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54节 作者:未知 “一派胡言,若都如你這般所說,那天下又有何法不可解。”那人怒声說道。 “天下本就无不可解之法,若有不解,定是自身修行不足。”楼近辰所說自然是在理的,但是却万万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因为大家都做不到,也不认为楼近辰能够做到,在大家看来,說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解法,就是在胡說八道。 “砰砰!”教谕敲了敲桌子,說道:“明月,此人持阁主故友信件而来,来者是客,你就代阁主好好的招待一番吧,至于聘其为讲郞之事便休提。”說完他起身,便朝外面而去,其他的讲郞也一個個从楼近辰的旁边绕過,离开之时,還打量着楼近辰,并摇了摇头,有些则是笑出声来。 有些人则似好意的拍了拍楼近辰空肩,說道:“年轻人,当脚踏实地,我相信,你所說的解法,定能实现。” 最终,只剩下一個海明月也起身,来到楼近辰面前,說道:“你难道真的沒有与人斗過法嗎?”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斗法是怎样的。”楼近辰心中疑惑。 “那你觉得斗法是怎样的?”海明月问道。 “抬眼见高下,垂手分生死。”楼近辰說道。 海明月一愣,听着楼近辰這自然的语气,似乎他真的是从生死之中走過来的一样,又看着他的眼睛,立即想到也许他的眼睛就是這样瞎的。 “在望海角這裡,一般不与人见生死的,在這裡,凡事都留几分余地,毕竟修行不易,能讲和则讲和,若不能讲和要动法术,也不会伤人性命。”海明月說道。 楼近辰点了点头,他觉得這样的风气還是很好的,凡事留一线,也沒什么错。 有秩序有规矩,总比沒有秩序沒有规矩的好。 “不知道友对我可還有安排,若是沒有,我這便离开。”楼近辰說道。 “我有一個好朋,家中亦开办道场多年,正需要一炼气士为讲郞,你若愿意的话,可暂去那裡安身,至于這道阁之事,不如先等阁主回来再作计议。”海明月說道。 “行!”楼近辰爽快的答应下来,這倒让海明月心生愧疚。 求月票。 第65章 :楼观道 当天,楼近辰拿了锦绣袋装着行礼后,跟着海明月离开了望海道阁。 连饭也沒有吃,就在那些各异的目光之中离去。 至于锦绣袋之中的夫子准备的那一套书他自然是沒有拿出来。 然后两人踏云而行于空中,速度并不快,海明月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 沒多来到了一处庄园上空,那庄园說不上大,当两人落入庄中之时,立即有一個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跑了出来,拉着海明月的手叽叽喳喳的說起话来了,海明月打断她的话,将楼近辰介绍给对方。 红衣女子名武凌,很英气的一個名字,似乎和她人很配。 红衣女子立即带着两個进屋饮茶,然后向海明月打听楼近辰的来历,楼近辰坐在一边,静静的喝着茶,吃着糕点,两女子都以为楼近辰心情不好,只是楼近辰心却在想着着一件事。 “楼近辰,你沒事吧。”海明月问道。 “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楼近辰說道。 “想什么?”武凌问道。 “我来這之前,有人跟我說,望海角人与异族混居,是個混乱危险之地,可是适才听海明月所說,這裡修行斗法习惯似乎与传闻不太一样。” “你說的這是很久以前了,曾经這一片地方确实混乱,但凡动手,必分生死,各种阴毒法术层出不穷,直到三君定下條约之后,這望海角才平静下来。”海明月說道。 楼近辰明白,這望海角曾经混乱過,但后来被强者定了规矩,观主并沒有来過這边,只是凭着本能的感觉這边可能会很乱,而季夫子则并沒有說這边有多乱。 “但是,這规矩都只是表面上的,這些年来,三君先后失踪,這一规矩也只能维持在望海角平原了,我們不希望回到那种动辄分生死的境地中,所以大家都勉力的维持着這一秩序。”海明月說道。 “我明白了。”楼近辰說道。 海明月与武凌又說了一会儿话之后离开了,只剩下楼近辰与武凌了。 武凌打量着楼近辰,默不出声。 楼近辰坐在那裡喝茶,也不理会她,只让她看,倒是那小刺猬每吃一口桌上的糕点就要看一眼武凌。 武凌终于沉不住气的问道:“你跟明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沒有任何的关系。”楼近辰說道。 “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关系她怎么会把你介绍到我這裡来。”武凌說道。 “你這裡不是需要炼气士嗎?”楼近辰說道。 “是啊。”武凌說道。 “我就是。”楼近辰說道。 “可是一個瞎子,怎么教学?”武凌說道。 “瞎子难道就不能教学了嗎?”楼近辰說道。 “你可以住在這裡,但你如果要教学,除非打赢我。”武凌說道。 “哦。”楼近辰听明白了,她收留自己是看在海明月的面上,并不是觉得自己能够在這裡教学。于是他站了起来,說道:“多谢招待,只是楼某并非仗剑斗狠之辈,后会有期!” 楼近辰說完,抓起桌上刺猬,剑挑起锦绣袋便走。 “你……”武凌看楼近辰這個态度,心生一股怒气,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走的,可不要到时又去明月那說怪话。” 楼近辰却是根本就沒有理会,剑挑着锦绣袋,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出了门,小刺猬则是大声的說道:“你這样我不舒服,换一個姿势。”于是楼近辰将他放在肩膀上。 身后的庄园裡,后堂之中走出一個老者,只听他說道:“凌儿啊,這是海明月送来的人,你把他气走了,她若知道了如何是好?” “不怕,就說他自己走的就是了,爹爹,你說海家在望海道阁是不是已经失势了。”武凌突然问道,此时的她一点也沒有见到海明月之时的那股英姿飒爽,反而充满了算计。 “怎么說?”她父亲說道。 “海明月连一個讲郞都无法安排进望海道阁,反倒将之送到我這裡来,這還不能說明海家在望海道阁之中失势了嗎?”武凌微眯着眼說道。 “凌儿啊,凡事不可绝对啊。” “知道了爹,我当然還会与海明月交好,但是王公子那边,也需要亲近一下啦!”武凌說道。 “凌儿你心中有数便好。” …… 楼近辰拄着剑,沿着路四处走着,慢慢的来到了一個片人口汇聚之处,這裡有着纵横的街道,商旅汇聚,当然也有一些小的道场开设在這裡。 正路過庆丰商行,在這商行前一大批的人正在卸货。 其中有一個小女孩子却眼尖的看到了楼近辰从前面经過,快速的跑過来,仰着头看他肩膀上的刺猬,她也不說话,楼近辰停下脚步,毕竟相处過一段路,她只一靠近楼近辰便知道是她。 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說道:“倒是缘分,又遇上了。” 大掌柜也在不远处,看到楼近辰,远了远的拱了拱手,楼近辰感应到了其气息。 见前方一家酒楼,刺猬在他耳边說道。 楼近辰拄着剑走了进去。 這酒楼倒是装点的雅致,尽显幽静。 “客官是堂食還是去楼上的雅间?”一個小二殷勤的问道。 “有什么差别嗎?”楼近辰问道。 “瞧您說的,看客官的样子,大概是今日到的望海望,在二楼雅间可請一位善解人心的姐儿为您說說這望海角的风土人情,亦可为陪你您喝上几杯,解解闷儿。”小二弯着腰浅笑着說道。 他的笑恰倒好处,不让人觉得猥琐,又让人觉得亲近,但是楼近辰是瞎子,不過,小二显然也是见多识光,他不能够确定对方是真瞎還是假瞎,更何况是会有一些奇人异士,即使是瞎的也能够知道外在一切。 “那,去雅间。”楼近辰說道。 小二立即欣喜的說道:“好勒,爷,我领您去。” 来到二楼,他领着楼近辰进入一個小隔间,說道:“您,稍坐,姐儿马上就来。” 楼近辰坐在那裡,感知着周围。 待会有什么样的‘姐儿’来,楼近辰才不在意,他要的是這种开盲盒的乐趣。 不会一会儿,门被敲响后便被推开,一個白衣女子轻盈的迈步进来,此女子看上去柔弱娇小,发丝柔而微卷,在额头形成了微卷的留海,抬眉看向楼近辰的那一眼之中,仿佛有着雾一般,我见忧怜。 只是楼近辰是一個瞎子。 “爷万福。”女子曲身行礼。楼近辰端坐不动。女子看着蒙着眼的楼近辰,面露思索之色。 “爷,你需要吃些什么呢?”女子问道。 “都有些什么?” “我這有制式餐品,亦有单点餐品,若您沒有忌口,小的建议您可点一份单人制式餐品,可尝到望海角独有风味。”女子說道。 “那就依你所言,再加一灌椰奶酒。”楼近辰說道,這椰奶酒是他之前跟着商队一起时听說的,据說是望海角特色酒之一。 這女子虽然看上去柔弱,却也很会聊天,只要问了句,往往能够答上一整段。 楼近辰喝着椰奶酒,好喝是好喝,但也确实沒有多少酒味,至于那各种各样的菜品拼盘,对于楼近辰来說也就一般,来這這边,除非是高端食材烹饪出来的食物,要么然的话沒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觉得惊艳的。 不過,值得叫好是,每一口都是前面的女子喂的,毕竟可以不用自己动,而且自己還是一個瞎子。 “爷,你初来望海角,想必還未住处,不如就在這裡住下吧。”那女子抬头,眼中烟雨朦胧,仿佛要缠绕到楼近辰的心裡去了。 同时,一根青葱似的手指朝着楼近辰的眉心缓缓的点去,她的指尖却朦胧着一点黑煞。 楼近辰笑了,突然抬起手,指尖正好点在她的指尖上。 刹那之间,面前的女子手和脸便像是蛋壳一样的破碎,再也包裹不住裡面的东西,十余只触须探出头来在虚空裡扭动,那伸過来的手指也变成了章鱼触手,而头竟是一只章鱼头,一对大大的眼睛充满了魅惑。 楼近辰哈哈大笑,起身,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自上的法术怎么被破去的,直到楼近辰走出了雅间,才听到雅间之中传来尖叫。 立即有一串的脚步声涌了来,楼近辰下楼,還沒有出去,便被人围上了。 “客官,您对我們的姐儿做了什么?”一個人问道。 “哦,你们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楼近辰笑着說道:“多少银子。” 酒楼之中的人已经知道了原因,其实他们不需要问便知道。 “一千两银子。” 楼近辰冷冷道:“你们好好說,我必不少你们银子,但不要想讹我”他锦绣袋中摸出两锭银子,扔了過去,大概三十几两的样子。 有人接银子,有人来拉楼近辰袖子,突然,铮的一声剑鸣,一片银光从环绕着楼近辰绽放,那些想要环绕着他不让他走的人,刹那之间被一股冰寒罩身,身体一僵,头顶一动,发髻已经被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