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坟山
我只能劝說他,“這不挺好么,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我给你說吧,他们就是看准你不敢报警,才這么欺负你的。”
电话那边的小道士還是气愤难平。
之前握固的时候,他曾告诉我坐忘守一,才是修行不二法门,此时我在這么劝說他的时候,发现压根不灵。
我叹了一口气,“那你說怎么办,去办這件事的房警官是我的朋友,要不然我让她将人放出来,你再用你自己认为恰当的方法去解决。”
听我這么一說,小道士有点蔫了,“那,那道不必,只是我感觉像是在人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我心裡嘿嘿笑了一阵,给他提及压制木人的符篆已经变的焦黄,他說要去坟山找什么鬼火,邀他今天晚上就去。
他开始還在生气,說不去,架不住我夸了他几句,說尘世各种历练,都是修行种种,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我发现对付小道士,這种阿q安慰法可行。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和我计较,說一会到医院来找我。
我问小道士需要注意什么,小道士想了想,“你不能把槐灵木人带在身上,鬼魂都有他心通,我怕它感应出来什么,如果它提前知道,那就糟了。”
過了一個小时左右,小道士出现在了医院裡,我让他看了看槐灵木人上面的符篆,他皱了皱眉,“這個槐灵裡的灵体够厉害的,這才两天,就已经完全耗尽符篆的效力。”
他从身后包裡又拿出一個符篆,替换了那张焦黄的符,口中道,“我师父留给我的符,一小半都要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我问他怎么不自己画符,他白了我一眼,“你以为画符那么容易?我现在能画一些简单的避秽符,已经很难得了。鬼画符听說過沒有,出现一点点偏差,不能对付邪祟,反而能召来邪祟。”
见他又执拗又骄傲,我也沒跟他争,换過符篆之后,将那個槐灵木人放在了季老头的床下,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不能带着它,让季老头看着,不要让人动它就是了。
季老头见我沒告诉他什么事情,也沒问,只叮嘱我小心一点。
我答应之后,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和小道士就坐车朝着坟山方向而去。
這個坟山,实际上只是一個小秃山,但奇怪就奇怪在,這座秃山上埋满了荒坟,一座连着一座,有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的,也沒有人打理,好多坍塌成了土坑。
還有一些是新坟,或许是一些人的祖坟在這,也有可能是在城中买不起公墓,就埋到了這裡,反正也沒人管。
這座山因为坟多,有沒有名字,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坟山。
别說晚上,白天都沒人来這儿,晦气的很。
這地方比起火葬场来,应该是各有各的阴怨,如果不是为了张小牙,說什么我也不会到這個地方来。
這次小道士沒有拿桃木剑,却拿了一把浮尘,說若是找到鬼火,這东西可以将其引過来。
来到坟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透了,我转头望了一下夜空,发现虽然有月亮,但是那种毛月亮,压根沒有一点亮度,這样的月亮悬在坟山上空,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小道士做其他的事情或许不靠谱,胆子還是有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沒停留,踏脚朝着坟山上走去。
我随后跟上,小声的问道,“在這裡一定能找到想要的鬼火么?”
小道士一边走一边回应我,“不一定,但是鬼火都是在阴气最重的地方产生的,如果說坟山上都找不到我們想要的鬼火的话,其他地方更难。”
這個坟山看上去是個秃山,因为埋满了太多的土坟,弄的就好像月球表面似的,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稍不留心就会摔倒。
整個坟山上,就我們两個轻轻的脚步声,我偷偷地又抹上了朱砂,小心看着周围道,“怎么這么静!”
小道士沒有回答我,但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正想问他怎么回事,看见面前的一座坟,露出了一個大洞。
毛月亮灰蒙蒙的光笼罩着的夜裡,這個大洞看着像是一個张开的怪物的嘴巴,极为骇人。
看到這個黑漆漆的洞穴之后,我本能的后退着防备,问小道士怎么回事,“這洞穴怎么被扒开了,是野狗么?”
小道士摇了摇头,“這儿阴气太重,连虫鸣都沒有,野狗更不敢来。”
不是野狗扒的,那是什么,我打個激灵,“僵尸爬出来了?”
虽然问過之后,就觉得自己问的有点低级,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小道士果然摇头,“来這儿的时候我已经看了,這儿阴气虽重,但不是养尸地,不能形成僵尸。”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這像是人为的扒开的。”
听见他這句话,又想到了荒山上的韩颂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炼尸油的尸体从哪儿弄来的,难不成是坟山?
房淑惠之前好像跟我提過,她来坟山调查過尸体失踪的事件,小道士說好像是人为扒开的,我就低头看了一下,但是裡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
我們来坟山带了很多东西,但是唯独沒带手电,之前我问小道士来着,他也不让带,說带了反而会影响我們找鬼火。
我低头朝裡面看的时候,小道士一把将我拽了起来,這倒把我吓了一跳。
“别看了,我們又不负责帮人找尸体。”
說到這個,我问起小道士炼尸油的事情,小道士哼了一声,“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能炼尸油,尸体半年不朽且生出尸蜡的,才可以。”
我心念一动,這么說来,那個恶灵迷惑陈大顺盗走的尸体,有可能真的来自這坟山!
两個人又往上走了一段,我猛然看到了一处黄颜色的,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芒在一处坟凹裡飘动,急急碰了碰小道士,“快看,那是鬼火么?”
小道士赶紧转過头来,往前走了两步,“嗯。是鬼火不错,不過這样的鬼火恐怕不行,对灵体的作用很小。”
在這阴森恐怖的坟山上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么一個鬼火,小道士又說不行,我顿时觉得有点丧气,问他要找什么样的。
“万物相生相克,毒蛇七步,必有解药,這鬼火也是一样,是死去的人痴怨不散,附在外露的骨上,历经很多年,骨髓风化若无,但是痴怨仍存,一遇到有月亮的夜晚,這股痴怨就会出来游荡,红黄蓝颜色的鬼火怨念较浅,紫色颜色的鬼火据說是比较厉害的痴念。”
我沒想到光鬼火也這么多讲究,问道,“如果我們找不到你說的紫色鬼火呢?”
小道士啧了一声,“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别的鬼火,恐怕只能让激的让它更凶戾。”
本来是和小道士合在一处寻找的,后来觉得這么大一处坟山,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便和小道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分开找,這样看到的范围更广一些。
就在我和小道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還沒走几步,我转身朝其他地方看的时候,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個老头,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在那一刻,我心跳就停了。
急忙将身子往后一撤,发现這老头的眼睛白像是牛乳一样,眼睛下是黑色的眼圈,露出一口侧次不齐的黄牙,脸色发黄又瘦骨嶙峋,颤巍巍的瞪着我看。
和他拉开距离之后,我暂停的心脏才开始噗噗通通乱跳起来。
天,差点被他吓死!
這鬼魂出现的好突然!
听见我的大叫,小道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往我這边奔了几步。
我已经吓的不敢說话,這個双眼发白的老头,转动着头颅,围着我的脸不停的大量,像是在分辨着什么。
我一边后撤着身子,一边冲着小道士指了指這個老头,意思是让他赶快将這個鬼魂驱走。
小道士却用食指竖在了嘴边,“這人应该是刚死的,人死之后,地魂会停留在墓地,他以为是自己的亲人過来看望他了,你别动,等一会他自己就会走了。”
我屏住呼吸站着不动,然而這個老头围着我打量了三圈,转到我的后脖颈处,冲着我不停的呵冷气。
我瞪大眼睛望着小道士,意思问他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下,让我试着蹑手蹑脚的走开。
我深吸一口气,悄步往前走的时候,发现這個老头還是呆呆痴痴的,手竖着,跟在我的背后。
我发现根本沒用。
小道士,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心中恐慌地寻思,“他要是像张小牙那样跟着我,我就惨了!”
慌乱之中,猛然到了季老头给我說的打鬼的法门,壮了壮胆气,一声大喊,将手中的朱砂拍向了那老头的双眼之间。
這是人的命门,也是鬼魂的相门。
那個老头发出一声痛呼,身子立马矮了下去,像是一股轻烟,围着一座新坟转了几圈,不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這個法子确实能用来打鬼。
小道士“咦”了一声,似乎对我打鬼的方法感觉到惊奇,不過突然之间,他喊了一声,“鬼火!”转身向着坟山的顶上跑去!
能令小道士這么激动的鬼火?是紫色的鬼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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