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4
就在周枕寒逐漸習慣這柔軟的觸感時,溫久離開了他的脣。
女孩垂着眼,黑密的睫毛耷拉下來,小臉紅通通的,繼續問:“好不好?”
周枕寒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醉的徹底了。
但即使是醉了,表達的意思也已經夠清楚。
叫他的名字,讓他不要喜歡江媛。
周枕寒心底閃過一抹異樣,他看着溫久,低聲道:“好。”
可溫久並沒有表現得多開心。
溫久是清醒着的,那些酒並不能控制她的行爲,開始親上去是一時衝動,後面說那些話卻是真心實意的。
可她覺得周枕寒的這個好字,只是爲了應付她。
周枕寒可能以爲她是醉了。
畢竟他肯定不會想到,他一直當做侄女的人會突然親他。
溫久有些難過,她既然衝動了,就決定一直衝動下去,她不死心地仰起臉,說:“我也很好的,我之前說我壞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
女孩一臉認真的摸樣,周枕寒笑了笑,握着溫久手的手擡起摸了摸她的頭髮,“小久一直都很好。”
溫久又說:“不好,我會抽菸。”
說完,她主動親了親周枕寒的臉頰。
“我知道。”回應她的,是周枕寒磁性暗啞的嗓音。
周枕寒並未推開,任由女孩的脣貼在自己臉上。
過了兩秒,溫久的脣從周枕寒臉上移開,親在了他的脣角,繼續道:“我還會喝酒。”
“我也知道。”
“我還會打架。”
親了親他的嘴脣。
“我還會逃課。”
親了親他的下巴。
“我還會說謊。”
親了親他的脖頸。
“我還會.....還會騙人。”
最後吻在了他的喉結上。
周枕寒開始未動,在溫久的脣觸碰到喉結時,他往前傾了傾身,離溫久更近了些。
他現在也不管她是不是喝醉了。
反正被佔便宜的人是他。
而且只要知道溫久喜歡的人是自己就夠了。
溫久還想繼續親繼續說,周枕寒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的眼,“說謊和騙人是一回事兒,可是怎麼辦呢,小久,你剛剛說的這些,在我眼裏不是缺點。”
不管溫久之後還會不會記得他說的話,周枕寒還是道:“你只有擁有你所說的這些,纔是最真實你,如果這些都消失了,那你會不開心、不管怎麼樣,我都只想你能快樂。”
他做的並不夠好。
他的女孩受了很多的委屈,也時常過得不快樂。
而他黔驢技窮,似乎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開心,甚至連喜歡上他了,也偷偷藏了這麼久。
溫久愣了一下,周枕寒的話並未提及男女感情,彷彿更像作爲叔叔的他會對她說的話,女孩的心中更爲難受,她伸出手抱着男人的腰,喉間酸澀無比:“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喜歡我。”
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跟一個人表白。
她藉着喝酒的名義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喜歡上他了。
她那麼主動。
能不能也喜歡她,不要騙她。
溫久垂下眼,強行憋住要滾出來的眼淚。
“我親了你這麼久,你都不願意親親我。”
可憐巴巴的表情,周枕寒覺得算自己是栽在她手裏了。
他的呼吸沉了沉,一隻手撫上女孩的後頸,湊近吻她的
這個吻帶着許久的剋制隱忍,所以並不溫柔。
溫久嘴脣被吮得發疼,感覺周枕寒張了張嘴,舌頭就將她的脣瓣抵開。
她下意識的跟着張嘴。
女孩的甜脣內甜甜的,還留着一股淡淡的蜂蜜味,周枕寒放在溫久後頸的手掌壓了壓,使溫久被迫承受着這個吻。
溫久被親懵了,模糊的頭腦在此刻清醒過來,睜開泛着水霧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枕寒愣了一下。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她是真的在跟周枕寒接吻。
周枕寒不是敷衍,是真的在親她。
那麼是不是也是喜歡她。
程琪月說她和江媛之間的二選一,周枕寒選中了她嗎?
溫久身體軟得一塌糊塗,她往後倒靠在沙發,周枕寒追吻了過去。
“小叔叔.....”
溫軟的聲音將周枕寒喚回理智。
周枕寒離開溫久的脣,看着紅腫的脣上泛着水光,他伸出手指擦去,眯了眯眼,沉聲問:“親都親過了還要叫小叔叔?”
溫久心想這算什麼,牀都上了還不認識的人都有。
她偏了偏臉,擡起被周枕寒親得透着水珠的雙眸,“那要我叫你什麼?”
周枕寒勾了勾脣,靠近,呼吸擦着呼吸,“小久覺得呢?”
溫久遲疑了一下,“哥哥?”
周枕寒這個年紀,確實適合叫哥哥更合適些。
親都親完了,那再像之前一樣叫也不合適。
周枕寒伸手將溫久抱起來,溫久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頸。
男人的手從腰間移向大腿,擡了擡,溫久的兩隻腿就這樣掛在他腰上。
她的臉頰緋紅,也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被他親的。
周枕寒抱着溫久往樓上走,他的側臉貼着溫久的臉龐,打趣她:“上樓睡覺了,妹妹。”
“.......”
溫久全身都僵住,雖然剛剛纔親過,但是這麼快就睡覺,進展未免有些太快。
他們只是親了,周枕寒不要她叫小叔了,僅此而已。
她抱着周枕寒的手臂鬆了鬆,想要從他身上下來,給自己藉口:“我還不困。”
周枕寒偏過頭看她,女孩的臉紅紅的,嘴脣也泛紅,他又想親她了。
男人停下腳步,垂眼與懷裏的女孩對視,“不困今晚就別睡了。”
溫久還是要睡的,她和程琪月約好了要一起出去玩一天呢,不睡好覺哪裏還有精神玩。
她搖了搖頭道:“睡。”
家裏的佈置周枕寒再熟悉不過,他連路都沒看,邊抱着溫久邊上樓邊說:“小久,不要去想潘向鬆的事情,我會讓他下半輩子一直待在裏面。”
溫久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她的心裏泛起一股暖意,靠着周枕寒的肩膀,溫聲回應:“好。”
越往上溫久越緊張,就連環住周枕寒脖頸的手都不自覺的捏緊。
直到到了房間,周枕寒擡手擰開房門,纔將溫久放在地上站着,讓她自己回去睡覺。
讓人緊張的事情沒有發生,溫久暗自鬆了口氣。
她靠着門,還是想確認一遍,掀起眼盯着周枕寒問:“哥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周枕寒看着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轉身就走,留下兩個字:“兄妹。”
溫久朝着周枕寒的背影喊:“誰家兄妹還親嘴啊。”
聽到這話的周枕寒又折返回來,他站在門邊,伸手攬過溫久的腰將她帶出門外,然後低頭吻下來。
他個子很高,但是此刻他弓着腰,根本不需要溫久墊腳。
甚至親得軟了,都是周枕寒的那隻手臂託着她,不讓她滑倒。
過了很久,周枕寒擡眼看她,似笑非笑地問:“現在滿意了嗎?”
溫久腦海裏突然閃過在醫院的畫面,她猛地拍開周枕寒的手,“完了。”
“怎麼了?”
“忘記塗去疤痕的藥了。”
周枕寒問:“藥呢?”
溫久想了想說:“好像在我的包裏,我的包呢?”
“在車裏。”
溫久去酒吧沒揹包,他下車時也只顧着抱她,沒有順便幫她把包拿下來。
溫久靠着門,眨了眨眼睛,膽子愈發大起來,“那辛苦哥哥幫我拿一下藥,我頭暈了。”
她是真的有點暈,感覺是缺氧了。
周枕寒睨了她一眼,本欲說點什麼,但還是轉身下了樓。
溫久看着周枕寒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她回房間拿起手機,立馬告訴程琪月:【小七月,我戀愛了!】
程琪月不接的甩過來三個問號,溫久道:【和周枕寒。】
程琪月道:【細說。】
溫久:【就喝醉了,親嘴了,好像在一起了。】
程琪月:【什麼叫好像在一起了?】
溫久這次回得很肯定:【在一起了。】
程琪月說:【明天見面再說吧,我有點困了,想睡覺。】
溫久最後問了一句:【我明天直接打車到你家接你?】
程琪月說:【我就是爲了方便找你所以沒回家,現在在陳方徹這裏。】
那豈不是不遠,溫久道:【那你睡吧。】
她之前計劃手好了就聯繫林棲渃,趁着周枕寒拿藥還沒回來,溫久給林棲渃發去微信:【棲渃姐,睡了嗎?我最近時間都可以,看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只不過要跟你說一聲,我到時候可能住的遠,早上可能會遲。】
長路線她只好坐地鐵,而地鐵通線再經過中轉之後就比較晚。
林棲渃沒回,恰好這時候周枕寒來敲門,溫久將手機放在牀上,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周枕寒拿了一管白色的藥膏在手裏,盯着她受傷的手腕,“掀開我看看。”
溫久想起手上的疤痕就不情願:“很醜,還是別看了。”
“一個疤痕能有多醜?”
“很醜。”
“.......”
溫久看他一直站在門外,沒有要把藥膏遞給她的樣子,褪下外衣,伸手掀起來給他看,“看吧,就是這樣醜。”
拆線後的傷疤,周枕寒之前確實沒看到。
一條淡粉細長的疤痕貼在白皙的手臂上,並不像溫久所說的醜。
在周枕寒看到自己的疤痕後,溫久立馬將袖子放了下來,朝着她伸出手,“藥膏給我吧,我等會睡前塗一點。”
周枕寒並未將藥膏給溫久,就在溫久不解的看向他時,他牽過溫久的手,重新將她的袖子挽了起來,“我給你塗。”
溫久看着手臂上的疤,覺得不一定能夠淡化下去,心如死灰地將手腕遞給周枕寒。
周枕寒用棉籤沾了點藥,冰涼的觸感貼上皮膚,沒一會兒手上開始火辣辣的,溫久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拿過周枕寒手裏的藥膏看了一眼,看到藥名後又將藥膏塞回了周枕寒手裏。
周枕寒放下她的手,將藥膏遞給她,溫久還未來得及接,周枕寒就又收了回去,“避免你忘記,我幫你拿着。”
溫久“哦”了一聲,故意道:“好貼心啊哥哥。”
“......”
溫久回房間洗漱才覺得是自己腦子有問題,應該洗完澡再塗藥膏的。
她躺在牀上,撈起手機來玩。
周枕寒的黑色頭像就躺在微信最上方,溫久盯着兩個黑色的頭像微微勾了勾脣。
在這一刻,在冬季的夜晚,情侶頭像變成了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