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四宝被呛的捂着嘴巴连连咳嗽,陆缜不紧不慢地给她拍着后背,過了半天看她還在咳嗽,悠悠道:“别装样了,仔细沒病也咳出毛病来。”
其实她和谢乔川就是正经的朋友,但被陆缜這么一问她就有点意料之外的心虚
四宝站直了身子讪讪笑道:“他原跟我当過几天干兄弟,后来不知道和我干爹闹了什么矛盾,我干爹突然就不认他了,然后他又在司礼监当差,我跟他這才熟悉起来,算是不错的朋友。”
陆缜见她大方承认,脸上這才缓和了些,又问道:“我记得你原来杀了十三皇子派去擒拿你的两個侍卫,当时也是他在你身边?”
四宝心說你可真是古代版活体百度啊,她边在心裡吐槽边道:“是啊,当时多亏了他。”
她当时怕牵连到谢乔川才咬死了沒說,现在陆缜既然能提出来,想必是知道了,她也沒再瞒着,只小心问道:“您……不会为了這個责罚他吧?”
陆缜两手优雅地交叠着,抬头冲她笑了笑:“他救了你,赏他還来不及,怎么会罚他?”
四宝给他笑的缩了缩脖子:“那我替他谢谢您了。”
陆缜又随意问了几句,两人开始进攻下一道狮子头,這道菜口感细腻味道浓厚,也相当惊艳,相比之下素八珍就失色许多,不過口味也算上乘了。
陆缜本就吃的差不多,不過是陪她用饭,四宝沒吃完就已经有了七八分饱,摊在帽椅裡,咬着筷头看着剩下的一個狮子头纠结。
陆缜在她脸颊上戳了一下,见她不解地看過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见鼓起来就让人把剩菜拿去扔了,不让她再吃:“吃不完便吃不完吧,硬塞进去仔细对肠胃不好。”
四宝囧……总觉得督主在养娃,她讷讷道:“我這不是怕浪费嗎。”
她上辈子吃饭的时候也想剩多少剩多少,吃完饭把碗一推,拽的跟大爷一样,后来穿過来想吃顿好的都吃不着,所以也养成了她不剩饭的习惯。
她說完葛优瘫在椅子裡,顺嘴說了句段子:“扶我起来,我還能再吃!”
陆缜看了眼那尖俏的下巴,他虽然挺想给她催肥,但肯定不是付出撑坏肠胃的代价:“你若是喜歡,就把百味楼的厨子請到司礼监来天天做给你吃。”
四宝放下筷子道:“我就是這么一說,皇上也爱吃這家东西,万一你把厨子請来了,皇上也见天地跑到司礼监来蹭饭怎么办?”
說完觉着自己十分地深谋远虑。
陆缜摇头失笑,两人闲话一时,外面忽然有人报道:“督主,广闲王求见您。”
陆缜挑了挑眉:“让他进来吧。”
广闲王是带着厚礼来的,什么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他一见陆缜就声泪俱下涕泗横流地陈情,說自己多么多么无辜,其实对四宝监官完全沒有旁的意思,還隐隐暗示是皇上逼他說的那番话,就差沒抱着陆缜的大腿說自己多么无辜。
陆缜不置可否地道:“王爷太客气了。”
他礼也沒收,敷衍了广闲王几句就送客,广闲王生怕他還记恨着,却也不能强留,心裡七上八下地走了。
四宝在一边看的捂嘴直乐:“王爷也算是個妙人。”
眼泪說来就来的,她又问道:“不過平白有人送礼上门您干嘛不收?”
陆缜翻开一本折子:“也不是什么礼都能收的。”
他担心元德帝的那边還在盯着,因此只說了几句虚话,别的事儿也就罢了,他不能拿四宝冒险。
四宝见他看折子的時間到了,自觉收拾好碗筷退出去,陆缜等他走了才叫来沈宁吩咐道:“那個谢家的后人,把他随意打发到宫外办差吧,暂时不要留在司礼监了。”
他顿了下又道:“不過官职薪俸上也不要刻薄了他。”
他可不想四宝觉着欠了他人情。
沈宁怔了怔才应了個是。
四宝本来想去外边散散的,沒想到才出二门,就见谢乔川走路姿势别扭地往进走着,他面色格外漠然,薄唇紧紧抿着,一抬眼看见四宝神色才缓和下来:“你怎么過来了?”
四宝道:“我出来散散步,你怎么了?”
谢乔川听她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面上不觉微露失望,四宝绕到他身后看了眼,就见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她惊愕道:“谁打你了?”
谢乔川不欲多說,随意道:“今天不小心犯了点错,沈大人罚了我二十鞭。”
四宝一把拽住他:“你跟我說实话,你是不是早上为了救我才挨的打?”
她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颇为歉疚地道:“都是我不好,要是能再小心点就不会有這事了。”
虽然他救四宝不算救错了,但规矩就是规矩,他今天的任务是隐藏起来保护好皇上,沒做好這点就要受罚,要不然以后出去紧要办差的时候也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那多少人的心血有可能就此白费了,所以倒不是沈宁着意刻薄他。
谢乔川跟妹子聊天的技能显然为负值,而且总忍不住下意识地把四宝当男人,很不客气地道:“你的骑术确实差劲。”
他說完才反应過来四宝是個姑娘,不比男人脸皮厚,缓了缓道:“不過你本来不善骑马,再怎么小心也无用,這不能怪你。”
瞧瞧這情商哟……他不說這后半句還好,一說四宝更加无地自容,主动道:“我那边還有沒用完的伤药,我拿来你用吧。”
四宝返身回去取了上好的伤药特地送到他屋裡,谢乔川已经脱了外衣,只着血迹斑斑的中衣,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多看:“别人打你你就由着他打?
不会撒個泼打個滚叫個疼什么的?”
谢乔川:“……”這话他连接都懒得接,沒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四宝把手裡的药递给他,又拍了拍钱袋子,豪气道:“有什么不好的跟兄弟說,兄弟给你請最贵的大夫买最好的药。”
谢乔川:“……”他轻声重复:“兄弟?”
四宝反应過来,一挥手:“不要在意這些细节。”
谢乔川接過药,面上五分希冀五分赧然:“你……能不能帮我上药?”
他掩饰般的咳了声:“我够不着后背。”
這下换四宝闭嘴了,要是搁在原来她冲着谢乔川救她,肯定二话不說就答应了,但一来谢乔川知道她的身份,二来有督主那番话在先,她怎么想怎么别扭,小心建议道:“要不我从后面给你举個镜子,你照着涂药?”
谢乔川:“……”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郁闷四宝拒绝他,還是该郁闷自己方才的念头太不君子:“不用了,你帮我随意叫個人进来吧。”
四宝就叫了個熟人进去帮他涂药,她站在窗边问道:“你這伤是谁让打的?”
谢乔川侧了侧身,颀长的脖颈和的胸膛就露了半边出来,他淡然道:“是沈宁大人吩咐的,他說我做事冲动,有违东厂的规矩,打二十鞭让我长长记性。”
四宝劝他道:“這也是为你好,怕你以后吃亏。”
谢乔川闭了闭眼:“我知道。”
谢乔川伤好之后沒几天就被派遣到外面办差了,不過怎么說也是升迁,四宝還是很替他高兴的,送了俩大肘子一只烧鸡给他庆贺,谢乔川看着油腻腻的肘子和烧鸡嘴角直抽,却沒忍心直接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吃了半個肘子。
大概是最近事情真的不少,陆缜都格外忙活起来,连跟她說笑打趣的時間都少了许多,司礼监上下就属四宝最闲,她板着手指盘算了一下,沈华采的考试也快开始了,她要不要拿点东西去慰问慰问呢?
她是說干就干的行动派,想完之后急吼吼地就准备出宫,陆缜揉了揉眉心看着她:“正好我也要出宫办事儿,你等会儿跟我一道走吧。”
四宝正想客气客气,忽然被他抱過来放在自己腿上,這個姿势……她忍不住要挣扎,他面有疲态地摁了摁额角:“别动,让我抱会。”
四宝不好意思再动:“您最近很忙呐?”
陆缜轻嗤了声:“陈参政马上就要卸任进京,蜀中素来富饶,多少人盯着這個位置呢,能不忙乱?”
他不欲跟她說太多朝堂的事儿,只轻描淡写提了一句,咬着她的耳垂道:“好几日沒和你温存了,可有想我?”
他轻轻在她下巴上刮了一下,语调狎昵:“瞧你最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可是耐不住了?”
四宝一個白眼差点翻到脑仁裡,靠,是谁批折子的时候不准她出屋硬要把她拽在身边的,古代又沒有手机电脑啥的,她不晃来晃去她干嘛啊!
她沒忍住道:“督主,您說這话就不会脸红嗎?”
陆缜竟然嗯了声:“有点。”
他倾下身亲吻她粉嫩的脖颈:“所以是我骗你的,是我耐不住了。”
他說着轻巧把她转了個身,像是抱小孩一样搂抱着她。
四宝觉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想到那回喂饭的事儿,无奈地揶揄道:“您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养孩子肯定是把好手。”
陆缜咬牙笑道:“你以为我在养孩子?”
四宝耸了耸肩沒說话,他却禁不住问道:“在你强拉着我给你解药性之前,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四宝:“……”能不提這茬了嗎!她被這有点怨妇的問題问的背不住,噎了下才道:“就……顶头上司。”
陆缜惩罚般的在她敏感的颈窝处轻咬了口,像是叼住猎物的猛兽,专注猎物最脆弱的地方:“還有呢?”
四宝想缩脖子,又被他舔弄的身子发软,一双杏眼泛着迷蒙的水光,半晌才死鸭子嘴硬:“再亲近点……就是兄长长辈這样的,旁的就再沒有了!”
四宝還沒反应過来,他的手就已经在她的腰窝处来回抚弄,哼笑了声:“长辈?
你有要对你做這种事的长辈嗎?”
他在她唇畔重重亲了口,直亲的她嘴唇泛红:“還是這样的?”
四宝差点叫饶命,一边服软一边转移话题:“那什么……咱们等会還得出去呢,這样多不好。”
陆缜欺身挨近了:“怎么样不好?”
他在她耳边轻呵了口气:“說出来就放過你。”
四宝一脸羞耻,腰却被他揽住了死活松不开,只得忍辱负重:“亲我……不好,咬我……也不好。”
陆缜恍然大悟:“原来是這么個不好法啊。”
四宝:“……”你他妈……
陆缜见她一脸想打人又不敢动手的纠结,终于放過她,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下摆,边挑唇笑道:“你這么缠人爱撒娇可怎生是好?
以后离了我可怎么办?”
四宝摆出冷漠JPG:“……您开心就好。”
她取了常服帮他换上,還细心把前襟的褶皱抹平,两人這才出了门,四宝路上见有打着广告买文房四宝的,跳下马车狠狠心给沈华采买了一套,沈华采本来正拧着眉头看一封书信,看上去郁郁不乐,见到她先是怔了怔,把手裡拿着的信纸压在书本底下,笑问道:“姐,你怎么有空過来?”
他神色有些许不自在,四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還藏的那么严实?
难道是在看春宫?”
沈华采:“……”他红着脸道:“我沒有!”
四宝嘻嘻哈哈:“沒有就沒有呗,我就說一句你急什么,其实……我是来问你上回破皮的地方好了沒的。”
沈华采:“……”他脸都快烧起来了,忍无可忍地道:“咱们不是說好不提這茬的嗎!”
四宝把手裡的文房四宝递给他:“开玩笑的,我想着你马上要科举了,過来鼓励鼓励你,争取考個好成绩出来,以后在李大儒的弟子裡說话更有分量。”
沈华采暗暗捏了捏拳头:“姐,你放心吧,我這次一定要中個举人回来。”
四宝又宽慰道:“也别有太大压力,努力复习照常发挥就行。”
說话间丫鬟已经端了茶点上来,她生怕再闹一出上回的事儿,对這個丫鬟难免多看了几眼,见她面相老实,举止沉稳這才松了口气。
沈华采竟然也难得看出了她的担忧,忙道:“吃一堑长一智,這回买人我色色都调查清楚了。”
四宝问了几句他功课,见他胸有成竹,才换了话题,面露隐忧:“你可知道……赵家最近怎么样了?”
沈华采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赵家了,想了想才道:“赵兄的母亲前几日进京,他最近可能陪着母亲,我已经好几日沒见他了。”
四宝听完更觉忧虑,赵清澜对鹤鸣的心思她能看出来一些,他愿意护着鹤鸣不假,可是家中长辈能同意嗎?
大概是京城這地界真的邪门,两人正說着赵家的事儿,赵清澜身边的长随就急匆匆跑进沈家小院,慌忙对着沈华采道:“沈少爷,小环姑娘丢了!我們家少爷請您派几個家仆帮着找人呢!”
四宝大惊失色,沈华采也惊道:“這是怎么回事?
!”
毕竟這是家丑,长随面露犹豫,不知道该說不该說,不過他对赵清澜极为忠心,想了想還是咬牙說了,连连苦笑道:“說来是桩难堪事儿,我們夫人因着少爷的关系,不想留小环姑娘再在家裡,于是挑了個少爷不在的时候跟她讲明了利害,說她在赵家只会连累我們少爷,所以要帮她寻個别处的宅子住着,小环姑娘重情义,二话沒說就答应了,夫人便给了她盘缠让她离开,還让家裡的管事帮她寻住处……”
赵夫人虽然不喜小环,但也不是那种动辄喊打喊杀的奇葩,她应当是不知道皇上已经见過鹤鸣的事,才做此决定的,而鹤鸣的想法更简单了,左右进宫是逃不脱,找個远离赵清澜皇上又能掌控到的地方住着,到时候直接进宫也不会连累谁。
四宝沉了沉心:“然后呢?
既有住处怎么会找不到人?”
长随面露怒容:“那管事是我們赵家的一個三等管事,他女儿在少爷身边当差,和小环姑娘素来不对付,再加上小环姑娘身上的盘缠丰厚,他被婆娘女儿蹿腾了几句就起了歹心,勾结了個牙人把小环姑娘卖了!”
四宝听到這裡,已经气的肺裡冒火:“那牙人呢?
!找着了沒?
!”
长随愁着眉摇头:“這种牙人做的都不是正经买卖,今儿换一個地方明儿换一個地方,等我們找到管事供认的地方的时候人已经沒了踪影。”
四宝也顾不得說话好听难听了,直接问道:“你们少爷是死的不成,家裡出了那么大事儿他竟沒有半点反应?”
长随打了個寒噤,连连苦笑:“您快别這么說,我从来沒见過我們家少爷发這么大的火,差点把那管事一家打死,夫人說一句他顶一句,夫人险些气的病倒在床,他当即就动用京裡所有能用的关系找寻小环姑娘。”
四宝脸色有几分和缓,但想想還是替鹤鸣揪心,她怎么就那么命运多舛呢!偏這事儿牵扯到宫裡,還不能报官,要是皇上知道了,那赵清澜估计就完蛋了。
她气的连连跳脚:“那蠢货管事呢!打死了沒!”
长随面露为难,沈华采拉了她一把:“哥,咱们先去赵家问问情况再說。”
四宝强压着焦躁摇了摇头:“你先去问问,我去找几個朋友帮忙。”
沈华采点头应了,四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督主,东厂找人還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但一来念及他好像从来不跟自己提东厂,可见不想让她仗势插手公事,二来她怕他嫌自己又往身上揽麻烦,三来东厂插手要是动静太大,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她踌躇片刻,還是租了辆快马车去北镇抚司找了沈宁。
如今锦衣卫也归东厂管,她拿着司礼监的牙牌轻易就进了北镇抚司,沈宁果然在裡面调公文,见到她怔了怔才笑道:“四宝,你怎么有空過来了?”
四宝摆出求人的低姿态:“沈叔,我有事求您帮忙。”
她說完便把事情三言两语跟他說清楚了。
沈宁听說只是找人這种小忙,二话沒說就应下了,就算不提四宝和督主的关系,四宝平时也是個讨喜又会說话会做人的,一口一個叔叫的亲近,他不介意帮這点小忙。
沈宁想了想道:“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四宝沉了沉心:“前天不见的,昨天深夜那管事勾结牙人的事情败露,今天上午我才知道的。”
沈宁转头吩咐道:“命人先去那些沒正经的青楼楚馆暗娼馆画舫這些地方搜索,若是這裡沒有,就去酒楼画舫之类的,若是還沒有,就召集那些三教九流,争取先把那牙人找出来,再审问详细。”
四宝一听脸都吓白了:“青青青青楼?”
沈宁对裡头的门道显然很清楚:“自然,一般正经的牙人和青楼楚馆绝不敢收下来路不明的女子,哪怕是倾国倾城呢,他们也绝对不敢,万一闹出来就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這些野路子的牙人才会做這些私下买卖。”
四宝听的心肝直颤,左右坐也坐不住,干脆跟他们一起翻公文查线索。
北镇抚司办事果然效率出众,沒到半個时辰就查出了些眉目,說是长明河边有家暗娼馆昨日新收了個女子,時間相貌都跟鹤鸣吻合。
四宝拿着证据就要去找人,沈宁拉住她道:“你知道那些暗娼馆裡养了多少打手嗎?
你仔细被人揍個鼻青脸肿出来。”
這点四宝倒是胸有成竹:“您放心,我在恭俭胡同還认识不少弟兄,等会儿我就過去拉他们一道去那個暗娼馆要人,反正他们是干违法生意的,毕竟底气不足,到时候我拿了银子带了人软硬兼施,他们也沒必要硬留着鹤鸣不放。”
這法子倒是不错,沈宁沒想到她還有這份处事能耐,稍稍改变了对她往日不靠谱的印象,但想了想竟把谢乔川叫来:“虽說這种暗娼馆一般不会有特别硬的后台,這家似乎也沒什么背景,但为了保险起见,還是让他也跟你一道去吧。”
别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都有差事在身,他不知道督主因为吃了一桶老陈醋才把谢乔川调走,想着两人毕竟是熟人,办事也方便。
四宝顾不得多想,三言两语跟谢乔川說清楚情况,拽着他就往恭俭胡同走,沒想到她的朋友都派出去当差了,要過上一阵才能回来,她现在正赶時間哪裡等得起?
急的简直要抓破头皮,還是恭俭胡同的监官见她着急,出了個主意:“你留個地址下来,他们回来了我让他们去那裡帮你。”
四宝忙把沈宁给的暗娼馆地址留下来,谢乔川思忖片刻:“咱们先去那裡探探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四宝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她现在不怎么信得過赵家,于是也沒把這事儿告诉赵家,两人就這么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挽救失足少女行动。
沈宁左思右想還是觉着有点不放心,干脆命人递话给了在宫外办事儿的陆缜,让他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
陆缜禁不住按了按眉心,這小东西還真沒有一天消停的时候,最可恨的是明明爱惹事却非要事事瞒着他,看回头他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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