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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餘姍姍
第161章

  結局卷

  ——很遺憾,你們的第三次人生也失敗了。

  幾個意思?

  嚴飛率先發問:“什麼第三次人生?”

  他在裝傻,在來到這裏以前許亦爲已經回答過他的問題,每個人都有三次人生。

  許亦爲跟着問:“機會用完了怎麼辦,有沒有辦法補救?”

  這樣的問題等於默認了前三次的失敗。

  嚴飛立刻反駁:“失敗的標準是什麼,誰制定的,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憑什麼說我失敗?”

  系統聲音笑了一聲:“一點記憶都沒有嗎?請問,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嚴飛回答:“我叫嚴飛,二十五歲。”

  系統聲音又道:“現在你面前有三張照片,請指出你自己。”

  嚴飛剛要問哪來的照片,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三張大頭照,嚴飛沒有猶豫,立刻指向中間的。

  系統聲音:“看,你記得自己是誰,多大年紀,也記得自己的長相,並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嚴飛愣住了:“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經歷了過什麼。你說三次人生,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系統聲音並未理會嚴飛,又問許亦爲:“那麼你呢,你還記得嗎?”

  許亦爲沒有遲疑:“我和他一樣,只知道自己叫許亦爲,和嚴飛共用一具身體,我也是二十五歲。”

  嚴飛接道:“看,不只是我!”

  僅僅是幾句對話,嚴飛就已經開始相信許亦爲了,在自己最孤立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和自己有同樣的處境,這會令他好受得多。

  系統聲音依然沒有理會嚴飛,而是說:“值得恭喜的是,你們獲得了一次改變人生的機會,使用在哪一段人生、哪一個時間點,由你們二人來決定。”

  “可是……”這次是許亦爲先回答,“我們不記得經歷過什麼,如何做選擇?”

  系統聲音輕描淡寫地回答:“那就再重溫一次好了。接下來你們會保留在這裏的記憶,重新體驗一次那三次人生,過程中不會有任何細節改變,你們隨時可以選擇使用‘改變人生’的機會,當發現不對時也可以選擇將它撤回。當然,你們也可以在經歷三次人生之後,再決定要在哪一段人生中使用。”

  這條件聽上去很寬泛,好像對他們非常有利。但這一次嚴飛和許亦爲都沒有接話,他們同時看向對方,雖然只能看到一團空氣,卻在這一刻有了心靈感應,也同時對系統聲音升起了警惕。

  然而兩人根本來不及討論,系統聲音便落下一句:“好了,開始。”

  下一秒,兩人就再度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吸力,不由分說將他二人的意識從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抽離。

  ……

  時間,是一個不可逆的,不可倒退的維度,是宇宙多重維度中的其中一條。

  這些多重維度交織在一起,就是不同的時間線在交織,行程多重宇宙世界。

  那麼你所在的時間維度和其他時間維度是什麼樣的關係呢,你所在的時間維度是真實的嗎,你如何確定那不是一場夢?

  人生,是無法重新來過的。

  每一個生活在三維世界的人都知道。

  中國有一句俗語,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那麼在一場不能重新來過,不能重新選擇的人生當中,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這一生最難的事。

  做選擇,它在大多數情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況下很簡單,很平常,也很無所謂。

  比如選擇喫早餐,是喫中式的還是喫西式的,有所謂嗎?喫什麼還不是都一樣?好喫就行了,能活着就行了。

  嚴飛和許亦爲一起醒來時,他們都出現在一個叫小維的男孩身體裏。

  這個男孩只有十歲,卻擁有成年人的心智和之前的記憶。

  嚴飛和許亦爲並沒有立刻開始行動,而是在這個男孩現有的記憶中搜尋可用的信息,瞭解現在的環境,併爲下一步做準備。

  嚴飛:“這是一家福利院,咱們是孤兒。”

  許亦爲:“所謂的三種人生,將會在這一年發生分歧。”

  嚴飛:“之前有兩家人來看過小維,意向都很明確,最終可能要看小維自己的意思。看來其中兩種人生就是這樣開始的。”

  許亦爲問:“你要怎麼選?”

  嚴飛不假思索:“當然是選更有錢的那家。雖說是重溫,沒有任何細節改變,但既然咱們帶着之前的記憶回來了,這就是一種改變啊!萬一可以改變這次人生呢,哪怕只有錢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要試一試。要是不能改變,最終還是失敗,那就更要選擇有錢的那家,起碼能過得好一點。”

  嚴飛是非常精明的,他的精明體現在方方面面,而且他很擅長髮號施令。

  相比之下,許亦爲就顯得從容溫和許多,好像沒有性格棱角,總是順從,很少反駁。

  嚴飛本以爲在選擇人生這樣關鍵的大事上,許亦爲會稍微展現出一點性格,可是許亦爲沒有,他就和之前一樣,彷彿嚴飛選什麼都一樣,結局是什麼都能接受。

  嚴飛有些得意自己佔據了主導人格的地位,卻又有點生許亦爲的氣,什麼都讓他來做決定,許亦爲就知道混日子?

  嚴飛想着,他要一個廢物做什麼呢?不如早點殺掉了,那這具身體就是他的了。

  然而就在嚴飛準備被收養之後就動手之際,當他們操縱着“小維”做出跟比較有錢那對夫婦離開福利院的選擇時,嚴飛才終於知道爲什麼此前許亦爲的態度是一貫順從了——許亦爲真是狡猾!他是在麻痹他的戒心!

  收養他們的這戶人家姓許,收養之後他們就更名爲許亦爲。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許亦爲徹底掌管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嚴飛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承認,原來許亦爲是很有本事的,而他現在沒有翻盤的機會,就只能選擇暗中蟄伏,等到合適的時機出現,他就將這具身體接管過來。

  而在表面上,後知後覺的嚴飛持續罵罵咧咧了幾天,無外乎就是說許亦爲陰險、狡詐、虛僞、包藏禍心,還說許亦爲一定和他擁有不同程度的記憶,一定是想起來這段了,卻不告訴他。

  許亦爲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就像是聽不到嚴飛的謾罵一般,對新身份適應得非常良好。

  收養他們的是一對老夫婦,他們膝下無子,卻有一個女兒許南語。許南語也生了一個女兒,名叫林尋。

  許南語和父母並不住在一起,對於父母收養許亦爲一事並無異議。

  按照嚴飛的猜測是,這對老夫婦應該是重男輕女的,一直沒有生下男孩,到了生不出來的年紀就突然領養了一個。

  不過想想也是,許南語跟外面一個陌生男人生了孩子,還是未婚,也難怪她父母感到失望。

  許亦爲對於嚴飛先入爲主的猜測沒有一句評價,他只是按照養父母的要求努力做好“許亦爲”要做的每一件事。

  無論是性情還是學習成績,許亦爲都是優秀的,這令養父母十分驚喜,自然也更樂於提供給他最好的物質生活。

  總體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許亦爲的生活是寧靜祥和的,因他就是個情緒穩定的人,生活中沒有意外也沒有大波大浪。

  可對於許亦爲本人來說,他覺得這個世界是聒噪的。每當許亦爲做出一個小選擇時,都能聽到嚴飛的抱怨——嚴飛喜歡陰謀論,哪怕只是許亦爲突然想嘗試一下垃圾食品,嚴飛都要懷疑會不會喫掉以後食物中毒,然後將這個話題上升到另一個高度:“我可告訴你,你不要給我胡搞瞎搞,如果因爲你選錯了路而導致不幸結局,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等到下一段人生,你看我怎麼整死你!”

  毫無疑問的是,下一次一定是嚴飛主導,他們沒有選擇的那戶人家就是姓嚴。

  嚴飛對於第二段人生有點躍躍欲試,卻又不太想放棄現有的優越生活,於是就變成了一個矛盾的批判家。

  然而不管嚴飛如何“殫精竭慮”“處處小心”,也不管許亦爲如何不在乎、無所謂,生活依然保持着它自己的節奏,並不會因爲某個人的情緒或某個人的碎碎念而改變軌跡。

  直到許亦爲、嚴飛二十歲這一年,許家養父母因意外而去世,許亦爲成了這個家唯二的繼承人。

  許亦爲利用家裏可移動用的資產開始投資生意,每一筆投資都有賺錢,最少的一筆也有翻倍的成就,很快就成爲這個城市的商業奇才。

  嚴飛對於許亦爲的投資並沒有異議,因他也是既得利益者,唯有在許亦爲與其他人談判時,嚴飛纔會跳出來,恨不得用放大鏡來審判對方每一個。

  對方笑一下,嚴飛會覺得那是虛僞,對方皺一下眉頭,嚴飛又會覺得那是在算計。看來在嚴飛心裏,這世界上是沒有好人的。

  至於許家的財產,如今許亦爲已經將當初的規模翻了幾百倍,嚴飛享受着物質,卻又生出許多擔心,總覺得那個見面次數不多的大姐許南語,早晚有一天會突然殺回來,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到那個時候該怎麼分呢,按照當年的數字給她,還是按照當年的比例給她?要是許南語真有心糾纏,怕是要打上數年官司。

  直到他們二十四歲這一年,遠方的夢城傳來噩耗——嚴飛的假想敵許南語自殺身亡了,永遠都不會回來爭奪家產,卻將一個拖油瓶甩給了許亦爲。

  當年僅十四歲,看上去青澀稚嫩、木着臉且心情無比陰鬱的林尋,站在他們面前時,許亦爲神色很淡,心情也沒有強烈起伏,只是與林尋漆黑黯淡的眼睛對上。

  林尋聲音很輕,不太情願地叫了一聲:“舅舅。”

  與此同時,嚴飛在心理世界發出了“嗤”的一聲:“問題少女。”

  許亦爲沒有迴應。

  嚴飛繼續潑冷水:“有這麼個外甥女跟着,你要一直打光棍兒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也不要認爲我是在危言聳聽,這丫頭可不好搞定,有的煩。”

  第162章

  結局卷

  嚴飛所謂的“問題少女”“有的煩”還真是一語成讖。

  原本剛剛失去母親的少女,心情本來就是陰鬱沉悶的,這還是在最敏感的年紀,十四歲剛步入青春期就迎來喪母之傷,沒想到還沒待上兩個月,這位少女就突然來到許亦爲跟前。

  許亦爲依然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好像不管林尋做什麼,哪怕是當着他的面突然翻跟頭倒立大喊一聲“妖怪”,他都不會有半點反應,絕對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但嚴飛可就坐不住了,因他失去了控制這句身體的主動權,一直都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出現。而這種旁觀者又不是真的旁觀,代入感極其強烈,因爲他始終認定這具身體屬於他,現在只是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許亦爲得瑟幾年,早晚是要被他奪舍的。

  見許亦爲還是一副死人樣,嚴飛嘖嘖稱奇:“哎呦,這可是難得,終於要跟你提要求了。”

  過去這一個多月林尋的氣色、臉色,可是比許亦爲的死人臉還要喪氣幾分,嚴飛瞧見了就覺得觸黴頭,連陰天下雨也怪在林尋頭上,說是老天爺都瞧她不順眼。

  林尋見到許亦爲最多也只會叫一聲“舅舅”,多一句話都沒有,有時候乾脆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只看着窗外發呆放空。

  可這一次林尋不僅看到了許亦爲,還徑直來到他面前。

  許亦爲只有一個字:“嗯。”

  他在等待下文,嚴飛也在等,看林尋是要金要銀,還是要資產?年紀雖小,但也應該知道遺產怎麼分了吧,上網查查也能有個概念。

  沒想到林尋卻說:“我需要看醫生,心理醫生。”

  許亦爲眉心動了一下,明知故問:“身體不舒服?”

  林尋搖頭:“是心裏。”

  嚴飛在許亦爲“耳邊”煽風點火:“屁大點兒小孩,能有什麼心理病,就是青春期瞎得瑟,拿這個藉口博取大人關注。”

  許亦爲沉默了幾秒,迴應林尋:“如果你需要心理疏導,我會幫你安排。”

  “我整宿睡不着,心理疏導幫不了我。”林尋再次搖頭,“我需要吃藥,能讓我睡着的藥。”

  許亦爲沒有接話,仍然看着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審視。

  林尋非常果斷地拿出手機,當着許亦爲的面唸了起來:“《素問·宣明五氣篇》上說‘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志。’人的精氣神和身體五臟盛衰有直接關係。《素問.陰陽應像大論》上又說,腎在志爲恐。我是腎氣不足,因此經常整宿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會突然被噩夢驚醒。”

  許亦爲一言不發地聽林尋唸完,嚴飛評價了一句:“有病。”

  林尋自然聽不到嚴飛在許亦爲心裏的碎碎念,自顧自又道:“我身體上的症狀歸根結底是來自心裏,心裏的問題影響了精氣神,精氣神影響了身體,所以我要先看心理醫生。”

  安靜了好一會兒,許亦爲終於發出一聲嘆息,黑如深潭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林尋,他說:“我先找人給你做心理疏導,先判斷你這個年齡能不能接觸精神類藥物。那些藥有利有弊,一旦吃了短期內不能停,還有一些副作用,恐怕會耽誤你身體發育和學習。”

  許亦爲落下自己的決定便腳下一轉,掉頭就要走,林尋的聲音在後面跟了上來:“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你有像我現在這樣嗎?”

  許亦爲停下來,側身說:“有。”

  “真的?”林尋半信半疑了一瞬,進而選擇相信,“可你現在看上去很正常,你是怎麼好轉的?你還思念他們嗎?是不是隻有放下思念,心裏纔不會疼?”

  “問題可真多。”嚴飛率先吐槽,“我說什麼來着。這大概是她能找到的你們之間唯一一個共通點了,她希望你和他一樣,想和你共情。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無依無靠,對你產生了雛鳥之情,還是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機,想博取你的同情,將來好讓你心甘情願把所有遺產都給她。”

  許亦爲終於迴應了嚴飛:“我沒有子女,我死了,遺產自然是她的。”

  嚴飛反駁:“只要你想有,隨時可以有。你是不是男人?你要喫素,就連我一起素着?”

  許亦爲不再理會嚴飛,而是對林尋說:“我的辦法是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人只要忙得沒時間去思念,心裏就不會疼了。”

  林尋:“可我不喜歡整天學習。我還能做什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許亦爲:“除了課本你還想讀什麼書,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林尋毫無頭緒:“我不知道。”

  許亦爲:“那也好辦,所有類的書我都讓人給你找一點,你慢慢挑。有時候興趣是需要尋找的。”

  林尋還以爲許亦爲只是在敷衍她,她對於他的提議並不在意,也不報什麼希望,沒想到幾天之後真的有一批人上門,將一批書櫃送入二樓的一間空房間裏,還有一張寫字檯和一把坐着很舒服的人體工學椅。

  當天下午,就有另外一批人搬着三十幾箱書進了門,他們之間偶有幾聲交談,聲音很低,其中有一個人是在指揮,告訴其他人什麼類別放在什麼位置。

  林尋一直在走廊裏圍觀,後來又到書房門口圍觀,看着他們一一將書外面的包裝拆掉,再將書分門別類地擺上架子,最後還給她留了一個可以坐在上面的梯子。

  林尋很是震驚,她沒想到別人要淘許多年才能湊齊的一屋子書,許亦爲的人在幾天之內就辦到了。

  這天傍晚,林尋就坐在餐桌前等待許亦爲回家——往日他們是不會一起喫飯的,林尋總是一個人喫。

  許亦爲進門後,見餐桌上的飯菜沒有動過,只問了一句:“怎麼不喫,沒胃口?”

  話落,他就轉身進了一樓的書房。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住在一樓,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進書房。

  林尋猶豫了片刻,正要起身去書房找他,許亦爲就出來了。

  林尋快速開口:“阿姨說,你喜歡喫燒茄子。”

  許亦爲原本要進臥室,聽到這話腳下一頓,有些驚訝地掃過林尋,又將目光落在桌上那幾道菜上。

  他是喜歡喫茄子,尤其懷念福利院的大鍋飯。其實福利院的飯菜做得一般,但那大概是這具身體最初的記憶裏的味道,離開這麼多年了他到現在還記得。

  這時,嚴飛開口了:“她在邀請你共進晚餐,開始了。”

  開始什麼呢?嚴飛始終認爲林尋心機深沉,她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罷了。畢竟這是一個世俗的世界,沒有一個人可以面對利益而不爲所動,哪怕她只有十四歲。

  許亦爲卻沒有理會嚴飛的預告,他洗了手,來到桌前坐下。

  林尋盛出兩碗飯,一碗放到他面前,坐在一旁拿起筷子說:“書我收到了,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裏看起。”

  許亦爲吃了口菜,說:“那些書只是給你多提供一個打發時間、減少胡思亂想的選項,如果你不喜歡悶在屋子裏,可以出去活動活動,這附近有很多娛樂設施,我讓人給你辦卡。”

  嚴飛接道:“什麼卡?健身卡、美容卡、影院卡,還是信用卡?我看她是想要信用卡。”

  林尋想了想,搖頭:“我不想出門,就算是看電影,在家裏也可以看。我還是留在家裏吧。”

  許亦爲:“你還需要什麼儘管跟阿姨說,她會記下來,尤其是生活用品和衣服,這些東西我不方便給你辦,阿姨會辦妥的。”

  林尋說:“已經很夠了,我都用不完。”

  許亦爲又道:“你只是休學這一學期,過段時間就要復學了。功課還是要抓起來,以免開學了跟不上,到時候要頭疼了。”

  林尋安靜了幾秒,突然問:“聽說你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所以你後來才賺了很多錢。我媽生前一直在誇你,說你什麼都知道,沒有事情難得倒你。”

  “開始了奉承你了。”嚴飛說,“接下來要問你爲什麼不結婚,爲什麼不生孩子了。哦,你說她知不知道你是領養的呢?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許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亦爲沒理嚴飛,只是看着林尋,等待她的下文。

  他也有點好奇,林尋會怎麼說。

  只見林尋抿了抿嘴脣,身體前傾,雙手放在桌上,這裏明明沒有別人,她卻在向許亦爲傾斜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如果我告訴你,我夢到過平行世界的故事,我可以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你怎麼看?”

  第163章

  結局卷

  “長期睡眠不好,是容易胡思亂想,產生幻覺。”許亦爲非常平淡地說,“但這也不一定就是你以爲的那種病。只要你的睡眠恢復正常,這些問題都會不藥而癒。”

  真是說起來簡單,讓一個失眠者睡個好覺,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林尋問:“也許我真的有超能力,也許我真的有病,這兩種結果我都能接受,可你卻給了我一箇中間答案。”

  許亦爲回答說:“我的中間答案後面還跟着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而你能接受的兩個選項,其中一個很容易就能通過醫學手段證實,另一個則永遠都證實不了,它將永遠停留在你的夢裏。”

  一陣沉默,林尋並沒有反駁許亦爲,她似乎很少叛逆,連表情都沒有不遜。

  林尋再開口時是這樣問的:“你是唯物主義者,你不相信有時空穿越?”

  許亦爲回答:“唯物主義和時空穿越並不衝突,穿越於平行世界中間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我並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沒有見到的事,只是聽你描述了一句,我無從相信。而我提供的選項和治療方案,隨時都可以開始進行,咱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搞清楚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針對你的症狀去治療,不能說根治,但起碼可以緩解。”

  林尋順着許亦爲的話思考了一會兒,像是被他說服了:“好,我同意你安排治療方案,只要能睡個好覺。”

  “這麼瞧着,這姑娘還是能看的。”嚴飛突然開口,“都說女大十八變,不知道她十八歲什麼樣。”

  許亦爲沒有理會嚴飛,只默不作聲喫完一頓飯,便起身回了房間。

  而因爲身體原因飯量銳減的林尋,不僅喫飯速度緩慢,也不夠專心,她總是喫到一半就盯着許亦爲,然後繼續喫。

  許亦爲對她的視線視而不見,更加不會知道此時發生在林尋內心的對話。

  黑化“林尋”:“嚴飛一定在評價你,而且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林尋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所謂,不要在被這種人以任何形式傷害到,在這裏唯一會受傷的人只有他。”

  沉默了幾秒,黑化“林尋”說:“你說得對,他怎麼說怎麼做不重要,我不該在意,不該計較,這隻會誤導我的判斷。”

  隨即黑化“林尋”又問:“接下來要怎麼做,設定是三次人生,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林尋沒有直面回答,而是反問:“以你對嚴飛的瞭解,他需要多長時間纔會相信這是個真實的世界,選擇永遠沉浸在這裏而不會醒來?”

  一旦嚴飛醒來,就會立刻知道這是個圈套,他可以瞬間發出信號,由那些時空盜匪來將他被困在這裏的意識救出去,那以後再抓他可就難了。

  是的,走入這個圈套的並不是嚴飛的全部,而是他的主要意識。

  他的身體是否進入圈套也不重要,只要意識被困住了,被殺死了,身體就會呈現腦死亡,那就只剩下一副軀殼了。

  黑化“林尋”沉吟道:“我說不好,他是個性情多變的人,疑心也很重。”

  林尋:“也就是說,多變就是他唯一不變的特質,那麼這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三個世界就要一直保持着多變,不要讓他找到規律,處處都是不確定,他纔會相信。”

  ……

  圈套的時間並沒有加速,也沒有減慢,它以三維世界的時間規律運轉着,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

  就這樣,它不快也不慢地向前推進了四年。

  林尋的病情時好時壞,幸而失眠的毛病總算得以緩解,只是她的睡眠習慣還不夠規律,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會被噩夢驚醒,會無緣無故坐到天亮睡不着。

  林尋不再因爲偶然出現的睡眠問題詢問許亦爲,她就按照他安排的治療方案,定期去醫院接受檢查,定時和心理醫生聊天。

  十八歲這一年,林尋又經歷了幾次突然暈倒,突然走神。

  醒來時,她的記憶出現了斷片,還多出一些幻覺畫面,但好在都是小問題。

  林尋高中畢業後,許亦爲突然提議去夢城,說這有利於她的身體治療。

  林尋沒有拒絕,她當然知道自己正在扮演的階段,此時的她心裏始終有根刺,想要回到夢城拔除。她想知道母親許南語爲何自殺,想去見一見許南語臨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目擊者蘇雲。

  然而回到夢城以後,生活並沒有興起多大的波瀾,也沒有林尋在影視劇看到的那些懸疑感十足的劇情。

  蘇雲瘋了以後就一直在家養病,林尋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她。

  就在這個時候,林尋意外的遇到了童年的玩伴,餘寒和餘歆。

  少年少女的重逢,一切都是朦朧美好的,就像是他們這個年紀,一切充滿了未知和希望。

  就是重逢這一天,許亦爲在別墅裏見到了他們。

  許亦爲表現得很沉默,並沒有招呼兩位年輕客人的意思,嚴飛倒是多看了一眼,說了這樣一句:“咱外甥女的生理衛生課有好好上嗎,知道要做安全措施吧?我可不想這個年紀就當舅姥爺。”

  許亦爲對嚴飛的玩笑不以爲意,也沒有去規勸林尋和餘寒保持距離,他就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從這以後,許亦爲和嚴飛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特別是睡眠質量上。先是嚴飛發現他這個人格在晚上額外活躍,自主意識也變得比白天要強烈。

  晚上,許亦爲陷入深層睡眠,嚴飛就會跳出來接管這副身體。但嚴飛力量有限,無法控制這副身體做多麼誇張的事,而且許亦爲不醒,嚴飛控制身體時就是閉着眼睛,很像是在夢遊。

  嚴飛雖然是人格,但也需要休息,他不可能晚上活躍白天也保持着清醒,於是在幾天新鮮感過勁兒之後,嚴飛也失去了性質,晚上總要睡上幾個小時。

  以前嚴飛是很少做夢的,他是個心裏不糾結的“人”,極端的自私主義,但回來夢城以後他卻時常夢到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和橋段。

  說是光怪陸離,卻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只是收尾並不銜接。

  有一次,嚴飛夢到自己正在追殺自己——這聽上去是不是很扯?但夢中的劇情就是這樣進展的。

  嚴飛不僅追殺長得一模一樣的許亦爲,還追殺其他世界的嚴飛,他就像是真的可以隨意穿越時空似得,不知疲憊地去往各個小世界。

  每殺死一個許亦爲或嚴飛,他就可以吸收對方的意識和能量,獲得更強大的精神力。

  嚴飛在夢裏納悶兒着,同時也感到非常的亢奮。

  殺自己當然不犯法啦,而且這種隨意穿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法無天、無拘無束、肆意暢快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一旦沉浸在這樣的感覺中,那些夢中的劇情就變得額外清晰。

  嚴飛不能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以現在的身體面貌去襲擊其他世界的自己,於是就用奪舍的方式,比如他變成了陌生的加油站員工,用點燃油槍的方式襲擊許亦爲和林尋。

  醒來以後,嚴飛興高采烈地和許亦爲分享自己的夢。

  許亦爲卻表現得很淡漠,還說:“難怪我最近總夢到血腥暴力的東西,原來是你在意淫。”

  嚴飛對此非常不滿:“這怎麼是意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能去往平行世界,你要做些什麼?擁有這麼逆天的力量還不能爲所欲爲的話,也太憋屈了吧!”

  許亦爲依然很平靜:“那麼殺掉其他自己追求的是什麼?”

  嚴飛回答:“獲得力量啊!千萬個自己就是千萬個流落在外的細胞,把所有細胞都集中在一起,會變得更強大。”

  許亦爲又問:“那麼變得更強大的目的又是什麼?”

  嚴飛嗤笑:“變強大了就像幹嘛幹嘛了,目的可以是任何事。”

  許亦爲從容且步步緊逼:“比如呢?”

  “比如……”嚴飛遲疑了一瞬,“金錢、權力,或者是……”

  嚴飛發現他給出的答案非常無力,連語氣也不那麼確定了。

  金錢,他們現在就擁有了。權力,當金錢到達一定數字之後,權力自然也會有。不過金錢和權力都是沒有上限的,總有更高地位的人在上面壓着。

  然而當時空穿越真的實現時,他還會在乎區區的金錢和權力嗎,這些唾手可得的東西還具備吸引力嗎,獲取它們的過程還會分泌多巴胺嗎?

  哪怕只要現在想像那樣的畫面,他都覺得乏味。

  嚴飛喃喃道:“主宰他人的生死,有一種做上帝的快|感。”

  許亦爲回答:“殺的人多了也會麻木,有一天當這件事也無法滿足你的時候,就要再去尋找更有快|感的追求。難道在三維世界還有比殺人更刺激的嗎?”

  是啊,當一個人養成殺人習慣之後,通過殺人培養出來的刺激感,它能維持的週期就會越來越短。這就像是吸毒一樣,毒癮出現的時間越來越提前,不吸就渾身難受。

  嚴飛剛要接話,許亦爲卻再次開口:“你醒醒吧,你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想這麼多沒有用。別忘了咱們此行的主要目的。”

  嚴飛這才猛然醒過神:“還有多久?”

  他問的是死亡倒計時。

  許亦爲回答:“六個月。”

  六個月。

  這個數字令嚴飛消沉了很久,他的性情大變也直接影響到許亦爲的心情。

  連續數日,兩人都沒有去關注唯一的“親人”林尋的變化,直到某一天下班回家,就在自家門前的便道上,他們一同親眼目睹林尋和餘寒站在林蔭下親吻。

  嚴飛驚呆了。

  但震驚歸震驚,與此同時他也發現這具身體裏不斷翻涌的另外一道情緒,而且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許亦爲居然有情緒波動,而且是非常負面的波動?!

  嚴飛的震驚很快就變成了好奇和刨根問底,他暫時將自己生出的不愉快情緒拋到一邊,轉而調侃起許亦爲:“自家的白菜被拱了,不爽了?”

  許亦爲沒理他,心情持續陰沉着。

  嚴飛又說:“這種心情我能明白,好歹是喫咱們家的飯長大的,那小子是什麼東西?”

  這之後嚴飛還說了很多話,一會兒說他們和林尋年紀相差太多,有代溝了,不太理解現在的小屁孩審美,也不知道她整日悶悶不樂是在鬧什麼脾氣。

  還有許南語的死,是自殺,警察早已給事情定性了,林尋還查什麼呢?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想知道許南語自殺的原因就要去問許南語啊,可是許南語死了,死人不會告訴她答案。還是說林尋想找個墊背的給許南語償命?

  令人意外的是,林尋情竇初開後沒多久,她的朋友圈發生了一連串的不幸。

  先是蘇雲撞車身亡,接着是餘歆遭遇□□,可她自己卻以爲那是蔣延。再往後,餘歆得知了真相,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

  同一天晚上,林尋也選擇了割脈。

  ……

  當許亦爲和嚴飛親眼目睹浴室裏血淋淋的場景時,他們的壽命只剩下五個月。

  許亦爲的意識就像是被抽離出去一樣,嚴飛許久都感覺不到他,他似乎已經降到谷底裏。嚴飛則因爲林尋的冰冷的身體,慘白的面容而認識到一個事實——死亡正在靠近。

  他們見過三種死亡畫面,分別是死後被解刨、火場裏被烤熟,以及被人挖坑活埋。

  不知道這次人生會經歷哪一種?目前來看一點預兆都沒有。許亦爲是這具身體的主控,以他內斂的性格幾乎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有誰會想殺他呢?

  嚴飛直勾勾盯着林尋的屍體,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終於忍不住將許亦爲喚醒:“你特麼的給我振作一點,就只剩下五個月了!”

  許亦爲被喚醒了,可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將機會用在這裏。”

  “什麼?”嚴飛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你瘋了,那機會是留給咱們用的,不是留給她!一個青春期的傻丫頭,你要救她做什麼,她還會自殺的!”

  “機會可以撤回,記得嗎?”許亦爲平靜地提醒他,“就算用在這裏失敗了,你也可以用在下一場人生。但這裏是我說了算,我來做主。”

  許亦爲話落,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道白光。

  許亦爲全然不顧嚴飛的反對,逕自走入白光,嚴飛要追上去,卻被白光屏蔽在外。

  他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第一感到這樣絕望。他忍不住腦補許亦爲都和那個系統交涉了什麼條件,達成什麼交易。這種自己被屏蔽在外沒資格參與的無力感,幾乎要了他的命。

  直到嚴飛快要急得冒煙的時候,許亦爲終於回來。

  嚴飛有一肚子問題,可他剛要追問,下一秒,他二人的意識就被抽離了。

  這一次,他們飄得很遠,而且一瞬間就回到了十四歲。

  可嚴飛分明記得他們被許家收養時是十歲,也就是說,他們一下子錯過了四年?!

  嚴飛和許亦爲再次變回了“小維”,遠離了榮華富貴,嚴飛正要譴責許亦爲自作主張,十四歲的“小維”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朝着福利院外面某個野湖邊衝了過去。

  沒多久,“小維”救起來一個小女孩。

  嚴飛盯着小女孩稚嫩的臉龐,這才反應過來:“你真的是瘋了……”

  幾天後,許南語出現在福利院,爲“小維”辦理了收養手續——許亦爲成了許南語的養子,林尋的哥哥。

  “你以爲你這樣做,林尋就不會困擾於那些小屁孩之間的愛恨情仇嗎?”嚴飛冷笑着諷刺他,“你太天真了,她如果不能換一種做人態度,還是會陷入這種爲他人獻身的輪迴裏,我把話給你放在這兒!”

  許亦爲只有三個字:“我樂意。”

  第164章

  結局卷

  “原來你好這口兒啊。”嚴飛總是這樣陰陽怪氣地調侃許亦爲,“也是,這個林尋比上一個瞧着順眼多了。會笑了,還挺可愛,還會叫哥哥,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雖說是陰陽怪氣,卻有幾分是真的,瞅着半大不點兒的小女孩,揚着可愛的一張臉,無論男女都會會心一笑。

  嚴飛的笑容變多了,夾槍帶棍的次數大幅度減少,許亦爲原本平靜的情緒也蒙上一層祥和。

  “亦爲哥哥。”小時候的林尋總是追着許亦爲跑,聲音很甜,叫他的時候尤其可愛。

  嚴飛偶爾會說:“什麼時候也叫我一聲哥哥。”

  不過林尋是聽不到的。

  據說人類都喜歡可愛的東西,會激起保護欲和破壞慾這兩種矛盾的情感。

  許亦爲自然是站在保護林尋的立場上,嚴飛也支持他這樣做,因嚴飛認爲只有把林尋哄好了,纔有可能讓許南語將許家的資產交給許亦爲打理。

  這一次開局,許南語非但沒有自殺,還是事業非常成功的女強人,只不過林尋的生父依然是個謎。

  後來幾年間,在見識到許亦爲驚人的管理和投資天分之後,許南語決定重點培養他,並逐步將投資部分交給許亦爲全權負責。

  許亦爲大了林尋十歲,當林尋還在爲一道數學題發愁時,許亦爲已經步入職場並在許南語的幫助下賺了第一桶金。

  林尋依然叫他“亦爲哥”,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不再可愛。她對他撒嬌的時候越來越少,往往是有求於他才彆扭的露出來一點。

  林尋步入了尷尬的青春期,笑容變少了,叛逆變多了,有時候酷酷的誰也不理,一副小大人兒的早熟模樣,有時候又對着電視裏的內容大笑不止,讓人摸不透她的笑點。

  就在許南語開始爲林尋的叛逆爲難時,這個家裏逐漸形成了一股默契——許南語總是溫和的,卻嚴格控制着給林尋的零花錢。林尋便另闢蹊徑,時不時買一些她認爲好喫的零食,放到許亦爲的書房裏,用作賄賂。這樣許亦爲對她的手就會鬆一些,甚至可以說是大方。非但如此,許亦爲還會幫她一起瞞着許南語。

  這樣的默契到了嚴飛嘴裏就成了另外一種解讀:“你這樣做,她以後可就離不開你了。伸手就有錢,誰還會去賺錢呢?你真打算娶了她啊?不過現在的她可沒小時候那麼討人喜歡了,也不知道再過幾年是什麼樣兒。”

  見許亦爲不迴應,好像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似的,嚴飛又道:“不要怪我烏鴉嘴,依我看,她可未必看得上你。你要真有意思就看嚴實了,可別讓這可白菜被別家的豬給拱了。”

  “你的話太多了。”許亦爲終於出聲了,“管好你自己吧,這一局是我說了算。”

  “呦,還知道生氣啊。”嚴飛輕笑,“原來這就是你的軟肋。”

  ……

  嚴飛還真是個烏鴉嘴。

  雖然這一次許亦爲沒有經歷撞破林尋和餘寒親吻的場景,卻等來了蔣延對林尋的熱烈追求。

  這種事如果一個有情一個無意,兩個手掌拍不到一起去,那就不會有聲響,沒戲唱。偏偏林尋和蔣延屬於一個若是有情,一個彷彿有意,曖曖昧昧、糾糾纏纏,幾個月了也沒確定關係,卻幾乎每天都要見上一面,見不上面也要通個電話,發十幾條微信。

  許亦爲和嚴飛撞到了幾次,許亦爲一貫地面無表情、心情陰沉,連蔣延都覺察出來了,還問林尋她哥哥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嚴飛總是要忍不住說上幾句,說自己家裏養大的嬌花,居然被別人家的野草盯上了,還怪許亦爲行動太慢,不知道先下手爲強。

  算起來,林尋和許亦爲已經有長達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聊過一次天了,每天見面就只是打招呼,寒暄幾句。

  林尋說她一直在忙着籌備寫小說,許亦爲還以爲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言情小說,對此並不感興趣。

  直到某一天晚上許亦爲睡着了,嚴飛趁機接管了這具身體,半夜起來到林尋的書房裏讀了她的小說稿。

  說是小說稿,其實就是日記,林尋還沒有完全將它們整理出來,更沒有轉化成小說體。

  日記裏記錄着林尋的一些夢境,她不僅夢到了多個平行世界,還夢到過在那些平行世界裏的自己所經歷的不同命運。

  詭異的是,林尋夢到了許亦爲是她的舅舅,然而在現在的生活中,他是她的哥哥。

  嚴飛原本只是劣根性作祟,沒想到卻從日記中讀到令人震驚的內容,他一時欲罷不能,索性就坐在地板上一頁一頁往後翻看起來。

  這後面林尋還提到自己做了另外一個夢,夢到自己死後去了一個潔白的世界,還在那裏受到一道聲音的指引,那道聲音告訴她,她有三次人生,還有一次糾正人生錯誤的機會……

  這樣的發現令嚴飛陷入了頭腦風暴,他腦子裏充滿了疑問,恨不得一口氣讀完所有內容,這纔沒有注意到越來越靠近門口的腳步聲。

  直到書房的燈被人打開,刺目的光線晃得他睜不開眼。

  也正是這道光線的攪擾,令這具身體裏的許亦爲甦醒過來,嚴飛再次被關進了小黑屋。

  許亦爲擡起一手遮擋着燈光,另一手撐在地板上,正準備起身。

  林尋幾個箭步走上前,“啪”的一下打在許亦爲的臉上,她的力道並不大,根本沒有打疼他,但那聲音在夜深人靜時顯得額外清脆。

  許亦爲又一下子跌坐到地上,頓時懵了。

  不只是他,嚴飛也驚住了,還說:“真打啊她?”

  “無恥。”林尋說,“你居然偷看我的日記,不要臉。”

  “我……”許亦爲很想爲自己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尋難得用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口吻質問許亦爲:“解釋啊!”

  許亦爲明明可以編出三種以上的藉口,可他最終只是說:“對不起。”

  “你要真覺得抱歉,就不會看了。”林尋堅持道,“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偷窺,你想知道什麼?你很好奇我的祕密嗎?”

  許亦爲怔了幾秒,連嚴飛都在催促他,他吸了口氣說:“是,我很好奇。”

  “你可以直接問我啊。”林尋說,“你從沒問過。”

  許亦爲反問:“我問了,你會告訴我嗎?我和你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說過話了。你長大了,你有了新的聊天對象,不是我。”

  這話落地,屋裏的氣氛漸漸開始緩解。

  林尋的表情也略有鬆動,她挪開視線安靜了好一會兒,情緒正在逐漸平緩,好像已經不再生氣了。

  “我靠。”許久過去,嚴飛吐出這樣兩個字。

  書房裏的氛圍又起了變化,這一次是許亦爲從地上起身,朝林尋的方向走了兩步:“對不起,我是真心的。”

  “我……”林尋忽然開口,語氣透着困惑,“我之前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很多和你有關的事,我很害怕。”

  許亦爲問:“是什麼事?”

  林尋說:“我夢到你遭遇了不測,好像是因爲我讓你去做一件事,你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至於事情的內容,我記不住了。”

  這話落地,嚴飛就對許亦爲說:“我還沒看到這段,不過她確實一直都在做夢。”

  許亦爲沒有理嚴飛,而是對林尋說:“那只是夢。”

  “太真實了。而且每一天都在重複同樣的夢。”林尋搖了搖頭,遂看向許亦爲,“我每天都哭着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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