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53节 作者:未知 海明月看了看那刺猬,不禁问道:“楼道友這白仙可是修行了炼气法?” “正是。”楼近辰微笑道。 “真是难得。”海明月心中又有些叹息,自己想尽办法也沒能够让一個弟子来跟随自己学法,对方居然带着的一只刺猬都入了炼气之门。 “請跟我来。”她也沒有再說什么,在前面带路。 两人左转右拐的来到一個食堂之中,其中嘈杂的声音立即涌入耳中,此时正是大家用饭的时候,很多人见海明月带着一個男子进来,纷纷抬头看,不過,楼近辰并不在意,他直接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后海明月自己端上了她自己的饭菜,却看到楼近辰還坐在那裡。 正要开口中时,却听楼近辰說道:“海道友,可否行個方便,为我這個瞎子盛一份来。” 海明月沉默了片刻,将自己端着的粥菜递了過去,說道:“不介意的话,你先吃吧。” “谢谢!”楼近辰說道。 海明月又去为自己装了一份,回来之时,发现楼近辰已经停下了,他面前的粥已经吃完了。 阁裡的粥都是灵米煮成的,灵气充足。 她坐下之时,楼近辰又說道:“海道友,道阁之中是否吃饭有限量?” “倒也沒有。”海明月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又拿起碗去为她盛了一碗来,說道:“灵米中的灵气并不易消化,道友不可贪多。” “沒关系,我辈炼气士,炼入腹之气,本就是本份课业。”楼近辰說道。 海明月沒有应答,她自己当然知道,因为她吃的比别的人都多,就是因为炼气士善于炼气。 然而当楼近辰吃到第十三碗时,她心中已经不由的又生出恼怒,道:“楼道友可是未曾吃過這灵米?” “确未吃過,倒是让道友见笑了。”楼近辰坦然的說道。 海明月倒是不好說什么了,沉吟了一下道:“楼道友既然来了望海道阁,以后灵米大概是能够餐餐皆有,我知道友善炼气,但也不必急于一时。” 楼近辰点了点头,确实觉得如此。 “楼道友有何打算,我见你所修之法是炼气法,但阁裡却是想要一位儒法讲郞,不知道友是何打算?” “儒法我也能讲一讲。”楼近辰說道。 “呃,此事,恐怕還需要阁裡商议,若道友出身于秋蝉学宫,那便可直接入阁为讲郞,然而道友出身炼气道,却要讲儒法,难免受人质疑。”海明月說道。 “我也可讲炼气法。”楼近辰說道。 海明月默然,缓缓說道:“楼道友有所不知,炼气法正是我在讲,而且炼气法在望海角不受重视,择此法的稀少。” 楼近辰有些惊讶,不由的說道:“如此正道妙法,居然少有人愿意修习嗎?” 他一来就见到海明月修的正是炼气法,便以为這裡炼气法定然盛行。 海边嘛,不是常說海外炼气士嗎,這虽不是海外,但是连接海外,怎么会沒有炼气士呢? 听到楼近辰如此夸赞炼气法,海明月心中意是生出几分认同感。 当下說道:“阁主出门,归期未定,若是道友想早些入阁,便要获得教谕与其他讲郞的认可。” “那要怎样才可获得他们的认可。”楼近辰问道,心中却是明白,可能是自己山野小观出身,虽有季夫子背书,却无法得到认同。 看来无论今古何时,都认学历。 “自然是以才学获得教谕们的认可。”海明宴說道。 “才学?”楼近辰疑惑,說道:“才学恐怕不好衡量吧!” 海明月沒有說什么,心道:“在望海道阁裡教人修行,自然是需要才学丰富方可为人师的。” 但是她也沒有接楼近辰的话,只想着他若是不得认可,自己将他介绍去其他的小道场中当個讲郞吧,至少也不亏待他的那几句诗句。 当下两人出了食堂,海明月自去,楼近辰回到了住处,沒多久之后,门被敲响,正是海明月,只听她說道:“教谕還有诸位讲郞已经在等道友了。” 求月票啊,帮我保住第六名。 第64章 :不收 這一次,考核一定会很严格。 海明月很清楚,对于一些非大派出身的人来說,想要在望海道阁当讲郞,会更加的严格,更何况现在并非招募讲郞的時間。 “請稍等,我换身衣服。”楼近辰說道,他转身进入了房间裡,他的衣服已经不多了,自出了火灵观之后,他都是穿脏了就丢,然后穿新买的衣服,当然也不是什么好衣服。 在小刺猬的指导之下,他全身上下都换了一套新的,内衫白色,外面是黑色,有束腰带,袖口适中,脚下一双黑色的靴子,头上的头发他自己用手做梳子梳了好几遍好扎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剑鞘好好的擦了擦。 至于胡须,那就只能這样了。 然后又以一块黑布将眼睛蒙上,手一伸,小刺猬已经跳上了他的手,然后又跳上他的肩。 开门,海明月正坐在一边的一個圆亭裡,安静中带着一丝的忧郁。 “走吧。”楼近辰走近,惊醒了有些出神的海明月。 “走吧!”海明月說完,在前面带路,她已经想到了楼近辰考核不過后,就将他推薦到自己的好朋友那裡去,她那裡一直都想要招一個炼气士做为辅修的讲郞。 她那裡虽然只是小道场,但是名声還是不错的,更从未听說出现過拖欠他人的薪酬的情况。 “今天考核的人不但有教谕,還有两位大讲郞,他们可能会对你进行提问,你解答的时候尽量详细一些,因为你将来面对的是那些弟子们。”海明月說道,她其实见過很多,小观野庙出身的人,虽然可能有一定的本事,但是基础知识往往很不扎实,他们自己可以施法,却不能够释法。 而在這裡当讲郞,释法的能力很重要。 当楼近辰海明月来到了一個讲堂之时,裡面正跪坐着六個人,其中对着门的正位跪坐着一位紫袍的中年人,唇上与下巴都有短须,头发发盘起,一丝不苟,其他的人也都是类似的打扮,不過身上的衣服颜色不一样。 其中有两人身上穿的衣袍是藏青色,其余的皆是蓝色。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由此可知,那两位穿着藏青色袍服的一定是大讲郞。 海明月对着那正位的着紫袍的教谕行礼,說道:“教谕,楼近辰来了……” 不等海明月介绍,便见教谕伸手制止了她的话,說道:“明月,你先坐下。” “是,教谕。”海明月說道。 楼近辰将這一切都听在眼中,他不知道海明月与阁主海姞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沒有亲密关系,那海明月不可能看阁主的信,也不会来接他上来,也不可能可以直接安排他来考核,然而若有亲密关系,但這教谕這裡似乎又沒有很受尊重。 楼近辰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教谕的地位很高,高到甚至可以撼动动阁主的地位。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声音很严肃,正是教谕的声音。 “眼睛暂时看不见,但不影响我授课。”楼近辰說道。 “收不收你尚未定下,谈何授课之事。”一個大讲郞說道楼近辰沒出声,只是在众人环视之下站定,剑拄于地,双手按在剑柄上,肩上的刺猬想往他头发下面躲,可惜头发被扎起了根本就遮不住她。 “你所修何道?”教谕问道。 “炼气道。”楼近辰回答道。 “可读過岳真人的《天地气论》?”教谕问道。 楼近辰摇了摇头,說道:“未曾。” “恐怕他连岳真人都沒有听過吧。”還是之前那個大讲郞笑着說道。 教谕看了這個大讲郞一眼,大讲郞立即收敛笑容。 “炼气道最可贵之处在哪?”教谕问道。 “炼气道处处皆贵。”楼近辰說道。 “若是由你来讲炼气道,当主讲何法?”教谕說道。 楼近辰心中不由的想,不是有一個炼气道的讲郞了嗎?怎么還真想让我讲炼气道了? “若我讲,当主讲观月净心之法。”楼近辰所說在他看来是最适合其他法脉修行的。 他所說的也正是海明月所教的之法,“明月亦是教此法,且你《天地气论》都未曾听說過,本教谕不可能让你在望海道阁替换明月的。”教谕的话让楼近辰有些发蒙。 海明月脸色也微变,她显然不知道教谕为何這样說,却沒有出声。 楼近辰则是脱口說道:“我来此处,并非是要替换谁。我来望海道阁是因为他人荐信,是为了替其完全多年前的承诺,亦是因为受到了阁主的邀請才来的。” “你所說的這些,不在道阁招募讲郞的條件范围之内,道阁有道阁的规矩,你持何人荐信,老夫也不知亦不管,即使是其本人来,要入道阁也需要考核。”教谕說道。 本来,在楼近辰看来,即使是进不了這道阁也无所谓,毕竟在他看来,這望海角那么多的道场,又不是非要在這裡不可,不過,要完成季夫子的承诺,最好還是留下来。 “既然說到了规矩,我想,一個传道授业的道场選擇讲郞,除了德行之外,那些规矩定是为能够选到真正有才学的人,而做为一個修士,施法、释法、解法,但有其一出类拔萃,便可称一声有才学,教谕难道不想了解這些嗎?” 教谕面沉似水,說道:“哦,想来你对自身实力颇为自信,也罢。” 他左右看了看,說道:“各位讲郞们可听见了,有谁可令其死心?” 這些讲郞,看向楼近辰的目光有些不善了,又有人目光玩味,敢于在這裡对教谕出言不敬的人,可是许多年未曾听過了。 海明月坐在最边上,也是觉得人楼近辰可能是因为被拒绝了而恼羞成怒。 這时,有一個年轻的讲郞抱了抱拳,說道:“野外行走,迷雾遮蔽视线,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前路,耳中听到唤魂声,当何解?” 楼近辰想也未想,脱口答道:“紧束心念,顺应心中所感呼唤声而寻到发声源头,杀之。” 這是他第一次在火灵观后山之中而杀敌的方式。 “你如何束得住心念,你如何能顺应心中所感寻到发声之源头?”那位年轻的讲郞追问道。 “炼气者,皆可做到,我初得法之时,便以此法杀一敌人。”楼近辰說道。 那人心中一怒,只觉得楼近辰在胡說,如果像他這样說的容易,那岂要人教授解法。 又一讲郞开口道:“于密室之中静修,周身无碍,突觉心似针扎剧痛,何解。” 楼近辰一听,便知道他說是中了诅咒法的表现。 他一這路来的望海角的過程之中,倒是遇上几种诅咒法,其中就有一种‘巫毒娃娃’的诅咒法,這‘巫毒娃娃’是由受诅咒的穿過的贴身衣服,以及头发指甲等制成一個施法媒介,再通過祭祀之法,寻着巫毒娃娃与其本人之间的一丝感应,针刺巫毒娃娃的心脏,其本人亦会有心被刺中的感觉。 短则三日,长则七日心疼而死。 這一类诅咒法,隔得远,又隐蔽,受术者本人很难找到,可能在這寻找的過程就已经死了。 大家都看着楼近辰,因为想要解這种法术,几乎沒有好的办法,大多数是让朋友在附近寻找,而他自己则全力护住心脉,争取時間,当然,也有修为高者,可以在其施法时察觉施法者的方位。 但更多的人则是小心自身的毛发衣服不被人获得。 “忍住受术时的心痛,感应诅咒源,以火烧去巫毒娃娃,此术可解。”楼近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