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第一劫之二
“罢了,回府吧,這灯会好沒意思。连你這個鬼丫头都敢寻我开心了。”玉岫收回了目光,踢着腿往王府裡走去。
“這付将军长得可真好看啊,可怎么都不像個将军,更像個书生。可我還是最喜歡他怀裡的小狐狸,可胖了,肥肥的一团甚是可爱。”小婢叽叽喳喳的在玉岫耳边念叨。
“付将军岂是你可以肆意评头论足的,当心我撕了你的嘴。”說着玉岫就去扯小婢的脸颊,乱做一团。
“郡主,你這样张牙舞爪,小心夫人怪你不守规矩了,哪有王族小姐的样子。”小婢捂着脸颊咯咯地笑着。
他们是见過的。在付承淮第一次出征,击退边境来犯的时候,年少成名谁人不知道付承淮的名字,世代文官的付太傅家居然出了個将军,他穿着一身银甲,跨着高头大马,哒哒的马蹄声清脆的敲击在青石板上,满脸都是少年气。
“承淮。”大禹当今的皇上禹璋亲自前去相迎,大殿外跪满了文武百官。“付家的儿子就是出色。”老头笑眯眯地握住了付承淮的手。
玉岫扯着鬓花,扯的她头皮直疼,穿着這些华服還真是受罪,不知道那這场大礼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了那么久脚都要站麻了。她抬起了头,垫着脚张望着前方,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不過和她相仿的年龄,稚气未脱,然而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條线,满脸肃杀。
“父王,那個人是谁?”玉岫奶声奶气的问道。“他肯定不快活,都不笑。”
康王皱起眉头,說道,“瞎說什么,哪有什么不快活,为我們大禹击退犯乱的部落,保一方太平,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活了。那是付承淮付将军,那可是我們大禹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世代文官怎么這老付的儿子倒沒有半分书生的迂腐气,老付可真是生了個好儿子。”
“童言无忌,你這要吓到我家郡主了。”齐王是当今皇上的九弟,护住玉岫,捏了捏她的小胖脸。“我們玉岫也不差啊,长大也是個美人胚子。”
“可惜你是丫头,不然我也把你送去军营锻炼锻炼,也给我們出個少年将军回来。舞刀弄枪這种女孩子怎么可以碰,還是女工刺绣好好学着吧,听說你又把教课的女师傅给气哭了,真是個不省心的丫头。”康王无限感叹道。
“哈哈,小玉岫你這不好好学女工,小心找不到如意郎君,都嫌弃你的手艺。”齐王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我才不要学什么刺绣,我也要去军营,我也要像他一样当将军。”玉岫指着付承淮的身影豪情万丈的說道。“我也要成为护万民平安的将军,站在這高台上受万人敬仰。”
“康王你這丫头倒有点意思,谁說女子不如男啊,我瞧着是個当将军的苗子。”齐王說。
“七叔說笑了,這丫头就是从小沒受過罪,哪裡知道這军营的苦,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住這般锻炼。”康王摇了摇头,摆手道。
“谁說我受不了苦的,你都沒让我去试一下怎么就知道我受不了,我以后一定会比他更厉害。”玉岫不服气的說。
“真是倔脾气的丫头,倒是像极了你的小时候。”齐王笑眯眯的說道。
“你们在說什么呢,一群人倒也热闹。”禹璋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過来。“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属你们這裡最热闹。”
“皇爷爷。”玉岫雀跃地一路小跑就窜到了禹璋的怀裡。“皇爷爷抱。”
“多大了還要皇爷爷抱,以后就是换你背皇爷爷了。”禹璋宠溺的刮了刮玉岫的鼻子。“跟你父王争点什么呢,嗓门可比小时候大多了。”
“皇爷爷我也要去军营,我想当将军。”玉岫偷偷的看了一眼跟在禹璋身后的付承淮,睫毛很长垂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眼睛,一点也不像個将军,就是個小白脸的书生样子,长得比有些姑娘還好看。
“当将军?我們家玉岫跟一般的姑娘可不一样,怎么想要当将军?這可不是一個王族小姐应该做的事情。”
“我要上战场杀敌,保我們大禹百姓-平安,我会凯旋而归,父王就在家等着我的胜利归来的好消息。。”玉岫插着腰,一個小豆丁张牙舞爪地挥斥方遒。
她瞥见付承淮的嘴角慢慢扬起了上扬的弧度。“我会比付将军更厉害的。”
“大禹史上第一個女将军?”禹璋的脸上笑出了沟壑,全挤在一堆。“我們小玉岫果然有我們禹家人的风采,那皇爷爷就等着我們玉岫凯旋归来的好消息,皇爷爷老了,有了玉岫皇爷爷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玉岫捂住禹璋的嘴巴,嘘道,“皇爷爷怎么会老,皇爷爷是长生不老的。”
“活的比谁多久,那不成老怪物了,到时候你们都嫌弃我老头子了。”禹璋亲了亲玉岫的胖脸蛋。
玉岫嘟着嘴說,“谁說皇爷爷是老怪物,是老神仙。”
“神仙?”禹璋眼神一沉,随即开怀大笑。“這世间当真有神仙么,都是云游的方士拿来唬人罢了。”
“当然有,陛下是真龙天子,就是百姓敬仰的活神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边的妃嫔急忙应道。
“是啊,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一群人全部跪倒。
玉岫被放了下来,她咬着手指,茫然的看着周遭,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個坚硬的物体。她呀的大叫了一声,跳了开来。“你是付承淮。”玉岫說。“我叫玉岫,你等着我以后一定会比你更厉害的。”
付承淮看着眼前圆滚滚的小豆丁,满脸严肃的脸上久违的出现了笑容。
“好,我等你。”
等宴会散场之后,各自都回了府。玉岫翘着脚伏在康王妃的身边,仰头问。“母妃,你說我什么才能长大呀。”
“等你够得上书柜上最顶上的书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康王妃宁清笑着說。“怎么从宫裡回来一趟就赶着长大呀,皇爷爷跟你說什么了,当小孩子不好么,无忧无虑天大的事情都有你父王给你顶着。”
“皇爷爷說等我再大一点就把我送去军营裡。”玉岫扯着宁清的袖子說。“可我现在就想去,我以后要比那付将军還要厉害。”
“傻丫头,军营有什么好的,都是男人地方,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可以往裡钻,你父王就是惯着你,什么都依你。”宁清摇摇头道。
康王刚进门,她便娇嗔道,“你看你宠坏了的女儿,想一出是一出,不好好做個闺门小姐,偏偏要进那舞刀弄枪的军营。”
“你听她瞎說,去几天就知道回家叫苦连天了,连父皇都跟着她起劲還安排了武官教习,也就是三分钟热度,顽童心性长久不了。”康王脱下外衣,毫不在意的說。
“是皇爷爷說的,我会是大禹第一位女将军的。”
玉岫還清楚的记得和付承淮初见的每一個画面每一句话,和每一句誓言。她不爱红装爱武装,束着高高的发,穿着军装,一丝不苟地一遍又一遍操练,任人看到都会称赞一句好一個翩翩少年将军。
可惜還沒等玉岫作为真正的兵士第一次随大军出征回来,付承淮早就被派去北方镇守辽阔的北境,草原部落原有的蠢蠢欲动的心,数场大战下来,渐渐收起来羽翼,甘愿匍匐称臣,永守一方北境太平,又是数年的光景過去。直到近些年才被调回皇城,处理军中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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