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节 转移
丁薇夜以继日的做着分析,這一刻她才发现,袁忠苏在计算机应用和研究上,有着极其深厚的造诣。袁教授留下的心得笔记,令丁薇耳目一新。如果提早发现這位人才,丁薇绝对会把他請到观察集团中来。
荣泰小区,郑阿华手下的一名小弟开车饶了一圈,把小区内的情况向郑阿华汇报了一遍。郑阿华也冒出私自进入房间寻找芯片的想法,不過郑阿华看到增加的安保措施,他放弃了這個想法。六层的高度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不被人发现的来去自如。郑阿华手下缺乏這方面的高手,而他自己又不便出面,因为郑阿华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和监控。這种情况下他再动手,等于是自投罗網。
南湖省政府,于万昌匆匆从嘉市返回到省城。他接到了范一舟打来的电话,于万昌不得不缩短行程只驻留一天就回到省政府。關於沈斌购房目的郑阿华无能为力,甚至說郑阿华根本就接触不上沈斌。至于那個叫张潮的家伙,郑阿华倒是又见了一面。结果两句话沒說,双方又差点动起手来。要不是大牙看到对方人多他怕吃亏,這一架肯定沒跑。郑阿华想从大牙身上获取线索的计划泡汤,只能试着让于万昌出面,摸摸沈斌的底子。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摸不出来也沒什么损失。另外来說,郑阿华向罗宾申請了要人,他相信行动高手很快就会到来。
与郑阿华相比,身在波士顿的范一舟更是心急如焚。他必须要摸清楚沈斌到底知道不知道芯片的秘密,无奈之下范一舟只好答应冒险让于万昌出面摸一摸情况。范一舟不能再耽搁下去,他知道再不回国,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方悦告诉范一舟,說是父亲方浩然让他马上去北京,方浩然有事情要当面对他說。范一舟明白一旦失去方家女婿這個身份,他在罗宾心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甚至說会被打入冷宫雪藏起来。范一舟不甘心失去這一切,他要冒险赌一下,赌沈斌等人還沒发现芯片的秘密。
省政府秘书长办公室,沈斌也是心烦意乱的抽着烟,思索着那枚芯片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丁薇的查验已经结束,沈斌再次去了趟冯国海被击杀的那個房间,根本沒发现還有什么芯片之类的东西。沈斌相信這不是范一舟做的局,因为他们不知道乌兰的神秘能力。一個人可以嘴上說谎,思维中却是内心真实的读解。沈斌相信芯片還在房内,不然对方不会這么着急的要买那套住宅。
现在大牙和董子灿都咬着价格不放手,弄的袁俊宇左右为难。而且从双方的表现来看,袁俊宇更倾向把房子转让给董子灿。至于這位爷爷的故友,袁俊宇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個流氓,說话根本就一点谱都沒有。沈斌琢磨着是不是该让大牙退出了,让对方得到房子,然后他们在秘密抓人。再僵持下去也沒什么意义,况且大牙购房的事已经引起对方的怀疑,沈斌不打算在這么秘密进行,干脆公开的利用国安技术力量寻找芯片。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打断了沈斌的思绪。沈斌平静了一下,喊道,“請进!”
房门一开,沈斌吃惊的发现居然是于万昌。沈斌赶紧站起身,热情的迎了上去。
“于副省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您不是应该在嘉市嗎。”
于万昌手裡拿着那份办公楼安全整改方案,微笑着說道,“沈秘书长,省裡临时有事,我提前回来了。哦对了,我觉得這份文件,還是你来签署吧。省府這边已经做了明确分工,我再插手的话不合适。再者說,下周王书记就主持召开省人大常委会议,不差這一两天了。”
沈斌伸手接過来,呵呵笑道,“既然于副省长這么說,那我就服从命令。”
“我可不敢下命令,只是商量一下。”于万昌笑了笑,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斌看了一眼,他知道于万昌不会为了這点小事亲自跑一趟,肯定還有其他事情。
“于副省长,您难得来我這,坐下喝杯茶吧。”沈斌客套着說道。
“好啊,我早就听說你沈秘书长手裡有给府院供奉的好茶,正想开口要点呢。”
“我可沒贪污府院的好茶,這是从我岳父家偷来的。”沈斌說着,走到办公桌拿出一個精致的茶桶。
两個人在沙发上对面而坐,沈斌亲手展示了一下茶艺,冲跑了一壶六安瓜片。
于万昌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沈秘书长,前段時間你我发生了点小误会,我這人军人出身脾气直,你也别往心裡去。”
“看您說的,都是工作上的小事,谈不上误会。我正想抽時間請于副省长坐坐,您這么一說,倒显得我落后了。”沈斌呵呵笑道。
“說的也是,自从沈秘书长来南湖之后,我還沒给你接過风呢。這样吧,時間你定,我来做东。”
“好啊,那我可要空着肚子,狠狠的吃你一顿。”沈斌說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沈斌和于万昌在轻松的气氛中虚头巴脑的寒暄了几句,于万昌话题一转,說道了郑阿华和大牙的事上。
“沈秘书长,你那表弟和郑阿华的事,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你家亲戚。你也知道,风之行落户天长之后因为有些土地项目需要建设厅来批,我分管這一摊,所以跟郑经理接触的時間多了一点。当时觉得有人殴打投资商影响很坏,所以就给市局打了個电话。虽然当时我否认了,不過在這件事上,我得给你解释解释。”
“呵呵,我說于副省长,這事我也正想找您說一說呢。其实当时确实是我表弟一时糊涂,不怪人家郑阿华。人家沒有追究责任,我這心裡還有点忐忑呢,该道歉的是我。”
于万昌爽朗的一笑,“其实這都是小事,年轻人互相看不惯起了点口角也沒什么,既然沈秘书长不往心裡去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听說你那表弟要从天长买房子,据說买的還是冯国海死时那座凶宅?”
沈斌一愣,颇为意外的看着于万昌,“這事你怎么知道?”
于万昌微微一笑,“你别忘了风之行是干什么的,你表弟打了人家经理,人家能不仔细调查一下嗎。风之行的记者狗仔一大堆,查谁的底细比公安還利索。小郑给我說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那房子可不吉利,你表弟真要是想买房,回头我让建设厅帮你弄一套便宜点的。虽然咱们当干部的不能违反原则,但是适当的照顾一下還是可以的。”于万昌故意套着近乎,显示出极大的结交之意。
沈斌心中一动,他正琢磨着给范一舟释放一枚烟雾弹,既然于万昌问起了此事,不管于万昌从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沈斌相信范一舟肯定是想知道他购房的目的。
“于副省长,這我可要先谢谢你了。其实我表弟买那套房子,是帮一個朋友办的。要真是我表弟想买,我当然会制止。那房子裡死了這么多人,就算租房子也不租那样的。”沈斌很随意的說道。
于万昌愣了一下,沒想到沈斌這么痛快就告诉了他。听沈斌這么一說,立马提起了于万昌的兴趣。
“沈秘书长,你朋友是干什么的,怎么会买那套凶宅?”于万昌追问道。
沈斌看了看房门,故意压低声音說道,“老于,冯国海死的這么蹊跷,省厅這么快就抓住了凶手宣布结案,你不觉得裡面有問題嗎?”
于万昌吃惊的看着沈斌,疑惑的說道,“沈斌,這可是省裡迫于舆论压力才這么做的,你应该知道。”
沈斌故作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于副省长,我看此事也不尽然。别看冯国海案子是迫于压力提前结案,但是很多疑点好像与内部斗争有着牵连。据我所知冯国海一死,他负责督办的好几桩大案都暂时搁置起来。冯国海是厅级干部,意外死亡需要上报公安司法等部委备案。就算咱们可以瞒天過海,上面可不一定答应。”
于万昌心中一惊,“怎么,你的意思是~上面在秘密核查這個案子?”
沈斌故作惊慌的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摇头說道,“我可沒這么說,于副省长,咱们還是换個话题吧。”
于万昌看着沈斌,讪讪的笑了笑,“对对,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最好装糊涂。”
两個人相视一笑,开始聊着省裡工作分工的問題。于万昌心中装着事,聊了一会儿赶紧起身告辞。
于万昌一走,沈斌思索了一下,觉得這個谎言還不圆满,当即拿起手机给安闻打了過去。
“安子,我是沈斌。”
“老天爷,你居然還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還以为你小子逍遥的把我忘了呢。”
“少臭贫,你马上帮我办一件事,以你的身份向谭志清泄露一個秘密。”
“泄密?你~你别害我,谭志清那家伙什么秘密都保不住,立马就能给你卖出去。”
“废话,当然是让他卖出去,不然泄露给他干什么。你听着,就說你刚刚从望月阁得知国家安全部秘密成立了专案小组,正在调查南湖省副厅长冯国海的死亡原因。告诉他国安方面已经锁定了省厅几位大员为嫌疑人,此案应该是冯国海掌握了某种证据,才导致被买凶杀害。”
“斌哥,你开什么玩笑,牵扯到国安方面,我可不敢乱說。”
“废话,是真的我能让你乱說嗎。告诉你,這可是大事,你别坏了我的菜。”
“既然你這么說,那行,我马上去办。谭四這家伙的一個相好跟我有一腿,那女的就是为他搜集情报的。這种事我只要稍微一透露,马上就会传到谭四的耳朵裡。”
“你他妈狗改不了吃屎,好不容易甩掉一個娜娜,怎么又开始了。”
“斌哥,這回您放心,绝对是逢场作戏。”
“你小子就嘬死吧,算了,我懒得管你這些烂事,赶紧去办。记住,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沈斌挂断电话,心說安闻這小子又开始不老实了,回头還得敲打敲打他。沈斌知道于万昌是通過谭家坐上這個位置,事关南湖的事,谭志清很快就会告诉于万昌。
沈斌要利用谭志清来弥补他的漏洞,让范一舟认为他们购房的真实目的是因为冯国海,而不是为了别的。
還别說,沈斌的演技确实骗過了于万昌。从沈斌办公室出来后,于万昌越琢磨越觉得是上层开始核查冯国海的案子。
当晚,于万昌约郑阿华来到一家酒店,两個人开始秘密会谈起来。郑阿华沒有告诉于万昌自己已经被跟踪监视,他怕吓着于万昌。郑阿华现在接替了高树军的位置,明面上請领导吃饭也很正常。
菜一上齐,于万昌小声的說道,“郑经理,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了,這件事跟沈斌无关,应该是上面的原因。”
“什么,上面的原因?”郑阿华吃惊的看着于万昌。
“今天我一套话,這小子說漏嘴了。不過他马上觉察出来,沒再說下去。”于万昌得意的說道。
“老于,這可是范老大安排的任务,你可别敷衍了事。這件事牵连到范老大的安危,他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郑阿华威胁着說道。
“不敢不敢,我以性命担保,此事绝对是上层的意思。”于万昌赶紧把与沈斌的对话說了一遍。
郑阿华微微皱着眉头,冯国海等人一死,高树军U盘的秘密只有他和范一舟知道,郑阿华也不相信沈斌手眼通天能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上面核审冯国海一案,为何不直接封存住宅再次取证,竟然要通過外人来购房?這一点也有点說不過去。
于万昌刚要再說几句,手机响了起来,于万昌看了看号码,“郑经理,我先接個电话。”
于万昌按下接听,“喂,請问是哪一位?”由于来电号码比较陌生,于万昌沒有报出自己的名号。
“老于啊,是我,谭志清。”
“吆喝,是四哥啊,怎么换号码了?”于万昌恭敬的问道。别看他比谭志清大,但在称谓上依然恭称四哥。
“我弄了部卫星电话,這东西保密级别高。”
“呵呵,那是啊,四哥满肚子秘密,是该保密。怎么,找我有事?是不是准备到南湖来玩几天。”
“過段時間才有空,你和沈斌现在关系处的怎么样?”
“還行吧,都是同事,能說的過去。”于万昌应付着說道。
“這就好,沈斌可不是一般人,你招惹不起。老于,我這边有一份南湖省厅方面的机密资料,你有兴趣嗎?”
于万昌一愣,奇怪的问道,“關於省厅?哪方面的。”
“具体說是關於冯国海一案的,恐怕有人要掉脑袋了。”
這一下,不但是于万昌,连正在沉思的郑阿华也吃惊的抬起了头。郑阿华示意了一眼,让于万昌继续追问下去。
于万昌把手机按到了免提上,问道,“四哥,冯国海不是结案了嗎,他那边能有什么机密。”
“老于,這可是从望月阁得到的消息,绝对准确。”
于万昌一愣,抬头看了看郑阿华,郑阿华微微点了点头,于万昌接着說道。
“四哥,咱们可不是外人,上面有什么消息您可不能瞒着我。”
“老于,這件事跟你无关,不過可以让你送個大人情。你在南湖的根基不深,四哥当然要帮着你。是這样的,我从安致远侄子那裡得到了一個绝对准确的消息,關於冯国海的案子,上面产生了怀疑。国安方面已经成立调查小组,开始秘密搜集证据。他们的目标锁定在省厅内部高层身上,看样子冯国海手裡应该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才被人家买凶杀人。老于,這件事你可以秘密告诉省厅的几個厅官。冯国海死就死了,他背后的势力已经沒什么价值。活着的人如果能安全度過,這份人情可相当于身家性命,他会一辈子听你的话。”
“谢谢四哥,這個消息可太重要了。這样,回头您来南湖,我送你一份大礼。”
“呵呵,老于啊,還是你会办事。以后南湖方面有什么消息,我第一個告诉你。”
两人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于万昌拿着手机眼神看着郑阿华,心說這下算是驗證了,沈斌真的是替国安跑腿。
“老于,這人是干什么的?消息来源准不准。”郑阿华带着疑问看着于万昌。
于万昌一撇嘴,“郑经理,给我打电话這個人可不简单,京城有名的太子爷。他们家老爷子,就是原政治局常委,国家政法委书记谭正林。這個谭四别的本事沒有,弄情报的手段绝对一流。”
郑阿华微微点了点头,看样沈斌确实怀疑冯国海手裡有机密,不過怀疑对象不是他们,而是省厅裡的政治内斗。怪不得他们要秘密进行,原来是担心省厅的人知道。
有了這個来源,郑阿华也坐不住了,匆匆吃完饭返回到碧辉大酒店。
凌晨一点,郑阿华在他的卧室裡,打开电脑秘密的把情报汇报给范一舟。
美国波士顿,罗宾局长阴沉着脸,与范一舟及几名分析专家仔细把郑阿华的汇报反复听了好几遍。
一名情报官关闭了录音,几名分析专家开始畅所欲言。经過多方论证,最终得出了结论。
罗宾看着范一舟說的道,“范,這個沈斌与国安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看样子他们追查冯国海只是個令案,与你们沒有关系。中国官场内部斗争很复杂,有时候为了争夺一個职位,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不過买凶杀人,這在世界任何体质中都不允许的,中国国安秘密调查的理由說的過去。范,你必须马上回国,我派给你几個行动人员,务必销毁那個芯片。這些芯片出自五十一区,上面有特制的反应信号。行动人员带着仪器,只要接近五米就有反应,很容易找到。你的身份来之不易,不能因为担心就完全放弃。”
“是!我也做好了回国的准备。不過,高树军的芯片我不能马上销毁。我們都是单线联系,那上面有他的完整体系,我必须全部接管下来。不然的话,這不但一個极大的资源浪费。甚至說,這些潜伏者长時間失去了联系,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万一有些人不知深浅把机密卖给了第三方,說不定中国国安会顺着這條线摸到源头。”
罗宾思索了一下說道,“這些人的忠诚有待考证,他们忠于高,不一定忠于你。既然你想承接,那可要担当一定的风险。”
“局长,我觉得值得。”
“嗯,那就准备吧。另外,董子灿這個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通知郑阿华,任何人不得与董子灿接触。他的任务就是牵制对方也得不到房子,等咱们的人把芯片取到手,立即击杀董子灿,让对方彻底断了线索。”
“很好,做大事就不能心软。中国国安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董子灿绝对在他们的监控之中。对方不急于动手,就是想钓出大鱼。范,我对你的期待很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局长放心,范一舟定会成为一把利剑,关键时候刺穿敌人的心脏。”
罗宾满意的点了点头,让范一舟开始准备回国事项。沈斌的计划看似漏洞百出,却成功的瞒過罗宾這样的老家伙。因为知道芯片秘密的人都已经死去,他们不相信沈斌居然能神奇的知道這個机密。
南湖天长,本来因爷爷奶奶意外死亡陷入痛苦的袁俊宇,此时却陷入了另一個困惑。两拨人马跟拼了命似的要买爷爷那座凶宅,双方不停的抬价,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理解的范围。
按照董子灿的话說,他是生对方的气,非要跟那個大板牙争下去不可。人活一世不蒸馒头争口气,就算翻一倍他也不放手。大牙那边更是嚣张,不但要得到房子,還警告說要弄死对方。
双方的行为让袁俊宇开始怀疑起来,他怀疑爷爷是不是在房内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贝,两個家伙不是为了房子而是为了宝贝。袁俊宇回去找過两次,但是家中除了一些文革时代的茶壶還算值俩钱,根本沒发现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袁俊宇不甘心,他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砸到他头上。回想起双方抬价的那副嘴脸,更让袁俊宇相信他爷爷家藏着宝物。思前想后袁俊宇做出了一個大胆的决定,他准备把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拉走慢慢寻找。另外,等家具一拉走,袁俊宇打算把墙壁地面都刮开看看,說不定墙壁中藏着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袁俊宇表面上应付着大牙和董子灿,开始悄悄做着准备工作。反正那裡是他自己的家,就算半夜三更去拉家具别人也管不着。
袁俊宇也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干脆就卖给其中的一方。在袁俊宇的心理更倾向于董子灿,虽然张潮說是跟爷爷故交,但袁俊宇怎么看怎么觉得這家伙就是個脑残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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