁嗎?”
“当然知道了。长得跟面條似的,還不够我一顿饭的呢。听說那男的還有很多怪癖。涂指甲油,說话娘娘腔,我告诉你们我這辈子最恨娘娘腔了。哼!”陈阳和老徐听到這厮尾音拉的很长,很细,叉着腰還有标志性动作兰花指。
“靠。骑驴找驴呢。”
“什么骑驴找驴?”
“我是說,我們都一样,都特别恨娘娘腔,他们处于性别的最低端,却总是气势汹汹的向男人和女人靠拢。我們坚决反对。”
“我們是统一战线。一会等着看好戏。”
一個染着酒红色头发,重金属男孩晃荡着肩膀挪到信莹面前,他嘴裡似乎還嚼着巧克力棒棒糖,白色的棒棒糖尾巴在樱桃小口外面流畅的旋转。
他双手支在桌子上,甩了一下脑袋。那一绺不知趣的头发還是厚着脸皮耷拉下来,男孩又甩了一次,這次非常成功。
信莹继续看书沒有理他。男孩感觉還沒有受到关注有失面子。他放下脑袋很有自信地說:“嗨,约嗎?”
“同学你男的還是女的。”
所有的人都捂住嘴偷着乐。男孩从脑袋到脖子都是红的,他再也說不下去。灰溜溜的逃了。郝苗苗不耐烦地哼唧道:“死样子還敢来逞能,真不知道廉耻该怎么写。”
“就是,起码先打好草稿。酝酿或者排练排练,上来就约嗎?我真想說约你妹啊。俗不可耐。”褚豆豆义愤填膺地說。
“你们俩小点声,别人看书呢。”
斯文男生对酒红色男孩表示惋惜,他說起了一大堆的专业性很强的术语。并解释了他沒有搭讪成功的种种原因。這种评头论足的行为着实让陈阳和老徐不满。陈阳厉声反问道:“你觉得要是你去的话有几分胜算。”
斯文男孩很斯文的說出了一些很斯文的话,让人听了感受到的是彬彬有礼,纸上谈兵。
“我說的是你,不要扯些沒用的。”陈阳似乎有些生气。
“要是我的话這個就应该改变一下策略。首先据我掌握的资料分析横冲直撞的表白就会跟刚才的那颗大蒜一样被人拔了胡须。信莹姐是文艺范的,从文艺方面入手。聊聊文学,音乐什么的。给了她美好的第一印象。她的心理防线就会在第一時間认同初次见面。這样之后的成功概率就要靠彼此的内心了。”斯文男生說完摆出一副老教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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