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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唱個歌行不?

作者:炮兵
赵锦既然发了话,那這事就成了定局,虞进虽說有些不情愿,還是跟着大众一起走进长亭,准备所谓的比试。

  好在余姚出過不少名人,基础设施不错,那送别的长亭很是别致,长亭外也摆了不少石凳,一众学子加起来有上百人,挤挤也就坐下了,也不用坐在地上,這架式,有点像讲学一样。

  待赵锦坐了上首,许知县笑着說:“大人,還請你给诸位学子赐题。”

  赵锦也不推辞,轻轻地点了点头,這裡他的资历最老,地位最高,出题肯定是当仁不让。

  稍稍思索了一下,赵锦很快便拿定了主意,笑着对一众跃跃欲试的学子說:“這裡地方狭窄,也沒什么准备,做文章就免了,就作诗吧,嗯,這裡是长亭,应個景,就以长亭相送为题。”

  說罢,又让人拿出一套笔墨纸砚說:“這是太子相赠一套文房四宝,算是彩头,哪位想得,各凭本事。”

  长亭相送?

  古人有很多送别的诗,如王维《送元二使安西》、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李白《送友人》、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等,都是一個老题材了,不過赵锦在加了一点新意,限制为长亭相送。

  這個题材一出,一众学子马上低头沉思起来,能不能一惊鸣人,能不能得到赵大人青睐,就看能不能做出一首让人惊艳的诗。

  众人都在想着诗,虞进的心思却盯着那套作为彩头的文房四宝,当看到那块砚时,啧啧称奇,口水都快流了。

  是洮砚。

  虞进在后世见识過一块洮砚,和赵锦拿出来的材质一样,不過造形有些差别,這洮砚可不简单,具有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的特性,备受追捧。

  自唐代成名以来,老坑洮砚一直是皇室文豪、富商巨贾才能拥有。

  太子送的,自然不能差,這代表着皇室的体面。

  光是這一块砚,少說也得過百两银子,又是太子所赠,要是砚上刻有這些字样,那价值数以倍增,說它价值百金也不過分。

  二品大员就是二品大员,出手果然大方,這份彩头,可是說极为丰厚,也非常有意义,以至不少人学子双眼放光,为了作一首好诗,头皮都快挠破。

  虞进虽說有些眼馋,不過倒沒有去想,因为以自己的水平,就是想也想不出,干脆不去想,想得太多,那可是浪费脑细胞的。

  要是沒钱,虞进還想拼一下,不過一下子腰缠万贯,对這些彩头也不是很看重。

  本来就众矢之的人,再不低调,那就更招人妒恨,再說自己加入锦衣卫,担任暗探一职,這份工作性质特殊,也要求自己不要惹人注意。

  算了,就当一個看客吧。

  长亭送别并不难,难是难在很难写好,写出新意。

  不過,這难不到余姚的学子,赵锦只是喝了半盏茶,就有人做好了。

  是谢安。

  “赵伯父,小侄已得一首拙作,還想請赵伯父指点一二。”谢安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說。

  “哦,這么快?真是才思敏捷”赵锦赞了一句,然后笑着說:“贤侄只管道来。”

  “小侄遵命。”

  谢安有些挑衅的瞄了虞进一眼,眼裡全是不屑,然后很是风骚地咳了一声,把众的注意力吸引過来,這才把他刚作的诗吟出来:

  “长亭道边雪未融,离别依依泪眼红。

  心暧便觉春寒浅,珠帘卷起未觉冻。

  寒冬虽无赠杨柳,柔情化作无言中。

  他朝若要见君面,两地已隔千万重。”

  一首诗吟罢,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就是是虞进這种门外汉也感觉這诗不错,這谢安号称东山谢氏一族的后起之秀,余姚赫赫有名的才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赵锦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点了点头,开口赞道:“不错,不错,好一個两地已隔千万重,一句话道出别字的深义,此诗可作上品。”

  “嗯,不错,意境优美,诗句流畅”许县令也附和道:“最难得的是,仅仅用了半盏茶的時間就作出来了,仲安,你比年前又有长进了。”

  听到两位大人的赞赏,谢安心情大爽,可一直忍着沒表露出来,不過他反应很快,马上给赵锦和许县令行礼,一边行礼一边谦虚地說:“两位大人這是谬赞了,余姚人才济济,哪裡论得到小子威风,這诗也就抛砖引玉罢了。”

  “呵呵,谦虚有礼,才思敏捷,看来谢氏一族又要出人物了”赵锦笑了笑,然后对一众学子說:“诸位有什么新作的,尽管吟出来,我們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說罢,又有意无意看一下虞进,可惜這位传說中的“初见哥”一直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沉思還是走神,感觉好像不着调的。

  什么抛砖引玉,這首诗写得這么好,又第一個读出来,以至写得差一点的都不好意思說出来,一众学子心裡有些郁闷,不過也不好說出来。

  等了一会,一個叫姚林的学子大声吟出自己的大作:

  十裡长亭十裡长,长亭以外是他乡。

  陌山陌水陌人面,夜夜孤枕话凄凉。

  “尚可,多加磨砺,必有长进。”赵锦点点头,给了一個公平的评价的。

  這首诗的想法不错,意境也有,就是显得有些狭窄,有些小众,送离家远游的人還合适,送朋友一类就有些牵强。

  如果送别一個人,而這個人要回自己家乡的,那第二句就不合适了。

  姚林面色一红,马上低头表示感谢,又保证說一定听从赵大人的教导云云,赵锦自然又是鼓励几句。

  有了這两個人带头,余下的学子也变得踊跃起来,纷纷吟起自己的诗句,如“折柳赠知己,长亭送故人”“长亭云初晴,送君又一程”之类的诗纷纷念了出来,有的平庸、有的小有新意,可惜一直還沒有出现让赵锦眼前一亮的作品。

  一来他品味太高,二来临时起意,那些学子沒有准备,又要赶時間,质量也就难保证。

  明朝不能和唐宋相比较,主要是大多数学子的精力都放在八股文上,有人說,在明朝,诗词是锦上添花的道具,而八股文才是富贵的敲门砖,所以,很难有唐宋那样的辉煌。

  不知不觉,在场大部分的学子都念出了自己的作品,只有一小部分還在哪裡抓耳挠腮,有的急得脸都红了。

  令赵锦和谢安意外的是,虞进也還沒有作诗。

  许县令看到那些急得脸都红還沒拿出诗的学子,知道有些人是慢热,再說前后也花了一個多时辰,赵府的人都来催了,便笑着說:“大人,时辰差不多了,不如开始评哪首最优吧。”

  赵锦闻言点点头說:“嗯,不错,估计有些学子一时紧张,或灵感不足,我們就不等了,开始评吧。”

  谢安闻言心裡一急,虞进還沒有作诗呢,這個踩了狗屎运的家伙,還真让自己猜中,就是一個沽名钓誉、腹中无墨的人,哼,正好让他出丑,声名扫地。

  “赵伯父,這时這么多人可以不做,不過有一個人不能不作,不如我們還是等等吧。”谢安笑着說。

  “哦,哪個?”赵锦有些疑惑地說。

  谢安把躲在人群中的虞进一指:“就是伯父所說的初见哥,别人可以不作,不過虞兄肯定不行,我們還等着品赏他的大作呢。”

  尼玛,又拉自己下水?

  虞进连忙摇头道:“不好意思,虞某才疏学浅,最近又沒有灵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不行,虞兄這是骄情了。”

  “就是,赵大人都点了名的,你不给赵大人脸面?”

  “对对对,别人可以偷懒,但虞兄一定要让我們拜读一下你的佳作。”

  “初见兄,你的名气都传到京城了,這事可不能让你任性。”

  “赵大人有心提携后辈,這可是一個好机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肯放虞进,這就是众矢之的后果。

  站在虞进旁边的马宁,虽說也沒有作诗,可是大伙都把他给无视了。

  赵锦也哈哈一笑,看着虞进开玩笑道:“盛情难却,众命难违,初见哥,你要是不表示一下,老夫也不放你走。”

  寒一個,沒想到堂堂左都御史也這样說,自己想走都不行。

  太霸道了吧,可惜,自己沒有叫板的勇气和本钱,有心作诗,可是這水平也是惹人笑的,就是打油诗一时也沒凑得一首,尴尬得不行,而一旁的谢安還不肯放過自己。

  翻白眼也就算了,還不时煸风点火,看到那张脸就想抽。

  突然,虞进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很快有了主意,走到赵锦前行了一個礼說:“大人,学生有個不自之請。”

  “哦,說吧。”赵锦倒是很好說话。

  除了一见面训斥了许县令,其余時間赵锦一直都是和颜悦色。

  虞进开口說道:“学生一时沒有想到好的诗句,实在惭愧,大人,不如学生给你唱個歌替代吧。”

  (咳咳,两首小诗是炮兵东拼西凑来.....這回沒剽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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