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就三個晚上。”单柏宁找补道,“我的床睡两個人沒問題,不会碰到你。”
倒不是单柏宁碰不碰的問題,安久提前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辛苦你了。”
到家后,钱叔见這两人又来蹭住,无奈又习以为常地安排人帮他们提行李。
“小久饿不饿啊,阿姨在網上学了做饼干,你要不要尝两块?”张姨端着一大盘曲奇饼干从厨房出来,“柏宁不爱吃甜的,阿姨以前都沒做過,不知道好不好吃。”
“谢谢张姨。”安久非常给面子地拿了一块,饼干酥脆香甜,表面還有未融化完全的巧克力碎,确实很好吃,“张姨的手艺真好,小姨和小舅不吃嗎?”
张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這两人各一眼:“他们要吃自己买去,這是阿姨自掏腰包给小久做的。”
沒见過谁一大把年纪了還总靠外甥,這两人明明也都有不少股份,但就是留钱不住,每年都有那么几個月无家可归。
单薇和单玉虽然坑,但也有自知之明,按照大众眼光来看,他俩确实就是传說中的极品败家子,和钱绝缘的那种。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单玉至少是拿钱投资,单薇却直接给骗子冲了几年的业绩,上次来庄园的时候還沒敢告诉单柏宁。
但這么多年下来,单柏宁已经清楚自家长辈的德行了,有這個功夫教训他们還不如多谈几個项目。
“饿了就让张姨给你们下個面,明天就让助理去找房子。”单柏宁目光扫過在场所有人,最终停在了不那么给他添乱的安久身上,声音也柔和了些许,“晚上别吃那么多甜的,该上床睡觉了。”
“哦。”安久三两口吃完手裡的半块,他确实有点馋嘴還不爱被人管,但要是单柏宁說的沒错,他也不会幼稚地对着干。
一旁的张姨和钱叔最近的日常已经从认真为雇主工作变成认真工作,顺便每天忙裡偷闲看雇主夫夫相处日常傻乐。
两人上楼休息后,单玉和单薇赶紧拉住张姨打听情况。
“张姐,柏宁和小久平常也是這么相处的嗎?”单薇那天见到安久趴在单柏宁腿上就信了,只是单玉觉得宋松绝对不安好心,担心对方会在安久身上做文章。
张姨按照雇主吩咐的沒提他们平时分房睡的事,实话实說道:“平时柏宁不忙的话都在书房陪小久看剧本练演戏。”
她有好几次去叫人吃饭還真以为這两人吵起来了,吓得赶紧敲门劝架。
“小久這孩子真敬业!”单玉感慨,不愧是他看好的演员,谁不让安久演他的男主角他和谁急!
旁边的单薇更是得意道:“這下你该信了吧,要是柏宁不喜歡小久会陪他闹?”
房间裡,洗完澡的安久正倚在床头看从莫红那裡要来的可以外传的各种的片场花絮,仔细研究着演员的站位和剧组的拍摄角度。
对安大少来說,任何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不存在敷衍了事得過且過這個选项。
莫红对此乐见其成,主动帮安久在網上找了各种片场花絮参考,甚至觉得安久想走实力派路线也不是不可能。
浴室的水声停下,過了一会儿,穿着浴袍的单柏宁出来了。
“哇哦,家主大人身材真好。”安久的视线故意在单柏宁微敞的领口打转。
单柏宁平时有健身的习惯,虽然穿着浴袍看不见腹肌,但露出的那小片胸肌也形状也很美观,沒擦干的水珠从发梢滴落后顺着锁骨流下,有点性感。
鉴赏過单柏宁的身材,安久低头看了眼自己,不露痕迹地扯了扯领口盖住自己形状优美的锁骨和白皙光滑的胸膛,沒有对比就沒有伤害,健身太累,還是算了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出手才敢成天乱撩?”单柏宁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安久這個随口乱撩的习惯,好歹从上次被单薇撞见后,安久已经从动口也动手收敛到只动口不动手了。
“对啊。”安久理直气壮地說,他一向对他人的底线把控得很好,永远在单柏宁的容忍范围内瞎蹦跶。
单家主确实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随意擦干头发后在床上躺好,两人各一床被子,中间還用枕头隔开,看上去确实泾渭分明。
但两人间的距离太近,近到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安久喜歡用牛奶味的沐浴露,這能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而单柏宁身上则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雪松味,成熟又疏离。
窝进被子裡睡觉前,安久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单柏宁在原书中的结局。
虽然现在在他的瞎搞下,主角攻提前回国,两位主角情感升温的重要事件也沒了,但剧情会不会按照原来的方向走下去還未可知。
单柏宁睡前有閱讀的习惯,正要翻页却发觉有人在戳自己,轻易就按住了对方作乱的那只手。
回头一看发现安久整個人都缩在被子裡,只有脑袋和戳自己的那只手露在外面。
“怎么了?”难不成安久還沒玩够,這是真不把他当男人看了吧?
“如果单氏沒了你的话,估计撑不了太久吧?”安久戳了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只是觉得单柏宁這样的人在阴沟裡翻船太扯淡,但又沒法解释穿书,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
单柏宁有点儿意外,如果他沒有理解错的话,安久這是在关心他?
他按照安久的性格推测了一下,安久应该是担心自己或单氏出意外的话,两人的合作会泡汤,毕竟安久目前无权无势,暂时還需要他提供庇护。
他伸手按在安久头顶,哄小孩似的揉乱了安久那头微长的头发安慰道:“不会的,只要我還活着,就沒人敢随便惹单氏,也沒人能欺负你,别怕。”
安久懵了那么几秒,居然任由单柏宁哄孩子似的哄他。
這人以为他是害怕沒靠山会被人欺负?安久觉得自己难得的好心喂了狗,当即就要作妖。
“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会先安排好后事,无论你還是其他人都不会有事。”一开始就是他害安久被迫掺和进单家的事情裡,单柏宁当然不会让安久被自己的事情连累。
這话就有点儿過了,虽然在单柏宁看来是他拖了安久下水,但安久从一开始就别有所图,本来就沒打算和他共进退,甚至已经想好了该什么时候跑路。
安大少不擅长面对真心对待他的人。
“我睡了。”他的语气不太自在,迅速转身背对单柏宁,整個人都钻进被子裡只露出脸换气。
這是什么情况?单柏宁的手還沒来得及收回来,成天口嗨撩人的不是安久自己嗎,怎么他摸個头這人就紧张成這样,安久是這种纯情人设?
单柏宁眼神复杂地盯了旁边隆起的那块被子一会儿,认输般地放下手裡的书熄灯:“晚安。”
安久還是一声不吭,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虽然這么想不太好,但单家主居然有自己终于扳回一城的感觉。
但是单柏宁扬眉吐气的状态沒能持续多久。
两個小时后,单柏宁终于明白在车上說他们這三天得睡一间房时安久奇怪的态度是为什么了。
明明两人之间隔了一排枕头,但安久不知怎么做到的,居然把它们全掀到了地板上,被子也被踹到床脚堆成一堆。
单柏宁偏過头就看见了安久那张看上去恬静又漂亮的睡脸,认命地爬起来把這人搭在自己被子上的一條手臂和腿都移开,再帮安久盖好被子。
但是不到十分钟后,昏昏欲睡的单柏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被子裡,触感柔软细腻微微发凉。
单家主被惊醒睁开眼,掀开被子才发现是安久的小腿,偏偏它的主人還是一副无辜又安静的样子睡得正香,手裡還抱着本该被枕在脑袋下面的枕头。
单柏宁无可奈何地捏着安久的脚踝将他的小腿从自己的被子裡抽出去。
安久的皮肤细腻光滑摸着很舒服,握住他脚踝时這人還无意识地轻轻踢腿,皮肤擦過单柏宁的掌心,带来了些许类似触电的酥麻感。
“痒……”
就在单柏宁因为他脚踝触感微微发愣时,安久突然嘟囔着开口,声音含糊不清像是无意识的撒娇:“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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