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水中的卦(为书友甜圈加更)
矮個子的阴阳劲和太极拳颇有不同,动作非常之快,在黄发少年躲避到台上的一個角落的时候,终于将他缠住。
這個矮個子的阴阳劲我是见识過的,被缠住之后脱不了身,只有被甩下台来的命运。
可台下的我們都看到,這個矮個子瞪大了眼睛,运力挪這個黄头发时,竟然甩之不动。
他的阴阳劲好像对這個黄头发不起作用。
相反,這個黄头发的手突然出动,一瞬间朝着他的胸口击出了一二十下。
矮個子身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倒退而出,這次他直接跌下了台,咕咕噜噜還摔了几跤,爬起来之后,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了那個黄发少年。
黄发少年胜的轻而易举,行有余力。
假如他对付的不是矮個子,而换成八强中的任何一個人,估计也是這样的一個结果,甚至根本撑不了矮個子那么长的時間。
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围观的人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沒有鼓掌,在我心中,认定這個少年绝对和邪相门的人有关。
直到此刻,黄发少年才抿嘴一笑,但是他那個笑容一闪即逝,再看他的时候,就难以捉摸到了。
底下的裁判商量了一阵,认定這個相术大赛的胜者,就是這個黄头发,但是裁判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出這個黄头发弄了一场加赛。当然,這個加赛要是完成不了,他依然是這次相术大赛的冠军。
我不知這些裁判是不是沒看過瘾這少年的表现,地下围观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過了好长一会,我才看见是那個郑先生走上了台来,当众說出了他女儿丢失的事情,求這個黄头发帮他卜卦。
看来這個人见我不愿意帮他卜卦,找上了相术大赛第一的黄头发,而他在這個时候找上来,就是让黄头发无法拒绝。
平心而言,郑先生求的這個卦,有着相当大的难度,可以說是超出了所有人卜卦的能力范畴。
黄发少年想了一会,沒有說什么,只是开口要一盆清水。
這一路相术大赛,我几乎都沒听到過黄头发的少年說话,原来他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声带受损,說不出来一样。
用水卜卦?
场中在坐的都懂卜卦,然而用水卜卦却是第一次听到。
就连场中的裁判,也开始有点交头接耳。
不一会,有人将一盆清水端到了台上,放到了黄发少年前面。
黄发少年将身子弓了下去,双手合十,嘴张开闭合的念叨,却沒有发出任何声音。
地下不觉起了一阵骚动,在黄发少年背后的人都转到了他前面的位置,想看看他究竟用水怎么卜算。
念叨了一阵,黄发少年将左手的中指放到了嘴裡,用力咬了一下,他眉头一皱,再拿出的时候,有殷红的血从中指尖上流了下来。
黄发少年将滴血的手指竖起,让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入那個水盆之中。
让血和水交融,這是什么鬼门道?
血入水中之后,迅速的化开,滴了大概十来滴血之后,黄发少年用手抱住這個盆,瞪着眼睛,一语不发。
可接下来,场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夹杂而来少年中指血的水,竟然氤氲成了水汽,在這個水汽中,出现了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
天哪!這是卦术呈像么?
這個海市蜃楼,难不成就是郑先生女儿的丢失之处?
郑先生瞪大了眼睛,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這個水盆中的海市蜃楼究竟是哪裡。
但就在此时,双手托着水盆的黄发少年全身发抖,我看见他的眼睛翻成了白眼,有血从他的眼角处流了下来。
下面有人看到,顿时发出了惊呼。
紧接着,這個黄发少年身体急遽地颤抖,双目一闭,砸向了水盆。這一盆清水在台上淌的到处都是,那一处海市蜃楼也瞬间消失掉了。
卜自己能力之外的卦,反遭到天机反噬么?
就在裁判感觉事情不妙,冲上台抢救的时候,我看见从黄发少年的身上,有一個迷糊的黑影子瞬间窜出,跃入了墙面的阴影内,然后消失了踪迹。
所有人又是一愣。
我听见有一個裁判失声說到,“鬼魂?将自己和鬼魂融为一体,在用鬼魂的能力进行卜卦么?邪相门么?”
又听见一個裁判道,“怪不得我觉得這孩子有点奇怪,刚才逃走的那個鬼魂,肯定吞噬了他的魂魄。”
這两個裁判還要在议论,被于会长制止,随后有人打了120,要将這個黄发少年送到医院救治。
這個黄头发已经将身体和鬼魂合为一体了么?
這么說来,他漠然的眼睛,是因为鬼魂分了他的意识?而他染黄头发,是因为鬼魂吸收了他的精气,为了避免被人看出,這才故意为之?
虽然被送往医院,但我却知道這個黄发少年完了。
魂魄被吃,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他依靠自身的能力压制住身体裡的鬼魂,让這個鬼魂帮他卜卦。但是這一连几天的比试,已经让他有点虚弱,而问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卦,则让他虚弱到了一個极点。
身体中的那個鬼魂本来就不服他的压制,趁他虚弱,吞噬了他的魂魄,从他身体中逃走了。
直到救护车過来,将這個黄发少年拉走的时候,赛场上依然在议论纷纷。
见有点控制不住场面,裁判宣布比赛暂停,下午再进行三四名和五六名的选拔。
当时一片混乱,估计沒有人注意那两個裁判的对话,就算是有人注意,也不知道邪相门是什么。
可我只要一想到那個邪相门的“老肖”,在火葬场的经历就会重新在眼前浮现,思之犹有余悸。
這個黄发少年被抬走之后,封城易理协会的人应该调查了這個男孩的出身,和邪相门之间是不是有关联。
他用在自身养鬼的方法强行提升自己卜卦的实力,到头来恐怕是自寻死路。
下午的对抗较为简单,苏落說弃权就弃权,直接保送我进了第三名,這让裁判哭笑不得,但他们也都知道苏落是苏大师的孙女,反而赞她有個性。
這就引起了那個黄松的不满,三场裡面苏落两场弃权,唯独对他那场,不但不弃权,還引来蜜蜂将他蛰的狼狈不堪。
不過会奇门遁甲术的他终究還是有实力的,并且将這种不满发泄在了对手的身上,那個能突然改变人气运的少年被他打的找不着北,连连讨饶,黄松轻而易举的取得了第五名。
虽然中途出了很多事情,這個相术大赛终于還是有了一個圆满的结局,除了第一名空缺。
大赛组委会传出的消息是,那個黄发少年在医院休养,到时候奖金和奖牌都会给他送過去。
我心中却清楚的知道,那個黄发少年,虽然取得了相术大赛的第一,却永远和奖杯、奖牌无缘了。
我們四人各自领到了一张建设银行的卡,然后就是印着相术交流大会优胜的牌子,和裁判以及那些赞助者合影留念。
等合影之后,果然有不少面容雍容的有钱人走近我和苏落,递给我們他们的名片,要留我們的电话,颇有招揽的意思。
苏落不喜歡這样的场面,我也有点应付不来,推說我們還要在封城呆上几天,一切听苏大师的。
這些人一想也是,我們两個都是苏大师带過来的,有什么事情,直接找苏大师就可以了。
可苏大师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沒有出现,按說吊唁是不该呆這么久的,我心中寻思,难道是帮王家找到了那個女人?
我想知道王家的消息,就陪着苏落在他们的住处一直等,傍晚时分。苏大师终于回来了。
他简单地问了问我們比赛的情况,随意夸了几句,便冲着我道,“那個女人沒有找到,不過现在已经基本弄清,她是悯天教的人。”
悯天教?
在我离开茶崖山的时候,季老头让我当心两個奇怪的派别,一個是邪相门,另外一個就是悯天教,說他们和我父母的事情有关。
沒想到這两個派别,都出现在了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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