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作者:南陶
如果謝折月坐的飛機不是赫連家的私人飛機,而是普通航班,現在赫連決應該在機場跺腳被赫連瀛舟帶走,而不是死皮賴臉地跟着他上了飛機。

  赫連決見此露出了無辜的表情看着謝折月,自從意識到自己的行爲逐漸變得幼稚後,狗爹對於拿捏小孩子天真又無辜地表情越來越順手了,只要是個正常人看見他天真可憐又無辜的模樣,基本沒有人忍心怪他。

  赫連決也是靠着這一招,每天在陳管家手裏偷喫到五個冰淇淋的。

  顯然謝折月並不喫赫連決的那一套,他直接教訓道:“你能耐了,你把自己藏在後備箱裏好玩嗎?”

  從赫連家到機場走高速也要一個小時,赫連決爲了跟着他去燕京居然躲在後備箱裏一聲不吭地帶了一個小時。

  謝折月看着赫連決生氣得很,他以爲他還是那個能夠三日不眠不休行軍千里的周武帝嗎?現在的狗爹就是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謝折月不敢想萬一待在後備箱裏的赫連決被悶死了這麼辦?

  一想到狗爹可能會死,謝折月便忍不住手指微微顫抖,體驗過被家人關愛滋味的他已經無法忍受任何一個對他好的親人離開人世。

  “小七,你是在害怕嗎?”赫連決伸手抓住了謝折月的手,然後輕輕拍着謝折月的手背不斷地安撫着謝折月。

  謝折月聞言冷笑道:“你如果被悶死在後備箱裏,我一定給你買塊上好的墓地,然後在墓碑上寫上你的死法。”

  某年某月某日,周武帝赫連決死於後備箱缺氧。

  赫連決看着謝折月是真的動了火氣也不敢再裝了,只是看着謝折月道:“我是擔心你突然消失。”

  謝折月被狗爹的這句話氣笑了,他忍不住戳着狗爹的額頭道:“我會突然消失?這又不是古代,又不會找不到人。”

  謝折月覺得狗爹的這個藉口爛極了,他就是想跟着自己取燕京躲掉去幼兒園和一羣小朋友學習的命運。

  然而赫連決卻是極爲認真地看着謝折月道:“你在大周就已經消失過一次了,我在宣政殿以爲能夠等到你的捷報,但是我等到的是你的死訊。”

  那段壓抑的回憶被赫連決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子之痛讓這個向來冷酷無情的帝王大病一場,也讓赫連決不敢讓謝折月再去他看不見的地方。

  “飛機這麼危險,如果你出事了,我又該怎麼辦?”赫連決擡着頭看向謝折月道,“我不想再一次知道你消失的消息夠速度無能爲力了,飛機掉下來,我一定會保護好小七的。”

  謝折月聞言有些驚愕,同時後悔黑赫連決講什麼空中浩劫,讓赫連決搞出這麼一出事來。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謝折月立刻伸手捏住了赫連決的嘴巴。

  首先,飛機沒有那麼容易失事,就算出事了,他們還有降落傘,謝折月覺得單憑自己帶着狗爹安全降落是沒有問題的。

  被謝折月捏住嘴巴的赫連決嗚嗚了幾聲,最後掙脫出來用歡快的語氣道:“當然啦,我還想看看是誰會扮演英明神武的我!”

  謝折月看着面前的狗爹,之前的感動被瞬間扔掉,狗爹依舊那麼自信。

  很快,飛機正式起飛,在經過爬雲的顛簸之後,飛機逐漸平穩下來。赫連決看着飛機窗戶外的夜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他有些困了。“睡吧。”謝折月拿出一條毛茸茸的毯子給赫連決蓋上。

  “好。”赫連決閉上眼睛應了一聲,但是伸出的小手卻牢牢抓住了謝折月的衣襬,“有危險,一定要叫醒我,這次爹爹護着你。”

  謝折月沉默了很久,最終應道:“好。”

  飛機穿過雲霄,在兩個小時之後到達了燕京,這個時候躺在椅子上的狗爹睡得正沉,謝折月直接抱着他下了飛機。

  一出機場,赫連瀛舟安排的接機司機就已經在等着他了。

  凌晨的夏日並不炎熱,謝折月坐在車的後座,旁邊是睡得正香的狗爹,他將窗戶打開了一點,讓微涼的夏風吹了進來。

  隨後,謝折月便撥通了赫連瀛舟的電話。

  三秒不到,對面就接通了電話,彷彿是一直沒睡就等着他的電話。

  “你沒睡嗎?”謝折月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睡,等你。”坐在書房裏的赫連瀛舟不在看向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而是專心地和謝折月打電話。

  “我飛機平安落地了,我很安全。”謝折月開口說道,“小決我已經教訓過了。”

  赫連瀛舟聞言輕聲道:“其實你沒必要教訓他,如果不是因爲工作,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謝折月聞言忍不住勾起嘴角道:“原來赫連家主你這麼戀愛腦啊,這可是要喫野菜的。”

  “不可能喫野菜的,我捨不得讓你跟着我受苦。”對面的赫連瀛舟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前赫連瀛舟將商業當做一件有趣的遊戲,現在赫連瀛舟因爲謝折月只想用商業給他最好的生活,從一開始的和謝折月結婚拿到赫連老夫人手裏的權力滿足自己的強迫症已經徹底變成了拿到權力讓赫連家更上一層樓自己早日退休有更多的時間陪謝折月。

  而謝折月因爲赫連瀛舟的話耳朵有些發熱,看來赫連瀛舟是真的不懂那些網絡梗啊!

  “放心好了,我也捨不得你去喫野菜。”謝折月露出笑容道,他就算是去工地上搬磚也不捨得讓赫連瀛舟喫野菜。

  “你早點睡。”謝折月突然想到什麼一般開口道,“不早睡的人會精力下降,體力下降,我想你也不想那樣吧。”

  被提醒熬夜傷身體的赫連瀛舟:……

  “好,晚安,你也早點休息。”赫連瀛舟只能按照謝折月的意思掛斷電話去睡覺。

  半個小時後,赫連家的司機將謝折月送到了赫連瀛舟在燕京的一處公寓。

  這裏離試戲的地方很近,是赫連瀛舟特意安排的,房間已經被打掃了一遍,被套上都是陽光的味道。赫連決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後又迷迷糊糊地爬上了牀,往被子裏一拱就睡着了。

  謝折月把赫連決的睡姿擺正之後,這才又看起了張瑤瑤傳給自己的劇本。

  這段故事講的是他戰死雁門關的故事,雖然編劇加入了自己的想象,但是大體符合史實,就像是重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謝折月看完劇本不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景,然後轉換成自己作爲七皇子時的姿態。

  早上八點,天已經大亮,睡了一個爽的赫連決從牀上爬了起來,一起身他就看見了站在窗戶旁的謝折月。

  柔和的日光打在謝折月的身上,清雋的身姿就像是一根翠竹,他的眉宇中帶着幾分不可言說的憂鬱,整個人顯得有幾分清冷易碎。

  赫連決感覺自己就像看見了自己唯一的女兒病死之後在雪地裏整整坐了一夜的謝折月,眼神憂鬱又憔悴,身體彷彿斷了一根線一般。

  赫連決心慌不已,他連忙爬下牀抱住謝折月道:“小七,你怎麼了小七?”

  謝折月被打斷,眉宇的憂愁瞬間消退,面對狗爹惶恐不安的表情他將狗爹抱了起來道:“這是演的,怎麼樣?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到位?”

  赫連決沒有說話,他將臉埋在謝折月的肩膀上,片刻後才悶聲道:“小七,我們不演了好不好?”

  那些痛苦的記憶就應該被徹底封存,而不是讓一個人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來,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赫連決捨不得他的孩子受這樣的苦。

  謝折月見此露出了幾分無奈,他摸着赫連決的頭道:“我已經放下了,真的。”

  皇姐的死對他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是如此清晰地直面親人的逝去,看着皇姐一點點再自己的懷裏嚥氣,用最溫柔的聲音希望他未來平安快樂長命百歲。

  然而赫連決對於謝折月的話充滿了不信任,他狐疑道:“我不信。”

  只見謝折月拍了一下狗爹道:“放心好了,你讓我出征前我還在心裏罵你屁事多,給我分配的戰馬少。”

  赫連決聞言瞪大了眼睛,他扯着謝折月的領子道:“你居然罵我!”

  謝折月聞言轉頭看向窗外彷彿自己沒有聽見赫連決的話,狗爹這麼狗,他們這些當兒子的心裏還罵得少了嗎?

  “我要去試戲了,你跟不跟我去?”謝折月連忙轉移話題。

  “我去!”赫連決連忙應道。

  隨後,他便噠噠噠地跑了起來,自己換下睡衣穿上合身的衣服跟着謝折月出門。

  赫連瀛舟早就把車鑰匙給謝折月備好了的,地下車庫的豪車都隨便謝折月開。

  謝折月選了一個低調的商務車變帶着赫連決前往面試地點。面試的地方是劉導劉巖的私家別墅,謝折月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別墅門口,此時別墅李已經有好幾個等着面試的演員了。

  謝折月看了一圈,很好,全都是他不認識的演員。

  於是,謝折月便帶着赫連決坐在椅子上等着面試,同時看看劇本。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長相俊美的男演員從試戲的房間出來,他的臉上有幾分憤怒,離開時看到了謝折月的劇本忍不住譏諷了一聲:“你也想演主角?不過是個綜藝咖,真以爲自己是頂流了?”

  說完,那名男演員在自己助理的保護下離開了現場。

  莫名被diss了一頓的謝折月:???

  下一秒,那名男演員就在下外面臺階的時候狠狠地摔了一跤。

  謝折月看向了身旁一心一意舔棒棒糖的狗爹,別以爲他沒有看見棒棒糖缺了老大一個口子!

  等外面的人罵了幾聲走遠之後,坐在謝折月旁邊的一個女人開口道:“你別理他,他是白熊捧的新人演員,以爲靠着幾部偶像劇拿了幾個獎吸了點粉絲就覺得自己有演技有實力,剛纔被劉導拒絕了拿你撒氣。”

  一旁的赫連決忍不住擡頭問道:“他來面試哪個角色啊?”

  “赫連折月。”女人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赫連決聞言一拍腿道:“那可真是拒絕得太好了,周武帝知道自己兒子要是長那麼醜一定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謝折月聞言忍不住想笑,現在赫連決的狀態和詐屍已經差不多了。

  女人聞言忍不住想說剛纔的趙雲彥在娛樂圈雖然不是頂級神顏但也算娛樂圈有名的帥哥時她對上了謝折月的眼睛,於是她立刻贊同赫連決的話道:“對,小決說得沒錯。”

  赫連決聞言愣了愣看着面前的女人道:“你認識我?”

  只見女人笑了笑道:“我可是追完了《和家長一起看世界》的,當然認識小決。”

  “節目都播完這麼久了,小決怎麼沒有接代言啊?”女人看着赫連決開口問道。

  參加綜藝就是爲了知名度,知名度高了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廣告商來找你,節目結束之後,崔幼幼和李思思接了幾個兒童代言,但是赫連決卻是一個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而且赫連決是娃綜熱度最高的一個小朋友,不應該沒有一個廣告啊。

  於是,在女人說完之後赫連決默默地注視着謝折月。

  謝折月:……

  最後,謝折月艱難地開口道:“其實有很多品牌方找過你。”“那我爲什麼沒有接到廣告!”赫連決開始質問。

  參加綜藝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知名度是爲了成爲頂流!成爲頂流是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日新208萬!現在這個不孝子居然斷他財路!可惡!

  赫連決對謝折月怒目而視,他想要小錢錢。

  只見謝折月揉了揉額頭道:“不是我不想給你接,而是你另一個爹覺得沒必要。”

  要不是赫連瀛舟覺得赫連決太小,不適合經常出現在鏡頭中,謝折月一定給狗爹身上掛滿各種品牌不錯的代言。

  此話一出,一旁的女人恍然大悟,赫連決都是赫連家的少家主,他當然看不起這點小錢了。

  但是,赫連決卻道:“接代言和我是赫連少家主有衝突嗎?”

  謝折月:……

  赫連決:“既然沒有,爲什麼不給我接?”

  謝折月忍不住笑了,他道:“這些代言費加在一起還沒有你叔叔奶奶祖祖給你的見面禮多。”

  “那我也要。”赫連決強勢道。

  謝折月看着狗爹道:“怎麼這麼想接代言?”

  只見赫連決認真道:“養你。”

  爹養兒子,天經地義,別說謝折月嫁人了,有人養了,他就是要養關別人屁事。

  “行了,行了,回頭我讓他們給你挑幾個靠譜的代言好不好?”謝折月開口安撫道。

  赫連決聞言這纔算滿意。

  而在一旁看着的女人:……原來,富n代這麼小都已經開始想着賺錢養家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裏的工作人員開口叫謝折月進去試戲。

  謝折月對身邊的女人點了點頭,然後便走了進去。

  房間裏,除了導演劉巖還有編劇葉岑安和影帝崔景,當劉巖和葉岑安看見謝折月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就這就是他們要找的赫連折月。

  “看過劇本了吧。”劉巖率先開口問道。

  “看完了。”謝折月點頭。“好,雪夜的那場戲吧。”劉巖看着手中的a4紙開口道。

  劉巖口中的那場戲指的是雪夜中赫連折月的皇姐赫連折夢逝去的那一段戲,這段戲的感情變化很複雜,需要演員極其細緻的處理,比赫連折月戰死的那場戲更難。

  比起大悲大喜,這種內斂的悲傷更加考驗演員的演技。

  “好。”謝折月說完便轉化了神態。

  那一刻,坐在現場的劉巖彷彿真的聽見了外面有細雪飄落的聲音。

  跪在地上的謝折月抱着想象出來的皇姐用隱忍的悲傷道:“皇姐……阿姊……”

  話音落下,謝折月的閉眼,淚珠從謝折月的眼角緩緩落下,一種無法言喻的傷痛瀰漫在整個房間裏。

  一瞬間,在場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彷彿這裏真的在上演着一場生離死別。

  謝折月垂頭細細聽着皇姐說的話,最後才用喑啞的聲音道:“……好。”

  應下的那一刻,便是皇姐心安閉目的時候。

  皇姐的手從他手中垂落,謝折月想要伸手去抓,然而卻沒有抓住,皇姐的手垂落在了牀上。謝折月的手愣愣地滯留在了空中,彷彿時間停滯。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折月收回了手仔細爲皇姐整理遺容,然後緩步走出了房間。

  那渾身壓抑着悲傷的模樣讓劉巖他們真的信了謝折月就是赫連折月,他是從歷史書上走出來的。

  “好!”劉巖真的是太驚喜了!

  最開始他中意謝折月的容貌和功夫,覺得演技如果爛,他可以一遍遍教一邊邊磨,可是今天試的這場戲,謝折月給他的代入感簡直是太強了!彷彿他看見了千年之前的那個雪夜,孤獨的少年失去了他最後一個親人,從此再也無牽無掛。

  謝折月的表現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他甚至開始期待起了成品!

  “回去好好準備吧,過幾天就進劇組。”劉巖直接道。

  而崔景也笑着道:“我說過他就是最適合演赫連折月的人,除了他沒人能演。”

  赫連折月這個角色,需要長得漂亮,不僅要長得漂亮,還要會武打,而且由於劉巖的要求,拍攝過程中除了特別高難度的動作儘量不實用替身,光是這兩項就刷掉了娛樂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再加上演技好,這就是難上加難了!

  試戲結束後,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午飯時間,謝折月看着出來和他們一起喫飯的崔景道:“崔老師在劇裏演哪個角色啊?”

  只見崔景看着謝折月道:“我演赫連決,幸好這個角色沒什麼武打戲份。”

  話音落下,謝折月和真正的周武帝赫連決同時沉默了。呃……這真是好巧啊!

  “看來我得叫崔老師一段時間父皇了。”謝折月看了一眼狗爹的表情道。

  不出所料,狗爹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不過,赫連決看了一眼長得還行的崔景,他勉勉強強讓崔幼幼她爸爸演他吧。

  謝折月這邊的試戲進行得很順利,甚至愉快地和崔景一起喫起了午飯。

  而柳家那邊卻是不太順利了,柳老爺子坐了最早的航班,九點就和柳聞熙出現在了赫連家的大門口。

  赫連老夫人老家柳家人就覺得煩,她越發覺得謝折月昨晚離開不和柳家人碰面是正確的選擇。

  這樣想着,赫連老夫人不得不起身去見柳老爺子。

  昨天的是小輩,他們可以不給面子,但是今天這個老東西卻是不能不見。

  於是,赫連老夫人穿着旗袍優雅地走下樓梯看着等在會客廳的柳老爺子道:“老柳,這什麼風把你從燕京吹到海城來了?”

  “我和季妹子好久不見,特地來看看你,順便來見見我的孫子。”柳老爺子看着面前這個曾經有名的赫連家掌權人開口道。

  只見赫連老夫人看了柳老爺子一眼道:“柳老頭,人老了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

  “我家的孩子有哪個長得像你們柳家的?”赫連老夫人反問道。

  柳老爺子也不再和赫連老夫人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來找謝折月的,他是我二兒子的孩子!”

  赫連老夫人很鎮定地問道:“怎麼證明?”

  只見柳老爺子掏出一堆證據證明了謝折月的母親就是當年和他兒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然而赫連老夫人卻是不以爲意道:“不是我說,柳老頭,你二兒媳和你而兒子沒結婚沒領證,她就不會另找一個嗎?”

  “放屁!當時她都懷孕八個月了,孩子打不了!”柳老爺子罵道。

  赫連老夫人則是反問道:“當初恨不得將人家母子趕盡殺絕,現在卻來眼巴巴地求別人回家,賤不賤啊?”

  “而且你還沒證據證明我孫子媳婦就是你們家的人,萬一認錯人這得多尷尬啊?”

  “你讓他和我做一次血緣鑑定不就知道了嗎?”柳老爺子咬牙切齒道。

  只見赫連老夫人拍了拍手道:“不好意思,先不說我們同不同意,我家孫子媳婦也不在海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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