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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番外之帝后一家(四)

作者:假面的盛宴
(四)

  卫稷并非不想陪妹妹玩個畅快,只是之前他正在东宫与几個属臣议事,谁知圆圆突然来了。

  不想让妹妹扫兴,于是丢下正在议的事出来。

  可人出来了,心却還在‘事’上,正好他想到几处关键节点,才会匆匆离去。

  等卫稷回到东宫,方才参与议事的人都還在议事厅等着。

  他再度坐下,示意众人继续。

  “……云南边陲骚扰不断,多次向车裡、孟定、耿马几地土司征收‘花马礼’,征讨缅国势在必行,只是此地历代都是瘴疠之地,蛮瘴之乡,从北方调兵恐有水土不服之嫌,臣私以为還是从南方抽调兵力的好。”

  卫稷点了点头,以指节扣了书案两下,道:“可由广州水师配合,借道暹罗,暹罗苦缅国侵扰已久,每年使节进京,总想求得父皇出兵,此番如其所愿,以暹罗兵为主,他们的兵熟悉当地气候,再以水师兵为辅。至于云南当地,云贵总督……”

  卫稷在上面說,一旁负责掌记的太监,笔墨不停地快速记下太子殿下及数位属臣的话语。

  其实主要是记录太子的。

  這掌记太监并非明面官职,而是卫稷挑了牢靠的心腹担任,记录议事內容,也是方便他之后查遗补漏。

  另,东宫议事也并非朝堂议事,說白了也就是太子想做一件事,先由属臣幕僚共计之,觉得妥当了以后,再拿到明面上去。

  “此事孤会先禀报父皇,看看父皇是什么意见。”

  定下大致的情况后,卫稷道。

  对此,一众属臣幕僚倒并不担心,都清楚這不過是走個過场。

  若非陛下动了对缅国用兵的心思,太子殿下也不会开始着手這件事。

  “殿下,還要做好准备,齐、敏几位大人恐怕不会赞同。”

  实际上,一個朝堂上有主战派,自然也有主和派。

  缅国三翻四次向大燕挑衅,期间提议出兵的大臣不在少数,但也有一部分大臣是不赞同战争的。

  這一切早有端倪,如若這次把对缅国用兵的事拿到朝堂上,必然会面临阻挠。

  “此一时非彼一时。”卫稷淡淡道。

  早先年碍于北面和西北两地未定,大燕一直隐忍不发,如今两地皆平,這几年由于和北方的贸易以及海上贸易,大燕的国力蒸蒸日上,自然能腾出手来收拾缅国。

  为何此事要先议?

  就是你愿意的事情,并不代表别人也愿意。

  這时候就需要一些手段,抑或是清除一些障碍,提前拿出章程,才方便接下来行事。

  见事情已定,一众属臣幕僚鱼贯退出了议事厅。

  只留下了詹事蒲青蒲大人。

  此人虽不居太子师一位,却是教了太子有近十年,即为东宫的属臣,同时又领着东阁大学士一职。

  “殿下能时刻不忘禀与陛下,此为智举。”蒲青抚着胡子赞道。

  当今陛下本就对太子少有束缚,早早地就让太子参政了,皇帝不在京,太子监国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远的不提,就好比今日太子领东宫属臣幕僚共议对缅用兵之事。此乃朝廷大事,哪能东宫一班人马私议,换做疑心病重的君王,定会觉得太子有觊觎皇位之嫌。

  实则此举在东宫都是過明路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太子也从不避人,议事就是议事,陛下那也应该知晓,但太子能不忘定事之余向君王禀报,实为明智之举。

  很多时候,有些人仗着得宠得势,很容易就得意忘形,会做出许多超出自己身份能做的事,以至于最后落得饮恨下场。

  纵观史书,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甚至类似如此被废的太子都不在少数。

  太子和皇帝是父子的同时,也是君臣。

  此间分寸尤其难拿捏,但卫稷一直做得很好,让蒲青深感欣慰。

  “這次选秀也算扫除了殿下后顾之忧,倒比老臣之前为殿下出的法子好。在此,老臣先恭喜殿下能觅得良配,得一位人品贵重的太子妃。”

  卫稷只笑不语。

  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挑选数位与朝堂牵扯不深的贵女,占据自己高位嫔妃的名额,确实能扫除群臣一直纠缠之患。

  可此言刚出,就被父皇隐晦质疑,他也顾忌母后,将此法束之高阁不用。

  但這些事是不能告诉老师的。

  入朝参政多年,卫稷早已不是当年那個带着弟弟妹妹闯入紫宸殿质问父皇的小童,他长大了,眼界宽了,见识多了,肩上的担子沉了,自然知道父皇为了后宫只母后一人,付出了多少心力。

  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对抗了整個朝廷,乃至整個世俗的纲常伦理。

  往严重裡說,有动摇了皇权统治之嫌。

  所以此举只能迂回行之,只能意会,不能挑明。若挑明则必纠其根本,而根本是這几千来儒家思想,是程朱理学,是整個士大夫体系,是构建了整個皇权体系乃至道德礼教的三纲五常……

  甚至是老师,他也一直不能理解自己为何拖着不大婚。

  老师以为他顾忌外戚,殊不知……

  如今母后的选秀之策,确实也是一個法门,可良配?

  何为良配?

  像父皇母后那样?

  从小到大,卫稷亲眼目睹父母之间的深厚感情,心中也有羡慕,可恰恰也是因为明白,才知道能做到這样有多难。

  相知相许,两情相悦,說起来容易。

  他可能碰见?

  罢了罢了,還是想想对缅国用兵的事。

  思绪的短暂游离,并未困扰卫稷,待蒲青走了后,他便起身去了紫宸殿。

  福儿正在看尚宫局呈上来的册子。

  厚厚的一本册子,记录了三百多個秀女的资料。

  她翻了几页,就被那密密麻麻的字打败了,打算等尚宫局那边再筛选一轮后,她再看。

  “怀安公主和燕国公主呢?”

  梦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两位公主拉着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去西苑了。”

  “他们去西苑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

  西苑有秀女。

  福儿太清楚女儿的性格了,有些啼笑皆非:“這丫头,就是個闲不住的。让她闹腾闹腾也好,也免得太子成日只顾忙朝政,却对女子不上心,這样哪能寻得一個合自己心意的人。”

  主仆二人正說着,圆圆和琰瑶来了。

  “不是說去西苑了?你大哥呢?”

  圆圆气哼哼的:“大哥早就跑了,說是东宫有什么事,我和小姑姑還有二哥三哥游了会儿船,也沒意思,就回来了。”

  “游船?看到秀女沒?”

  “母后,你咋知道我們是去看秀女了?”圆圆瞪大眼睛。

  福儿嗔笑:“你還有母后不知道的事?”

  圆圆忙扮乖巧,依偎到母后身边来。

  “母后,人家這样不也是替大哥操心,他一天到晚只顾得忙朝政,哪能寻到一個体贴入微又长相美丽的嫂嫂,女儿是想提前替他把把关。”

  圆圆撒娇时,琰瑶已经在福儿的示意下,去了她身边坐下。

  两人一起看圆圆胡诌。

  “你還给你大哥把关,你不给大哥捣蛋就是好的。”福儿点了点她的鼻子,“既然去看秀女,看出個子丑寅卯沒?”

  闻言,圆圆顿时垮了脸。

  “沒,那些秀女们都沒出来。不過母后,女儿倒是看到一個秀女,她竟然偷偷跑出来偷吃,還吃了一整只烤鸡……”

  說到那個秀女,圆圆兴致来了。

  “不信你问小姑姑。”

  琰瑶点点头,道:“那個秀女确实很特别。”

  “而且,大哥還說了,那個秀女长得不错。”圆圆又道。

  “你大哥說那個秀女长得不错?”

  這倒真让福儿觉得惊奇了。

  无他,大郎小时候活泼可爱,长大一点了懂礼识义,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

  对谁都彬彬有礼!

  结果就是除了在家人面前,還能看到他的一些情绪外,常人几乎难以洞悉他的情绪。

  卫傅总說大郎颇有他当年之风,实际上让福儿来看,卫傅可不如大郎定力好,至少当年她经常把卫傅气得失态失仪,大郎就沒有失仪的时候。

  可想而知,這样一個人能說出一個秀女长得不错,可谓是破天荒了。

  “对,就是大哥亲口說的!”

  圆圆罔顾了太子走神,以及她强迫太子去看的事实,說得那叫斩钉绝铁。

  “好吧,娘知道了。一会儿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是哪個秀女。”

  外面发生的一切,范蓉蓉并不知道。

  她吃完烤鸡就回了酉字房,房中另外三人虽好奇她如厕竟要這么久,也沒有多想。

  无他,三人都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表现自己的事情。

  毕竟,能不能一朝飞上枝头,可就全看這一個月了。

  接下来的几日裡,果然就如同消息裡所言,宫裡派了专门的人来教导她们的规矩和礼仪。

  是几個老嬷嬷。

  训导嬷嬷很严厉,从走姿站姿坐姿到說话仪态,对她们都有严格要求。

  当然,你若是不愿学,嬷嬷也不会管你,但你很快就会消失在众人眼前。

  刚开始還有人不当回事,等转天再来,好几個眼熟的秀女都不在了,问過管事宫女后才知道,這些人不合格,被送回家去了。

  此事一出,所有秀女都不禁绷紧了神儿,学习也越发刻苦。

  但這裡面并不包括范蓉蓉。

  “蓉蓉我們去請教宋嬷嬷,你要不要去?”临出门前,见范蓉蓉依旧躺在床上,茅玉儿想了想,回头询问道。

  “我就不去了。”

  茅玉儿還想說什么,赵欣儿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等走远了,赵欣儿才道:“你叫她做什么?每次嬷嬷教规矩,她学的都不是很用心,别人都抢着站前面,她却总往后面藏,人家自己都不想努力,你就别操心了。”

  “可……”

  茅玉儿其实明白赵欣儿的意思。

  四人中,范蓉蓉长得最好。

  而且范蓉蓉還不光只在四人中长得最好,哪怕整個芬芳殿,一百多個秀女裡,都是拔尖儿的。

  人本就长得好,若再努力,哪還有她们三人的事。

  可茅玉儿就想,范蓉蓉這個人脾气不怪,人也大方。她们的伙食不好,可找宫女另要饭食要花银子,三人都舍不得银子,咬着牙吃着那些饭菜,范蓉蓉专门出银子,要過两只烧鸡,分给她们吃。

  還有平时要热水什么的,也是范蓉蓉出银子的多,她们跟着搭空。

  又怎么好意思三人去請教嬷嬷,却不叫范蓉蓉?

  实际上所谓的請教嬷嬷,也不是真有什么事,就是表现自己的一种方式,显得自己很用功。

  這些都是她们跟其他房裡的秀女学来的。

  “行了,快走吧,就你多事!”

  ……

  三人走后,范蓉蓉知道几人沒有半個时辰是回不来了。

  她从床上起了来,整了整衣衫,出了房门。

  管酉字房的宫女已经对她十分熟悉了,见她来了,就从一旁廊下拿了個篮子出来,递给她两個油纸包。

  范蓉蓉露出一個笑,递了块银子過去。

  看着银子,酉字房宫女很是纠结。

  這几天下来,范秀女已经给了很多银子了,收到她自己都不敢收,去问過彩玉姐姐,彩玉姐姐說范家有钱,只管收就是。

  可再是有钱,這女子到底是来选秀,還是来偷吃的啊?

  哪個秀女跟她一样?人家都去努力表现自己了,她却总是趁着這個空档藏到外面吃独食!

  见对方不接银子,范蓉蓉挑了挑眉。

  不得不承认,此女极美,不過一個挑眉的举动,就让管酉字房的宫女看得不禁恍神。

  她有些心情复杂地接過银子,想了想,道:“范秀女也应该多多上进才是。”

  范蓉蓉本打算走,闻言又挑了挑眉。

  “怎么上进?”

  這话倒把酉字房宫女问得有些语塞。

  “你看看其他秀女……”

  范蓉蓉笑了笑,眼中极快地闪過一丝嘲讽的光芒,但很快又隐了下去,让人瞧不出笑容裡的意味。

  “谢谢您关心了,不過我年纪大了,选到最后肯定选不上,就不费那起子功夫了。我先走了,你忙。”

  宫女愣在当场,直到对方背影快消失在她眼前,她才想起此女的资料。

  要是她沒记错,此女是芬芳殿裡年纪最大的秀女。

  二十岁。

  卡着选秀年纪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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