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我已放棄
也許她跟顧衍的緣分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不合適終究還是不合適，原因即便說不出來，可她自己的心裏也就明白了。
再一次撥打了譚昕的電話，從她那裏確認了杜若恆的情況，蘇婂一鼓作氣爬上了十八層，連電梯也不願意多等一會兒。
從譚昕的話中基本能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說到底還是遇見你胃口杜若恆無法承受自己的病人在他的手上死亡的事實。
蘇婂太瞭解杜若恆的爲人了，就算他是最好的精神科醫生那又能怎麼樣呢，醫者不能自醫的道理蘇婂她明白。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杜若恆竟然會自殺！當然還有顧衍故意向她隱瞞若恆自殺的這件事。
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呢？
手術室的燈依舊還亮着，走廊上徘徊不斷的是若恆的媽媽，譚昕坐在椅子上，同時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見蘇婂到來譚昕也鬆了口氣，一把將她給拉到了一邊，“你怎麼纔來啊！”指責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譚昕指了指杜媽媽，“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出現的話這女人沒準會殺了我的！”
聽似玩笑話，可蘇婂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杜媽媽是個強勢的女人，兒子的一切向來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可偏偏她這個兒子越是被她看重卻越讓她失望。
之前因爲蘇婂的事情杜若恆跟她翻過臉，現在居然還鬧出自殺這樣的事情來，這換作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譚昕，現在若恆到底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蘇婂緊張的盯着那盞一直亮着的手術室燈，甚至都不敢挪一挪眼睛。
譚昕嗅了嗅鼻子，“氰酸化鉀中毒，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真的要……我就搞不明瞭他不是說無罪釋放了嗎，那他幹嘛還想不開啊！依我看他自己心裏也有病，跟他媽一樣！”說到底譚昕還在爲之前的事情替蘇婂抱不平。
蘇婂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少說兩句，這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再扯到檯面上說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那他是不是做完手術就安全了？”蘇婂不放心的依舊是杜若恆的生命安全。
譚昕又是一哼，“應該死不了，行了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就回去了。”說完這話譚昕就準備拍屁股走人，臨走時還不忘說兩句搗鬼的話，“杜若恆他媽還真是極品，寧願給我打電話讓我找你，也不肯自己跟你低頭，照我看這女人也是作，作死纔好！”
“好了，你先回去吧，過幾天請你喫飯賠不是。”蘇婂陪着笑臉送走了譚昕，這才走回到杜媽媽的身邊。
只是見到她那張臉蘇婂又沒了底氣，“阿姨，若恆他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杜媽媽聽到她的問話不禁揚高了調子，“能怎麼樣啊？還能怎麼樣！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蘇婂，你行行好吧，離若恆遠點行嗎？自從你跟若恆在一起後他哪天是過的安穩的，你那個賠錢媽也是，你們全家都是災星啊！”杜媽媽邊說邊抹起了眼淚，就差將蘇婂再打一頓了。
杜媽媽對她的討厭是日積月累的，一點一滴的。而她說的樁樁件件也都是事實。
她的父親是入殮師，她的母親有精神疾病，而她也同樣有着一份讓人畏懼的工作。杜若恆不一樣，他是遠近聞名的精神科醫生，家世好，學歷高，人品相貌都是無可挑剔。
誰不希望找這樣的男人結婚呢。
蘇婂的癡心妄想總該要有人點破的，而這個人就是杜若恆的媽媽。
“阿姨，我只想知道若恆怎麼樣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每一次面對杜媽媽蘇婂總覺得她就是原子彈爆炸後的那個蘑菇雲，最後跟一陣煙似得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婂……”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杜媽媽還是拉住了她的手，“只要若恆能醒，你們倆的事情我絕對不反對。”
身後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無助與無可奈何，根本就沒有剛纔的囂張與咄咄逼人。
蘇婂身體一僵，果真邁不出腳步了。
曾經一度以爲她就是跪在杜媽媽的面前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但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從她的口中聽到了這句話。
“阿姨，你先放手。”蘇婂轉過身來，伸手將杜媽媽的手從胳膊上給掰開，“我跟若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現在即便您不說什麼我也會留下照顧他的。”
“蘇婂！”杜媽媽再一次強調了語氣，而那隻被蘇婂放下的手又再一次握緊了她的胳膊，“我想你是知道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依舊不同意你跟若恆在一起。你配不上我杜家的家世，也配不上若恆，可現在他……我認了，只要若恆相安無事我同意你們倆的事情。”
從一個母親口中說出的話，不管是從字面上還是再深沉的含義中所體現的都是一個母親的良苦用心，可在蘇婂聽來又是那麼的諷刺。
或作在一年多之前也許蘇婂還會感激她說出這樣妥協的話來，可現在畢竟是現在。
“阿姨，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蘇婂維持在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滴消失不見，“我跟杜若恆之間就像您一開始期盼的那樣。什麼都不是了，僅僅是談得來的朋友。”
蘇婂的態度堅決而果斷，從她臉上再也看不到一年以前的樣子，杜媽媽甚至以爲自己眼花了，“你的意思是不再纏着若恆了？”
“這不是纏不纏着他的問題，而是……”而是從她開始反對的那一刻起，從杜若恆開始放手的那一刻起，蘇婂就知道他們之間或許有的只能是友誼了。
就像現在她出現在這裏也僅僅是因爲她還念及着杜若恆這幾年的感情。
杜媽媽的表情一瞬間凝滯了，也許高傲慣了，這一刻她反而成了鬥敗的公雞，失去了一切氣勢。
手術室的燈“啪”的一下子就暗了，主治醫生從門裏走了出來，隨之是被推出手術室的杜若恆。
“手術順利，三個小時後他就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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