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敢否一比
既然如此,只能乖乖照做。
虽說都不是文弱书生,但二百俯卧撑,照样把他们累成狗了。
好不容易做完,几人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站起来,谁让你们躺下了?”
陈集竹哨一吹,厉呵一声,众人只能吭哧吭哧,翻身爬起。
“這六人,今日起分别带你们训练。”
“每队三人,一個正队,两個副队。”
一声命令,六人分别站于两队跟前,下达命令带离。
不到十人,六個训练教官。
绝对是高标准,高待遇。
要知道,当初這些护卫刚刚组建时,一千人总共才十個训练教官。
而且,当时的那些训练教官,還都是摸着石头過河。
相较于以前,他们可舒坦多了。
之后的几天,两队都是队列,内务的训练。
他们這些人,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连個被子都沒叠過,哪能搞好内务。
光是這一项,就够他们受了。
好不容易能训练了,還是立正稍息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這哪是人做的,朱允熥他到底会不会练兵?”
“三皇孙,這怕不是故意整我們吧?”
不管是沐晟的一队,還是朱楩的二队,早就已经是牢骚满腹了。
每队三個教官,吃喝拉撒寸步不离盯着,他们连個喘息的空闲都沒有。
要不是有圣旨逼着,他们早就不干了。
看到陈集走過,沐晟率先跑了過去。
“陈千户,我們目前的這些训练啥时候结束?”
陈集话不都說,简单回应。
“合格为止。”
“那啥时候才能合格?”
“军中护卫咋样,咋样就算合格。”
說到這,其他人不满了。
“我們将来都是带兵的,你让我們和普通军卒比?”
将官一体,将官自己都做不到,還咋要求军卒做到。
“在這裡,你们只是兵。”
陈集懒得解释,直接一句回怼。
按朱允熥的话說,這些人要想练好,那就得先磨掉他们身上的傲气。
因而全军上,首先要忽略掉他们的身份。
“你。”
陈集丢下這句话,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他们。
他们想要辩驳,却连說话的人都沒有。
另一边,陈集出去后,便接上了朱允熥。
“训练的咋样了?”
朱允熥笑得幸灾乐祸。
“倒是能听了令,但就是牢骚很多。”
陈集挂着笑,柔和了许多。
“那倒不错,都坚持這么久了。”
“一队和二队起過冲突嗎?”
朱楩拉进去几個王爷,不就是冲着干架去的嗎?
陈集摇摇头,笑着道:“哪顾得上這些,每队三個人,脸拉屎都快盯着他们了,每天训练看起来简单,但挨的罚足够把他们累的脱力。”
枯燥乏味的训练,会让他们把多余的力气,转嫁于打架斗殴之上。
加個惩罚,消耗掉他们力气。
完美!
既可以让他们在训练上得以精进,又能让他们无暇顾及打架斗殴的事情。
“這办法可以吧?”
朱允熥哈哈一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才华了。
“走,過去瞅瞅。”
朱允熥被陈集领過去的时候,两队正分别训练起步走。
手按腰带上,一個一的动作,让几人颤颤巍巍,随时都要倒下。
“一,站稳了!”
三個教官拿着细棍,分别转于两队周围,凡有动作不标准者,根本不和你废话,啪的一下直接上手。
“报告。”
瞥见不远处的朱允熥,沐晟很快喊了一声。
“讲。”
得到教官准允,沐晟当即继续。
“陈千户說,官兵一体,三皇孙作为营中最高将官,不知是否在官兵一体之列?”
听闻此,這教官不知咋回答了。
他不過是刚提拔起来的小旗罢了,哪能回答了這高深的問題。
若說在,朱允熥要是达不成军卒的标准,那不是自己打脸嗎?
若說不在,那官兵一体,不就不攻自破了?
教官一时无言,朱允熥抬脚进前。
“你啥意思?”
沐晟一字一句,朗声开口。
“三皇孙要在官兵一体之列,那臣等的這些训练,三皇孙可否能达到标准?”
“要不在的话,那就当臣沒說。”
沐晟话落,不仅是他的一队,就是朱楩的二队,也是一片起哄之声。
按军卒的标准要求他们,自己却达不到,這些人虽說不出什么来,但却极难再聚以威望。
一個人震慑手下,是因本事,从来不是因为身份。
“官兵一体是我所提,這是我的护卫,官自然也就包括我了。”
“军中所有训练,我虽算不上最优秀,但均能达到标准。”
朱允熥一字一句,沉声回应。
“殿下所有训练都属优秀,能与殿下相比肩的军卒沒几人。”
陈集站于朱允熥身后,当即为朱允熥添彩。
朱允熥這些训练,在营地刚建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标准的指定,是他和朱允熥一块定下来的。
“你们现在在训练齐步走吧?”
“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长袍很难看出动作达标,想要知晓腿脚动作是否准确,還是得穿短打。因朱允熥之前過来训练過,這裡也留有他的衣服。
很快衣服换上,朱允熥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来喊口号。”
训练了這么久,沐晟动作做不好,口号還是能喊得了的。
“稍息。”
“立定。”
“齐步走。“
“一二一...”
所有动作,都如教科书一般,优雅美观,挑不出丝毫瑕疵。
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当然不会有毛病了。
“還有什么,跑步?”
之后的時間,朱允熥把沐晟他们训练過,沒训练過的科目,全都来了一遍。
每個科目,的确合格,并且挑不出任何毛病。
“還有啥?”
朱允熥拍拍手,笑呵呵地问。
“被子,被子。”
說這话的,是朱橞。
“行,去你们营房。”
营房到达,朱允熥直接抽开了,门口的一個床位。
“這是谁的,咋跟坨屎似的。”
弯腰一瞧姓名牌,朱橞。
“十九叔,是你的啊。”
朱橞胸膛一抬,也沒觉丢人。
“是我的,他们也沒比我好哪去。”
“你要能把這软绵绵的东西叠成教官他们說的那种豆腐块,往后你說咋练我就咋练,绝沒二话。”
对于他来說,队列训练不算啥。
唯一难的,就是這被子。
不管咋卷,都是這德性。
“是老十九說的对,你要能叠成豆腐块,你說咋练,我們就咋练。”
几個王爷,当即纷纷附和。
他们自小有人给叠被子,朱允熥他就沒有了?
被别人伺候惯了的,自己哪能再做的了。
“行吧,這是你们說的。”
很快,朱允熥展开被子,重新压角。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不比外面那些教官的差。
当初,陈集练兵的时候,就曾有人以此挑战過他。
朱允熥接了這群刺头后,便开始着手练习了。
对于下面那些护卫,挑战陈集足够。
但這些刺头,凡要挑战,那必是冲他来的。
要不然的话,他這几日又何必躲着不来。
一個标准的豆腐块达成,朱允熥沾沾自喜。
“咋样?”
朱楩脸色难看,堪比吃屎了一样。
“你啥时候学会的?”
他常往朱允熥哪裡跑,可从不曾见過他的被子叠成這样的。
“這重要嗎?”
“几位王叔可要說话算话,往后用心训练。”
“你们不想留下训练,我還想早日结束你们的训练,完成皇爷爷的旨意。”
說着,朱楩突然往朱允熥跟前一站。
“要不你和你皇爷爷說說,算我們的合格了吧?”
“你们合格了嗎?”
“這不才用你說嗎?”
“你想让我欺君?十八叔,你這不害嗎?”
朱允熥脸色微变,想出了一主意。
“這样,营门打开,你们想走自己走,如何?”
“這不成了逃兵?”
朱楩话落后,朱橞补充一句。
“而且,還抗了旨。”
“你们不敢抗旨,就让我欺君,這還能处嗎?”
“叔,你们好歹還是长辈,别害你侄子行嗎?”
最后,一直沒說话的朱楧,先开了口。
“行吧,允熥,往后我們就安心训练了。”
“你也别让你的人,给我們放水。”
“你皇爷爷分藩我們,本是为让我們镇守大明,我們要是连你個小辈都比不上,過些时日還咋去就藩。”
“老十五,明年你不也去就藩了,你還不好好练,你都练不好,還咋带你的护卫?”
“练练练,马上练。”
朱植连连点头,附和回应。
二人领头,朱权紧随其后。
“我也去。”
在最后,是朱橞。
“等等我,我可不敢抗旨。”
“十八叔,你不去?”
“去,咋能不去,大侄子的面子,叔咋能不给。”
朱楩昂首阔步,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打发走一众王爷,朱允熥這才扭头。
“你们呢?”
其实,看了朱允熥的這些训练,他们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都烟消云散了。
朱允熥一個天潢贵胄都能做,他们当合臣子的,又凭啥不能做。
“臣今后会谨记殿下教诲,苦练本领,报效朝廷。”
“只是臣還有一处好奇,听說殿下曾授凉国公教习,不知拳脚功夫如何了,臣沒别的意思,纯属想与殿下讨教而已。”
若說這些人,一点拳脚都沒有,并不尽然。
毕竟是勋戚子弟,都曾受父兄指点過一二。
但不曾持续练习,却也是真的。
原主都学過些骑射基础,再加之,他又练了這么久,胜算总归還是有的。
“可以,切磋也是精进,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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