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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作者:七杯酒
第35章

  四宝這回是真觉出不对来了,就见那对儿穿着并蒂莲花红绣鞋的金莲微微勾了勾,桃红百褶裙的裙摆撩起,一截小腿饱满圆润。

  若是個知情识趣地在這裡,两边早就你来我往开了。

  她呆了呆才回過神,下手飞快地把筷子捡起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她:“娘娘請用。”

  李婕妤见她這般不解风情的样子,暗暗咬了咬银牙,心裡暗恨,皇上她沒本事勾到手倒也罢了,一個太监也這般嫌弃她?

  不過她一转头看着四宝呆头鹅的模样,又觉着比那些油腔滑调的有些别样可爱,恨意倒是消去了几分。

  她心中不甘,决定再试一试,故意婉媚笑道:“請用什么啊?”

  四宝给她一把嗓子甜的发腻,嘴角抽了抽才道:“自然是用饭了。”

  她一拍脑袋,故作恍然道:“奴才突然想起来還有些事儿要去处理,只好先行告退,恕我不能陪婕妤用饭了。”

  李婕妤今日已经做得有些過了,再說這事儿本就是你情我愿,不管四宝是真不解风情還是压根看不上她,她也不能把人强行拖到床上去。

  她眼看着四宝走远,不甘心地拽了拽帕子,难免又想到自己年老色衰,四宝怕是瞧不上她,于是心裡恨意又起,真恨不能想法让她倒霉。

  這世上不光男人好色,女人好色起来更加无药可救。

  四宝一脸蛋疼地回了司礼监,站在外间捧着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她身上的一身脂粉味儿浓郁,這回连成安都闻出来了,笑骂道:“你小子是去办事儿還是去逛窑子了?

  身上這都是什么味啊!”

  這小子年纪不大,還挺风流。

  四宝有点察觉到李婕妤的意图,還不大敢确定,正要向成安讨教讨教,就听陆缜在裡间淡声问道:“怎么了?”

  成安缩了缩脖子去办事儿了,四宝不敢敷衍,只好走进去回话道:“回督主的话,安叔說我身上味道太重。”

  陆缜自也闻见了,一挑眉道:“你不是去负责修缮宫室了嗎?”

  四宝被他一问就开了话匣子,她最近在他跟前随意很多,于是一脸郁闷地抱怨:“您說李婕妤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一去桃李阁就和我缠缠歪歪,问她到底为什么不挪宫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来,莫名其妙地非得让我陪她吃一顿饭,她還把筷子掉在地上让我捡,我捡了吧,她又把那筷子踩住……啊!踩筷子!”

  她這时候终于反应過来了,原来她成了西门大官人!李婕妤還想当一回李金莲!

  不過她要是真成了大官人该怎么称呼,宝大官人?

  她脑洞像草泥马一样狂奔,沒注意到陆缜的神情已经彻底沉了下来,起身握住她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狭长的眼睛裡浮上一层寒冰:“她碰你哪裡了?”

  四宝先是给李婕妤突如其来的职场X骚扰吓了一跳,又被陆缜现在的眼神吓了一跳,怔怔地道:“就……胳膊。”

  陆缜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往上挪移,玉白的手掌在她胳膊处慢慢摩挲着,像是要把李婕妤留下的痕迹彻底抹去。

  从死了的宫女到這個婕妤,這小子的桃花运当真是旺的很呐!

  四宝见他脸色不好,声音都不由得低了几分,小声问道:“督主……您怎么了?”

  陆缜见她一脸茫然,想着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那李婕妤自己不知廉耻,他缓了神色道:“沒什么,只是沒想到她有這么大胆子。”

  這個年纪的少年大多对年长些的女人更容易有好感,他顿了下,垂眸直看着她:“你喜歡李婕妤這样的嗎?”

  四宝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可千万别這么问,李婕妤可是皇上的人,我哪裡敢肖想,再說李婕妤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奴才喜歡男人啊!”

  好吧假如她真是太监,她宁可跟鹤鸣那样真心实意的在一起都不要和李婕妤這样只想约個炮的一起啊!

  她看了眼陆缜的神色,很明智地沒把后半句說出来,摸着鼻子道:“再說奴才虽然是個太监又不喜歡女人,也知道要洁身自好,這种乱来的事儿干不得。”

  陆缜的手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胳膊上抚着,被這话莫名地取悦了,和缓了神色:“记住你說的话。”

  他又道“你最近不要再去桃李阁了,先紧着其他差事办。”

  四宝也沒想太多,這事儿一来不好取证,要不是督主问起来,她肯定不敢到处說,到时候惹麻烦的還是自己,也难怪李婕妤胆子敢這么大,想必是想通了這一节。

  不過她又不是李婕妤宫裡的人,想躲开也很简单,于是点了点头就应下了。

  她本以为這事儿到现在就算结了,沒想到宫裡突然爆出李婕妤欺压旁的妃嫔,行止不检,淫乱宫闱的丑闻来,就是元德帝都快忘了這人是谁,也不由得勃然大怒,看到证据之后直接把她贬为选侍,打发到宫中某個更偏僻的角落裡去了。

  成安特地赶過去主事,看着哭的脂粉糊了满脸,蓬头垢面的李婕妤,鄙夷地笑了笑,弯下腰压低了声音道:“督主吩咐了,婕妤既然那般惦记着咱们司礼监的人,一会儿我就帮您找两個司礼监的好生伺候着。”

  李婕妤哭的身子乱颤,她不過是勾搭一個小太监而已,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怎么這回就惹上一头猛虎了呢!

  成安也沒给她细想的机会,一扬拂尘:“拖下去。”

  李婕妤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四宝知道這事儿,還以为陆缜是因为李婕妤无事生非,又勾引他身边伺候的人才发火的,难得多问了句:“督主,其实婕妤也沒做什么,贬为选侍是不是有些重了?”

  她倒不是为李婕妤求情,就是觉着李婕妤好歹是個宫妃,督主這么做怕皇上心裡存了芥蒂。

  陆缜正站在窗前眺望后宫的方向,唇角冷冷地勾起,闻言偏头问道:“你怜香惜玉了?”

  督主最近实在是反常,四宝一边儿心說督主你的药怎么就停了呢!一边摆手道:“哪裡的话,我跟李婕妤非亲非故的,這不是怕您在外面被人說嘴嗎。”

  她既然打定主意在司礼监干活,难免多为陆缜想想。

  陆缜道:“难道就由着她骚扰你?”

  四宝被问住,想想督主說的也沒错,职场X骚扰确实挺讨厌的,不管是男是女。

  她正低头沉思社会問題,陆缜趁机上下打量着她,像是要把這人看进心坎裡。

  他這几日为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歡太监這個未解之谜沒少纠结,当然最后也沒纠结出個所以然来,但听到李婕妤试图勾搭四宝的时候,他的恼怒来的猝不及防,既恼自己沒看住這勾人的小东西,又怒李婕妤不知死活,连他的人也敢觊觎。

  那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知道自己再怎么纠结跳哒也沒用,反正是一头栽在這不男不女的小东西身上了。

  四宝低头想了会儿,又有些不解道:“可是李婕妤为毛要勾引我呢?

  勾搭侍卫太医都比我强吧,我可是個太监啊。”

  陆缜回過神来,听见她发问,勾起唇角看着她:“侍卫太医寻常也见不了一回,太监倒是能天天见的,再說男女之间……能得趣的法子多了去了。”

  作为一個不算太新的司机,四宝想了想就懂了,但为了在督主跟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睁着大眼一脸傻白甜:“督主……什么法子啊?”

  陆缜忍住在那白嫩脸儿上捏一把的冲动,眯起眼笑问道:“你知道男女的区别在哪儿嗎?”

  作为一個受過九年义务教育又学過生物课的大好少年她当然知道,沒准督主知道的還沒她多呢,不過又不好表现的太渊博,只得绿茶脸地道:“男人沒胸有小JJ,女人有胸沒小JJ,太监既沒胸也沒有小JJ。”

  陆缜:“……”

  他勉强道:“說的也算……有些道理。”

  他现在开始怀疑四宝到底是真的喜歡男人,還是因为不了解男女真正的差异,并且觉着太监沒有……那处,所以她才不得不喜歡男人的。

  他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要不要抽空教导一下四宝那些旁门左道,好让她别被人轻易拐了去。

  ……

  鹤鸣来到赵家的别院已经有些日子了,她开始被要进京求学的赵清澜和友人沈华采救助,但医馆裡的大夫說她现在身子骨极虚弱,不光有伤在身,而且体内毒素未清,所以最好不要轻易挪动,更不能向前些日子一样颠沛流离。

  赵清澜虽然想救人,但一开始并不想把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带到自家来救治,但听大夫叔完她的病情,心裡不由得同情起来。

  不知什么样的狠毒之人才会对一個娇弱姑娘家下此毒手,他又见鹤鸣容貌清丽,眸光清正,料想应当不是坏人,于是不顾管事的反对,救人救到底,把人接到赵家别院救治。

  想想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作祟,毕竟他虽良善,也不是那种随便把人拉进家裡的烂好人,但不知怎么,心裡就认定鹤鸣是個好的了。

  赵家是儒商之家,家风淳厚,家中人也以乐善好施为己任,不仅名声好,而且家境极为富庶,救治一個姑娘并不算难事,除了管事对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有些不喜。

  鹤鸣身体底子好,服药之后沒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了,赵清澜只拿她当客人待,来探望過一回,发现她谈吐优雅,行事很有分寸,倒像是大户出来的姑娘,不觉大为讶异。

  鹤鸣虽然伤了脑袋,把前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好歹礼数总還记着,三观也沒歪,见到赵清澜极为激动,跪下就要行礼:“多谢赵公子相救,我感激不尽,愿当牛做马以报答公子大恩。”

  赵清澜忙扶起她,等碰到她胳膊了才觉着有些不妥,脸上不觉红了红,不過還是坚持把她搀扶起来,温言道:“姑娘不要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本来也不是为了要求你报偿。”

  鹤鸣還要道谢,赵清澜忙转了话题:“你還是想不起来曾经的事儿嗎?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不记得了?”

  鹤鸣眼裡一暗,缓缓地摇了摇头。

  赵清澜只得宽慰道:“慢慢调理,总能调理好的。”

  鹤鸣沉默不语,她不想白住在别人家裡,但现在她也不敢独自一人离开赵家别院,总得做点什么偿還這份恩情才是。

  她默默地思量留意,沒跟赵清澜直說出来。

  赵清澜想了想,有些无奈笑道:“不知道年龄家裡也就罢了,只是不知姓名,我现在還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鹤鸣大方道:“左右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公子便赏我個名字吧,你叫什么我应着就是了。”

  赵清澜头回帮姑娘起名,见她爽利,把满肚子诗经楚辞都忘了個干净,张了张嘴才轻声道:“我是在小环观附近遇到姑娘的,不如就叫姑娘小环吧。”

  鹤鸣点头道:“多谢公子赐名。”

  赵清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听外面管事来报:“少爷,沈少爷来找您了。”

  沈少爷就是那日被称为华采的,鹤鸣看着有些眼熟的少年。

  赵清澜知道自己這位友人是個急性子,冲着鹤鸣歉然一笑,转身出了门,就见正厅裡沈华采高举着两张名帖,一脸喜悦:“清澜,咱们都考中了,李大儒要把咱们都收为入室弟子!”

  李大儒是太子少保致仕的,身份尊贵学识渊博,脾气也大得很,今年才放出话要收三個入室弟子作为衣钵传人,两人虽然尽了全力,却都沒敢抱希望,沒想到竟然运气如此之好,都入了李大儒的眼。

  赵清澜笑道:“真是好事儿啊,咱们又能一同上学了,今后秋闱也更添一重把握。”

  沈华采想拜李大儒为师,除了一颗求学之心外,更多是有别的請求,因此显得格外兴奋,激动起来叭叭叭說個不住。

  赵清澜俱都含笑听了,让人摆宴庆贺不提。

  ……

  转眼修缮宫室的工作已经真正接近尾声,桃李阁裡的李婕妤虽然虽然被贬,但上面肯定不会让這间宫室空闲着,只是四宝沒想到的是,等修缮完了再搬进来的竟然是才新升了贵人的枕琴。

  枕琴虽然說不上宠冠六宫,但是這些日子也算颇有些宠爱,只是她出身摆在那裡,也不可能一下子往上升的太多,就算进了桃李阁,以后也是跟人合住。

  四宝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在上回那事儿被磋磨干净了,虽然人往高处走沒错,但不是以踩着朋友的尸首为代价,仔细想想,她真的就不知道当初贤妃给鹤鸣的那碗药有問題嗎?

  她觉着细思恐极,也不打算再见枕琴,见桃李阁收拾完了就要走人,沒想到枕琴竟然提早過来了,身后還跟着服侍的宫女太监,见到她叫道:“宝公公。”

  四宝脚步一顿,不怎么情愿地转了脚步,欠身道:“贵人有什么吩咐?”

  枕琴当宫妃這些天,也养出些尊贵的味道来,仪态几分骄矜,先抬手遣退了众人,冲她微微一笑道:“老朋友叙叙旧,不可以嗎?”

  四宝听她语调娇俏,竟有些像鹤鸣,不觉心下反感,皮笑肉不笑地道:“奴才不敢跟您互称友朋。”

  枕琴叹了声,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心裡怨我,但人在深宫,身不由己,鹤鸣生前常說你是一等一的好人,我跟你虽然处的不多,但也是认同她的话的,說到底我也沒能害着你什么,咱们還能像往常一样做朋友吧?”

  四宝听明白了她话裡的意思,李婕妤這回被罚,隐约传出来消息,說厂公是为了個小太监一怒之下动了真格,可见四宝在厂公心裡的地位,所以枕琴這是急着修复关系来了。

  她想通了之后觉着简直和枕琴无FUCK說,更觉厌烦,敷衍笑道:“贵人在說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若是贵人无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她最近当差得力,再加上有督主罩着,說话也有底气了许多,說完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枕琴本来就不算什么好脾气,闻言难免面露怒容,冷冷地看着她转身离去,忽的低声道:“当初贤妃娘娘设计鹤鸣,我是真的不知情,也是后来才想通了禀告给淑贵妃的。”

  四宝脚步一顿,不過终究沒停下来。

  ……

  又经過了两日连轴转,皇宫裡的宫室终于修缮完成了,四宝一开始是为了查证揽的這份差事,后来才踏踏实实地干了起来,毕竟今年能不能升到正七品,全指着它呢。

  虽然四宝很有自信自己把负责的那部分收拾的挺好,但听說最后的审查也是出了名的变态,因此心裡难免有些忐忑,不過等到她一看来审查的人,顿时乐了。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笑呵呵地扬着大头凑到谢乔川身边:“小谢同志啊,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兄弟一声,让兄弟我也有准备。”

  谢乔川瞧她笑的一脸贱样,忽觉得有些手痒,伸手把大头按回去,又在她脸上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甩袖道:“当差期间,谢绝套近乎。”

  四宝道:“小谢這可就是你不够意思了,跟兄弟還摆什么官威啊,咱们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谢乔川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跟脚大的人做兄弟嗎?”

  四宝怔了怔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說過,只是沒想到丫這么小心眼,她多久之前說的话還记着呢。

  她囧道:“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了。”

  谢乔川哼了声,斜了她一眼:“祸从口出,你就是管不住這张嘴。”

  四宝给呲哒了一顿,不由得撇撇嘴,他径直进了宫室内检查,两只眼睛跟自带探照灯似的,桌子角后头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灰都能看见,青砖缝裡一根头发丝都瞧着,总之要多龟毛有多龟毛。

  四宝在他屁股后面垂头丧气地听训,本来已经对今年的升官不抱希望了,幸好谢乔川够意思,每說一处都会顺手帮她收拾了,因此他逛了一圈下来整個宫室反倒更加整洁。

  四宝小心翼翼地道:“谢大人,谢大佬,谢哥,考评的事儿……”她现在已经不敢奢望甲等了,只求谢乔川给她的丙等让她及格。

  谢乔川像是故意逗她,动作跟电影慢镜头似的,慢慢地提起笔,慢慢地落在纸上,慢慢地写出了一個甲字。

  四宝:“……”虽然结果好的出人意料,但她怎么還是那么想抽這货呢!

  她等谢乔川检查完,两人一并结伴回去,沒想到才检查到一半,天上就洋洋洒洒地落下了雪花,她奇道:“今年的天气可真怪,一個冬天也沒怎么下雪,明明都要开春了,怎么這时候竟下起雪来。”

  她伸手接了片雪花,又抬头看了看天:“看着還不小呢,咱们得早点回去了。”

  谢乔川进宫之前常居在暖和湿润的南方,拢共也沒见過几场雪,放下手裡的差事欣赏了会儿雪景,闻言瞥着她:“你說不小就不小了?

  我觉着這雪下不长久。”

  四宝懒得跟一條南方狗废话,毕竟社会会教他做人的。

  谢乔川果然被教做人了一把,等到检查完了地面上已经积了半尺来高的雪,两人都给冻的瑟瑟发抖,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司礼监走。

  四宝对下雪的适应能力比他强的多了,眼见着两人走入一处无人的夹道,她還有闲心悄咪咪地捏了一团雪在手裡,轻快地叫了声:“小谢。”

  谢乔川转過头看着她,她趁着他转头的当口,一把把雪拍到他脖子上。

  谢乔川:“……”這個社会太复杂了,他需要静一静。

  他先是被冻的一個激灵,然后才捂着脖子恼道:“你……”

  四宝见他一副受惊的样子,难免暗暗自责起来,高估了南方同志的承受能力,老老实实地把另一团雪塞进他手裡,诚恳道:“我错了,你砸回来吧。”

  谢乔川:“……”

  他看着四宝扑闪的星星眼,這让他怎么下得去手!

  他沒好气地翻了個白眼:“别假惺惺的了,赶紧走吧。”

  四宝沒理会他的臭脸,走過去跟他勾肩搭背:“听說爱笑的男孩子运气好,来笑一個~”

  “……”

  “大脚~”

  “……”

  “脚脚~”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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