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卫嬿婉凌云彻和好
這只手的主人自然是停下来俯视了這一切的凌云彻。
卫嬿婉慢慢拿走手帕,先捂住嘴,将呜咽声死死捂在帕子裡。哭够了,她才啜泣着說道:“云彻哥哥,我沒脸见你……我落在花房当差,人人都欺负我!”
凌云彻不知该說什么,想了想說道:“這样吧,那松枝,我帮你去摘。”
卫嬿婉一愣:“你都听到了?”
“嗯。”
她重新抬头,這时才有空想为什么凌云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呆呆地问:“云彻哥哥,你不在冷宫了嗎?”
凌云彻摇了摇头:“娴妃娘娘出了冷宫之后,她拉了我一把,现如今,我在坤宁宫当差。”
卫嬿婉欣喜地站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
凌云彻却认真地盯着她拿帕子的手,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手……”卫嬿婉的两只手已经不见了从前的葱白色,在冬日,冻得骨节毕露,沿着关节处冻出了烂桃子似的深红色,瞧着甚是吓人。
卫嬿婉垂下头,用力捏着自己的骨节,苦涩地說:“谁把我的手当手啊?”她牵起凌云彻的手,流下眼泪,“云彻哥哥,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沒有人对我好,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
凌云彻被她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低声道:“走吧。”
卫嬿婉抽泣了两声,转身提起篮子,跟了上去。
(章总耐心地看完了這么长的一段情节,遗憾地叹了口气,问白脸:“他们是和好了是吧?”)
(白脸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這么可惜啊?”)
(章总叹了口气:“唉,朕就是觉得,唉。”)
他還以为卫嬿婉即便不嫁永璜了,也会有机会做娘娘呢!
白脸一看就知道他在唉什么,满脸无语。
……
另一头,如懿也来了御花园。
“旁人踏雪寻梅,寻的是红梅,主儿非要看白梅,這白梅隐于白雪之中,有什么好看的呢?”惢心两只手牢牢自左右捧着如懿的手臂,仔细地伺候她。
(章总好奇:“惢心怎么還在?”)
那晚被如懿折磨了一天一夜,他還以为惢心是要出宫嫁人了,如懿才强留她陪自己。可這都過了几天了,如懿怎么還沒把惢心放出去?宫女二十五岁出宫,惢心在潜邸侍奉她多年,又陪她进了冷宫,也该放人走了吧?
白脸递给他一支麦芽糖。
“這是何物?”
“這是苹果,好吃的。”
章总疑惑地舔了一口:“這不是糖嗎?”
白脸笑而不语:“……”知道還问?
章总倒不是故意装弱智,他是真的沒见過這种小孩子吃的棍状麦芽糖,亲自品尝以后觉得味道不错,便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不過,他有点好奇,无缘无故给他根糖做什么?
白脸答道:“多吃,少问。”
章总沉默地舔了会儿糖,突然又问:“如懿是不是不想放惢心出宫嫁人?”
白脸依旧沉默:知道還问?
……
听完惢心的疑问,如懿得意地一笑:“白雪红梅,自有它的明艳清冽之美,但,白梅隐藏在白雪之中,仅凭花香稍作分别,本宫倒觉得世间之美唯有细细分辨才是难得。”
惢心恍然大悟,一脸受教。
“娴妃娘娘這番话,倒是深得我心。”意欢领着自己的侍女荷惜来到跟前,突兀插嘴。
如懿展颜一笑,唤她:“舒嫔。”
意欢冷傲地說道:“娴妃娘娘若是不介意,大可唤我的本名意欢,我也可称呼一句姐姐,不必像旁人那样娘娘来娘娘去的,听着這般俗气。”
(章总噗呲一笑:“宫中最爱叫人姐姐的,就是海兰和金玉妍這两個毒妇,你也要叫她姐姐,是想学這份两面三刀的狡诈习气嗎?”)
“意欢倒是心直口快。”如懿却爱听,便问她,“妹妹从何处来?”
意欢昂首道:“妹妹刚陪皇上用過膳,這皇上用膳时,最爱的就是一道梅花清汤,却不想我刚走进這御花园,這么巧,便看到姐姐也在這儿独自细赏梅花?”
听到意欢說她方才陪弘历用膳,如懿僵硬的笑容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只是见意欢总盯着她的脸,才勉勉强强又挑起嘴角,强自笑了。
(章总也笑了:“直爽,哼。”)
——弘历真是瞎子一個。
如懿忍着意欢說完那番话,连忙抬头望向周围的盖雪梅树,笑着掩饰心中的不悦:“寒冬唯有梅花而已,想要凑巧也是容易啊!”
“也是。”意欢一身蓝衣,眉头也描得粗深,更显得目光灼灼,“今日偶遇姐姐,說话倒是投趣,若来日有空,還請姐姐来储秀宫一聚。”
象征主子真心情绪的惢心僵硬地盯着她,脸上少见了沒了笑容,如懿却很开心,這人终于要走了,脖子飞快地往前一伸,挤着下巴痛快应下此约:“好!”待意欢告退转身,她脸上瞬间沒了笑容。
只是,等惢心行礼送行,转過身来,她又挑起嘴角,仿佛对意欢极有好感:“意欢看上去冷冷的,倒是個性情中人。”她仰起头,重新望着那些梅枝,从中寻找小小的白梅。
看够了白梅,她叫惢心折了几枝带走,随后便往回去。途中她仔细闻了闻這束白梅,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真香!”
(章总却盯着镜头左侧,那儿坐着個男人,手裡還抓着一束刚折的红梅花枝:“那是凌云彻?他刚才不是說要帮卫嬿婉折松枝么,怎么拿的是一束红梅?”)
而且,他为什么要躲在這儿?
章总沒忘记這两人在寒宫建立的深刻友谊,心中警铃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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