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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徐蹶幒贕茿第七百七十章 海瑞指斥嘉靖帝

作者:未知
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二月,户部云南主事海瑞上书朝廷,指斥嘉靖多年修道不理朝政,破天下而修长生,弄得天下凋敝、天怒人怨,并直斥嘉靖的年号意味着“家家净”也。 這一纸上书如同雷霆万钧震惊朝廷,嘉靖帝在看到奏疏后气的两手发抖,一個劲地狂吼:赶紧抓住海瑞,不要让他跑了! 嘉靖帝身边的司礼太监黄锦苦笑道:“陛下,這人是個呆子,他不会跑的,听說他上书前就遣散了家小,自己买好了棺材,只留下一個老仆为他收尸,他這是死谏。” 嘉靖帝听罢此言,傻傻愣在那裡,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的心性身边人当然一清二楚:你求死我偏偏不让你死,你怕死我就马上处死你。海瑞既然一心求死,当然不能如他所愿。 殿上的诸位大臣徐阶等人纷纷痛骂海瑞,其实這是在救他,如果有人此时附和赞同海瑞,不单這人将获重罪,海瑞也就死定了。 嘉靖帝還沒决定好怎么做,徐阶等人就商定先把海瑞收入大牢,等待圣断。 自从严嵩倒台后,嘉靖還沒被大臣们痛骂過,以前那些文臣都是痛骂严嵩,沒有人敢直接骂皇上,海瑞居然直接指着他的脸骂,而且是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什么朝廷纲纪驰矣、名爵乱矣、薄于君臣、薄于父子、薄与夫妇矣,這简直是从头到脚剥了他的皮。嘉靖最受不了的是海瑞攻击他的年号的那句“家家净”,皇帝的本职是造福于万民,“家家净”不是最大的败家子嗎,還要這個皇帝作甚? 嘉靖帝恼羞成怒,一整天都在殿上绕来绕去,人变成了一個随时都会爆炸的*桶。 司礼太监、秉笔太监還有徐阶等重臣只好陪君王发愁,一方面想方设法减轻他的怒火,一方面想着如何为海瑞免死。 下午时分,嘉靖帝忽然停下脚步,挥舞着手中的奏疏叹息道:“這人是個忠臣,的确是個忠臣。” 徐阶等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嘉靖帝若是痛骂海瑞還好說些,现在忽然莫名其妙的夸他,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于是大家开始骂海瑞的呆气,就是想让嘉靖帝不跟這個呆子一般见识。 最后,嘉靖帝沒决定给海瑞什么惩罚,只是一天裡說了好几次海瑞是忠臣,是大大的忠臣。当天晚上就被气的犯病了。 宫裡忙得乱成一团,都在想法救治皇上,对海瑞的事沒人关心了。 徐阶等人也只好从长计议,既然皇上沒有在第一時間处死海瑞,自然就有办法救他,至少可以不定他的死罪。刑部的人奉旨捉拿了海瑞,关在刑部大牢裡,执行的死囚待遇。 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们读了海瑞的奏疏后,却群情激昂,数百太学生赴阙上书,为海瑞诉冤,并且愿意以身替死。 徐阶等人摇头,這不是添乱嗎?为海瑞申冤就是送他到铡刀口,相反骂他才是救他,如果朝廷上下一片骂声,海瑞肯定就得救了。太学生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奥妙,他们的确是出于至情至性,却起了反作用,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徐阶心裡最明白,若想救海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說成是呆子,一個不明事理、迂腐不通的呆子,只有這样,嘉靖帝才有可能放他一马,因为嘉靖帝好名,不想让人认为他跟一個世事不通的呆子赌气。這样做合情合理却不露痕迹,因为平时有太多人說海瑞是呆子。 這张奏疏几天内就传遍全国,被许多人吟咏传唱,如果說以前海瑞就是名人,那么在這场风暴的风口浪尖上,他更是迅速成为万众瞩目的網红。 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不甘落后于北监,想要赴阙上书,更有一些血性青年写下血书,愿意以身代死,他们来到南京留守府,把請愿书呈递给南京留守,要求留守府代为上奏。 還有人来到中山王府請愿,气的魏国公干脆躲起来不露面,功臣勋戚武将不得与闻国事,這些人怎么都忘了呢? 况且的苏学研究会裡有许多人开始商议如何为海大人鸣冤,有不少人想要奔赴北京,跟北监的学生一起到宫门外跪請皇上赦免海瑞。 况且可沒心思考虑這些,嘉靖帝在海瑞上书的当晚病倒,這個消息对他而言等于是催魂灵。 “大师兄,咱们怎么办,您给拿個主意吧?”宁城等人都来让况且做决定。 他们以为况且一定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有激情,可是他们哪裡知道這件事对况且的危险性绝不亚于海瑞,海瑞還有一大帮人在想法救他,可是谁会救他况且? 他只是笑笑道:“這件事不用着急,還是先看看朝廷的动向,徐相等人一直在想方设法救海瑞呢。他们可比咱们的能量大得多,咱们這样赴阙上书能起的作用不大,大家难道忘了大礼仪事件了?” 宁城等人蓦然有省,大礼仪事件中,就是学士杨慎带头,领着一些朝臣在宫门外請愿,痛哭连声不說,最后還憾动宫门,结果直接造成嘉靖帝和杨廷和等大臣的彻底决裂,最后杨廷和致仕,杨慎等人都被免职发配边疆,终身不赦還。 “大家千万别莽撞,眼下救海大人重要還是跟皇上讲道理重要?”他发问道。 “当然是先救海大人要紧,道理日后慢慢讲。”宁城等人悟出点味道来了。 “如果想救海大人,那就先暂时观望,现在咱们闹的动静越大,对海大人越不利,如果诸君想要跟皇上讲道理,我倒是不反对你们去北京,路费我出。不過這样做可是在海大人的棺材上钉钉子。”况且道。 宁城等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仔细一想還真有些道理,嘉靖御国四十五年,臣民们多少明白他的性格,他這人吃软不吃硬,若采取极端对抗的手段,结果可能更糟。 “既然這样,北监的人为何那样做,他们应该明白這個道理啊?”一個太学生问道。 况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总感觉北监的人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了?”宁城等人又震惊了一把。 况且心裡苦笑,這有什么稀奇的,历来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就是学生,后世的学生运动大抵后面都有一個组织在策划、在推动,不過北监這次赴阙上书或许并不存在无形之手。 “大家還是先等等吧,海大人虽然已经下狱,在议定罪刑时還是要刑部拟文,皇上既然沒有马上处死海大人,后面就得走法律程序。只要徐相和刑部的人真心想救海大人,至少死罪可以免除吧。”况且道。 “我們就是不明白,海大人的奏疏裡哪一句话說错了?为什么說实话讲道理的,反而要获罪?那些昏庸之臣却一個個官运亨通。”一個太学生嚷道。 “這道理你可以跟朝廷去讲,我可以保证朝廷不会打死你,不過你肯定是被开除然后发配边疆守边的命了,你要是豁得出来,我支持你。”况且冷笑道。 “我想去跟海大人做伴,陪他一起蹲死牢。”有一個不知是真心仰慕海瑞,還是不谙世事的太学生喃喃道。 “嗯,這我更支持你,回头我给你五百两银子做路费,還可以找人带你进刑部死牢。”况且耸耸肩,還真有糊涂到不要命的人。 “都别闹了,听大师兄的,大师兄从来可都是为咱们着想的。”宁城喝道。 “可是……现在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连一個讲道理的地方都找不到,海大人明明說的是天地至理,却要被定罪,甚至要被处死刑,這是什么世道啊?”那個满腔激情为海瑞鸣冤的人眼睛都红了,攘臂奋然道。 况且叹息,這其实跟世道沒有关系,任何社会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所谓的天地至理只能在书本上讲,现实社会很难和书本完全一致,否则就用不着书本了。 在场的许多人流下了悲愤的泪水,他们都是真心为海瑞感到不公,真心想帮着海瑞鸣冤,把他救出死牢,可是现在却发现什么都不能做,這种无力感才是最让人悲哀的事情。 “大家信我一句话,海大人沒事,不但会获救,而且以后還会官运亨通。”况且正色道。 “大师兄,难道你有什么秘密消息渠道?” “大师兄,是不是太子殿下要救海大人于危难之中?” “是不是陈老夫子上书皇上救援海大人了?” …… 听况且一說,這些人的热情登时高涨起来,他们当中有人知道况且以后要去张居正幕府,张居正可是太子的老师,况且的话等于暗示太子殿下会出面救海瑞,或者是陈慕沙会出面,老夫子可是对皇上有一定影响力的人。 其实他们全想错了,况且這样說是因为他是過来人,知道海瑞真的沒事,以后還担任了江南巡按,官运亨通,甚至可以說是一步登天。 “具体怎么回事大家别问了,我可以给大家保证,海大人沒事,若是海大人出事了,我况且以身相殉。” 况且实在不想這些人白费力气闹腾下去,只好拍胸脯给他们保证。 “嗯,大师兄既然這样說,我們相信大师兄就是。” “对,大师兄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人,大师兄這样說,就是有万全的把握了。” 况且苦笑,苏学研究会的人对他還真是无條件的信赖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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