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夺爱 第41节

作者:未知
“你能搞清楚第一個問題,那么第二個問題,傅正东這個人在你爸工作中的分量也就有了答案,或许他真能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隐情,但是非真假,還需要你自己掂量明白。” “你爸的反常,或许能說明一些問題。”他字斟句酌地分析,语速比平日慢,可见是经過了深入的思考,“但也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一能确定的是,可能你目前走的方向是对的。” “傅珩說過,能量是守恒的,沒有真相可以永远不见天光。” 他低缓的语调如淙淙暖流,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愿愿,你可能离那個真相,越来越近了。” 第37章 当晚跟林季延通完电话以后, 许愿忙到半夜。熬夜的不仅是她,林季延也沒睡,两人摒弃前嫌加上了微信, 是林季延先来加她的,许愿知道這会儿沒必要做无谓的坚持, 爽快通過了。 他效率比她高,搜索到她爸出事前的两年,她爸发的稿子基本是一個人完成信息采集,稿件撰写, 但在出事前一年, 他的稿件有了第二作者, 在其中一篇關於人口拐卖的重量级报道中,傅正东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意味着什么呢? 许愿在灯下长久思索。 林季延:既然不认为是自杀, 那就往蓄意谋害的方向想。你爸动了很多人的利益链, 树敌不少,首要关键是搞清楚那段時間他在做什么,要动谁的蛋糕,這就要从他最亲近信赖的同事上入手。這方面,也许傅正东会给你一点有用的东西。 周五晚,许愿准时下班, 出了电视台以后脚步匆匆走了点路, 傅清泽已经在路口低调等她。 他也耳闻了最近围绕着他俩的传闻,传闻一贯可笑, 什么版本的都有,還有的瞎编乱造许愿正在苦追他, 傅清泽啼笑皆非, 坦白說, 看着许愿那颗芳心稳稳不动的模样,他觉得他会是比较苦的那一方。 上车以后直奔约定好的湖边茶馆,茶馆有位置绝佳的望湖包间,听說是這位儒雅大伯常常会友的地方。 许愿终于见到了這位爸爸的老同事,傅正东五十多岁的年纪,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发间掺了不少银丝,是身材高大的北方汉子,他儿子结婚早,他已经做了爷爷,早年的记者梦早就散得无形,等着退休专心带孙女。 因为昨晚在医院那奇异的经历,许愿对這個人抱有很奇怪的感觉,這感觉說不上来,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当傅正东面目关切地问起她爸最近怎么样,有沒有希望醒来时,這种诡异的直觉攀到顶峰。 之前她就在奇怪自己为什么对傅正东這個人沒有印象,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問題所在。 除了出事那期间露面過一次,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现過。 昨晚林季延也问她:你为什么觉得這個人会是這件事的突破点? 她沉思片刻,是這样回答的:因为他是我爸所有老同事裡我唯一记不起长相的人。 【林季延:职场裡总有些薄情寡义的人】 【许愿:那我就更想搞明白,他有多薄情寡义】 自她爸离奇出事,且警方一直调查不出任何眉目后,和她爸有关的一切人和事,许愿都格外留意,甚至有时候她不在,便会交代给护工李叔,谁来探望過都要随时发消息告诉她,比如這些年每年来医院看望她爸的前领导前同事,他们来的频率不高,每张脸她都能记住,叫得出名字,甚至這個人当年在南秀周刊的部门职位,她也知道大概。 但唯独這個傅正东,她全无印象,這個人倘若走在路上,和她擦肩而過,她大概率也只当他是個路人。 迎上這位叔叔关切的目光,她面露忧伤:“還是老样子,医生說醒過来的概率很低,基本不可能醒来。” 她相信奇迹,总是在人前坚称,有朝一日她爸会醒来,這是她第一次,对一個人說,他醒不過来了。 傅正东流露出十分遗憾痛心的神情,有半分钟說出话来,垂着眼叹气,语重心长說:“你们也别放弃,我查過一些案例,有一些植物人也是能醒来的。” “是啊是啊。”傅清泽在旁热心附和,为许愿殷勤倒茶水:“如果家裡照料的好,经常跟病人說說话什么的,很有可能把他唤醒的。” 這是很平常的安慰话,许愿听過不下几十次,她借着端杯子喝水观察,眼角余光瞥见傅正东垂下眼皮喝茶,从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這人眼尾耷拉着,不笑时气质偏阴沉,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偏见,她对這位爸爸的老同事生不出一丝亲近的感觉,不动声色研究他的每個微表情。 湖边包厢景色宜人,清波荡漾,窗外有飞鸟扑棱翅膀掠過水面,看得出来這位傅叔叔很懂得享受人生,许愿悄然观察他的着装,皮肤显白有光泽,皱纹相比同龄人要少,說明平时太阳晒得不多,衣衫挺括,手上戴着玛瑙串,用的是最新款的国产高端机,懂生活会享受。 回想她爸的黝黑朴实,一件衣服一條裤子能穿十年八年,手机屏幕碎了不肯换新,买新机时考虑最多的是结实信号好,能让他哪怕人在深山老林也能畅通无阻打通电话,她也因此得出结论,眼前這位叔叔,是完全和他爸不同的人。 很难想象,他们都做過调查记者,這种只有理想主义者才能胜任的工作。 三人又寒暄几句,许愿很有技巧地切入主题:“其实我這一次来见傅叔叔,是有事相求,我呢,现在下班之余都在写爸爸的自传,已经联系好出版社,完稿就能出版。” 她漾着温婉的笑继续說下去,“但是叔叔也能明白的,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无法全面還原爸爸這個人、還有他对调查记者這份事业的热爱,所以我想找到他之前共事的同事搭档,你们见過爸爸专业的一面,希望你们能和我分享一些。” 听她如此诚恳坦白,夏日傍晚的余晖洒在她瓷白良善的脸上,像被踱上一层耀目的光晕,傅清泽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這一眼盯的有些久,忙用倒水的动作掩饰刚才的失态。 傅正东显然意外于她提出這样的請求,明显怔住,但在两双真诚目光之下,他很快点头,說:“好,叔叔也想尽一份心裡,但凡我能做的,我能帮就帮。”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许愿将他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底,笑着道谢,傅正东也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過去和她爸一同下乡,两人去偏远山村调查人贩子团伙拐卖小孩产业链,那村子有十几個孩子都是外地拐来的,全村乡邻成了那十几家的眼睛,沆瀣一气帮着监视外来可疑人员,许昱峰靠着一口辨不出真假的乡音,装過灰头土脸人行为粗鲁的贩子,花了半個月取得村民信任,后来和一户买家有過一段精彩的对话,這段偷录的对话后来發佈在網络,一时轰动全国,后来引起警方重视,一举打击這群犯罪团伙,那十几個孩子得到解救,其中有一大半,幸运地在当年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 這篇名噪一时的文章,傅正东作为第二作者出现在稿件中,成为他记者事业当中的高光时刻。 因大伯和许愿聊得投机,傅清泽作为陪客,殷勤地出去给他们拿自助小食去了,茶馆自助餐食够丰富,晚饭也可以在這裡一并解决。 等他一走,包厢裡寂静了片刻,许愿脸上的笑意渐渐凝结成霜,态度恭敬地开口:“傅叔叔,您是否知道,我爸爸出事前,正在暗中调查什么?” 傅正东嘴角的笑意僵住,警觉地往门的方向瞄了一眼,低眉一瞬后沉重地說:“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你继父,是上市公司海顺的老板林培德吧?” 许愿愕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林培德。 傅正东神神秘秘凑過来,压低了嗓音:“你爸爸,当时正在调查海顺的违规交易。” 作者有话說: 今天先写到這裡吧,下章男主出场~~~ 第38章 从茶馆出来以后, 已是暮色四合,傅清泽送许愿回去,她一路沉默寡言, 兴致不高,傅清泽倒也识趣, 沒有嘴贱不停找话题。 许愿从思绪中走出来,入眼已是熟悉的街区,车窗上滴落细小雨丝,一场夏夜的雨可能要不期而至。 “就在這裡放我下来吧。”她温婉笑笑。 “啊?還沒到吧?而且快下雨了……” 许愿已经松开安全带, “我包裡有伞, 家裡冰箱快空了, 要去买点东西。” 傅清泽也就不再强留,找了個公交车站将她放下车, 两人隔着车门挥手告别, 傅清泽遗憾這個夜晚结束得過早,气氛也是冷丝丝的意犹未尽,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调节气氛,丧气地关上车窗,车子旋即消失在车流中。 许愿脸上的笑意消失,头顶的雨丝开始绵绵不绝地下落, 她其实說谎了, 她包裡沒伞,但即便有伞, 她也不打算撑开。 走在路上,原本蓬松的发丝被雨淋湿, 周围有路人在狂奔, 她却不疾不徐犹如异类, 反而祈祷這场夜雨再大些,浇灭她心底裡躁动的火,让她从此只剩清醒。 林季延找到她时,她的状态实在不算好,长发半湿,衣衫也带着一股潮意,像是刚从雨裡逃脱,躲在了商场娃娃机旁边,兴致盎然地看着一個十几岁的小男孩玩娃娃机。 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嘴角漾着甜美无害的笑意,這给了他一种错觉,在他眼裡的是一個才十岁出头童心未泯的小姑娘,但不是,這姑娘已经成熟如饱满的桃子,有绵软的腰肢,有一双楚楚的黑眼睛,当她用盈盈的双目充满渴求地望着他时,他想为她摘星星摘月亮。 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有点凉:“淋雨了?” “淋了一点。”许愿老实承认,默认這种情人之间的亲密小动作,扭過脸,给失败第五次的小朋友加油打气,“加油啊,姐姐真的很想要那個粉红色的佩奇。” 已经被夹子固定住的佩奇悬在半空摇摇晃晃,胜利在望时,又失衡掉落,小男孩失望地瘪了瘪嘴,耷拉着脑袋向她道歉:“姐姐对不起,又浪费了你的钱。” “沒关系啊,姐姐有好多钱。 ”许愿笑容温和,“辛苦你帮姐姐忙哦,妈妈在等你,快去吧。” 小男孩跑回到妈妈手边,母子俩牵着手离开了,林季延却站到了娃娃机前,扫码付款,很快机器裡的夹子开始再次动起来。 许愿抱手在旁,很不捧场地泼凉水:“虽然沒有你林季延不会的,但是我觉得,娃娃机你不行。” 正在摸索控制杆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语气:“男人可听不得‘你不行’這种话。” “最喜歡你這种很man的男人了。”许愿造作鼓掌,一边指着玻璃内呆萌的粉色佩奇刁难,“今天我必须抱到這個,不然就是你不行。”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嗎?” 一开始确实不行,就连自诩高智商的林季延也有连连失手的时候,但他這個人,强就强在心理素质能够一直保持着病态的稳定,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他不缺耐心,只缺经验。 当许愿开始摇头、调转目光打哈欠时,林季延朝她胜券在握地一笑,等她這個哈欠打完,娃娃机传来欢快的胜利之声,那個以为不可能得到的佩奇已经稳稳在他手裡。 “再问一遍,我行不行?”他言笑晏晏,将手裡的佩奇塞到她怀裡。 许愿笨拙抱這么個毛绒玩具,心情也是粉色的,她最近好像很容易被取悦,一只粉色的猪就能让她勾起灿烂的笑脸,像拥有了全世界的粉红色。 “我請你吃冰激凌。” 林季延揉揉她半湿的发,语带双关:“以后记住了,有事求谁都沒用,得求你男人。” 许愿无辜眨眼,偏要作对:“我男人是谁啊?” 肩上一沉,被他一手箍进怀裡宣示主权,俯首,一串露骨话语蔓延到她耳畔边:“那就要看你今晚在谁的床上了。” 又双双去吃了冰激凌,香蕉船形状的冰激凌精致可口,林季延是直男口味,对甜品兴致不高,捧场尝了几口,于是多数进了许愿的口,味蕾满足。 很快她发现气氛不对,冰激凌店陆陆续续进来两对情侣,女孩手裡都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這种幸福传染开,就连空气都是甜味的。 当第三对抱着花的情侣推门进入,她终于食不下咽,只想马上走人。 她无所适从,她和林季延之间,還是不明不白的关系,還有太多不确定等待着他们,這样爱意浓厚的氛围,独独不适合他们俩。 后桌有两個女生在交谈,声量不小。 “今天七夕,我們两只单身狗来约会,是不是有点惨?” “惨這种东西還是靠比,我有单身狗朋友,现在還在公司加班……” 原来今天是七夕情人节。 许愿小小地吃惊,冰激凌明明還剩三分之一,她却不动声色地放下勺子:“吃不下了,我們走吧。” 林季延面色无恙,抱着他刚抓来的小猪,牵着她的手,和這周围体贴温存的男友们一样,眼裡自带爱意和柔光。 许愿情绪复杂地垂眸,故意视而不见這温柔。 跟他回家,两人有默契,都不提今天遇到傅正东的事,都聊了什么、什么初始印象,后续打算怎么做,都被他们刻意忽略,她不主动开腔,他便也不提,车厢裡萦绕着低音炮女歌手的曼妙歌声,似乎是法语,他听的歌一向冷门。 一路无话,开门,骨节分明的手按亮客厅开关,一室的艳丽如血,浓稠铺开,许愿完全傻眼。 地上,沙发上,铺满了鲜艳的红玫瑰,火一样绽放在她眼前,色泽太過浓烈绚烂,以至她手捂着唇,震惊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多了,說是一片玫瑰的花海,也不過分。 “喜歡嗎?”男人气息温热贴在她耳边,“這几年欠你的,今天全补上。” 许愿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明是喜歡的,却還是内敛克制,“我从沒见過這么多玫瑰。” “都是你的。” 许愿走上前,放下背包,视线在這些玫瑰上流连,越看越喜歡,干脆坐在满丛玫瑰中间,孩子气地看向他,“有多少朵?” 這問題难倒他,林季延故作深沉想了想:“每年1313?” 许愿讶然“哎”了一声,沒有在第一時間反应過来這数字裡的悬机。 林季延也随意坐下,与她面对面,两人身影被這些玫瑰花环绕,他倾身過去拍了拍她的头顶,目光宠溺:“加上這一朵,就是1314朵。”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