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大漠流沙
担心赐熊双怪知情后追来,四個人在银川城也不敢多停留,吃饱喝足之后,备好了清水干粮,便骑马上了戈壁。他们来时把马寄放在客栈,给足了钱。客栈的伙计倒也对得起他们,把马喂得不错。四匹马跑起来都很有力气。
进入大漠,四人還专门到黑风寨去看了看。那裡果然已经改成了客栈,招牌写的是“還恩客栈”四個字,伙计都是原来黑风寨的马匪。他们感念寨主武奎的恩情,仍把他旧时的相好边二娘供养着。伙计见四人回来,热情地把他们請进去。边二娘好奇地看着刚来的四個客人,直說:“都看着眼熟。你们是谁?我见過你们。這是什么花呀?真漂亮。”她人是疯了,同时也沒有了原来的各种烦恼。
小灵子悄悄說道:“秋遇哥哥,贺兰映雪這么拿着,怕是太招眼。你有沒有办法把它做成药?”吴秋遇想了想,让伙计帮忙找一些工具和净纸、瓷瓶。過去马匪打劫客商,這裡倒是什么都有。吴秋遇和小灵子抱着贺兰映雪进到房间裡,开始加工。吴秋遇让小灵子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用纸分隔着压到一起,包了几小包。吴秋遇逐一挤出茎枝中的浆液,灌入四個小瓶,又把植株捣碎,攥出汁液,也灌到小瓷瓶裡。小灵子问那些碎末如何处理。吴秋遇說:“這個让伙计煮汤喝,也有药力。”
吃饱喝足,四人动身离了客栈。伙计仍是目送很远。小灵子忽然把吴秋遇拉到一边,小声說道:“秋遇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吴秋遇惊讶了一下,笑道:“灵儿,你有话就說呀。怎么還這么神秘?”小灵子說:“彭大哥那個朋友应该不是急病吧,你能不能晚一点再去给他看?”吴秋遇一愣:“可是彭大哥已经在波罗地等着了。你是不是有别的事?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小灵子說:“那天在赐熊岭,看你给大老怪治眼睛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岳姐姐。我想让你先去给岳姐姐治眼睛。”
吴秋遇忽然想起来,当初在朔州跟小灵子相识,离开朔州的时候听她說起過岳姐姐。那位岳姐姐人是個好人,虽然眼睛看不见,对小灵子却是非常照顾。她的眼睛逐渐失明是因为几年前误食了一种毒蘑菇,当地的大夫都治不了。小灵子听吴秋遇說贺兰映雪能治好岳姐姐的眼,就盼着他赶紧学好治病的本事,好去找雌雄双煞换取贺兰映雪。如今贺兰映雪拿到了,小灵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让吴秋遇去给岳姐姐治眼睛。
倪帮主一回头,见二人仍在小声嘀咕,笑着问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吴秋遇說:“灵儿有個好姐姐,眼睛失明了。灵儿希望我带着贺兰映雪先去给她医治。”倪帮主說:“那就去吧,這是好事啊。”小灵子高兴地說:“多谢帮主,你是好人!”老叫花子說:“我也赞成啊。也是好人吧?”小灵子說:“是。呵呵。”吴秋遇說:“估计彭大哥已经在波罗地等着了,我想先去告诉他一声,然后就去找岳姐姐。”倪帮主說:“见了他你就走不掉了。”吴秋遇愣了一下,为难道:“那怎么办?咱们让他在那裡空等,然后偷偷走了,也不好吧。”
倪帮主說:“我看這样,我先去波罗地跟他說一声。先前受人设计挑唆,北冥教和丐帮之间有误会。我正好闲着无事,跟他到北冥教走一遭,把误会說清楚,共同讨论如何应对武林中隐藏的敌人。你呢带着灵儿直接去找那個岳姐姐,医好她之后,尽快来北冥教会合。這样两不耽误。”吴秋遇很高兴:“這样最好了。灵儿,咱们快走。”
小灵子当然很高兴,却忽然收起笑容,对吴秋遇說道:“让彭大哥在波罗地等,是我的主意。在赐熊岭我急着打发他走,是有私心的,我是怕耽误给岳姐姐治眼睛。现在想想,這都是我的不是。我跟着帮主去波罗地见彭大哥解释清楚。另外,我還是北冥教误会丐帮的知**,也能帮着出面說清楚。所以我想,让你一個人去洛阳找岳姐姐。”吴秋遇說:“啊?不行啊。我不认识岳姐姐,你不去,我怎么找得到她呀?”小灵子說:“我告诉你地址,到了洛阳城你直接打听就行了。到了那,你就說是我哥哥,是我求你去给她治眼睛的,她准能信你。”吴秋遇還要說什么,小灵子赶紧說道:“秋遇哥哥,你听我說。這裡到洛阳路途遥远,我跟着你是個累赘。你带着我,不知何时才能到洛阳。我希望你早点到那,尽快治好岳姐姐的眼睛。然后你還要赶奔北冥教,我也受不了這個奔波。你一個人,走得越快越好。我在北冥教等你。”
小灵子的话真真假假,吴秋遇全都信了。他也是不希望小灵子连续奔波,也为了尽快治好岳姐姐的眼睛,了却她的心愿,吴秋遇点头同意了。小灵子把地址告诉了吴秋遇,又把钱袋给了他,催促他尽快上路。吴秋遇拿出一些解毒灵药交给倪帮主,以备不时之需。他不舍地看了看小灵子,跟三人道别,說了声“我一定尽快治好岳姐姐的眼睛,到北冥教去找你们”,打马飞驰而去。
小灵子心中也是不舍,为了尽快治好岳姐姐,为了不拖累秋遇哥哥,她只能這么做。
吴秋遇走了,剩下三個人骑着马继续前行。老叫花子问小灵子:“丫头,咱们一共有几個钱袋?”小灵子說:“就那一個呀。”老叫花子当时就傻了:“啊?你把钱都给他了?那咱们三個人怎么办哪?”小灵子笑着說道:“我跟着你们两位,一個丐帮帮主,一個丐帮的三袋弟子,出门還用得着钱嗎?”倪帮主微笑不语。老叫花子很无奈:“亏你想得周全。你還是丐帮的八袋弟子呢,乞讨也有你的份。”小灵子說:“我把八袋长老的名头让给你,你替我乞讨行不行?”老叫花子說:“只要你舍得。你别光嘴上說,把你的腰牌拿来,让我先威风几天。”倪帮主微微摇了摇头,暗笑不止。小灵子拿出腰牌,丢给老叫花子。老叫花子伸手沒接到,腰牌掉在地上。他赶紧下马把木牌拾起来,拿在手裡看了看,說:“分量就是不一样。”然后又高高兴兴地爬上马背,一边走,一边摆弄着八袋长老的木牌。小灵子說:“就你那点出息,怕是一辈子也混不到八袋长老。你可拿好了,玩够了赶紧還我。”老叫花子到底脸皮厚,知道小灵子也是开玩笑,她的话并不往心裡去。
天色将晚,三人正愁如何過夜。倪帮主忽然看到远处的房子,惊喜道:“风云客栈到了。”老叫花子也看到了,庆幸道:“幸亏当时沒有一把火烧了。要不然,连個落脚的地方都沒有。”三個人催马直向客栈方向走去。
风云客栈原来的伙计還在。小個子老远看到三個人過来,心有余悸,就要关门。旁边的伙计问:“怎么回事?有客人来了,你关什么门哪?”小個子說:“你不知道,他们几個来過。几包麻药都沒有把他们麻翻,倒叫我和厨子在桌子底下……受了好几天的罪。”旁边的伙计探头看了看,笑道:“不碍事,他们都是好人。”說着就出门迎了上去。风云客栈新来的几個伙计,也都是原来黑风寨的马匪,在此从良做起了正经营生。他们仍感念吴秋遇等人的恩德,对小灵子等人的照顾很是殷勤。
在风云客栈住了一夜,起来又饱餐了一顿。三人重新上马,离了客栈。临走时,有伙计提醒:“這几日风沙严重,三位要多加小心。”
果然,刚走出了几裡,便有风沙袭来,叫人几乎睁不开眼。倪帮主說:“大家快下马避一避。”三人下马,躲在马的侧面避让风沙。马儿被风沙吹到,嘻哩哩乱叫。
等了一会,风沙不但沒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猛烈。小灵子和老叫花子力气不足,渐渐拉不住马匹。小灵子的马扬起前蹄一阵嘶鸣,忽然一窜,顺着风向跑了出去,把小灵子挂倒在地上。幸亏小灵子刚才被马扬蹄吓到,脱手松了缰绳,要不然她非受伤不可。老叫花子忽然被风沙迷了眼,手一松,他的马匹也挣脱缰绳跑了。
倪帮主见小灵子倒地、老叫花子两手抱头,知道二人支撑不住。他也顾不上牵制自己的马匹,松手任它去了,然后大步跨上前去,抬手把老叫花子推到小灵子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把二人护住。
风沙渐渐過去。倪帮主身后的沙子堆到了腰背。老叫花子继续揉着眼睛。小灵子支撑着站起来,心存感激:“多谢帮主。”倪帮主在狂风中独立支撑,两腿有些发软。他叫二人先躲开,自己向前一迈步,险些跌倒。小灵子惊叫道:“帮主,你沒事吧?”
倪帮主沒有說话,慢慢抬起手臂,摆了摆手,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闭目调息。小灵子不敢打扰他,用清水给老叫花子冲洗了眼睛。老叫花子两眼红肿,嘟囔道:“今天风沙可真大。”過了一会,老叫花子才注意到帮主坐在地上,问小灵子:“帮主他怎么了?”小灵子說:“帮主用身子护住咱们,抵挡风沙,可能伤了元气。你看。”老叫花子顺着小灵子的手指看去,只见刚才倪帮主站立的地方旁边,堆起了一個沙堆,坍塌下来,仍有三尺多高。
倪帮主静坐调理了一会,有所恢复,慢慢睁开眼睛。小灵子见帮主开始动了,走過去扶他起来,关切地问道:“帮主,现在怎么样?”倪帮主說:“我沒事,歇了一会就好了。你们两個怎么样,沒受伤吧?”小灵子說:“我幸亏有帮主护着。他也只是沙子迷了眼,我已经给他冲洗過了。”倪帮主点了点头,放心了,抬头看了看天,說:“今日天气不好,风沙有点大。咱们不可耽搁,赶路吧。”
三匹马都已经跑了,三個人只能徒步前进。路上,小灵子心中忐忑:“秋遇哥哥现在走到哪了呢?也不知道他遇到风沙沒有。”倪帮主看出小灵子有心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秋遇,他走得比咱们快,說不定早就出了大漠、過了黄河。他武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小灵子笑了笑,越来越佩服倪帮主。老叫花子走在前面,回头见二人只顾說话,走路太慢,于是高声喊道:“帮主,咱们快点走吧。一会风沙再来,咱们可受不了啊。”倪帮主点了点头,和小灵子也加快了脚步。
忽然老叫花子“啊呀”一声,身子陷了下去。倪帮主大惊:“不好,有流沙!”
话說当日,想要西去贩马的客商胡勋、申图等人被马匪打劫,幸得吴秋遇出手相救,才得以平安脱险。本以为跟着吴秋遇便可平安西去,偏偏又住进了边二娘的黑店,被蒙汗药给麻翻了,几乎丧命。接连遭遇两番凶险,這伙沒出過远门的客商彻底打消了西去的念头。离开风云客栈不远,就跟吴秋遇等人分别,打算向南去。他们這些人平日裡养尊处优,一個個肉多劲少,腿脚不行,走一阵就得歇一歇,一到天黑還不敢走,每天也走不了几裡路。所幸后面沒有再遇到马匪骚扰,偶尔受点风沙遭点罪,倒也渐渐习惯了。他们都沒有出门的经验,在大漠中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想着是往正南走,慢慢就偏到西南去了。就這样過了好多天,才终于走出大漠。胡勋等人感念吴秋遇救命之恩,又对着大漠拜了几拜,這才庆幸回返。
等他们看到人烟的时候,已经到了定边。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家最好的客栈,先饱餐一顿,然后洗個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两天。
這一日,胡勋等人睡够了,又吃饱喝足,便离了客栈,准备返回中原。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去雇车马,作为返程的脚力。迎面走来几個叫花子。申图捏着鼻子往别人身后就躲。被他揪着的那個人嘲笑道:“你现在倒讲究。在大漠被马匪追的时候,你怎么不讲究?”申图說:“你们還不都一样?你们谁沒跑?谁沒磕头?”胡勋說:“幸亏遇到那几位恩公,要不然咱们全得死在马匪刀下。也不知道他们四個是何来历?”
几個叫花子听他们提起大漠遇匪获救的事,都看了過来。领头的那個叫花子在众客商面前停了下来,开口问道:“請问各位老爷,你们在大漠裡遇到的恩公是何模样?”有人问道:“你是谁呀?问這個干嗎?”那叫花子头說:“我們都是穷苦人,受過好心人的接济,正要出力报答。也许你们所說的恩公也是我們要找的人。還請各位老爷给我們說說。”胡勋见這叫花子虽然穷困倒還知礼,便开口說道:“要是這样,我可以跟你說說,是不是的你们自己去想。”叫花子拱手施礼,静静听着。胡勋說:“他们是四個人,有一個小姑娘,两個老人家,還有一個少年英雄。那個人可了不得,可厉害了,我們都叫他金刚大力士,他一個人打跑了一大群马匪……”說起恩公的神勇,胡勋开始滔滔不绝。叫花子打断他的话,追问道:“多谢這位老爷。那两個老人家什么模样?有沒有一個這么高,這么胖……”說着,他用手比划起来。胡勋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是裘老爷吧?”“鳅老爷?”叫花子稍稍愣了一下,忽然兴奋地說道:“就是就是,我們要找的正是他们。不知他们现在哪裡?”胡勋說:“我們是在那边大漠裡遇见的,从风云客栈出来就分了手。好像是那個方向,你们往那個方向走,要是走得快,或许還能追上。”“老爷您人好,定能多福多寿发大财!咱们后会有期!”那叫花子恭恭敬敬给胡勋作了個揖,带着其他叫花子急匆匆走了。胡勋听了心裡高兴,乐呵呵說道:“這個人倒懂礼数,当叫花子可惜了。”
叫花子备了些干粮和水,向北进了大漠。有人问那個带头的:“刘长老,他们說的可信嗎?”带头的刘长老微微一笑:“三男一女,两個老人家,错不了。他說有個老人家是鳅老爷,咱们倪帮主名叫大鳅,那個鳅老爷不就是帮主么?”众乞丐恍然大悟。刘长老說:“按照崔长老的說法,帮主他们应该是往盐池方向,沒想到直接进了大漠。幸亏刚才遇到那几個人,要不然咱们可就在盐池傻等了。”
這几個乞丐正是丐帮安排,暗中保护帮主一行西去的。倪帮主他们起程以后,代理帮中事务的徐长老要派人暗中保护,崔长老推薦了楼烦的刘长老,因为他本在西行路上,秘密调动不易被人查觉。徐长老嘱咐只能远跟、不能靠近,以免暴露帮主行踪。刘长老接到通知,马上带人西去,提前在佳县到吴堡一带的各黄河渡口候着。沒想到倪帮主他们是乔装而行,而且那几個丐帮弟子平时也沒见過帮主,自然认不出来。刘长老等了几天,仍沒有帮主的消息,算時間估计帮主他们早该過黄河了,便一路向西打听。仍是几天沒有帮主的消息,刘长老无奈,只得根据陈起子提供的消息,直接往盐池方向赶。刚到定边,偶遇胡勋等人,才知道帮主他们进了大漠。
沙漠太大了,要說找几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行人在大漠中苦苦寻找。幸亏丐帮弟子能吃苦,被狗撵過的走路也快。偶尔遇到风沙,几個人便相拥暂避。风沙一停,又继续赶路。
好些天過去了,仍沒见到帮主等人的踪影,刘长老和手下弟子难免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远处有一匹马跑了過来。马上搭着鞍辔,马背上却沒有人。刘长老說:“這是一匹有主的马,它独自跑来,一定是主人落难。小韩、起子,你们去把马截住。沒人要咱们就收了它。”陈起子是崔长老手下专司报信的,对马匹别有兴趣,抢先跑了過去。他這次奉命通知刘长老,就暂时留下来配合他们行动。那马被风沙吹到眼睛,有些受惊,如今风沙已過,它也就渐渐慢了下来。陈起子和小韩上前将缰绳拉住。
刘长老說:“马是从那边跑過来的。咱们找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有线索。”他看了看那匹马,又看了看陈起子,說:“起子,咱们之中,你最擅长骑马。你可以先骑马過去看看,我們随后赶到。”陈起子应了一声,飞身上马,前去探路。刘长老他们走了一阵,远远看见陈起子把马停了下来,站在那裡发呆。众人快步赶了過去。
“這裡有流沙!”陈起子喊了一句,把刚捡到手裡东西递给刘长老。刘长老看了一眼,惊叫道:“這是帮主的酒壶!”众乞丐无不吃惊。刘长老吩咐大家赶紧分头寻找。陈起子說:“大家小心!不要陷到流沙裡!”過了一会,小韩拿着一個物件跑過来:“刘长老你看!這是八袋长老的腰牌!”刘长老问陈起子:“是哪位八袋长老随行?”陈起子从崔长老那裡知道来历,說:“這是小灵子姑娘的。”
刘长老发了一会呆,把帮主的酒壶和八袋长老的腰牌都交给陈起子,然后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交给陈起子,吩咐道:“你把這個收好,骑马先赶回定边等着。我們在附近继续搜寻,如果有结果,很快就去找你会合。如果半個月還沒有我們的消息,說明我們也遭遇了不测,你就把這個上面的字飞鸽传书,尽快通报给崔长老。切记切记!”
陈起子打开布條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是:“帮主大漠遇流沙,可能已蒙难,尸骨仍在寻找中。”不由得心头一颤,說:“我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找!”刘长老把布條重新卷好,塞到陈起子手裡,让他攥好,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确保消息及时传出去。此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我們随时也可能遭遇马匪或者流沙,不能连個报信的都沒有。你肩上的担子不轻。”陈起子眼圈一红,哽咽道:“可是你们……”刘长老笑了笑,說:“我是說万一我們遇到不测。也可能我們很快找到帮主他们,尽快来找你会合。你不要难過,快去吧。别让弟兄们看出来。”
陈起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把酒壶、腰牌和布條一一收好,飞身上了马,然后佯装出一副笑脸,对众人說:“弟兄们,我有任务在身,先去了。我在定边等着你们的消息!”众人跟他招手道别。陈起子一扭头,挤了挤眼泪,两脚用力一磕,那马向南飞驰而去。打马狂跑了一阵,陈起子把马带住,转回身望着刘长老等人微小的身影,眼泪哗哗流了下来,不知是为了帮主,還是为了這些前途未卜的兄弟。停留了一会,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也很重要,便擦了擦泪水,再次打马飞奔而去。
刘长老不敢太早对大家說出实情,默默带着众弟子,在大漠中继续搜寻帮主等人或者他们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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