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包拯:你看我毛巾好用不?
很明显嗎?
当然……
苏洵看着赵时,鼻子裡就好像装了俩喷壶……
看到石头……
“哼!”
看到木头……
“哼!”
看到赵时……
更是……
“哼哼哼……”
都快哼出颅腔共鸣了。
這,
赵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
他也沒办法,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在苏洵的眼裡,自己应该就是那個高考前夕,撺掇别人很有希望上清华北大的儿子胡吃海喝,還让人儿子给自己打零工的小混混,
别說哼了,
就是扑上来掐死自己,
赵时都不觉的意外,但是……
你儿子仅以现在而言,对我的作用真不大,不是我拽着你儿子,是你儿子为了一口吃的,死赖着不走。
伱哼我干嘛?
赵时嫌弃的挪开了目光,觉得苏洵多多少少有些拎不清,但是,這一幕,落在苏洵眼裡,却显然是一种桀骜不驯,就好像在說:看啊!
我不但把你清华北大的儿子祸祸了,
我還不悔改,
我還大跳,
大跳。
這别說苏洵了,已经好几日沒跟哥哥一块看书学习的苏辙都有些忍不住了,
“哼!”
然后……
赵时還沒什么,
你插什么嘴啊!
苏轼的汗却都快下来了,尤其是苏辙哼這一声的时候,他差点沒忍住转身便是一脚,
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嗎?
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
苏洵眼看哼已经不足以让這种街头泼皮放過他状元之才的儿子,而且還混不在意,厚颜无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便忍不住了,有些阴阳怪气道:“某些人自身不過是仗着裙带才当了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员,却還不学无术。”
說谁呢?
你說谁呢?
苏轼看着自己父亲,猛的便是一激灵,更可气的是……
“就是。”
你就是個屁啊!
你就是,
苏轼倏然等向了往日看着還挺亲近,今日却莫名面目狰狞的亲弟弟,若不是大庭广众,父亲郎君都在,他今天好歹得给他来一脚。
苏辙不怕,
不仅不怕,而且還面色平静的回看苏轼,
你以为我愿意嗎?
你可還记得再有几個月就是科举了嗎?
你可還记得咱们兄弟富国强民的梦想嗎?
忘了,
你都忘了,
我這不是在害你,我是在帮你啊!
想及此处,
苏辙不仅沒有因为兄长那杀人般的目光后退,還……
勇敢的,
往前踏了一步,扭头看着纵然有火光,有蜡烛却依旧偏黑暗的沟渠深处,子由今天要干大事了:“我观建设此地之人,犹如插标……哎呀……”
苏轼终于沒忍住,
一脚就踹在了苏辙腰窝……
你在作死啊!
你在做大死啊!
你知不知道你嘲讽的是谁?
赵时疑惑的挠了挠头,苏洵为什么对他不满他是看出来了,但是,苏轼怎么突然间揍起了自己的弟弟?
形象尽毁,
而反观苏辙,小时候被苏轼這么揍,将来還能不遗余力的捞哥哥,不愧是敦厚老实,然后看向包拯:“老师,如果沒什么事的话,学生就不打扰了。”
嗯?
包拯却是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你這是驱赶老夫?
赵时回以平和,
是啊!
你沒看到我這边乱糟糟的嗎?
包拯瞪起双目:“老夫与永叔也有些时日沒见了,你总不能让老夫连几句旧都不叙吧?”
你是叙旧?
我看你是想要炫耀吧!
赵时沒好气的看着包拯怀裡鼓鼓囊囊的毛巾,包拯怒瞪,甚至還哼了一声,然后才有些怒气匆匆的走向了欧阳修,笑道:“永叔,上次一别,也有旬月未见了吧!”
欧阳修有些心事重重,
不過還是回以微笑:“是啊!希仁兄风采依旧,我却垂垂老矣。”
說着,
還叹了口气,
显然,俩個人现在還是好朋友,只是在明年年初,或者年中,俩個人就会因为一個三司使的职位而反目成仇。
也罢!
赵时便也不执着于包拯留不留下的問題了,迈步往苏洵,苏轼,苏辙那边走,包拯之所以留下,无非就是想要炫耀炫耀自己毛巾,這无可厚非,赵时后世有了好东西,也难免会想着跟好友炫耀,炫耀。
只是,
要把握好度,
炫耀轻一些,叫分享,重了那可就……
当然,
包拯六十来岁,为官数十载,怎么也用不着赵时担心尺度把握,若不是……
安慰都不安慰一句啊!
包拯就点了点头,然后直勾勾的问:“永叔這些时日,可会洗脸?”
别說欧阳修了,
赵时都猛的踉跄了一下,
甚至,
一直沒什么表情,充当背景板的曾巩都颤了一下:“包公,這是何意?”
“也沒什么。”
包拯不经意的从怀中拽出来毛巾,然后问道:“就是不知永叔洗脸是用什么物品?墙皮嗎?”
咔嚓
赵时甚至看到欧阳修的五官狠狠的扭曲了一下,然后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包黑心,汝是在骂老夫脸皮厚嗎?脸皮厚又如何?脸皮厚老夫也不偷不抢,不会强做别人恩师。”
包拯一怔,
什么意思?
老夫虽是做了别人老师,却哪来的强做?
而且……
“老夫不就是看你脸皮粗糙,干枯,好似七八日未曾洗脸,想要让你试一试老夫這毛巾嗎?”
“什么毛巾?”
欧阳修一把扯過了从刚才起就沒完沒了在眼前晃的白色物体,愈发愤怒:“你能有什么好东西?還来跟老夫炫耀,老夫……嗯?”
欧阳修突然怔住,
轻轻一摩挲,
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他可不像包拯,包拯身为重臣,俸禄不低,平常却是抠抠搜搜连点好东西都不舍得用,他可是极尽自己所能的奢华,什么好用什么,绝对是见過好东西的,
但是……
這材质,
這质感,
未免也有些太好了吧!
還真让這老货……
装到了,
欧阳修不甘咬咬牙:“也,也不過如此。”
“是嘛?”
包拯寻常瞧着威严满满,经常是黑着脸,但是在多年老友面前,却也难免有些寻常人心性,看欧阳修不承认,便拽着欧阳修去洗脸,
其实,
他自己都沒舍得用,
欧阳修看似挣扎,实际上却也被包拯拽走了。
赵时摇摇头,
不理這俩上了岁数的人,扭头看向了苏洵三父子,苏洵三父子這会也不互瞪了,齐刷刷的看向赵时,
然后,
迅雷不及掩苏轼之耳之势,苏洵厉声指责:“汝欲何为?”
其实,
不仅仅是苏洵,
苏辙,
就连欧阳修,其实对于赵时让一名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给他打零工,也是颇有意见的,你就连這么点時間都等不得了嗎?你知不知道科举对于一名学子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况且,
即使他考上了科举,当了大官,不是你的人了,你将来登上大位還不是照样如臂使指?
是,
但是,
无论是苏洵,還是欧阳修,他们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
赵时从沒有强留過苏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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