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竞争对手
虞进正在马车裡想着有关考核的事,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赶车的下人轻声在外面叫道。
“有劳。”
一下马车,就看到一個醒目的牌匾:喜德楼,正是考核的地点,徐阶、高拱還有张居正就会在這裡挑出合适的伴读书僮,给裕王作伴。
皇家不比平民百姓家,并沒有开设陪读书僮這個职务,张居正也是提议以闲职的身份进去,闲职不比官职,无需通過吏部,那三個人商议一下就可以解决。
反正宫裡的那位也不在乎,最起码,明面上不在乎,动静弄得挺大,可是宫裡一直沒有表示,徐阶等人也放开手做這件事。
现在已经過了饭点,可是喜德楼前站着几個面色严谨的读书人,一边寒暄着一边焦急地看着,他们并沒有进去,因为那大门被两個彪形大汉守着,一点也沒有让路的意思。
這几個应该就是自己的竟争对手。
“站住,什么人?”虞进刚走近喜德楼的大门,马上被二個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虞进拿出一张請帖递上去:“应颂德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面上带须的彪形大汉接過仔细看了一会,一脸恭敬地說:◎℉,“原来是虞公子,现在人還沒有齐,請到一旁稍候片刻,大人吩咐,人齐才好一起进去。”
原来自己不是最晚的,虞进道了一声谢,然后朝一旁人堆走去。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個人,加上自己就是六個,据說這次有八個人参加筛选,现在有六個人,也就是說還有二個人沒到。
刚走到一边,一個穿着白色襕衫的少年主动走到虞进面前,小声地說:“兄台也是参加张颂德大人宴会的?”
“正是,兄台也是?”
那白衫少年闻言,笑着說:“淮安杨双智,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杨双智?
对了,這是中议大夫胡应嘉举荐的人,看這家伙也就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就是隐士?這家伙是故意搞怪出名的吧?
虞进思如电转,闻言笑着說:“不敢,在下余姚虞进。”
“呵呵,原来你就是传說中的初见兄,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杨双智笑着给虞进行礼。
“哪裡,也就是偶然得到的拙作,运气,纯属运气。”虞进自己知自己事,也不敢轻挑高傲。
杨双智倒是一個热心人,拉着虞进說:“虞兄,来,给你介绍一下,這位是南京的孙兄,孙兄,這位就是初见哥,余姚的虞进。”
“孙仕德,见過虞兄。”
“孙兄有礼。”虞进回应。
這位就是情报中的孙仕德,大臣严讷举荐的人,年龄应在二十岁左右,长得文质彬彬,一看就让人生出好感。
事实上,在场的六個人年龄都不大,应该在举荐时都会考虑到年龄的問題,拿一個老态龙钟的人放在裕王身边,說他是陪读书僮也让人别扭。
“這位是桂林周兄,周林”
“這位是成都的刘兄,刘安。”
“這位是山东的崔兄,崔敬堂”
杨双利每介绍一個,虞进就主动问好,应了赵锦說的,参加筛选的都是民间普通出身的子弟,虽說都是竞争关系,但是一個個相对都好相处,友善和虞进打招呼,只有一個人例外。
刘安。
“沒想到個虞兄只是一個小小秀才,竟然能写出這样的诗,果真了不起。”刘安笑着說。
這话有点阴阳怪气,說到“秀才”时還故意加重语气,让人听到就不舒服。
什么小小的秀才,其潜意思是大明沒人了嗎?怎么找一個秀才来凑数,這可是陪未来的储君读书,敢情和他一起竞争,把他的身份拉低了一样。
崔敬堂听到有火药味,忙在一旁說:“刘兄是蜀中有名的才子,而虞兄也是才华横溢的少年俊才,都是读书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有時間,找個地方一边喝酒,一边切蹉好了。”
孙仕德和周林也在一旁劝說,以防两人再起冲突。
虞进当然不会和刘安一般见识,闻言只是笑笑,就任由的杨双智拉到一边,远离一脸不善的刘安。
蜀中多狂士,這话的确不假,虞进也听到他的才名,不到二十岁就考了举人,据說還是在生重病下考的,要不然他的名字更靠前,在四川名气很大,据說就是蜀王对他也很看重。
只是一個照面,虞进就给他打上固执、高傲、食古不化的标签。
這裡不是科举,也不是吃席的论资谈辈,都是应聘一個“高级伴读”的职位,在這裡傲娇沒用,再說能出现在這裡,多少都有些名气或靠山,哪個能挑进裕王府也不一定,這么早就在這裡树敌,明显不智。
像杨双智這样,左右逢源,反而能留個善缘。
仅仅是一個小插曲,在场几位对手的性格可以大致摸清了:杨双智是個人精,八面玲珑、刘安是個老顽固,自视清高、崔敬堂明面是拉架,不過暗中在撩挑,是個小人、孙仕德和周林则是二個中规中矩。
還差二人沒来,暂时不知他们的性情,不過這二個家伙神经也很大條,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這样淡定,眼看快要迟到了,沒想到现在還沒来。
几個人在一旁,一边說话一边等,焦急也沒办法,那守门的人說了,要人齐了才一起进去。
估计是为了考核的公平性。
虞进又等了一会,沒想到沒有等来两個竞争对手,反而等来了两個官差,那官兵差跟彪形大汉耳语几句就离开,官差离开后,其中一名彪形大汉上楼,估计是禀报什么。
“诸位,你们可以进去了。”很快,那两個守门的大汉让开路。
应是两個竞争对手出了什么状况,对了,虞进心裡暗暗猜测道:這会不会是朱希忠的手笔?他說過暗中帮助自己,会不会不动声色替自己搞掉二個对手?
自己知道的,少了户部尚书高耀举荐的湖广举人钱明,而還有一個,就不知他的身份了。
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进了喜得楼,虞行一行人很快就停住了脚步:考核来了。
請帖标明是在三楼,可是上二楼的楼梯上,再次有人拦住了去路。
“几位公子請留步,大人们說了,這酒席不能白吃,诸位想上楼,還得先過這关。”一個面容和善的老者笑呵呵地說。
這是开始考核了,在场的六個人都紧张起来,杨双智呵呵一笑,对管家行了一礼,這才笑着问道:“那這一关考什么,還請老丈划出一個道来。”
“公子有礼”老者指着一壶箭說:“這是一壶箭,每支箭上都刻有一古人的名字,几位公子每人抽一支,然后根据箭支上的名字赋诗一首,作得好,则上楼,作不好,那就請自便。”
請为赴宴吃饭,作为主人家,自然得好吃好喝招待着的,還要照顾客人的情绪,免得落個不好客的恶名,不過請客的换作是徐阶、高拱還有张居正這三位当朝大臣,那就另当别论。
让你来就来,让你走,那就夹起尾巴早点滚。
“几位公子,谁先来?”那管家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势。
那一壶箭,是一個特制的大形箭壶,大约是装五十枝箭,也就是說,上面刻着五十位古人的名字,讲运气,也讲实力,抽中自己熟悉的歷史人物還好一些,要是抽中听都沒听說過的歷史人物,那就惨了。
這样一来,每個人的考题都不一样,就是想抄都抄不到,也可以确保公平。
還真有点意思。
“刘某不才,我先。”一听到考核,刘安的眼裡就燃起一团战火,第一個站了出来。
(今天要安装前几天龙卷风打坏的窗户,更新晚了,估计也抽不出時間写,今天暂且一更,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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