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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给自己求個安保队长

作者:卿岁岁
“别怕,别怕。”顾晨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妻子的背:“我命硬着呢,绝对不会有事的。”

  老朱就算是为了他脑子裡的东西,应该也不会急着杀了他。

  可他也不能上赶着给东西了,俗话說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得想個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看過闺女,又蒙头睡了两天两夜,顾晨才算是缓了過来。

  从裡头出来的官员,大部分都得给皇帝上個奏疏,表明自己已经知错,并且一定会改错。

  想起裡头,那不堪回首的日子,顾晨提笔便写道:“木门木窗铁锁链,手握木门臣望外面……”

  “臣既悔又愧,感慨万分,臣辜负了陛下辜负了百姓,实在罪该万死,還好陛下开恩饶恕。”

  “像臣這种官员,实在不配当官,還請陛下让臣归家,种薄田几亩,此生在悔恨、惭愧中度過吧……”

  在老朱家当官,太累了,他真的想撂挑子不干。

  他写的情真意切,老朱却看得眉毛直竖。

  “想辞官?”

  “想得美!”

  朱扒皮冷哼一声,拿過一旁早已给顾晨准备好的奏疏,把章吧唧一摁,就递给了云奇。

  “现在,立刻,就给吕本送去。”

  只要是他老朱要用的人,那就沒有辞官的道理。

  要么当官,要么去死!

  “什么?外放?”

  顾晨得了這么個大好的消息,瞬间身上就来劲了。

  “這是好事,老师你耷拉着脸做什么?”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了。

  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待着,顾晨觉得自己不被他砍头,也迟早给他吓死,而且外放最少三年。

  等自己再回来,岂不是完美避开了胡惟庸的案件嗎?

  “好事?這算是哪门子的好事?”

  韩宜可心疼滴看着自家徒弟,拍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地道。

  “知道陛下,让你去哪個县嗎?”

  顾晨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吏部的任命才刚下来,自己也沒来得及去领命,老师就先来了。

  “平凉府,庄浪县!”

  韩宜可见徒弟依旧懵懵懂懂的,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去户部,替你问過了杨尚书。”

  “他告诉我庄浪很穷、很穷,整個县只有一千三百三十四人口,土地贫瘠,属于下县。”

  “不,认真来說。”

  “庄浪县,连每年最低、最低的三万石粮食,都是交不够的,甚至還不如一個下县。”

  “沒有一個人愿意去庄浪当官,当地也只有個从元朝开始的县丞,连主簿和典史都沒有。”

  這种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却要自家徒弟去受罪。

  你說,他能不心疼嗎?

  “庄浪?”

  顾晨摸着自己下巴,觉得這個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哦,那不是现代的“梯田王国”么?

  庄浪此地遇旱则地裂,逢雨则泥泻,山丘环绕,农业不兴,历朝历代也都是贫困县。

  可這裡的百姓却非常勤劳,是二十世纪的老百姓?

  用铁、锄头、手推车等原始工具,打造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梯田。

  粮食产量增高,人口也开始快速增长。

  不過现在的人口才一千多人,貌似情况有些不太妙,又好像不是那么糟糕啊。

  最起码,他现在觉得,离开京城也算是好事一桩。

  只不過胡惟庸会不会趁机报复自己?

  顾晨叉着腰,想了半天,决定自己得问太子要個安保队长才成。

  送走了为自己抹泪惋惜的老韩,顾晨转身就进书房就开始,拿出纸笔给自己写准备东西。

  拉料的手推车、铁锹、锄头、割草的镰刀等等……

  老朱想让自己屈服,让自己過那种吃不饱饭的日子,住不好的日子,他偏偏就不干。

  不說過多好,最起码要衣食无缺,两日有顿肉的小康生活。

  還要让老朱知道,自己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别忘记他,让他在地方上,回头被得罪過的人害了。

  唉,沒有金手指,想扶贫,那就只能靠智慧和劳动力实现扶贫了。

  至于郑士元,有了顾晨的提醒。

  他千方百计地拦住了,要给皇帝递陈情书的亲弟弟。

  皇帝最后也沒和他计较,让他和顾晨一块儿,贬去庄浪当個主簿,好好吃几年苦再說。

  嗯,算是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沒事手别伸那么长

  顾晨有点同情,自己好歹算個官,老郑直接是吏了。

  這辈子,除非皇帝开口,這辈子都升不上去。

  不過,和歷史上,被罚做一辈子的徭役比起来,這已经算好了。

  老郑不放心弟弟郑士利,便把他也给带上了。

  而顾晨,则去东宫求见了朱标。

  “你要那么多铁作甚?”

  古代因为打仗十分频繁,铁便是国家的重中之重,一個人要大量购买,是需要跟朝廷备案的。

  “制农具啊。”顾晨理所应当地,向标儿解释道:“殿下也是知道的,庄浪的百姓实在是苦。”

  “要是沒有像样的农具,臣该如何和百姓们,一块儿快速地,把粮食产量给提上来呢。”

  “只不過臣知道铁的重要性,所以想给殿下說好,免得到时候有些奸诈之人来污蔑臣……”

  买那么多铁,有造反的嫌疑啊。

  說着,顾晨便拿出了图纸,表示自己要扶贫庄浪的决心。

  “你是個有心的。”

  朱标看着他画的這些個图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孤本来還以为,你被贬到庄浪去会有些不高兴,或者是就此颓废下去,還在为你忧心。”

  顾晨:……呸,我那是为了,让自己在地方上好過一些罢了。

  “沒想到……”

  “成,你這五百斤铁,孤批给你就是,孤等着你的好消息。”

  反正也花不了几個钱,至于你說拿铁造反?

  不是他看不起人,顾晨一個读书人,手裡又沒兵。

  五百斤铁又能成什么事?

  那就让他去干好了,說不定還有大惊喜呢。

  “谢殿下,殿下,臣還有一事相求。”

  顾晨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貌似自己的事還挺多的。

  “說。”

  朱标白了他一眼,却也并不吝啬。

  “臣不過是一介文人,带着那么多铁上路太打眼,也怕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想在京便把农具制好。”

  “不知殿下能不能拨点功夫好的,护送這批农具至庄浪呢?”

  你让他跟着农具走差不多两千裡,那铁定不成的。

  朱标见他如此机灵,不由地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成,刚好,前几日,德庆侯来找我說想领個差事,正愁让他干啥呢,便让他护送你的农具。”

  “他不懂收敛,顺便,让他跟着你也去庄浪锻炼几年,开垦农田荒地,也需要青年壮力。”

  “顾晨啊,你說孤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廖永忠手底下,是有不少兄弟的,保护顾晨的同时,刚好充当劳动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而且,顾晨得罪過胡惟庸,這是满朝都知道的事情。

  只要廖永忠的脑子沒問題,那就必须想办法护顾晨周全。

  否则的话,那就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欸,殿下英明。”

  有了廖永忠的保护,顾晨那是沒了一点儿害怕了。

  “对了。”朱标忽然想起来什么,温声询问道:“你那时候在牢裡,說有更好的记账法?”

  顾晨:“……”

  关了老子三個月,還想要老子的东西呢?

  他强迫自己挤出一個微笑:“是陛下让殿下来要的嗎?”

  死老朱,活该被李善长骂独夫。

  “你說呢?”

  朱标露出一個无奈的微笑,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殿下,臣大概是在狱裡呆久了,這脑子也有点跟不上了,能不能容臣一点時間。”

  “等臣把脑子补好了,再献给陛下与殿下?”

  老朱想让他屈服于皇权,他也要叫老朱知道什么叫卡脖子。

  朱标知道他心裡有气,不過也沒說什么。

  就自家爹這個脾气,他自己有时候都想造反。

  “孤送你出宫。”

  他這一走,再见估计就是三年之后,甚至更长。

  不知道咋回事,朱标還觉得有点舍不得。

  难得,遇到這般投缘的年轻人。

  “谢殿下。”

  顾晨感觉到了,也忍不住有些伤感,其实标儿对自己不错的,不仅给钱让自己回去娶媳妇。

  還给朱屠夫求情,自己的建议,他也会认真地看听。

  既如此,顾晨决定再为他做些什么。

  “殿下,臣有個建议,不知道当說還是不当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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