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作者:南陶
“小七,我不想你再演繹一遍自己的死亡。”

  “我也不想再看着你死一次,自己卻無能爲力。”赫連決皺着眉頭眼神裏是說不出的心疼與哀愁。

  當謝折月聽見狗爹的這句話的時候不由愣住,他早就已經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了,但是他沒有想過自己的死會讓狗爹這麼難過。

  “我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這些了。”謝折月伸手揉了揉狗爹的頭道。

  他的死亡並不是毫無意義,他拖住了敵軍的主力部隊,給己方深入敵人內部提供了時間,還帶走了敵軍陣營裏的兩個地位高貴的統領,他死得很值。

  赫連決聞言忍不住抱住了謝折月,謝折月是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了,但是這個逆子有沒有想過自己經歷的喪子之痛,和親眼看着三軍將士親自送回的遺體時的心情。

  現在,赫連決後悔自己是一個小孩,不然的話他肯定要帶着謝折月離開,不拍這個戲了,他纔不想管什麼合同不合同的,他就是不想讓自家孩子回憶起死亡的痛苦。

  “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謝折月將赫連決抱了起來,伸手將毛絨絨的帽子給赫連決戴好。

  接着,他轉身朝正在忙碌的導演走出:“劉導,小決不太能夠接受拍我戰死沙場的那段戲,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劉巖聞言笑了笑道:“去吧去吧。”

  同時,劉巖又對謝折月懷裏的赫連決道:“小決,這是拍戲,不是真的,折月好好的,你要分清現實和演戲。”

  赫連決聞言繃着一張臉沒有說話,對於這羣人來說是演戲,但是對於他和謝折月這些都是親身經歷過的。

  而謝折月在和劉巖打過招呼之後,便抱着赫連決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試圖開導赫連決。

  但還沒等謝折月把話說出口,赫連決就抱着謝折月的腿撒嬌道:“小七,小七,我們回家吧,這個戲,我們不拍也罷。”

  這個時候,赫連決那身爲皇帝的任性彰顯得淋漓致盡,他可以因爲自己的一點不喜歡就可以旁快要全部做好的工作前功盡棄。

  這樣的赫連決是真的讓人很想揍他的屁股,而謝折月也是說做就做,立刻挽起袖子把赫連決揍了一頓。

  赫連決整個人被按在謝折月腿上的時候都是懵逼的,直到謝折月的巴掌落下他才反應過來。

  “逆子!逆子!”

  這回赫連決是真的被氣到跳腳腳了,謝折月居然敢揍他屁股。

  “所有人的努力因爲你一句話白費,你說你欠不欠揍?”謝折月打一下罵一下。

  “這是現代,能不能收收你的皇帝病,懂不懂尊重別人?”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就是你自以爲是的樣子。”

  在大周的時候,向來霸道慣了皇帝爹對待人也十分霸道,不管孩子是怎麼想的,只要他覺得是對的是好的就會強行塞給你,也不會問他們喜不喜歡。當然,那在古代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放在現代,謝折月可不慣着他爹這個臭毛病。

  謝折月打累了,把停止掙扎的狗爹放正,直視着他道:“還敢不敢這麼任性妄爲,不把別人的心血放在眼裏了?”

  這個時候,赫連決恥辱的淚水已經掛在了長長的眼睫毛上,他看着面前這個逆子道:“你是釋然了,但是我呢?”

  他親手將謝折月送去了雁門關,以爲謝折月能夠給大周帶來不斷的捷報,是的,捷報是來了,但是同時帶來的還有謝折月的死訊。

  謝折月聞言愣住,接着赫連決便從謝折月手裏掙脫跑走了。

  看着赫連決的背影,謝折月忍不住思考自己的死對狗爹的打擊有多大。

  赫連決被謝折月不輕不重地揍磕一頓屁股,心裏氣得狠,直接跑遠了,沒看路直接撞在了一條大長腿上。

  “哎呦。”撞疼了的赫連決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小決?”赫連瀛舟看着穿着毛絨絨戲服的赫連決忍不住出聲道。

  赫連決聽見聲音擡頭看向了赫連瀛舟道:“舟舟?你怎麼來了?”

  “明天是中秋,折月生日,我提前趕過來佈置。”赫連瀛舟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赫連決的額頭,然後開口問道,“怎麼了?是和阿月吵架了?”

  自家的這個祖宗通常不會生氣,只有在遇到謝折月的事時纔會氣得像河豚。

  赫連決聽見謝折月的名字不由哼了一聲,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只見赫連瀛舟伸手抱起小小的赫連決道:“那麼父皇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和阿月吵架嗎?”

  赫連決看了赫連瀛舟一眼,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知道自己和謝折月祕密的人,有些事情,他也只能和赫連瀛舟一個人說。

  於是,赫連決悶悶不樂地道:“我不想讓小七拍戲了,小七聽了非但沒有同意還打了我的屁股!”

  赫連瀛舟聞言忍不住低笑出聲,折月揍自家三歲半父皇的屁股也太可愛了吧。

  而在赫連瀛舟懷裏的赫連決一臉震怒地看着赫連瀛舟,皇子打爹,這是大逆不道好不好!

  最終,面對赫連瀛舟的嘲笑,赫連決憋出了一句:“你笑個屁!”

  話音落下,赫連瀛舟收了自己臉上的笑意,然後向赫連決問道:“你爲什麼要阿月不拍戲?”

  聽見赫連瀛舟的問題,赫連決的神情變得低沉起來,然後用低落的聲音道:“因爲,這一場戲拍的是折月戰死沙場的那一幕。”

  赫連瀛舟聽見赫連決的話心不由緊了緊,抱着赫連決的手都僵硬了幾分。然後,赫連瀛舟輕聲問道:“你是在害怕阿月再演繹一次自己的死亡嗎?”

  赫連決聞言看着赫連瀛舟沉重地點了下頭,死亡那麼痛苦的事情,不應該反覆讓謝折月回憶。

  赫連瀛舟吐出了一口氣,他將赫連決放到自己的車上,然後坐在他的身邊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爲我也一樣。”

  誰都無法接受至親和愛人一遍又一遍地死在自己的眼前,哪怕知道這是演的。

  就在赫連決露出了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後,赫連瀛舟卻是看着赫連決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阿月自己做的決定。”

  在赫連瀛舟看來,謝折月自己的決定纔是最重要的,他會尊重對方,會在對方受傷的時候保護對方,並不會強迫謝折月按照他的意志做事。

  赫連決聞言看向赫連瀛舟,他沒有想到赫連瀛舟會這麼說。

  “可是,可是……這麼痛苦的回憶,我根本不想再讓他想起了。”赫連決皺着一張臉說道,“我也不想再想起。”

  而赫連瀛舟卻是看着赫連決道:“阿月在接這個劇本的時候,他肯定已經考慮過了這一點,但他還是接了。我們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的身上,尊重他的決定,在他身後保護他。”

  “我……”赫連決看着赫連瀛舟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起謝折月剛纔說他自以爲是,他的確是自以爲是了。

  赫連瀛舟看着赫連決低垂下去的頭安慰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赫連決聞言張了張嘴,最終低下了頭,謝折月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不能因爲自己害怕再看見謝折月死亡就阻止。

  最後,赫連決像一隻可憐的小狗對赫連瀛舟道:“既然他要做,那就讓他做吧。”

  話音剛落,謝折月便從那邊找了過來,從樹林一出來,謝折月便看見了赫連瀛舟的車,狗爹和老公都在車上。

  “老公,你怎麼提前來了?”問完赫連瀛舟,謝折月便看向了一旁情緒低落的赫連決,“你怎麼了?”

  只見赫連決擡起頭看向謝折月道:“我不會阻止你拍戲了。”

  謝折月聞言有些驚訝,他挑着眉道:“怎麼變得這麼快?”

  赫連決聞言吸了吸鼻子看着謝折月一字一句道:“這是你的決定,爸爸尊重你。”

  謝折月看着赫連決三歲半的樣子裝出大人成熟穩重的模樣忍不住想笑,他伸手揉了揉赫連決的頭道:“真乖。”

  被誇真乖的赫連決彆扭地扭過了頭,他心裏可是沒有一絲高興的。

  “行了,既然沒事了,就去把你的戲份給拍了。”謝折月拍了拍赫連決道。

  “好。”

  赫連決在整部電影中的戲份不多了,但是卻代表着雁門關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所以即便鏡頭少,但是對演員的演技卻有極高的要求。但是赫連決不是小孩子,作爲一代帝王,赫連決身上又怎麼沒點演技,所以赫連決的片段完成得十分出彩。

  無論是在雪地尋找丟失羔羊的孩童,還是窺探到敵軍行軍蹤跡給雁門關將領送信時的堅毅都被表現得極好。

  劉巖看完整段戲拍着大腿直呼滿意,就差把赫連決抱過來親親了。

  “好了,這是最後一場戲了!各位注意!”劉巖大聲喊道。

  現場的工作人員飛快地給謝折月補妝換衣服,羣演們也按照要求站到可指定的地方。

  等謝折月穿上黑甲後,一個英氣美貌的少年將軍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action!”

  聲音落下,謝折月帶着身後的數千騎兵衝向了敵軍,一時間鐵騎揚塵,萬千黑甲騎兵在雪地之中形成壯觀的景象,在他們衝向人數在他們十倍以上的敵人透露出悲涼慷慨的氛圍。

  “殺!”

  黑甲騎兵與手持彎刀的入侵者廝殺在一起,兵戈相撞之聲震天動地,而赫連折月一人手持陌刀單槍匹馬闖入敵軍深處,一路斬殺敵人無數,在戰場之上宛如神話中的戰神,刀鋒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然而,赫連折月再厲害也是凡胎□□,他會累,也會精疲力盡。

  當一根箭射中赫連折月肩膀的時候,他的手緊緊握住了陌刀,然後大馬不停向前衝去。

  那一刻,坐在旁觀者的赫連決不由將心提起。那天,謝折月在戰場上也是如此嗎?

  對面的匈奴人彷彿也被赫連折月這種死而無畏的氣勢嚇到,所過之處士兵潰散,害怕前面的人一般成爲赫連折月的刀下亡魂。

  爲首的匈奴左右賢王看着潰散的士兵暴怒不已,不停抽打這身邊的士兵讓他們擋在前面。

  然而,這都沒有用,赫連折月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衝到了他們的面前,當利器穿入血肉的聲音響起,匈奴左賢王成爲了他的刀下亡魂。

  右賢王看着這幅場景不由連連打馬後退,然而赫連折月卻沒有準備放過他。

  現在的赫連折月已經體力不支了,但是他依舊拼着以命換命地帶走了對面的右賢王,而他的身上卻是插着對面的彎刀,然而再也沒有支撐地倒了下去。

  “不!小七!折月!”看到這裏,對於謝折月死亡的恐懼瞬間涌上了赫連決的心頭,站在一旁的他拼命想要衝上去救他的孩子!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讓他再看一次謝折月的死亡!

  然而赫連瀛舟卻是死死地抱住赫連決道:“小決,這只是演戲,折月沒死。”

  然而赫連決不聽,瘋狂地在赫連瀛舟懷裏掙扎。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不該派謝折月鎮守雁門關,如果他不這麼做,謝折月還能夠在他膝下承歡。

  而那邊,謝折月身後的演員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殿下!”

  “援軍到了啊!”

  但是,渾身是血的赫連折月再也不能迴應他的部下們了。

  “卡!”

  瞬間,演員們便從狀態裏抽離,趴在馬背上的謝折月也立刻翻身下馬走到赫連決面前。

  一旁的劉巖見此忍不住對謝折月道:“你剛纔演的太好了,把孩子嚇到了,真以爲你死了,說什麼都要下去救你。”

  謝折月聞言連忙看向赫連決,只見赫連決在赫連瀛舟懷裏哭成了淚人,看到謝折月過來,他啞着聲音用哭腔道:“你別死,你別死。”

  謝折月從來沒有見過赫連決情緒這麼崩潰的時候,他忍不住擦了擦赫連決臉上的眼淚,然後開口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赫連決聞言依舊沒有收住哭聲,他對謝折月道:“小七,以後我們不演戲了,我們唱歌吧。”

  謝折月看着狗爹哭得淚眼朦朧的模樣才明白狗爹對自己的死亡早就產生了ptsd,他嘆了一口氣後看着赫連決道:“好。”

  他接這部電影,只因爲主角是赫連折月而已,以後拍不拍戲都無所謂。

  赫連決聽見謝折月答應之後,他死死地將謝折月抱住,直到謝折月必須換下身上的這身戲服時,他才放手。

  在換衣服的時候,跟着謝折月一起進更衣室的赫連瀛舟看着面前的謝折月吐出一口氣道:“阿月,我覺得我高估了自己。”

  當謝折月倒下的那一刻,即便赫連瀛舟知道這是在拍戲,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當他想到歷史上的赫連折月就是這樣死去的,他的心便開始不停抽痛。

  即便他再冷靜剋制,他也無法接受心愛的人在面前死去。那一刻,赫連瀛舟明白了赫連決的心情,他不想看謝折月死在他的面前,哪怕那是假的。

  話音落下,一個吻落在了謝折月的脣上,雙手也被赫連瀛舟死死按住。

  一吻結束後,謝折月氣喘吁吁,而赫連瀛舟卻是自嘲道:“之前說什麼要尊重你的決定,可我現在卻是後悔了。”

  他只想把謝折月保護起來,讓所有人都無法傷害到謝折月一絲半毫。

  謝折月靠着牆壁看着赫連瀛舟露出笑容道:“赫連瀛舟,我真的很喜歡你。”

  “可我現在卻只想把你關起來。”赫連瀛舟低頭看着面前的謝折月毫無保留地吐出了自己陰暗的想法。

  “關起來?然後呢?”謝折月歪着頭開口問道。

  謝折月這麼一問,赫連瀛舟直接不會回答了。謝折月看着面前純情的老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在赫連瀛舟耳邊道:“要不要我教你把我關起來以後的事情?”

  說完,謝折月不由輕笑一聲,手指勾住了赫連瀛舟的腰帶。

  赫連瀛舟的呼吸不由一滯,然後把謝折月的手拉下來道:“回去再做,這裏沒傘。”

  謝折月愣住,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赫連瀛舟真的很嚴謹。

  “沒傘,但是我們可以互相幫忙。”

  半個小時後,他們兩個人人模狗樣地走出更衣室。

  出來後,謝折月抱着赫連瀛舟的脖子道:“戲已經拍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過中秋?”

  謝折月算了算,坐車要三四個小時,坐飛機要三四個小時,現在做晚上的飛機回去,正好中秋節那天到家,他們可以和大家一起過中秋,還有他的生日。

  “不用回去。”赫連瀛舟開口說道。

  “不回去?就我們三個人過中秋?”謝折月疑惑道。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家了,他更想回家過中秋。

  赫連瀛舟笑了笑道:“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坐飛機來這裏給你過生日,還有中秋節。”

  謝折月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你們都來了?”

  “是的,我們都來了。”赫連瀛舟拉着謝折月坐進車子裏道,“因爲不確定你什麼時候拍完,所以我們特地都來這裏給你過生日。”

  一時間,謝折月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他太好,他會忍不住貪心地想要更多。

  “走吧。”赫連瀛舟說完發動汽車,帶着謝折月和赫連決往幾十裏外的酒店而去。

  此刻,酒店中,赫連夫人正在指揮赫連家的幾個兄弟姐妹佈置裝飾,赫連老夫人則是坐在一旁看着兒孫玩鬧。

  很快,生日蛋糕送到,訂的酒菜也被一一送上來,清蒸的螃蟹擺了好幾盤,其餘菜色也不少,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着生日宴的主角過來。

  晚上十一點半,謝折月跟着赫連瀛舟到達了酒店,推開包廂的門,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謝折月在看見年紀最大的赫連老夫人時,他的眼睛不由酸了一下,然後道:“其實明年辦也可以,不用等我這麼晚。”

  “說什麼呢?”赫連夫人笑着把謝折月拉進了席位,把赫連決抱到了自己身邊。

  爲生日準備的皇冠被赫連老夫人親自戴在了謝折月的頭上,然後拍着謝折月的手道:“阿月又長大了一歲,要平平安安。”說完,一個紅包便放在了謝折月的手上。

  長輩給出了紅包,同輩的弟妹則是送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祝福謝折月生日快樂和他們大哥長長久久。

  直到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衆人齊聲道:“生日快樂!”

  隨後,燈被關掉,生日蛋糕的蠟燭被點燃,赫連雪帶頭唱起了生日歌,在歌聲中,謝折月吹滅了蠟燭。

  他希望,這一刻的幸福可以持續到永恆。

  一旁的赫連決看着,他覺得這裏是謝折月最好的歸屬了,他在這裏可以擁有他想要的一切,即便是自己走了,他也能放心謝折月了。

  吹滅蠟燭後,燈再次被打開,房間恢復了明亮。

  而赫連瀛舟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和求婚戒指走到了謝折月的面前,他捧着花單膝跪地,神情溫柔認真地看着謝折月。

  “我們之間結婚有些倉促,但是我想即便是領了證,求婚和婚禮這兩個環節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現在補上,所以,謝折月先生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那一刻,謝折月呆愣住,他沒有想到赫連瀛舟會在這個時候向他求婚。

  “答應他!答應他!”赫連問水率先開口喊道。

  “快答應啊!”赫連夫人激動地道。

  謝折月回過神看着面前的赫連瀛舟接過玫瑰伸出手道:“好,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赫連瀛舟認真地將自己準備已久的求婚戒指戴在了謝折月的手指上。

  那一瞬間,謝折月聽見了好多人的歡呼聲,謝折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呢?”赫連夫人開口問道。

  “要我看,就應該先辦一個訂婚宴。”赫連老夫人拍案道。

  “啊這……可是,哥和大嫂已經領了證了,訂婚宴的意義在哪裏?”

  “我喜歡,你管得着?”

  就在大家吵吵鬧鬧的時候,謝折月牽着赫連瀛舟的手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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