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邪恶的书
凌徽打量了水新一会儿,笑起来:“小兄弟,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觉得你和谁像嗎?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想知道嗎?”
水新瞪圆眼睛。
凌徽笑道:“你知道我以前是魔教中的人吧?”
水新道:“知道。”水渐之前把凌徽的事情也跟他說了一些,他知道凌徽给武林盟透露了不少教主的消息,正道才能顺利拿下魔教。
凌徽又笑道:“实不相瞒,小兄弟和我以前在魔教中认识的一位大人物……极为相似,简直一模一样。”凌徽一顿,收了笑容,媚态百生的目光斜瞥着水新,“小兄弟真想知道么?”
水新被她一番话說得一头雾水,不耐烦道:“你不想說的话,我就回去了。”
說着,水新就要往回走,凌徽衣袂轻扬,迅速地拦在水新身前,笑道:“小兄弟不要急嘛,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過急啊。”
“夫人到底想說什么?”水新直接问。
凌徽拉住水新的袖子,凑近他,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說:“您想要我說什么,我就会說什么,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心裡是怎么想的。”
“什么你想我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水新皱眉,往后退开。
凌徽一怔,狐疑地打量水新,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了然地笑着点头:“不愧是您,我明白了,既然您决定這样,我必定会配合您到底,請您放心,灰影使已与我联络上。”
水新像看鬼怪一样看着凌徽:“什么灰影使?跟你联络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凌徽伸出一根指甲通红的手指,点在水新唇上,笑道:“我都明白了,我会配合您的。”
水新立刻退开一步,抹了抹嘴巴,這個女人好奇怪,干嘛突然把手伸到别人嘴上,不知道這样很不干净嘛。
凌徽却兀自微笑点头:“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您放心吧,我這就回去,不会打扰您的。”
說着,凌徽转過身,飘然而去。
剩下水新一個,满头雾水。
“等等……灰影使?那不就是在镜湖追杀我們的一個影使么?”水新自语,他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了不得的事情,“难道,這個凌夫人和灰影使勾搭上了,准备挖我過去?”
水新自己思索了一阵,感觉脑袋裡一团浆糊,线索太少,不過,他高兴地想,至少說明,他以前在魔教中的地位還挺高的。
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啊
水新抬脚往屋裡走,刚走了一步,脚下踢到一個东西。
低头一看,是本书。
“什么时候落在這裡的?刚才好像沒有啊……”水新捡起书,“《天魔合体**》?呃,好邪恶的名字。”
水新沒有看這本书,也沒有把這本书上交水渐。
他不是笨蛋,這本书一看就是凌徽撂在他脚下的,虽然书名很诱人,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功法,但是,鬼知道凌徽把這本书撂给他是什么意思呢,是要帮他,還是要害他,或者试探他?這裡面的弯弯绕太多,他想不明白,只能按兵不动。
另一方面,如果把這本书交给水渐……水新還有点舍不得,水渐那样正派的人,显然会把這本书直接沒收,然后再揪出凌徽,一顿审问,等到事情尘埃落定,這本书也免不了被销毁的结局。
“嗯,再看看吧,如果水渐表现足够好,我就把這本书交给他,如果他再欺负我,我就偷偷练上面的武功,然后把他打趴下,嘿嘿嘿。”水新捂紧了怀裡地书,乐呵地想。
晚上,到了就寝的時間。
水临早早上床,气闷地对着墙壁,一声不吭。
水静给大家打来热水,勤快地跟在水渐身边伺候他,等到水渐洗沐完毕,他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事情。
水新比水渐早上床,他扒着床外沿躺着,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怀裡的书。
“大师兄,明天我們就进维扬城了,到时候肯定有一番应酬,大师兄還是早些休息吧。”水静唠唠叨叨地叮嘱。
水渐“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床榻。
水新闭着眼睛,感觉一個影子笼過来,把灯光挡住了,他缩起腿,给水渐留了点地方。
水渐一過来,就看到水新缩得跟個虾子似的,不由得微笑,道:“水新,你睡裡面去。”
水新扒着床边:“不,還是你睡裡面吧。”他可不想被水渐堵在床裡,這么一来,万一被发现了,跑都跑不了。
水渐道:“你這样不怕掉下去么?”
水新道:“不会不会,快点上床吧。”他又缩了缩腿。
水渐不再推辞,上了床,在裡侧睡下。
毕竟是一张床,上面躺着两個大男人,总是有点挤。
水新努力扒边,坚决不要和水渐挨上。
那边,水静道:“熄灯了。”
灯灭了,屋裡一片黑暗。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
水新咂咂嘴,从睡梦中醒過来,一睁眼,就看到水渐的脖子,喉结……
“哇啊啊啊——!!”水新吓得大叫一声,伸手摸自己怀裡,還好,书還在!
水新這一叫,水临立刻从床上翻下来,“咕咚”一声。
水静从屋外探头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新只想捶自己,怎么睡個觉都能睡到水渐怀裡去?明明衣服裡正揣着非常重要的秘籍,竟然全无防备,滚到水渐怀裡去了?哎呀,真是糟糕。
“沒事,我又做恶梦了。”水新很是郁闷地坐起来。
一行六人踏上赶往维扬的道路。
“你最近总做噩梦,是不是离某人太近了?”水临一边问水新,一边瞅水渐。
水渐正在闭目调息,一副身外无物的样子。
“不是吧,也沒有总做噩梦。”水新答道,他正看着凌徽,這個奇怪的女人,果然在人前不再看他了。
水新左思右想,觉得光凭水渐探听身份的事,還是有些危险。
虽然他是不笑真人捡回来的,也把他收在门下了,但如果将来挖出他的身份是做了很多坏事的魔教要人,水渐把他先斩后奏了,不笑真人也沒办法啊。
既然凌徽知道他以前的身份,为什么不先去问问呢?
水新心中盘算着,等到维扬以后,找個机会问问凌徽,至于凌徽的回答要不要相信,那是后话了。
谁成想,水新一直都沒有获得私下询问凌徽的机会,凌徽好像是从他上次的态度中领悟到了什么,一直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进入维扬之后,水新和三個师兄被安排在专门为玄正派弟子提供的宿处,曹柳儿和凌徽则住在别的客栈,這么一来,见面的机会又少了。
不過,那本《天魔合体**》,水新把它藏到一個足够安全的地方,他用短剑在床上挖出一個洞,把那本书藏进床裡,每天都压在自己身体下面,特别踏实。
水新想找個机会溜出去,找凌徽聊聊,可是水渐却要他跟在自己身边,去拜访江南盟中的大人物,以及维扬城裡的名门大户,這些人简直遍布维扬城的大街小巷,随便走两步都能遇到一家。
江南盟比武开始前三天,水新都跟在水渐后面,看他跟各种各样的名门大户应酬,不得不說,水渐周旋的功力很强,从江南盟主到江南盟主的老妈子,都对水渐赞誉有加。
“师侄不愧是玄正派大弟子,将来必定能光耀玄正派,呵呵,這回江南盟比武的冠军,也是囊中之物吧?”
“盟主過奖,小侄无论武艺還是做人,都還有很多要向盟主学习的。”
“呵呵,师侄谦虚了,听說师侄還沒有婚配?”
“承蒙盟主厚爱,小侄确实沒有婚配,不過,小侄也沒有成亲的意向。”
“师侄此言差矣,這個家庭,与事业,当然要齐头并进才好,不可偏废一方,白白耽误了青春啊。”
“哎呀,水少侠,盟主說的沒错啊,正巧這次我們姑娘也要参加比武,如果水少侠能多指点她几招……”
……
一群人围着水渐喋喋不休說個不住,水新被挤到一边,喝着凉冰冰的茶,看着门外的天。
又是一天過去,距离月圆之夜,又近了一点。
几個时辰后,水渐终于从众人“围攻”下脱身出来,走到水新面前,叫他一起回宿处。
两人离开江南盟盟主府上,并肩走在街上。
“還有七天,你打算怎么办?”水新忍不住问。
“這事你不必操心。”水渐淡然道。
水新看着他,忍不住又道:“其实你可以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和她成亲,以后就可以過正常人的日子了。”
“我說這事你不必操心。”水渐的声音冷下来。
水新撇嘴:“你为什么在那些人面前就能维持一整天的假笑,在我跟前就這样吊着脸呢?”
水渐沉默片刻,问:“你喜歡我那样对你?”
水新本来沒想着水渐能搭理他這句话,听到水渐這么說,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当然不是啊,假笑,吊着脸,都很难受,你就不能正常点嗎?”
“正常?”水渐疑惑,从来沒有人說他不正常。
“对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水新两手抱在脑后,悠哉地說,“那样才算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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